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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公审现场 墙倒众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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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审前一天深夜,祝检秋再次会见了夏琰,不过这次是不请自来!因为他慌了!

  祝检秋穿着深色锦衣,于夜深人静之时到了同泰客栈门口。

  祝文举亲自帮老爹叫了门。

  侍卫打开门,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找谁?”

  “夏候爷!”祝文举压着不耐烦的低声说道。

  “可我家候爷睡了!”侍卫回道。

  “你把这个给他,他自然会有决断!”

  侍从看了一眼手中的贴子,又看了看衣着不凡的祝文举,最后看了看不远处的黑色马车,然后关上门找夏琰去了。

  当贴子传到夏琰手中时,夏琰和童玉锦刚刚做完夫妻之事,童玉锦窝在夏琰的怀里,“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找你?”

  “雷汉泽的主子!”夏琰回道。

  “祝检秋?”童玉锦有些吃惊。

  “恩!”

  “他想干什么?”

  夏琰亲了一口童玉锦的额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地。

  童玉锦看着准备起床的夏琰,惊道:“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到门口了?”

  “聪明,宝贝!”夏小候爷活学活用,也叫起宝贝来。

  “哦,”童玉锦裹了裹被子,“那你去见他吧,我要睡了!”

  “嗯!你先睡吧!”

  说真的,当夏琰看到临时送拜贴的祝检秋来到同泰客栈时,他有些小震惊,为何要在震惊前面加个‘小’字,这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一个老谋深算的官场老将怕了?难道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如果没有,是不是太自负了,如果自负还来做什么?玩得起输不起,这会让自己瞧不起他。

  夏琰是这样的想的,面上的神色也是这样显现的,当夏琰把祝检秋带到某个小包间时,比祝检秋高出一头的夏琰,眼皮下垂,垂下的眼底是轻视,是不屑!

  “祝大人,前几天刚见过,别来无恙!”

  祝检秋鱼袋眼紧束,“让你的人退下去!”

  夏琰盯着祝检秋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小开,让人退了!”

  “是,候爷!”

  小包间里,祝检秋没有打机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那位让你查到什么程度?”

  “你是说皇上吗?”夏琰明知故问。

  “不是他还有谁?”祝检秋冷哼道。

  夏琰回道:“他让我彻查!”

  祝检秋两眼盯着夏琰:“什么条件让你不彻查?”

  夏琰眼皮抬起,半笑道:“祝大人,你怕了!”

  “等有一天,你坐到我这样的位子,你也会这样!”祝检秋等于承认自己怕了。

  也许他不是怕,而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势,舍不得手中权势带来的感觉,他有官瘾。

  什么叫官瘾?迷恋当官,当了官后千万百计的向上爬,一直爬到无处可爬。对做官有着浓厚的兴趣,这种兴趣可能是达到呼风唤雨的感觉,也可能是贪婪成灾,不一而足。

  不得不说,祝检秋是典型的天朝人,无论是呼风唤雨,还是贪婪成灾,反正就喜欢做官--行官势,摆官腔,打官话,在满足自我感觉的同时,把民众往脚底下踩,把属于民众、国家的资源往自己腰包里搂!可恶之极,所谓物极必反,该要他了。

  夏琰笑道:“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吧,不过此刻我要告诉你的是,不可能!”

  “我已经退一步了!”祝检秋不甘心的说道。

  夏琰像是听到什么鬼话,惊道:“祝大人,你会让你的对手退一步,然后放手吗?”

  祝检秋鱼袋眼发出幽深的光芒,“非要置办?”

  “非办不可!”

  祝检秋阴沉的笑道,“那好,我们走着瞧!”

