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自然是知道赵凌带她的真心的,刚才她那样闹别扭,也不过是女儿家娇气,想要心爱之人呵护如珠宝般的哄罢了,眼下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里自然是满满的满意和感动。
被喜欢的人疼爱着,恐怕这是天下女人心里都期盼的吧。
楚星月立刻收起满脸委屈的小模样,娇娇的依靠在赵凌的肩头,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当真是将他喜欢到了极点。
飞羽院里,两位主子恩爱不移、倾心相待,正是一派浓情蜜意;而此刻的凌王府外,却是飞速奔来一匹棕色骏马,从马儿身上翻下来一个布衣打扮的中年男子,男子神色慌张,一只眼睛上还蒙着黑巾,摆明是个半眼瞎子。
凌王府是何等尊贵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任由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贸然闯入。
所以,在中年男子匆匆朝着凌王府的大门冲的时候,立刻就被王府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住,“何人如此大胆,居然还乱闯凌王府?”
王叔被侍卫这么一喝,这才像是找回几分理智,赶紧站直了身子,朝着门口的侍卫福了福礼后,面露焦急之色道:“二位官爷,在下是靖北侯府的管家姓王,我家世子爷出了事,眼下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找太子妃,还请官爷能够通融。”
一听说是靖北侯府的人,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可是,这靖北侯府如今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之处,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半眼瞎子来当管家?而且看眼前此人身着朴素,行为举止也颇为粗鲁,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靖北侯府就算是再苛待下人,也不会让一个堂堂管家穿的这般不入眼吧。
想到太子妃的尊贵身份,侍卫们就开始怀疑此人并非是靖北侯府的人,而是借着靖北侯府的由头,故意想要骗进王府中,然后在王府里行凶,惊吓府中的贵人。
想到这里,侍卫们就目露不善,直接拿起手中的兵器恐吓着王叔,大声轰撵道:“现在这世道还真是变了,连阿猫阿狗都敢冒充太子妃的娘家人,也不看看爷是什么人,难道会被你这瞎子给骗了不成?快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就让你尝尝老子手里的刀是个什么滋味。”
王叔的眼睛是打仗的时候伤了的,而他这辈子也最不喜欢听别人说他是个瞎子。
眼下,听见这凌王府的守门侍卫如此羞辱与自己,如果按照他往日的脾气,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出言不逊的小子;可是,考虑到世子爷的生死安危,王叔还是忍下了。
再次抱拳,相求道:“官爷,在下真的是靖北侯府的管家,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带在下去见太子妃,太子妃一看见在下,你就会知道在下有没有说谎骗你。”
要知道,管束的再严厉的府邸都会有那么一两颗浑水摸鱼的老鼠屎,再加上眼下凌王府看上去是座王爷的府邸,可是如今这座府邸里却是住着未来的帝后;难免会让伺候的人心里膨胀,跟着生出沾沾自喜、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心思。
而眼下,正巧就被王叔给碰见这样的蠢蛋。
侍卫本就怀疑王叔的身份,眼下听见他口口声声念起太子妃,又看他摆出一副万分恳求的模样,就更加确信此人不是靖北侯府的人;按理说,太子妃的娘家人来见,何必要摆出一副如此卑微的姿态?
可是,这侍卫却忽略了刚才王叔陈述的那句话‘世子爷出事’;如果是楚赫有事,急需要太子妃的相助,以王叔待靖北侯府忠心耿耿的态度来看,就算此刻让他下跪求着两个蠢货,他或许都能做的出来。
侍卫见王叔厮缠着不走,又担心这样一个人在凌王府面前闹腾会引来他人的围观,传到主子的耳中会引来主子不悦;故而,当下也不多加思考,直接伸出手就将立在眼前的王叔狠狠地推开,那架势分明就是再不走就开打。
王叔没想到这凌王府会如此难进,更没想到这王府的下人会是如此仗势欺人;想到世子爷在宫里闹出来的大事,王叔就再也忍不住,一把揪起站在最近的侍卫衣领,举起拳头就朝着那侍卫的脸上狠狠地打下去,同时,目眦欲裂的大喊:“若是因你这奴才耽误了我家世子爷,老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你这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大卸八块。”
王叔是经过战场上血战的男人,虽说伤了眼睛,年纪又大了,可是真正动起怒的时候,却是十分骇人。
那被王叔一拳打开的侍卫被狠狠地掼在地上,捂着被打落数颗牙齿的牙床,和着满口的血,气急败坏的指挥着凌王府门前的侍卫们,叫嚣:“兄弟们上!敢动爷爷?爷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及,敢招惹凌王府的人,爷爷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因如今凌王府里住着大魏顶顶最贵的人,所以府中的侍卫保护也增加了不止一倍。
眼下,大门口忽然闹腾出这种事,立刻就惊动了里面的精卫。
恰巧,今日云霄正好在府中。
听到消息说是有人敢在凌王府外大闹,云霄二话不说,拿起桌子上的宝剑就冲了出去;可是等他来到王府门前,看见不少侍卫们被打的满地乱爬,而那个‘行凶者’身上也挂了不少彩时,眼瞳跟着猛地一收!
