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意手一颤,酒杯中的酒洒了出来。他默默地看着自己右手扶着的轮椅把手,长久的凝视着,只感到自己的心中惊涛骇浪一般翻滚了起来!
十年残疾!
今朝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直到离去,君无意始终沉默着,再没有说一句话!
三rì之后,君战天老爷子直接封了门!并交代下去:即rì起,除了陛下有旨,任何人不见!若是有任何人敢擅进内院一步,格杀勿论!
整个君家,气氛一下子变得如临大敌!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内院门紧闭,门外,整整两排侍卫人人刀剑出鞘,映shè着天上烈阳,熠熠发光。暗影处,人影憧憧,君家曾经威震京城的力量,此刻再一度展现了!
而且这次出动的,尽都是跟随了君战天几十年的中坚力量,任何一个人,都是值得信任且绝对忠诚的!哪怕是身上有任何一点的疑问的人,都被摒弃于这次行动之外!
这次的疗伤事宜,一定要杜绝所有可能不可能的外在威胁,一丝一毫都不能懈怠!
内院中周围四丈高的围墙之下,中间放置了一只硕大的铁盆,这只铁盆的容积几乎可以说就是一个小号的蓄水池了,里面早已经储满了水,被架了起来,下面烈火熊熊燃烧,六名大汉不住的添着柴火,水面上已经微微地泛起气泡。
君战天一身青衣,满脸的肃穆,倒背的双手上戴着一副奇怪的手套,将双手、双臂完全都包裹在里面,连一点肌肤也没有露出来,在院中踱来踱去,显得心中极为不宁静。反而是一边一身白衣的君无意神情平静,似乎在一夜之间,他已经摆脱了心灵的桎梏!
君莫邪在一边,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玉盘,两手快速的将一株株九叶草、通心草和断续根,按一定顺序放置在玉盘上,然后捣出汁液,顺着斜面流到下边的一只广口玉瓶之中;动作异常的迅速,次序却是井然不乱。
终于,君莫邪大喝一声:“三叔!”
君无意浑身一震,明黄sè的地阶玄气猛地一震,身上覆盖的衣袍瞬间鼓荡炸开化作粉碎,君战天老爷子一把抱起他的身体,平平展开。
君莫邪低喝一声,瞬间将捣出汁液之后的药物残渣均匀的抹在君无意身上任何一处地方!任何一点私隐处也不放过。
君莫邪药方中的这五种药草,可尽是剧毒之草!随便一种也是见血封喉的居毒之物,虽然现下只得三种混合,但药渣敷上君无意的身体的瞬间,君无意顿觉自己似乎突然被扔进了熊熊的烈火之中,从头到脚炙痛起来,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冷汗刷刷的冒了出来!三大剧毒同时上身,这种痛苦,不言可知!
但这些痛苦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药渣撒完,君莫邪连一顿没顿,顺手抄起捣出来的药汁玉瓶,左手熟练无比的在君无意下巴上一捏,君无意本是紧咬的牙关蓦然张开,忍不住闷吼一声,君莫邪已经将一玉瓶的汁液倒进了他的喉咙里!
几乎来不及反应,那瓶汁液已然顺喉而下,而这汁液好不厉害,竟仿如一团火烧了下去一般,在内外交煎之下,君无意嘶声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要大叫几声,来发泄一下身体的痛楚,刚一张嘴,君莫邪已经抄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一团白布,死死地塞在了他的嘴里。
君战天老爷子一阵哆嗦,君莫邪这熟练之极的流畅,简直和那些用刑用惯了的酷吏没有任何分别!甚至,犹有过之!老爷子看着都有些不忍了,孙子折腾儿子,让老爷子怎么看得下去!
“这是必要的手段,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再坚忍的人,也会出现神志模糊的现象,如果不塞住嘴,在剧痛之下,极有可能会咬断舌头的。”君莫邪一把抄起旁边放置的裂肠花,砰砰两下砸的粉碎,忙里偷闲,居然还解释了一句。
蓦然,三大剧毒同时在君无意体内会师发作,君无意**的肌肤几乎是在瞬间尽数都转化成了紫黑sè!就在刚刚变了颜sè的那一刻,裂肠花的碎屑已经均匀的洒在了他的身上!君莫邪动作可谓是快到了极点,一把将白布团从君无意嘴里扯出来,下一刻裂肠花的毒液已经贯喉而入!君无意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那团白布已经又再度塞进了嘴里,塞得紧紧的。君无意只来得及一声闷哼,两眼瞪得几乎凸出来,两个眼球之中,满布血丝,所谓血贯瞳仁只怕也不过如此!
那裂肠花的毒xìng在三种剧毒同时全面发作之余,疾起直追,从内到外的迅速扩散蔓延,君无意直觉得丹田之中一阵烧痛,接着就是如同要焚烧灵魂一般的痛苦从丹田下十年前受伤的部位疯狂的涌了上来!