  祝检秋无功而返。

  京城皇宫

  祝检来私会夏琰的事早已传到他这里,诚嘉帝捏起小纸条放到蜡烛上烧掉了,他低下头,一个人久久的没有动弹。

  近侍想提醒诚嘉帝去寝殿内休息,可并不敢打扰沉思中的皇帝,小心翼翼的给他加了件大氅。

  诚嘉帝整夜未眠,当窗棂有光线传进来时,他惊觉天亮了,直起身子,从龙案后面站起来,走出了御书房,抬头看向东方,一轮火球,正慢慢东升,空气中弥漫着夏初青草的气息,转头看了看石阶旁边的小草,草尖上,露水慢慢被升起的阳光蒸发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诚嘉帝突然叫道,“让韩大人等速速来见我!”

  “是,圣上!”

  怀岭县程家书院山下广场

  公审台已经搭建好了,但是官员人等还没有入席,前来听公审的民众和学子被分别安置在一定的区域,此刻他们正小声窃窃私语。

  民众区域

  “听说了吗,这次来的都是大官,比小山村的公审还大!”

  “小山村那次是京兆府府尹,这次更大那是……”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就听说是大官,大到什么样子,我这等小民想象不出来。”

  “我倒是听说了,大理寺卿樊大人,刑部侍郎左大人,御史台孟大人……”

  “等等,御史台的大人不是姓周吗?”

  “还有姓董的呢?”

  “啊……”

  “那都是老黄历了,这是新提拔的!”

  “哦,原来如此!”

  “嘘,小声点,那边好像有大人物来了!”

  “是,是,我看到了。”

  学生区域

  余乐阳小声的问向萧云萧,“那个是大理寺卿?”

  萧云轩低声回道,“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大理寺卿樊大人,第二个是刑部侍郎左大人,第三个是御史台孟大人……”

  “孟大人好年轻啊!”余乐阳感慨说道。

  “是,他曾入职翰林院,前几年到地方上任职了,刚回到京城,不知为何做了言官!”

  “这可是得罪人的官!”余乐阳想想说道。

  “所以不好做啊!”

  “嘘,别说了,他们就坐了!”

  “恩”

  几位大官终于都就坐了,主持这次公审的当然还是京兆府府尹,怀岭是他的官辖范围。

  沈大人照例向民众介绍了三法司会审的人,所有的升堂几乎都一样,就不再一一细说了。

  实际上,今天要审的人员,几乎都已经提前审过了,露在水面上的罪,他们似乎都已经认罪了,仿佛今天就是走过场来了了,当然这个过场相对于官员来说的,对于老百姓,对于前来听审的学子,他们是不懂的,他们关注着事件的发展。

  第一个被提上公审台的是前望亭书办――毛仁会。

  沈大人问道,“毛仁会你扮成妇人获得的田契最后交给了谁?”

  胖子毛仁会抬头看了一眼沈大人,然后低头回道:“交给了前怀岭县令雷大人!”

  “何人让你去购真田契,又是何人让你把田契给雷汉泽”沈大人问道。

  “回大人,都是雷大人!”

  童玉锦和夏琰相视看了一眼,这些家伙认罪只认已经浮出水面的罪,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夏琰示意夏小开。

  夏小开马上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沈大人继续问道,“你说得可属实?”

  “回……大人,当然属实!”毛仁会回道。

  沈大人刚想说什么,有个中年汉子,在人群中大叫一声,“大人,请等一下,小民这里有状要告。”

  “带上来!”

  结果上来了两个中年男人,两人给沈大人磕了头。

  沈大人问道,“何状要告?”

  丁本利大叫,“大人,小人是望亭县人,去岁冬日被此人骗了!”

  “何人骗你,如何骗你?”沈大人问道。

  “小人在望亭某牙行买田,牙人对小的说望亭乡下有田卖,小的就相信了,小人就跟着牙人到衙门办契,那曾想此人伙同牙人一起骗了小人!”丁本利叫道。

  沈大人问向毛仁会:“毛仁会,他所说可是事实?”

  “是,是我!”毛仁会供认不讳。

  沈大人问道:“那个牙人何在?”

  “回大人,牙人属望亭官辖!”

