“我在家里,就成了一个摆设。没有人管我,我也不去叨扰夫君,日子,就这么一过十几年。”
叶珞发现,她真是没见过比韩奈儿更悲剧的女人了。
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儿子恨她,儿子的生父是个恶毒的魔物,而且杳无踪迹。
“夫人,去神农堂,让御给你看诊吧。”
叶珞心下不忍,道出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不行。”
韩奈儿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能出现在御天的面前。”
“你这副苍老的模样,御也认不出来的。”叶珞劝说道,“我告诉御,那本《太古丹方》,是一个怪老太太给我的,我给了他。我还告诉御,那位怪老太太,是九阴之女产子,时日无多。御表示,他很愿意给那位怪老太太治疗一下。”
韩奈儿非常的震惊,难以置信地瞪着叶珞:“你――――”
原先,她们不是说好了么,不透漏信息。
“夫人,我并没提起你。”叶珞知道韩奈儿在想什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这样不是最好的么,御既对你心存感激,你又能正大光明的跟御见面,母子团聚。”
韩奈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可能是太过于激动了,也可能是太过于惊讶了,总之,她用了非常多的时间,才消化掉叶珞话里的意思。
“我……我真的能见御天吗?”
韩奈儿的声音,开始发颤,额头上和手心里,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叶珞点了点头,微笑道:“当然。夫人,我跟御描述过你的症状,九阴之女产子之后,元阴会彻底耗损,也只有御才能够治好。”
“御天真的能治好?”韩奈儿不敢相信。
她真的是看过太多的名医了,而且都是三星大陆名望极高的,对方都束手无策。
她早就已经死心了。
甚至于,在黑夜中,对着镜子里倒影出来的那张苍老的脸,她都已经能够接受了。这就是自己,老去的自己,容颜不再的自己。
“御是夫人的儿子,夫人要对他有信心。”叶珞握紧了韩奈儿的手,“而且,夫人你的脉象,真的非常不好,再不紧急治疗一下,估计后果堪忧。”
刚才,她扣住韩奈儿手腕的时候,诊了下脉搏。
太无力了,聊胜于无。
简直就是一个行将就木、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才会有的脉象。
韩奈儿为了生下御,已经少活了三十年。如今二十年又过去了,估计剩下的日子,也没几年了。说不准哪天早上,就这么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保持着苍老的姿态。
“……好。”
韩奈儿思忖了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了,一双黑琉璃般的眸子里,隐隐充满期待,“什么时候,去神农堂?”
叶珞浅笑道:“如果夫人愿意,今晚就可以。神农堂刚开张,御整夜都待在神农堂里,跟我弟弟一起处理丹药和账目方面的问题。”
韩奈儿的身子,又是一震。
今晚?
会不会太赶了?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她一个不慎,在见御天的时候,情绪没控制住露馅儿了,可就白白荒废了叶姑娘的一番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