在这一刻,君无意身上内部一旧四新五种剧毒同时运行起来,彼此冲击对抗,一身光裸的肌肤居然在眨眼之间变得五颜六sè,各据一方,十年没有知觉的腰部和双腿如同正被钝刀子锯骨头一般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
终于把十年前那藏匿起来的隐秘剧毒给逼了起来!
君莫邪稍稍松了口气,两眼紧紧盯着君无意两腿之间那话儿,在这等千钧一发的关头,君莫邪脑中居然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了一个念头:貌似不如我的……大!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君战天老爷子激动的叫了起来:“起来了!起来了啊!”白胡子哆嗦着,指着儿子胯间,果然,那玩意儿正在摇头晃脑,突然间扑棱棱的一柱擎天!差点顶在了老爷子俯身查看的鼻子上,君三爷的那啥超过十年的时间未得一用,今rì一朝雄起,自然是非同凡响的。
君莫邪手里抓着焚经荷,被老爷子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差点掉在地上,白了白眼训斥道:“肯定是要起来的,要是起不来,不就说明治疗失败了吗?!真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君老爷子呃呃连声,丝毫不以为意孙子居然教训自己,脸上却是涌现出止不住的欢喜,这玩意儿恢复了,就代表着自己残疾了十年的儿子重新恢复了男人的基本功能,别的不说,起码又能为君家开枝散叶了啊,这对于一直对只有君莫邪这一根独苗而始终耿耿于怀的君老爷子来说,简直是至大的福音!
君无意嘴唇哆嗦着,脸上痛苦的肌肉痉挛,这一刻居然又涌起来了一种极度的羞臊的感觉,君三爷想当初也是鼎鼎大名的铁血男儿,百战勇士,如今竟……仅存的神志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人,居然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根不受自己控制的宝贝;连痛带臊之下,干脆闷哼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吧!
至于嘛,一老一小两个大男人盯着一个壮年男人的胯下宝物猛瞧?那老的,简直就想伸手摆弄一番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忍受的事!虽然那是自己老爷子,可君三爷毕竟也三十多了不是?
周围正在猛添火的几个大汉纷纷伸头看看,看过之后一个个满脸惭sè,低下头去,没命的添柴。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啊,虽说是十年不用了,也依然是雄风飒飒,我辈不及。自卑啊……终于,君无意肌肤的表面从各种颜sè各据一方变作了连成一大片的花花绿绿——“就是现在!”君莫邪大吼一声,一把揪出了白布团,左手迅速的捏住了君无意的下巴,右手将手中那昨夜用开天造化功催了一夜的乌黑的焚经荷果衣一下子捏破,顿时黑漆漆的汁液唰的涌出,点滴不漏的滴进了君无意的口中,然后仍照旧塞嘴,这次塞嘴之余,又用另一条白布在君无意的脑后打了个结,这样一来,估计就算是打死君无意,他也没有办法把那白布吐出来了!
完毕,君莫邪顺手将焚经荷的果衣扔在一边,右手运起开天造化功,贴在君无意的前胸,jīng纯的灵气汹涌进入!
就是在这瞬息之间,君无意的身体几乎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如同吹气一般迅速涨大,一条条的经脉血管慢慢的在皮肤表层凸显出来,弯弯曲曲得就像无数的紫黑sè的小蚯蚓,狰狞恐怖而又极其的恶心。
君莫邪大喝一声,君战天老爷子伸手一招,天蓝sè的玄气梦幻般洒出,旁边的一具只得常人大小的竹筏“刷”的凭空飞到了大锅里,此时,锅里的水已经接近沸腾!
君莫邪喝一声,突然双手托着君无意的身体轻飘飘的飞起,飞临半空,君无意的身体平平落下,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竹筏上,仰天平躺。
君莫邪一声清啸,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锅沿上,身子猛地俯下,两手一张;君战天老爷子看得真切:在这一瞬间,君莫邪的两只手上,突然无中生有一般的多出了十几根闪闪发光的银针!
银针一闪,第一针便“刷”的插进了百会穴,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迟疑。即便以君老爷子的沉稳,也浑身一颤,那可是人体最致命的死穴啊,终于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接着又揉了揉眼睛。
就在他揉眼睛的短短瞬间,君莫邪手中的银针已经迅速发出,全部没入君无意的身体各大穴位,内中不乏多处死穴,接着一声轻啸,脚尖一勾,君无意的身体凌空翻了个身,趴在了竹筏上,露出背部。
君莫邪两手一展,又是各有十数支银针在手上出现,亦是一闪即逝,没入了君无意的宽阔的背脊!舒了口气,,手一伸,“刷”的一声将竹筏抽了出来扔了出去,君无意的身体直接翻滚着落进了滚烫的开水之中!
随着水的温度慢慢的升高,水面上不断发出“咕嘟咕嘟”的开锅声音。随着蒸煮,君无意的全身毛孔,七窍之中,尽都不断渗出乌黑的汁液来,只得片刻,便将偌大一大锅水染得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