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宁州军这边,青铜色的獠牙重铠有两具,白雀铠甲有三具,北魏军中,却是四具吞天狼重铠。
各种不同型制的重铠各有优劣,代表着南朝最高制铠手段的是建康应天坊制作的神狱山铠,而北魏最强的铠甲应是鲲鹏重铠。
建康应天坊的神狱山铠重八百三十斤,唯有承天境中阶以上的修行者才能穿戴驱动,八百三十斤的分量,再加上承天境的真元支持,冲杀速度快如奔马,可想而知在战场上真是如同移动的铁山。
但北魏最强的鲲鹏重铠却是更重,它身上装备十七件奇门武器,重逾千斤。
此时战场上的獠牙重铠、白雀铠甲和吞天狼重铠,则是南朝和北魏军中的中坚铠甲。
獠牙重铠重五百四十余斤,白雀铠甲重四百三十斤,吞天狼重铠重六百五十余斤,按照重量来看,南朝的这两种重铠都大为吃亏,但南朝的这两种铠甲,尤其是白雀铠甲却胜在灵活,而且极省真元,两者是各有优缺。
南朝这五具真元重铠和北魏四具真元重铠此时兀自斗得难分难解,战况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双方重铠手中巨大的重武器互相撞击的同时,甚至都用身体猛击对方,双方身上的铠甲外表也已经有许多凹陷和裂缝,手中的兵器也有折断,但是他们之间的战斗,对于这片战场上其余的军士却更是一场灾难。
寻常的重铠不会超过两百斤,即便是身穿寻常重铠的重铠军士,万一被这些真元重铠激斗间撞上,也是和被疾驰的马车撞上的行人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那些只是身穿轻甲的寻常步军,只要和这些真元重铠挨上,就已经距死不远了。
就以此刻战场上的獠牙重铠为例,它青铜色的铠身上到处都是锋锐的刺刃,这些如同獠牙一般的尖锐刺刃哪怕只是无意识和人挨上,恐怕这名被挨上的人身上顿时便是一排前后通透的血口。
“这种重铠力量惊人,倒是不可硬抗。”
林意幼年时也见过不少这种真元重铠演练,知道修行者的真元流淌在这些重铠内的符文之中,他们身在其中却不会觉得这重铠沉重,动作和速度并不会比平时减缓多少。如此一来,这对敌时的力量,便更大源自这些重铠本身的重量。
这样的重铠如果全速冲来,挥动武器硬砸,便是承天境巅峰的修行者用蛮力硬抗,恐怕都会被击飞出去。
这些真元重铠太过引人注意,使人目光一时抽离不开。
就在此时,北魏一具吞天狼重铠内的修行者似乎真元有所不继,一时行动略有僵硬,他的左膝出铠甲顿时遭受前方一具獠牙重铠重击,膝盖处铠甲暴裂开来。
这名北魏修行者无法站立得稳,单膝刚刚跪地,两具白雀重铠顿时疾掠而来。
这两具白雀重铠手中握着的全部都是白晃晃的战斧,两具白雀重铠手中的战斧对着这具吞天狼重铠一顿乱砸,其余三具吞天狼重铠一时也被南朝其余重铠牵制,只是数个呼吸之间,那具吞天狼重铠已经被砍翻在地,战甲多处裂口卷开,整具重铠变形,内里的修行者已经血肉模糊,在内里已经死去。
光看此处,似乎宁州军已经大为占优,但就在林意等人下方不远,那一只脚力惊人的北魏军队的确足有三百余人,而且这三百余人的北魏军队之中,有一人的身影显得无比高大。
更准确的说,是有一具重铠显得无比高大,甚至比战场上已经是庞然大物的吞天狼重铠还要高大。
那是一具赤红色的重铠。
容意呆呆的看着这些重铠之间的战斗,对于林意这样的将门子弟而言,寻常重铠常见,但真元重铠都极少看见,真元重铠之间的战斗,林意也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用说他这种刚刚从南朝的边地走出,还未见过世面的乡野少年。
他震撼而不可置信的想着,不是按照记载,这种真元重铠每一具都是价值万金,平时即便在边军都配备极少,怎么可能在这里会有这么多的真元重铠?
至于他们一路追来的这支脚力极好的北魏军队,他们之中竟然也有真元重铠的存在?
尤其当他看清那具赤红色重铠身上如巨大鱼鳞般的片片铠甲时,他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那是赤羽重铠。
虽然世间公认北魏最强的是鲲鹏重铠,但是赤羽重铠在修行者世间之中,却有着最多的赞誉。
它是北魏皇宫制造处特制的铠甲。
它是世间最节省真元的重铠。
它是如意境的修行者才能使用的真元重铠,而且因为浑身鳞羽的独特设计,它不仅丝毫不会影响修行者的速度,甚至对修行者的速度有所加强。
除非那些身穿獠牙重铠或是白雀重铠的南朝修行者本身的真元修为超过这身穿赤羽重铠的北魏修行者一个品阶,否则恐怕下方所有这些獠牙重铠和白雀重铠加起来,都未必是这赤羽重铠的对手。
这样的一支北魏援军,绝对能够击溃宁州军。
他身旁的元燕同样满眼的不可置信。
因为至少在她的所知里,眼下这两只北魏军队都完全不属于她的部属。
她此时虽然已经亲眼见到这两支北魏军队,但是她依旧看不出这两支北魏军队的来历。
尤其北魏所有赤羽重铠也不过一百三十七具,这一百三十七具到底分配在何军,她甚至都粗略记得。
只是那些军队之前并未调来眉山。
那这具赤羽重铠来自何处,这两支军队出于何人授意在此截杀宁州军?
林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将目光从那些高大的真元重铠身上抽离,他看着纷乱的战场,一时看不清那名对他委实不错的南天院师姐宁凝到底在何处,是否在这战场上。
但他当然也一眼看得清楚,当这批北魏援军到达,下方坡上的宁州军看到赶来的是如此数量的北魏军队时,便已经慌了。
在和他隔着一座天蜈岭的那座山岭的山巅,王平央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然后又不自觉的松开。
他紧握剑柄,是也一眼看出,若是没有变化,他视线里苦战的宁州军将全军覆没。
然而就在此时,他身前的那名北魏少女的呼吸和心跳声已然消失。
他不自觉的松开剑柄,不知何等心情的看着这名死去的少女。
年轻生命的凋零,就如同被暴雨骤然撕碎的鲜嫩花朵。
他心中不忍。
他的确不想看到这样的少女就此死去。
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样的少女不应该卷到战争里来,应该在那些繁华的城里,有着美好的一生。
然而比不忍更加强烈的在他身体里升腾起来的,还有一种难以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欲望。
他感觉到少女渐渐冰冷下来身体里和鲜血里,散发出一种分外迷人和强大的气息。
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接下来还有一更,看到书友抱怨说我短,怎么可能,我172公分十八厘米,怎么可能短。开这本书到现在都是两千几百字一章呀,怎么可能一千五百字一章。不过既然都这么说,我尽可能的长一些。还有我说胸闷,这是事实啊,但有人说我快挂了...这什么鬼。胸闷都能直接挂了,你良心这么坏早就挂啦。弹你JJ,画个圈圈诅咒你,以后一脱裤子看到的都是六一儿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