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扯了扯唇角,丢下一句,“蠢到无可救药,”转身便走。
留下孟知安在原地摸了摸脑袋,扬声问,“那阿盏,你这算是原谅我,还是没有原谅我?还有,皇帝的事――”
“唉――”
眨眨眼,眼看着苏葵就那么消失在他眼前,孟知安叹了声气,屋顶上的两人还没走,见主子这样,一致摇头,叹息,“唉真傻真傻。”
耿直的十六也跟着妹妹一同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是啊,真傻,真傻!”
然而话音落,一道凌厉如鹰隼的眼神便直勾勾疾射而来。
屋顶上的兄妹俩一个哆嗦,心道要糟糕,就要脚下抹油开溜。
“滚下来。”一声冷笑,孟知安活动了一下手腕,沉声命令道。
这一刻,兄妹俩清晰认识到,主子还是他们那个主子,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丁点不少。只不过,面对的人不对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了一个词:吾命休矣。
迫于威压,兄妹俩哆嗦着从屋顶上下来,因为脚软,差点一咕噜从上头滚下来。两人低着脑袋,一步一挪的走到孟知安身边,心中暗暗期盼苏葵快些出来吧,主子这样实在太可怕了。
“呵,”一声冷笑,十六十七随着这声音抖了一抖。
只觉得全身都被一股重力压着,空气都凝滞起来,本就已深秋,这会儿,却是浑身冰冷如寒冬腊月似得。
只觉得,完了完了,主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果然。
孟知安冷冷一笑,深邃凌厉的眸子好整以暇的盯着两人,薄唇启开,“傻?我傻,嗯?”
最后一个“嗯”,那尾音极低,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将十六十七淹没,他们抖了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迟钝的十六不善言辞,于是,这个重担便落在了十七身上。
十七咬着打颤的牙齿,讪讪道:“主、主子说哪里话,我们是在说自己傻呢,呵、呵呵,您、您想必是听错了。”
“对,听错了!”十六点头,妹妹说的对!
“哦?是么?”
孟知安也不动手,大手摩挲着右手腕上突出的骨头,一双眼睛笑眯眯的,只可惜那里头,没有丝毫笑意。
名副其实的皮笑肉不笑。
“是、是……”
十七都快哭了,知道这位若是较真儿起来,谁也应付不了。她看了一眼哥哥,咬牙,对不起哥哥!
猛地抬头,对孟知安道:“主子,都是哥哥教我的,我是无辜的!您要罚就罚他吧!”
而且,她现在想到,自己已经被主子送来保护苏葵,便是她的人了。眼睛一亮,现在想来,她还有一个大靠山呢!
十六这会儿脸已经僵硬了,傻傻的扭头看向妹妹。
而十七理直气壮的仰头,对孟知安道:“主子,属下想起来夫人吩咐我的事情还没做,就先走了!”
说罢,脚步一转,鞋底抹油,开溜。
她这行动十分突然,就连孟知安都抽了抽嘴角,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这丫头蹿进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