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妩:“……”
少年敛眸,侵略性不再那般明显,但他还在说,理智又克制。
“那天过后,我也反思自己的行为。”
“如何?”
“我太生气也太嫉妒了,造成了冲动的行为。”下一秒,他抬头,双眸灼灼似火焰,“我不后悔。”
“……”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这样……向你表明心意。”
“……”
楚妩回忆了下她上个世界追求祁烈那会儿的一系类措施,心想:小朋友你这不叫表明心意,你这叫强取豪夺啊!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慢慢的来,但是我不知道这样等啊等,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的时机,或许再一次的你会像那天那样不告而别,那我的一切又要跟谁去说?”
少年深邃的眼眸映出她的倒影。
“妩妩,我日日在你身边,怀揣着心思,却要被你以看孩子的眼神看着,这样……太折磨了。”
“我常常在想,到底要怎么跟你证明我已经长大了了呢?”
【嗷~掏出来比一比!】
意识里传来一阵怪叫,楚妩低头一看,原来是被踹出去的雪团子又回来了,于是她再一次的免费送它一脚。
系统:嘤嘤嘤,女魔头她没有心!!
楚妩想了想,难得回了他一句:“等你做出更成熟的事的时候。”
“你是指娶妻生子吗?”景檀望着她,“但我只想娶你,我说过的,我心仪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这就有些头痛了。
楚妩暗暗脑袋:“但我们的关系……”
“我不在乎!”
少年快速的打断,“你从来都没有跟狗皇帝有过关系,而我也不是他的儿子,你养我的方式也都是以朋友在对待我,我们之前从来不存在任何伦理关系。”
“不是这样的……”
楚妩试图解释,就又被对方打断。
“如果你害怕的话,这一切就都由我来背负好了!!”少年眸色灼灼,异常坚定,“到时候所有人要骂,也都是骂我。”
“我不会让你受到丁点的伤害的。”
少年说的好听,但哪有那么容易的?
悠悠众口,如何去堵?
小年轻就是执着,容易钻死角,楚妩叩叩桌面,下意识避开了这个问题,“说说看,你到底是谁?”
“景檀。”他说,“没有萧,景檀就是我的真名。”
“等等,姓景……景……”
昨晚在楚妩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细节又好像被抓住,蓝眼睛,又姓景……景是隔壁燕国的皇姓啊!
“你该不会是……”
景檀点点头,承认了。
楚妩嘶了一声。
要知道,齐国和燕国早些年还是在打仗的,把自己国家的皇子放到敌国的皇宫里“认贼做父”,这是何等的魄力和胆子啊!
对着楚妩望过来的视线,萧景檀非常紧张,毕竟他的身份……
又听她说:“你老实回答……”
“嗯。”
“你每次喊狗皇帝‘父皇’的时候,心里到底是什么个想法?会不会冒出想要杀掉对方的念头?”
“……”
景檀忽地松了口气,他还是太小看妩妩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了。
少年也回望着她,认真道:“杀掉还不至于,就是偶尔会想套他麻袋,打他一顿闷棍。”
楚妩眼睛亮起:“你有这种好事,请一定要带上我!”
这些年,看狗皇帝油来油去的,她早想那么干了!
景檀愣了下,随即眉眼弯弯,温柔极了。
“好呀~到时一定记得叫妩妩。”
-
有了这段插科打诨,两人间的气氛好像要融洽了不少,连之前那层看不见的隔膜好像都要消失了。
景·霸道皇子(划掉)·檀注定强取豪夺不起来。
他不再提喜欢的事,行为举止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逾越,好似又恢复了从前。
只不过……
照顾人双方的身份好像完全倒了过来,景檀落在了儿时楚妩那个位置上,替她处理着种种。
【其实根本就没变吧。】
雪团子再次滚了回来,主动开启作死模式,【亲亲你那时候叫照顾?完全叫欺负好嘛,崽崽明明从小就会照顾你了,现在才做的那么得心应手!】
楚妩正在享受“孝顺儿子”(划掉)——狼崽子的糕点投喂,这会儿心情还不错,听到对方逼逼,就用脚把它拨到了一边。
滚了一圈的雪团子:气鼓鼓!气成球!!
啊不对,它好像本来就是颗球。
“我记得我儿时很喜欢吃这种糕点,你还告诉我不能多吃,会掉牙齿。”景檀一边投喂,一边回忆。
“我很听你的话,但后来牙齿还是掉了。”他忽然笑了,“我还跑到你的面前质问你。”
楚妩也想起来了,还伸手比了比,“是啊,你当时就那么小一只,还不到我腰这里。”
“但现在我已经比你高半个头了。”
“……”
好吧,小崽子果然很在意自己的身高。
她等待着少年的下次投喂,对方却忽然把手收回:“不能再吃了。”
楚妩:“???”
“今天的量已经超了,再吃的话你的牙齿也会掉。”他道,“我记得妩妩说过,换牙后再长出的牙齿要好好保护,掉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已经是大人了。”意思是不再受小时候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不想景檀一点头:“所以我才更要看牢你。”
楚妩:“???”这是什么鬼逻辑!
少年的视线落在楚妩旁边一点,“你看看你,那么大个人都照顾不好自己,吃糕点还吃到嘴边。”
“哪里?”
楚妩还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伸手要去摸,少年却先一步凑过来,精致的脸孔放大,杀伤力也成倍增长。
楚妩的动作一顿,少年温热的指尖就在她唇边一勾,还举到她面前。
“你看~”
的确是一点点糕点碎渣,楚妩正要起身,少年又道,“别动,还有。”
或许是第一次的接触太自然而然了,这次她竟真的没动,等待着任由少年动作,但这次注定有所不同,落下的并非少年的指腹。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