  正说着,望亭的秦大人带着一个被绑的罪犯来到了公审台。

  秦大人给沈大人行了礼,“学生秦道几拜见沈大人!”

  “何事?”沈大人问道。

  秦道几回道:“回沈大人,学生把辖下疑犯带过来了!”

  “姓甚名谁,快快报上来!”沈大人敲了一下惊堂木。

  疑犯磕了头回道:“小人……小人姓荣,名大志!”

  “为何伙同毛仁会制假田契骗人?”

  “小的一时财迷心窍!”荣大志眨着眼睛说道。

  “一时财迷心窍?”童玉锦着男装上了公审台,“大人,小民是被骗民众的讼师!”

  沈大人点了一下头,问道:“童讼师,你有何话要讲?”

  童玉锦拱手回道:“回大人,小民要说的是,此人决不是一时财迷心窍!

  “何以见得?”

  童玉锦回道:“大人,由于跨县作案,有很多当事人无法到怀岭公审台,他们就委托我替他们讨回公道。”

  “他们有何不公?”

  “请大人请看这叠纸!”童玉锦示意彭大丫把假田契拿给沈大人,沈大人看过之后,把这些传给了大理寺樊大人、然后又传给其他一起听审的大人们。

  这些人看过之后,脸色都变了,真真假假多达百份之多。

  荣大志看着尺把高的假田契瘫倒在地。

  “荣大志,还是一时财迷心窍吗?”童玉锦站在他跟前,高高在上,冷冷的问道。

  “我……”荣大志胡编不出什么了。

  童玉锦冷冷的道:“你现在可以不说,你将会被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联合刑部,外加京畿路观察使夏候爷一并查审!”

  “我……”

  童玉锦转头拱手对沈大人、对三法司的大人作揖,诚恳的说道,“我的委托人们殷殷盼着朝庭,盼着大理寺给出公正的审判!”

  童玉锦的行为是当着民众的面再给三法司施压,在给朝庭施压,让他们为民众办实事,如果不办,那由此引起的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三法司的三位大人及其他旁听官员,都悄悄看了看坐在沈大人边上的夏琰,什么意思,让婆娘给朝庭施压,难道你不是朝庭官员?

  荣大志慌了,他担不起这罪名:“不……不,……我不是主谋,我只是个跑腿的,我罪不至此!”

  “你给谁跑腿?”沈大人高声问道。

  荣大志下意识的高声回道:“我给柳露娘跑腿!”

  “柳露娘是谁?”沈大人问道。

  “他是京里某位贵人的外室!”荣大人回道。

  “那位贵人?”

  “小的只知道他姓祝,人称祝二爷!”荣大志回道。

  沈大人明了,在坐的三法司的也明了。

  “不可胡说八道!”沈大人提醒说道。

  “没有,没有!”

  沈大人叫道:“来人,”

  “在”

  “跟着秦大人去望亭抓人,直接押解到大理寺!”

  “是!”

  童玉锦回转过头对胖子毛仁会说道,“荣大志已经认罪了,你呢?”

  “我已经认罪了,还有什么好认的!”

  “很好!”童玉锦示意彭大丫双拿了一叠纸过来,微笑说道,“毛仁会,前望亭县衙六部小书吏,负责抄写管理田契等事宜,月俸三两,加上县衙内各种补贴全部在内合计不到二十两,但是他婆娘、小妾、老家父母田产多达上万亩,你怎么解释这些?”

  “天啊,一个小书吏,田产多达上万亩,这……”

  “是啊,这还怎么让人活?”

  ……

  毛仁会慌忙回道:“我祖上留下来的!”

  童玉锦依然微微一笑,“沈大人,我想请户部都事方大人!”

  “准!”

  方又行穿着官服到了公审台,朝各位大人拱了拱手。

  童玉锦抱拳对方大人说道,“方大人,你精熟大陈朝各处田地、河流、山林,你来告诉他,他名下的这些田产都曾属于谁?”

  “是,童讼师!”

