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娥的眼前立刻浮现出楚星月那张绝色出尘的面容。
那是一张比她家娘娘还要精致动人的无双容色,就连是女子看了都会忍不住生出嫉妒之心,更何况是对于一个好色的男人。
梦娥的脸上露出坐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心里对她家娘娘的敬佩更是攀上到了极点,也只有娘娘这般聪慧的女子,才会一眼识破恒王殿下心里的打算吧。
“梦娥,七日之后本宫做寿,凌王妃可答应了要来?”
梦娥回道:“派出去的小宫女回来回话,说是青州女亲口应下,必定会在七日后亲自到场前来祝贺娘娘寿辰。”
周嫣然笑语晏晏的看着自己涂染着艳丽颜色的指甲,细声慢语:“既然她应下了,那本宫就要好好地招待她。”
根据对自家娘娘的了解,梦娥立刻就明白周嫣然话中的意思,露出奸诈的笑容:“娘娘准备如何招待青州女?要奴婢安排,让她在寿宴上出丑吗?”
“那种小打小闹的把戏怎么配得上身份尊贵的凌王妃身份呢。”
周嫣然慢慢攥上拳头,道:“恒王殿下离开京城两年,虽说在封地中过的依旧是锦衣荣华的日子,可毕竟还是远离京城,受了苦;如今殿下难得回来,本宫自然要表示表示。”
梦娥看着周嫣然眼睛里闪动的波光,立刻明白过来:“奴婢知晓,奴婢定会将这件事办好。”
看着梦娥恭敬退下的身影,周嫣然再次摊开手掌;看着细嫩的掌心肉上被自己的指甲印下的半月形的红痕,隐隐觉得还是疼的。
只是这点疼跟她这些年所受的苦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
她这个人的性格向来如此,别人让她不好过,哪怕自损八百,她也要让那人同她一样痛苦煎熬。
……
凌王府中
被下人仆从搀扶进王府的赵恒直接被带到了前院的耳房,瞧这架势,让他连瞅一瞅后院的机会都不曾给半分。
赵恒趴在耳房的软榻上,看着命令人去请府中大夫的赵熙,依旧不改他那副调笑的本色:“七哥,咱们好歹也有两年没见了,这刚一见面你就把我从马背上踹下来,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定会责怪与你。”
赵熙才不怕赵恒拉父皇来压自己,只见他沉着一张脸,对他警告道:“如果不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会将你踹下马背吗?想给父皇告状,好啊,你尽管去,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最后还不知父皇要惩戒谁呢。”
想到自己在父皇那里的坏名声,赵恒还是忍下了。
但他这人向来色心极大,就算是趴在软榻上也不安生,高高的仰起脖子往门外看,像是只要这样瞅着,就能看到他想见的美人一般。
赵熙一看赵恒这好色的德行就生气,明知道他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极为厌弃他这模样,转身就挡在门口,怒视着他。
“我警告你赵恒,你平常为非作歹、寻花问柳我不管你,但是,你别忘了,她是凌王妃,是我们的三嫂,你要是真敢打她的主意,三哥一定会亲手卸了你。”
赵恒看着赵熙那副凶狠的模样,吓得一缩脖子:“你能别动不动就提三哥吗?我这不是还没做什么嘛。”
“你这是还不敢做什么,赵恒,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好,你心里的那些邪念,最好是早点掐断了,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赵恒就奇怪了,以前他也不是没当着赵熙的面对一些有夫之妇露出垂涎之色,可这小子向来都是那副懒得搭理他的姿态。
可没想到今天却像是受了刺激的野兔子,时刻都龇着一口锋利的板牙冲着他耍狠,嘴上不断地警告着他的行为。
他觉得,真正古怪的那个人应该是他赵熙,真正心里想着美人的人也该是他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七哥吧。
想到这里,赵恒霍然开朗,投向赵熙的眼神都似在看同道中人一般,整个人兴奋地直冒绿光:“七哥,原来你不是口上说说,你心里也是喜欢着三嫂的,是不是?”
