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楚妩故作惊讶道,“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相当明显。”
容珩丝毫不配合的戳穿。
楚妩想了想,忽地朝男人勾了勾手指。
这姿势像招猫逗狗,容珩不怎么配合的淡淡一瞥,“做什么?”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楚妩神秘兮兮道。
容珩有些好笑。
他的好奇心一贯比别人要轻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话从楚妩口中说出,又或者是她此刻的模样过于俏丽。
最后,他竟也幼稚的凑过去些:“说罢。”
楚妩的声音压得低低:“这位柳姑娘,喜欢你哦。”
“嗯?”
“眼睛能看出来。”楚妩指了指自己的眸子,又换了种戏谑的语气说道,“夫君如此貌美,也不知是在哪里惹下的风流债,这都追到府里来了,啧啧……”
接着,她便发现,容珩一直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云淡风轻,唯独眸色天生有些深了,男人容貌又是这般的出众,被注视着,总有一股深情凝望的错觉。
好像整个人都被捧在他心尖尖宠溺。
“嗯。”
楚妩:“?”你嗯什么嗯啊?
“你不喜欢我。”容珩轻声道,“眼睛能看出来。”
楚妩怔了一下。
她是中意容珩皮相的,跟他相处时也颇为轻松,但确实,要说多么多么喜欢,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似乎也没有。
喜欢得不够深?
一定是这个男人看着清冷实则毒舌,把她那点好感度都刷掉了!
楚妩娇娇一笑,很好掩饰了自己神色里的怔愣,“夫君说笑了,对着那么一张好看的脸,我又如何会不喜欢?”
“那就是只喜欢我的脸,是么?”容珩的目光很淡,望着她,却总有种能将人彻底看穿的错觉。
楚妩一时间想不到要如何回应,只听他又道。
“其他方面都不喜欢,是我的性格太糟糕了?”
楚妩默了默,最终决定遵循本心,对着那张神仙似的脸怼了上去,“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啊。”
容珩却不说话了。
他的眼睑微微的垂着,长睫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衬着他那因病比旁人还要白上几分的肤色,莫名有些可怜兮兮。
大美人一张脸太犯规了!
楚妩心底默默吐槽,但那颗怜香惜玉的心人仍是难免被出动,放柔了语气轻轻的哄着,“好了,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容珩稍稍抬头,漆黑的瞳眸深邃,“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说我性格糟糕的。”
楚妩忍了忍,没忍住:“那说明我独具慧眼。”
“我弟弟母亲他们……也都是知道的。”容珩又补了一句,“只有与我熟悉我的人才知道。”
“那……谢谢你把我放在熟悉的范畴里?”
这会轮到容珩怔住了。
他知晓,自己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般光风霁月,这区区的院落,反复发作的病体……还是叫他心底生出了一些旁人不知的阴暗面。
只不过他一贯掩饰的很好。
除了家人,只有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人知晓这事,那都是跟他处了十几年的人,可才短短一个月不到,他就在这个小姑娘面前暴露了本性……
实在是从未有过。
连容珩自己都感到新奇。
像容珩这种没多少日子好活的人,本质里都是带了点任性的,这露都露了,他索性也不再遮掩。
他说,“或许是因为你太会惹人生气了,知道怎么触到我不可忍受的点。”
楚妩也怼了回去,“哎呀~这样独特的荣誉,真的是不想要呢。”
“别客气。”容珩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是完全不好听,“你应得的。”
“……”
原先谈论的话题,已然歪哪去都不知道了。
楚妩看着男人好看却气人的脸,不知是不是今日见到女主的缘故,楚妩又想起了一件事。
原剧情里,原身被柳宛晴派来的人杀死。
死讯传出,众人皆痛。
只不过,原身家里人的痛苦发自内心,自己养的女儿/妹妹都到要出嫁的年龄却横遭此祸,丢了性命。
侯夫人也痛,却是因为自己的大儿子没了希望,要知道找个八字合得来的冲喜新娘多么难得,否则最后也不会落在原身一个不相配村姑身上。
至于容珩……
剧情里描写,他听到这事后叹息了一声,颇有点悲天悯人之相。
随后他派人去安抚原身家里人,给他们钱财不说,还给两个哥哥安排了谋生的手段,后事也给原主风光办了。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唯独,他并没有替原主查明真相。
或许是因为原主最后死的不好看,又或许……
想到这,楚妩的眸色瞬间沉下,联系容珩如今表现出的性格,又有些气,她一贯不是会把气憋在肚子里令自己受的人。
于是,抬头瞪了容珩一眼!
容珩被瞧得有些莫名,却也发现楚妩这会情绪不好,自己刚刚才逗过她,便也坦然的道歉。
“我说过了,是我不对,抱歉。”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想到原剧情里容珩救女主那段,他也是这样淡淡的说话,无声引来了女主这个疯子,楚妩这气又冲上来。
“本来就是你的错!”
容珩眨了下漂亮的眼睛,为这个清冷的男人,莫名沾染上了些许的软萌感。
“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招蜂引蝶……”楚妩恨恨道,“你瞧瞧,你招惹的都是什么毒蝎子啊!”
容珩:“……?”
楚妩训完容珩,起身要走。
“楚姑娘。”容珩叫住她。
楚妩现在可不像理他,伸手极其矫情的按了下脑袋,做作道,“哎呀头疼,我先回房歇息了。”
被留下的容珩:“……”
说这身体不说服,人却溜得飞快……这一招,终于也被对方学过去了。
-
接下来这段时间,楚妩都没搭理容珩。
态度如此强势,跟一贯的她完全不同,搞得容珩都非常莫名。
“今日我隔得远远的,都能看出那柳家姑娘看公子的眼神很不对劲,楚姑娘如今好歹是公子的身边人,这是吃醋了吧。”
贴身伺候的铜钱笃定道。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