  方又行接过童玉锦手中的纸张,随手拿了一页,对众人说道:“我随便抽了一张,我给大家念念,吉河方家村田二千亩!”

  方又行放下纸张对众人说道,“三年前,他们属于方家村三百零八户村民,其中包括一位小地主,他拥有田地六百亩,他失去土地的方式是被人诱赌,其余村民的土地是在毛仁会表兄的协迫下拱手让出的,这些村人流浪往北,被长兴府的伍大人收留了……”

  “啊……”学生们大惊,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毛仁会,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霸?

  围观的老百姓则要淡定的多,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听到这里,只有纠心的沉默。

  方又行继续说道其他田产属于什么人,说得极其细、极其有可信度,仿佛就是他经手似的,不仅民众听得愣住了,就连公审台上的几位大人也听愣住了,而且他们还心虚的相互看了看,难道自家的田产也被他熟烂于心?神情复杂的看向方又行。

  赵之仪也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夏琰,什么意思?

  看着众人被方又行折服的折服,害怕的害怕,童玉锦微笑说道,“可能大家对方大人的官职并不太了解,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户部我想大家都知道,管控着大陈朝所有的钱粮,户部左曹农田案是户部办事机构之一,掌农田及田讼务限,上报丰收地区,查对州县陈报水、旱、虫灾的情况,劝课农桑、扩大租佃面积等事宜,方大人是一个称职的好官,他在职十年间,几乎了解了大陈朝的每一分、每一亩土地,所有的河流、山川基本都在他心中!”

  底下的民众和学生都惊讶的叫道,“哇,好历害啊!”

  “是啊,所有啊……怎么可能……”

  ……

  童玉锦微笑着对学生说道,“你们是不是好奇,那方大人是不是游走过一遍大陈朝了?”

  “是啊,他一定都走过了吧?”有学生直接问道。

  童玉锦摇头说道,“不,他没有,但是他用心量了!”

  “怎么样用心呢?”

  “用有心!”

  “……”众人不解。

  童玉锦神情严肃的对着众人说道,“每个到京城述职或是到京里上报田地的官员、民众,只到了方大人处,方大人都用心接待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可能到不了上头人的案桌上,但他还是会不折不扣的把事情都做了,该了解的了解,该核实的核实,在自己能力范围能解决的就解决,因为这些,他穷困潦倒,靠妻子女儿的绣活过活,直到现在,他在京城的住房还是租赁的,并且常常付不起房租!”

  “啊……”众人惊叹。

  “老天爷啊,真有青天大老爷存在啊!”

  “是啊,还真有为民众的好官啊!”

  ……

  方又行拿着纸,低着头,他没有想到,自己所有的努力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人们了解,说不高兴、不感动那是假的,每个人的付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他也不例外,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他悄悄把眼泪逼了回去,然后抬起头,对着毛仁会说道,“还要我一个一个细说吗?”

  毛仁会早已偃旗息鼓,他无可辩驳,实际上这些田产根本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挂名人而以,但是此刻他没办说,他也不敢说,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那说出来又何意义呢?可是会由着他不说吗?怎么可能,一切只要开始了,又怎么会轻易结束。

  沈大人叫道,“来人!”

  “在!”

  “把毛仁会所有挂名田产的家属押解归案,同样直接押往大理寺!”

  “是,大人!”

  “毛仁会,你将数罪并罚,如果供不出主谋,你将承担所有罪名,昨天本官接到皇上圣旨,只要主谋一次田产达二千亩,诛一族,过四千亩,诛二族,依次类推,对所有涉田案人员严惩不怠!”沈大人拱手朝着京城皇宫对他说道。

  “不,不,我不是主谋,这些田产也不是我的,只是挂了我的名字而以!”毛仁会听到诛族,他慌了,他死了无所谓,可是诛族,那他死后连飘魂游鬼都做不了。

  “谁是主谋,谁让你挂名?”

