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色难看,其他人不必知道,她是靖安王府老夫人,王爷的母亲,孙女儿许人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做祖母的都没必要知道,这不是告诉大家,她和王爷母子很生分吗?
太皇太后笑道,“那今儿得亏世子妃及时阻拦,不然哀家要好心办坏事了。”
太皇太后这么说,老夫人僵硬了嘴角道,“真正好心办坏事的是我,好在懿旨未下,不然我都没脸来见太皇太后您了。”
到这里,王爷才觉察不大对劲。
什么好心办坏事?
他望向姜绾,“怎么回事?”
姜绾起身回话道,“老夫人觉得清兰和顺阳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觉得您和母妃不好开口,特意进宫求太皇太后给他们两赐婚。”
姜绾很好奇,老夫人是怎么看出来清兰郡主和顺阳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的?
还王妃不好开口,整个皇宫,谁不知道太皇太后疼王妃啊,两人关系亲如母女,母女之间都不好开口的事,她老夫人是怎么好开口的?
左不过是见齐萱儿嫁错了人,而这桩亲事是她默许,二房不要脸抢来的,面子里子都丢了,气不过,想在清兰郡主头上使坏。
堂堂靖安王府郡主最后嫁给了一个冒名顶替的人,嫁的还不如齐萱儿,更丢靖安王府的脸。
亏得她还总把靖安王府的名声挂在嘴边,恶不恶心人啊。
姜绾说的时候,注意到王爷的脸冷沉了下来,不过在外面,王爷没有落老夫人的面子,毕竟一个孝字压下来,不是谁都顶的住的。
王爷借口还有事找皇上告退了。
王爷前脚走,后脚太皇太后赏赐了姜绾四匹云锦,一套头饰,也赏了清兰郡主一套头面做贺礼。
清兰郡主红着脸道了谢。
赏赐完,老夫人才问道,“你们怎么进宫了?”
清兰郡主回道,“大嫂调制了些香露,特意进宫孝敬太皇太后。”
姜绾这才把香炉献上。
太皇太后看着那精致玉瓶,笑的合不拢嘴,“这就是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香露?快呈上来给哀家瞧瞧。”
宫女从姜绾手里接过,小心翼翼的递给太皇太后,不小心不行啊,这东西精贵着呢。
太皇太后将瓶盖一打开,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煞是好闻,太皇太后眼睛都亮了起来,“不错,这味道清新淡雅,难为你有这样一番孝心。”
说着,看向老夫人道,“能娶到这么一位心灵手巧的世子妃,是靖安王府之福啊。”
这一刀子扎的有点猛,老夫人心口窒疼。
靖安王府之福?
她没嫁进来之前,靖安王府哪哪都好,她一嫁进来,靖安王府里一片乌烟瘴气。
她是靖安王府最大的祸害还差不多!
作为孙媳妇,调制香露不知孝敬她,反倒进宫孝敬太皇太后,还坏她好事!
老夫人心底恼怒都没地方说,还得笑着点头,“太皇太后说的是。”
撮合不成清兰郡主和顺阳王,老夫人心情郁结,没有多留,便起身告辞了。
姜绾和清兰郡主没有和老夫人一起离开,王爷就在宫里,她们可以多陪太皇太后说会儿话,再和王爷一起回府,有王爷在,晾刺客也不敢轻举妄动。
清兰郡主许配给栎阳侯世子的消息一阵风在宫里传开,又从宫里传到宫外。
鸿宴楼,门前。
栎阳侯世子勒紧缰绳,一跃从马背上跳下。
他大步流星走进去,鸿宴楼的小伙计一见到他,便笑容满面道,“恭喜栎阳侯世子,贺喜栎阳侯世子。”
栎阳侯世子手里拿着折扇,在小伙计脑门上轻敲了下,“又是恭喜又是贺礼的,喜从何来啊?”
敲的不重,小伙计笑道,“大家伙都知道了,栎阳侯世子您还瞒着就太不厚道了,也没人能跟您抢媳妇不是?”
还越说越离谱了。
他都没媳妇,谁能和他抢?
栎阳侯世子一头雾水,那边还有面熟的过来道贺,贺的栎阳侯世子眉头扭了又扭,“你们一个个向我道贺,也不告诉我道贺我什么,我越听越糊涂了。”
难道他是在做梦?
道贺的男子笑道,“您和靖安王府清兰郡主订亲了,即将迎娶她过门,这难道不是喜事一桩?”
栎阳侯世子,“……???”
他和清兰郡主订亲了?
没有的事啊!
“谁说的?”栎阳侯世子按捺不住激动问。
虽然是假的,但完全控制不住想当真了。
男子用折扇拍他胸口道,“看你这话问的,若不是宫里传出来,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去啊。”
栎阳侯世子彻底懵了,宫里传他和清兰郡主订亲,这怎么可能啊?
宫里头谁这么善解他意,说出来,他好好请他吃一顿。
栎阳侯世子勾着男子的肩膀道,“和我仔细说说。”
男子一脸黑线,“仔细说什么?我还想问你,都和清兰郡主定亲两个多月了,怎么一点口风都没露出来,怕我们向你提前讨杯喜酒喝吗?”
要是真和清兰郡主定亲了,别说舍不得提前请喝喜酒了,他就是砸锅卖铁在鸿宴楼请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他都不带皱眉头的。
可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啊。
可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他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这么美好的梦境,栎阳侯世子真不愿意戳破,直到听到说是他爹和靖安王定下的,还问他有什么隐疾……
栎阳侯世子彻底懵圈了。
他有隐疾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啊,啊呸,他哪来的隐疾啊,羊癫疯是装出来的好么!
男子要栎阳侯世子请客赔罪,栎阳侯世子道,“明天,明天我一定请客,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不等男子接话,栎阳侯世子转身就出了鸿宴楼,翻身上马,直奔回府。
他直接去了书房找他爹栎阳侯,撑着桌子,微喘气问,“爹,我和清兰郡主定亲是真的还是假的?”
栎阳侯见了道,“不是真的,谁敢乱传?”
栎阳侯世子心底涌起一阵狂喜,“这么大的事,爹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栎阳侯瞪了儿子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儿子,没看见这些日子你娘忙着给你准备聘礼吗,新郎官的礼服早都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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