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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就还,不还就不还,还带个“吧”?
真当他容二少爷没有脾气的吗?!
容琅当即就想把银子往地上一扫,做出点少年血性给对方瞧瞧,可不知怎么的……
“喂,你说话算话的吧?”
操!
这一定不是他想说的。
“当然,我从不骗人。”楚妩眨眨眼,态度尤其的诚恳,“尤其是骗小朋友。”
被迫成为小朋友的容琅:“……”
“那你说……你要我做什么吧。”
“这些钱就按先前说的做。”楚妩说,“等一下,你今天问你那几个朋友借了多少?”
“提他们干嘛?”顿了顿,容琅还是报了一个数字。
“你从里面拿这个数先去还给他们吧。”
“你帮我还?”容琅惊讶了。
当小弟还有这种好处?
“是借。”楚妩瞟了眼对方,冷冰冰一句就打碎了对方的幻想,“要还的,就收你半分钱利息吧。”
容琅:“……”
“你每个月什么时候发月例?”楚妩又问。
“月头。”
“那你自己算吧,每个月头还我,我不一定能出来,你就……就存在京城最大的钱庄里,自己单独开一个户头,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问你取,要是少了……”
尾音稍稍扬起,危险之意不言而喻。
容琅试图挣扎:“月例都给你了,那我每个月还怎么过啊?”
他好歹也是侯府的少爷,出门吃菜喝茶,偶尔给个打赏,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楚妩势将冷酷无情进行到底,只幽幽的看他,“这段时日过的惨一些,也叫你以后长长脑子。”
容琅:“……”
“还赌不赌了?”
“你自己的钱还是赌赢回来的吗?”容琅小小声的吐槽。
“嗯?”
“不赌了。”许是觉得承认的太快没面子,容琅又补了句,“半点意思也没有。”
楚妩这才满意。
怎么说容琅都是容珩的弟弟,住在同个府里,两人平日免不得要接触。
对方能长点脑子叫楚妩不那么烦心,也总归是好的。
倒也不是楚妩真的善心大发,只不过容琅今日难得看清那几个“朋友”的真面目,也就早点断清了好。
而她的钱也不可能白出。
还债……
希望这几个月的丢面子,能叫未来的小侯爷好好长长记性。
容琅虽然是女主的舔狗,但本性还算纯良,这些银两交给对方处理,楚妩也可完全放心。
楚妩还要回府,两人本是要就此分道扬镳的,然而——
“去,给我买一串冰糖葫芦。”
容琅还抱着沉甸甸的银子,听到这要求完全惊呆:“姑奶奶,都这个点了,你让我去哪给你买糖葫芦?”
何况曾经小伙伴群里颐指气使的人,都是他啊!
真是虎落平阳被,被小姑娘欺!
楚妩一脸“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式的霸道总裁表情:“那就是你要考虑的事了。”
容·下人·琅:“……”
-
楚妩最后是丑时(1~3点)回的府里。
浪了半宿。
第二天自然而然就起晚了。
容珩的作息一贯规律,昨夜虽有些难眠,睡得不大安稳,但翌日清晨他仍是早早的起来。
在楚妩的“菜园子”里逛了一圈,没瞧见人。
男人玉色的脸上,神情似乎仍旧淡淡,可非常熟悉他的人却知,他这是不高兴了。
每日早晨的浇水活动没了。
容珩回到院内,下人立刻上来布膳,大约是今日“饭桶”没在的缘故,容珩也只用了一点点。
铜钱想劝,可又不敢。
下人将早膳撤下,容珩才问:“昨夜她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丑时。”
容珩色泽浅浅的唇扯了扯,漆黑眼眸却是一片深泽,没有丝毫的笑意。
玩那么晚?
呵,果真还是外边的一切比较有意思。
“昨夜京城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有,有一件。”铜钱道,“还跟二少爷有关。”
容珩看过去。
盯着主子的视线,铜钱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昨晚二少爷砸……咳,大闹了一家赌坊。”
“为何?”
铜钱是容珩身边的得力人手,打探到的消息真不少,很快将事情原原本本跟容珩复述了一遍。
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容珩自幼聪颖,虽屈居在这小小的宅院,却对京城大小势力的分布掌握的一清二楚,才一听就知晓对方打得什么算盘。
可要讲后半段时,铜钱又顿住了。
“和二少爷大闹赌坊的还有一位姑娘……传闻她貌若天仙,二少爷的玉佩最后也落到了她的手里。”
貌若天仙。
这个形容词让容珩一下子想到了某人,深泽的眸色好似有凝沉了两分。
“还有呢?”
铜钱完全是硬着头皮在说话,每一句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二少爷同那位姑娘是一道离开的赌坊,还有……还有子时二少爷敲开了百姓的门买一串糖葫芦。”
容珩的眉目微垂,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半夜……溜出去……还买糖吃?
很好。
铜钱立在一旁不说话,只把自己当成一个花瓶,楚妩便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她昨天睡晚了,这会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
因此,也没发现容珩的异常。
只跟往常一般打招呼,还说,“夫君,你今天怎么不等我就用早膳了?”
她的嗓音带着点晨气的哑,语气像抱怨又像撒娇,甜而不腻。
容珩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只深了一瞬,迅速又恢复到跟往常无异。
“早膳时间同往常一样。”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没有起来。
“那你也可以等等我啊,都那么熟了,等一会不为过吧?”
容珩不言。
楚妩自然而然的在他身边坐下,“反正你吃的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我吃。”
少女打了个哈欠,随即,单手撑着脸颊,扭头去看容珩那张好看的脸,那颜色浅浅的唇。
“夫君,吃独食是不道德的哦~”
容珩淡淡的以目光回望。
一个人出去玩,难道就很道德了吗?
两人四目交汇。
明明容珩的神色还跟往常一般,楚妩就有种感觉,男人现在是在不高兴了。
“你……怎么了?”有点关心的语调。
容珩低头,掩住了眸中神色,只那纤巧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像蹁跹的蝶。
“今天的菜,你没有和我一起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