“混账东西,你再胡说,本王真会扯烂你的嘴。”
说着,赵熙扬起手就做出要揍这臭小子的动作。
赵恒赶紧服软,哎呦哎呦直叫道:“不是就不是嘛,你干嘛这么怒火中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被人说中了呢。”
“赵恒,你平常荒唐也就罢了,可你别忘了,那个人是咱们的三嫂,人言可畏你懂不懂?!”赵熙简直快要被这个色胚给气死了。
相较于赵熙的气愤,赵恒却是神色讪讪,甩了甩衣袖,无所谓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不乱说总行了吧。”
说完,赵恒就又瞥了眼气的双颊赤红的赵熙,继续道:“我还真没想到,这青州楚家居然能生出一位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儿,早知道世间有这样的美人儿,我就算是拼的一条命不要也要捷足先登;真是可惜,楚家似乎也只有三嫂这一个闺女吧,她要是有个表姐表妹,那该多好。”
看赵恒真露出一副惋惜之色,赵熙就嗤之以鼻:“你的恒王府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要我看,你早晚会死在这些声色犬马之下。”
“七哥,你这就不懂了,当男人好这一口的时候,哪里会嫌弃美人多的道理?”
赵恒看着不懂风情的赵熙,忍不住摇摇头:“再说了,以前没见到三嫂,我还觉得身边伺候的那些姬妾还算是朵花儿;可在今日见到了三嫂,我才恍然,感情老子以前宠幸的那些美人都是些歪瓜,她们连三嫂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又见这小子生了邪念,赵熙怒视他:“你还敢胡言乱语?”
赵恒赶紧捂住嘴,冲着赵熙讨好的笑:“行行行,知道了七哥,以后说话注意,我一定会注意。”
这时,见府中下人领来了匆匆赶来的大夫。
看大夫手脚麻利的为赵恒诊治着身上的摔伤,赵熙没好气的补了句:“治!好好地给他治!最好是把他好色的毛病一起给治好了。”
赵恒躺在软榻上疼的哎呦直叫娘,听见赵熙这没好气的声音,连回嘴的力气都没了。
……
楚星月将赵恒在府前折腾的那一幕权当做是插曲,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朝着飞羽院走着。
只是,当她来到飞羽院门口,看着院中栽种的整整齐齐的一排排樱桃树,眼睛都忍不住睁圆了。
“春杏,我这是走错院子了吗?”
看着呆呆的王妃,春杏同样也是一脸惊讶,扶住楚星月递来的手,道:“应该没错吧,奴婢记得咱们的小院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
“王妃,这是王爷特令奴才从岭南移来的樱桃树,说王妃爱吃樱桃,待来年树上结了果子,便能享用了。”
听了身后管家的回话,楚星月这下惊的连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这、这这、这居然是赵凌下令要人做的?
他不是很嫌弃她的樱桃树吗?还差点一怒之下用帕子把她给捂死了。
怎么这人说变就变,眨眼间就把她的飞羽院给折腾成果园了。
相较于楚星月的不解和怔愣,春杏却是欢喜的抱住了楚星月的手,一脸的雀跃与兴奋。
“小姐,你听见了吗?这是王爷专门要人为你栽种的,真没想到王爷居然如此温柔体贴,知道小姐你爱吃樱桃,连这种事儿都做了;可见在王爷的心里,真是把小姐你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呢。”
是不是真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着她不敢说,但楚星月这次是真的有被这个惊喜给惊到倒是真的。
府中管家也是个很会长眼色的人,眼见自家向来面冷心冷的王爷为了王妃几乎快把岭南栽种的珍品樱桃树都移到了王府里,又怎么会看不出如今这王妃的份量已非他人能比。
瞧着府中的这两位主子爱的缠绵,他自然也是乐的在王妃面前替王爷说几句好话。
“王妃有所不知,在大魏,只有岭南栽种的樱桃树结出来的樱桃果是最好吃的,往年都是选出极品的果肉送到宫里请宫中贵人享用。王爷知道王妃爱这个,便在鹿骊山差流星快马回府,要奴才去趟岭南将那里最好的樱桃树都移了过来,现在岭南山上,剩下的樱桃树不足百棵,想必今年待果实成熟,那些贵人们也分不到多少好吃的樱桃来品用了。”
一听赵凌为了讨她欢心,差点把岭南山上的樱桃树给挖绝种了,楚星月顿时就有些汗颜,忙问:“既然这些樱桃树都算得上是贡品,赵凌就这么私自动了,无碍吗?”
管家会心一笑,道:“王妃且宽心,王爷是请了圣旨的,不会有大碍。”
听到管家这么回答,楚星月更是俏脸羞红,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混蛋,她不过是过的无聊,栽几棵果树打发时间,可没想到进了他的眼里,就成了又动贡品又请圣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为了她这个凌王妃什么胡天海地的荒唐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