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羽的责难让在场所有侍卫心里咯噔了一声,他们齐齐下跪,“属下知罪,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王爷要是在皇宫真出事了,你们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没用。”顾浅羽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她不轻不重的敲打着,“游牧族求和虽然难得,可王爷是皇上的兄长,也是九珠亲王,孰轻孰重你们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属下罪该万死。”王府侍卫脑袋叩在地上,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起来吧!”顾浅羽怒气未消的说,“进宫,别耽误了蚕春节宴会。”
“是,王妃娘娘。”侍卫应了一声。
顾浅羽把车帘放下来,回到马车里她又恢复了贤惠温柔的正王妃模样,然后替郁子染拢了拢腿上的毛毯。
“王爷,您别听那个草原莽夫的话,您的腿一定会治好的。”顾浅羽温柔地宽慰郁子染,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这样也挺好,就是要劳烦王妃的照顾了。”郁子染笑着说。
“臣妾是王爷的正妃,夫妻之间说什么劳烦,能照顾王爷是臣妾之幸。”顾浅羽觉得这个话题实在牙酸,她把话又转到了迹部甘律身上。
“这个游牧族的三王子实在是可恶,王爷以前跟他打仗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口无遮拦,不知礼仪?”顾浅羽问。
“游牧族都这样,他们闲散惯了。”郁子染解释了一句。
顾浅羽叹息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来和谈是好事还是坏事。”
郁子染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对朝政很敏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朝堂上的事情。
之后顾浅羽就跟郁子染没话了,刚才被迹部甘律那么一折腾,马车里那点热气都消散了,暖手炉跟热茶都没有,郁子染的脸色也比刚才白了一点。
顾浅羽他们到了皇宫的时候,蚕春晚宴还没开始,不过很多朝臣早早就在里面等着了,郁墨泽还没来。
郁子染虽然不受宠,但到底是九珠亲王,目前大献王朝也就郁子染一个九珠亲王,地位还是相当尊贵的,所以他的座位离郁墨泽最近。
顾浅羽跟郁子染进了晚宴大殿,迹部甘律的目光就射了过来,他的视线黏在顾浅羽身上,那目光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似的,说出来阴冷狠戾。
游牧族跟大献王朝打了数百年的仗,这次他们议和虽然是历史性一幕,但也没有受到多少优待,礼部把迹部甘律安排到了大殿中央的位置,虽然没有冷落,可也没有多热络。
顾浅羽也不搭理迹部甘律,她安静温顺地坐在郁子染旁边,时不时给他往茶杯里续茶,或者在暖手炉添银碳,全程视迹部甘律为无物。
没过多久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郁墨泽就来了,他被一众人簇拥着,墨发用镶金的羊脂玉冠束着,身形高大,器宇轩昂。
等郁墨泽坐到龙椅上,大殿上的朝臣们才跪了下来,大家齐齐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大殿除了郁墨泽身后的宫女太监,也只有迹部甘律没有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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