  “回大人,是京城小衙内祝文举祝公子!”毛仁会比荣大志了解祝文举。

  夏琰和赵之仪听到这里,终于觉得案件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他们不知觉的松了一口气。

  沈大人大叫道:“来人!”

  “在,”

  “去京城祝府抓人,关入大理寺!”

  “是,大人!”

  沈大人继续提审,第二个是怀岭县原县太爷雷汉泽,同样,因为公审,童玉锦和方又行两人搭档,举证说事实,再加上三法司的人、皇上的手谕,雷汉泽半推半就的承认了自己听命于祝检秋和祝文举。

  至此,三法司会审暂告一段落。

  进京前的沈大人,终于为抓空人的怀岭县衙配备了新的县令等一系列官员,而他和夏琰等人马不停蹄的进京里了。

  进京后的夏琰刚回到开国公府,还没有来得及洗漱,祝检秋披着夜色又上门了。

  夏琰风尘仆仆的第三次见了祝检秋。

  夏琰有些不耐烦:“祝大人,你还不死心?”

  祝检秋没有了第一次的嚣张,没有了第二次成胸在握,这次的他的腰弯了许多,口气也软了很多:“夏琰,你何必赶尽杀绝?”

  “祝大人,我听不懂!”夏琰冷嗤,敢做就要敢当,竟输不起。

  祝栓秋讨好的说道:“我用所有的田产换你放过祝家!”果真是从底层爬上去的官员,真是能屈能伸,得势人眼高于顶,失势时背躬屈膝。

  夏琰好笑的反问道:“祝大人,你觉得可能吗?”

  “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祝检秋的意下是没有人不贪。

  夏琰冷笑,“祝大人,不就是贪污收贿,名下田产太多吗,何必惊慌!”

  “你……”祝检秋被夏琰的直白堵上了。

  夏琰说道:“祝大人,其实你该知道的,我和圣上最想办的是什么?”

  “什么?淮盐案都过去六年了,你们还抓着不放?”在祝检秋心中,他认为淮盐案早就翻过去了,瞪着鱼袋眼莫名惊诧。

  夏琰比祝检秋更惊诧,居然以为能让他逍遥法外,还真是……,高声说道:“祝大人,近两万人哪,你怎么能睡得着?”

  “又不是我一人所为,我为何要睡不着!”祝检秋回得如此浑不在意,他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一个恶到没有感觉了,那是让人何等怵目。

  夏琰吐了口气,缓了一下情绪,说道:“说得对,祝大人,可是你主使人之一,你祝家不可能再有机会翻身”!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祝检秋发现夏琰始终于不肯吐口,急了,“那你就试试,看看我祝家能不能翻身!”

  夏琰摇头:“不,我不试试,三法司从明天就开始办案,你无处可逃!”

  “哈哈,我睁着眼看着,看你们能办到什么程度!”

  “希望你有机会睁眼看着!”

  诚嘉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祝家因为大肆收贿,置办大量田产、矿山、等资源,至使众多民众流离失所,至使国家资源大量流失而全部入狱,举证揭发的人不能说多如牛毛,京兆府外面排了很长的队。

  袁思允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能在大婚前看到祝家倒闭,他的心比谁都欣慰。

  五年前,袁家三百多人口,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女人充官妓的充官妓,简直惨不忍睹,今天,终于有人要走上这条路了,甚至可能比自己更惨,为何?

  看看前面排队的人就知道了,那些跟祝府曾经交好的府第,在祝家倒了之后,像墙头草一样,立马杀转头来,他们毫不手软的揭发了祝家,真可谓墙倒众人推。

  章府

  属下不太明白,挠头抓耳,看着一个人静静下棋的章大人欲言又止。

  章大人落下白子,笑道,“想问什么?”

  “大人,并没有你所说的情况发生呀”

  章大人抬眼看了一下属下,“快了!”

  “什么快了?”属下不解。

  “土地改革!”章大人捏着棋子,两眼眯紧。

  “改革?”

  “对,借着祝家的事进行土地改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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