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剑弥漫着黑气的脸,我知道这次又闯祸了,只是不知道是弥天大祸,还是小风小雨?
“你死丫头哭啥,像哭丧一般,你小姐我可还活着呢。”我厚着脸皮笑了笑,试图缓解这压抑得要死人的气氛,但没想到我不笑还好,一笑秦剑的脸阴得更厉害,那双眼睛打量着我微裸着的身体,如刀子一般,莫非这衣服不是我脱的?这秦府还有人吃了豹子胆敢碰我?如果给我知道,非剥他皮不可。
“小姐——”小叶很机灵,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件衣袍给我盖上,这藏青色的袍子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寝室是谁的?
“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再说起,如果谁将这事传出去,割掉舌头,逐出秦府。”秦剑阴这脸走出去,训斥着下人,我从来没见秦剑如此发怒过,那低吼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愤怒。
“小叶,我——”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小叶来龙去脉,秦剑已经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山屹立在跟前,给我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想干什么?臭骂我一顿,还是狠狠地揍我?
“三少——小姐只是——你——”小叶显然与我一样慌张,但她很勇敢的摊开双手档在我面前,如誓死保护小鸡的母鸡,但她这只小母鸡,哪是秦剑这只凶狠老鹰的对手?
“走开——”秦剑低吼一声,然后阴寒的目光一扫,小叶吓得浑身发颤,尤其那双腿抖得厉害,娇小的身躯被秦剑轻轻一推,立刻应声倒地。
“欢儿,我们回去,以后不许再上错床了。”秦剑的声音带着隐忍,但一点都不凶狠,倒地的小叶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剑,而我也愣愣的摸不着头脑,刚刚他还像一个暴怒的狮子,怎么一会又得如此温润如水?
“秦剑,我——”
“这不怪你,是我陪你陪得太少,要不娘子也不会喝得那么醉,这都是相公的错。”秦剑掀开我身上的被子,然后拦腰将我抱起,我愣愣地看着秦剑,直到这刻,我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只要他不生气就好了,心头大石缓缓放下,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回眸却发现小叶双手合十,似乎正在感谢神恩,这傻丫头。
直到这个时候,我都只以为我醉酒爬错床,然后迷迷糊糊地自己将衣服脱了,碰巧被府中丫鬟看到,让秦剑难堪了。
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糊涂得上了秦剑二哥秦厉的床,秦厉昨天晚上刚回来,我垂涎他美色,为了与他春风一度,冲进他的寝室,不顾羞耻地脱了自己的衣袍,我的放荡吓得秦厉落荒而逃,大声喊叫中惊动了府中的下人,当然也惊动了小叶与秦剑。
“小姐,风流是好,但兔子也不吃窝边草,你将两兄弟都吃了,日后他们兄弟俩相见岂不是尴尬?莫非三少中看不中用,小姐那么快倦了?不过秦三少这样的绝色,即使不能用,看看也是一种无上享受。”小叶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什么时候想吃秦厉了?
“我真的轻薄秦厉了?”我一向酒品极好,醉后倒地就睡,这次怎么那么荒唐?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亲眼看着,不过服侍秦厉的小红,小绿看到了,她们说小姐你看到秦厉后双眼直发光,就差没当场流口水。
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秦历的寝室叫嚣,一定要秦厉从了你,否则没他好果子吃,秦厉不答应,你就像饿狼扑羊那般扑过去,疯了一样撕扯着他的衣服,一边扯一边脱了自己的,小姐,别人偷人都是悄悄的,你这不是偷了,你这叫做——”小叶说得兴起,口沫横飞,我听到只有抽气的份。
“秦三少真是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但这份胸襟就无人能及,小姐你真是找了一个好夫婿,小叶实在羡慕,不过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我听完恨不得狠狠刮自己几个耳光,居然爬上秦剑胞兄的床,这叫秦剑情何以堪?从此对秦剑除了痴迷之外,还多了几分敬重与愧疚。
因为秦剑下了封口令,府中无人再谈起这件事,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没想到流言可怕,毒舌太多,我爬上秦厉床这事,不出一天已经在西京广为传播,并且分了十几个不同的版本,个个版本都香艳无比,甚至还有无耻说书人在茶楼说得津津有味,女听客听得义愤填膺,男听客听得拍案而起。
此等女人,真是人神共愤。
如若秦剑不休此荡一女,真是天地不容。
一夜之间,秦剑成了整个西京最可怜的人,而我更是臭名昭著,大有超越我娘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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