暗想,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敢来凌王府闹事。
就在云霄准备抽出宝剑,好好会一会眼前的歹徒时,忽然听见似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再顺着那传来的声音看过去,却是发现是那歹徒在喊他。
再朝着那歹徒定睛一看,云霄的脸色立刻就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在凌王府门前行凶的歹徒哪里是什么真正的歹徒,他分明就是京城靖北侯府的管家王叔啊!
这位王叔,他也是见过几面的,听说以前一直生活在青州,这次是随着世子爷一起才来的京城;王叔以前在青州黑甲军中供职,后来因伤残才下了战场来到京城,说起来此人也是靖北侯楚毅的亲信,也是靖北侯世子楚赫极为信赖的人。
只是,明明是这号人物,怎么会突然跑到凌王府门前闹事呢?
守门侍卫见连云霄都惊动了,就知道这大门口前闹出来的动静怕是兜不住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这个前来找死的瞎子身上。
于是,就看那被打落数颗牙齿的侍卫跛着一只脚走上来,怒指着王叔,对着云霄告状:“云公子,此人身份不明、来历不清,还敢冒充是靖北侯府的管家,属下等上前询问,他还不耐烦的动手打人,而且出口诋毁凌王府,属下等见他出口污蔑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实在是气不过,这才与他动手打了起来;可没想到此人居然是个会武的,竟然伤了我们好多兄弟。”
听着侍卫的汇报,云霄的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王叔的为人他还是去清楚地,绝对不是那种一语不合就动手打人的浑货。
倒是这府中的侍卫,他最近也听说了些关于他们浮躁的流言蜚语,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过段时间,等大家适应了太子殿下的身份后,自然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一人的美好想法罢了。
看着被揍趴下的侍卫,又瞅了瞅冲到他面前满口污蔑之词的大门守卫,云霄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事实的真相真是这样吗?”
云霄是什么人,别人或许不太清楚,可是凌王府上下的侍卫们可是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身为凌王府精卫的头领,云霄的命令仅次于殿下之下,眼下,看见云霄露出这幅冷声发笑的模样,侍卫们的腿都开始跟着发软,隐约间似是预示到事情好像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那个主动挑起这场争斗的侍卫,更是脸色发白的看着云霄难看的侧脸,这时,他才觉得被打裂的牙床开始尖锐的疼痛起来,一股股的冷汗不断地从背后往外冒。
王叔经过这场打架,身上也负有伤,可是眼下,他真的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看出云霄要收拾这帮仗势欺人的浑球要为自己主持公道,他却是丝毫不在乎这些。
而是忍着身上的疼痛,快步来到云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云霄的手臂,眼神迫切道:“云公子,快!带在下去见太子妃,世子爷在宫里出事了。”
云霄在看见王叔一身狼藉的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就已察觉到定是有事情发生,不然,王叔是不会轻易离开靖北侯府的;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是跟世子爷楚赫有关。
“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怎么可能会在宫里出事?”
王叔语气紧绷道:“是真的,世子他在宫里杀人了,云公子,在下真的不能再耽误了,不然世子的这条命怕是都要没了;在下奉老侯爷的命令在京中保护世子,没想到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世子出事,在下真是愧对老侯爷的嘱托;这个时候,只有太子妃能救世子,请公子快点带在下去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