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清说:"屠夫,我问你,你知道杨端公是什么人吗?"
屠夫立即就说:"就是给我们村子里看事的端公,我们有一些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都会找他询问一番。"
张一清接着说:"那你知道杨端公是什么时候来村子里的呢?"
屠夫想了下,随即摇头说:"道长,你要这么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杨端公不是本地人。是后面搬迁过来的。"
屠夫的年纪也有五十多岁,杀生一辈子,这种身上天生都有一种气场,平时狗看到这种人,都会自动让路。
"如果非要说出个时间,杨端公应该是十年前搬来的,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也没人找他看事,是因为后面一件事情,他才出名的。王家村当时有一个家里死了儿子,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就摔死了,而且说起来也诡异,这人摔死。不是从高处摔死的,而是走路,走路,直接倒在地上,就摔死了,当是那当娘的死了儿子,哭天抢地的,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做父母的得多伤心啊!"
说到这,屠夫也叹口气,屠夫现在也正遭遇这样的事情,好好的儿子,说没就没了,屠夫能不难过吗?
张一清安抚了一句屠夫。
屠夫摆摆手说:"道长,我杀生这么多年,其实生死这件事情,我也看的开,有时候真的是命。"
张一清嗯了声,屠夫情绪恢复一些后,又开始讲了起来说:"如果这件事情到这里就完事,也没什么诡异的,诡异的是在后头,大家都说,他们的儿子死了。但是有一人说没死,只是说他儿子是被东西吓走了魂魄,阳寿未尽,他可以去地府帮着把魂魄要回来,开始大家都不相信,但是做父母的相信,做父母哪怕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不会让自己儿子就这么死了,于是就跪在地上求杨端公,杨端公答应下来,邪乎的是,杨端公最后还真的就把那小伙子的命给救了回来,本来大家都确认已经死了的人,居然又活了过来,当时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杨端公也就是那时候声名鹊起的,十里八村的人开始都找他看事。"
屠夫说完后,叹口气说:"可惜啊,现在连他也走了。"
张一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别太难过。"
屠夫说摸出一支烟点上:"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我那孩子的娘,整天都哭的不行,道长,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屠夫刚才还说自己没什么,对自己孩子死的这件事情看的开,现在转而就问张一清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一清苦笑说:"人死入地府,我也没办法,其实你就算不举行这么繁复的葬礼,你孩子还是能下地府。"
我诧异的看了眼张一清,张一清是地府的官员,如果从地府要回一道魂魄,应该不难吧,不过张一清也应该不会这么做。
屠夫说:"是真的吗?"
张一清点了点,张一清接着说:"你那牛头是不是卖了?"
"是卖了。"
"卖给谁了?"
屠夫说到这件事情,脸上又浮现一抹光彩说:"要说卖牛头这件事情也真的是好巧。"他说着话,又看了我眼说:"秦怀小子,你还记得吗?那天早上我还叫你买牛肉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
"巧就巧在这里,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人,将牛头买走了。"
"是谁买走的,你看清楚长相了吗?"
屠夫摇头说:"没看清楚,穿着都严严实实的。不过听声音,是一个陌生的腔调。应该是外面村子的吧。或者是过路的人。"
张一清嗯了声,也就没有多说。
张一清看了眼棺材,就对屠夫说:"你还是尽快将你儿子下葬吧,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屠夫说:"好的,我会尽快。"
说着话。屠夫又叹了口气,我和张一清很快就离开了屠夫家。
此时我心里疑惑重重,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屠夫家里的牛皮卖给谁了呢?想着,我转身就跑进去问了屠夫,屠夫告诉我说:"被那个人一块买走了。"
我听后陡然色变,看来张一清说的真的没错,我干爹不仅买走了牛头,还买走了牛皮。
我深吸了口气,愈发的觉得这件事情诡异起来。
我记得我干爹是先死的,然后老牛才死的。
我将几件事情仔细联想起来。有些事情不想不知道,一旦仔细去想,就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细思极恐的感觉,我现在心里也有些怀疑我干爹根本急没死。
只是怀疑归怀疑,我又没有证据,而且我干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我实在是想不通,我问张一清说:"张师傅,咱们现在去哪里?"
张一清说:"现在当然是去找你干爹当年救活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