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今晚不走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一脸坦然,似乎这营帐就是他的卧室一般。
我的手暗暗用劲,试图摆脱他的桎梏,但他的手劲更大,我越挣扎,他就越用力,以致到最后我整个人都抵在他的身上,胸膛贴在一起,呼吸到他全是成熟男子的阳刚气息,我的心砰砰跳得急促。
“算什么旧帐?”我问。
“很多,一样一样跟你算,算一辈子都算不完。”
“先算第一件,这一年得跑去哪了?你就这么狠心,一年都不给我见一面?你这女人,不知道这样会整死我的吗?”箍着我腰的手更加用力,我感觉的腰都要被他掐断。
“龙七松手——痛——”我抬头,而他恰好低头,两人的唇就离着那么一点点,他趁势吻下来,他吮了一口,我心一慌,咬了他一口,他笑早知不给鸡汤我喝了,喝完有了力气就对付他,咬得他那么痛。
“困了没?”他突然柔声问,声音软绵得像催眠曲一般,让人真的感觉一阵困乏,这家伙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时是暴怒的狮子,一会是小绵羊。
“嗯,困了。”我禁不住答道,声音柔了起来,我都忘记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好不容易睡着,但不是噩梦连连,就是浅眠得很,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你长途跋涉,也累了吧,早点歇。”
他突然拦腰将我抱起,我一声惊呼还没喊出来,他已经稳稳走了几步,然后将我放了下来,轻轻盖上被子。
“我今晚不走了,看着你睡。”他说,目光含情。
“这样似乎不大好,狼云军的弟兄都眼睁睁看着我俩,你一整晚留在这里,明天那些人又有得说了。”我答,然后将头微微偏开,不敢对上他炽热的目光。
“我们是夫妻,并且名副其实的那种,怕什么?”他说得理直气壮,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我就想起他当初装欲火焚身,即将要死那样子,心中有气。尤其最不能饶恕的是,他竟然把这事都对冷凌风讲,还要讲得如此详细,实在是可恨。
“不行,出去。”我的语气冷了下来。
“能不能不出,所有兄弟都看着我进来,如果再看到我被你轰出去,我这大当家很没面子。”他笑着说。
“出去,要不我起床赶你。”我作势要起床。
“别动,我走就是了,狠心的女人。”他无奈地出去了,但还没走几步,他突然折了回来,我正想问他怎么走了又回来,他朝我狠狠啃了几口。
“虽然瘦得像猴子那般,但这味道还不错,很甜。”他嘴角带着醉意,一副阴谋得逞的奸诈样。
“还有那里虽然是小了点,但触感还是很好,等这仗打完,给我好好补补,我喜欢你以前那样。”他那眼瞄着胸膛,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你——”我还来不及发作,他已经逃了,这下流胚子。他走后,唇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味道,心跳得快速,脸微微有点烧。
“大当家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莫非被我家大小姐轰了出来。”龙七一出去,就被狼云军的弟兄打趣。
“没有,出来散散步,一会再进去。”龙七说,听到这话,我禁不住笑了,这家伙还真可以睁眼说瞎话,我就不信他敢再进来。
渐渐困乏之意袭来,外面的声音,渐渐模糊了,但我依然睡得不沉稳,噩梦连连,最后梦到狂凤山,我和冷凌风、一起在烧鱼,云清垂涎欲滴地看着的情景。
“给——”冷凌风给了一条给我,然后继续蹲着烧,云清就在这时,变成一条大蟒蛇,吐着红红的信子,朝冷凌风噬去。
我吓坏了,忙拔剑就刺,突然无数吐着红信子的蛇,从天而降,睁着幽深冰冷的眸子,吐着血红的信子,朝我爬来,我吓得大叫,就在这时,龙七出现了,他挡在我身前,一阵剑影过后,蛇全消息不见了。
“没事了,云儿。”他一把将我抱起来,他的怀抱真暖,我紧紧搂着他,他低头看着我,性感的唇瓣发出了诱人的粉色,我鬼使神差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随着这个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热烈,我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艰难,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攀着龙七的脖子亲着他,我呆呆看着他,这一瞬间有点不知道是梦是醒。
“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可恨的女人——”
龙七眉头紧皱,拂袖而去,是因为我亲了他,他生气?
莫非我刚刚咬痛他了?但当年他帮我挡了那一刀,哼都没哼一声,哪是这般怕痛之人?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又发脾气了?
居然嫌弃我亲他?这死人,想着想着,睡意袭来,再次睡着,这次睡得很沉,一觉到天亮,而龙七则生闷气,一晚没睡。
醒来,走出营帐,我神采奕奕,而龙七却刚刚相反。
“大当家,昨晚没睡好?”有人问,龙七没哼声。
“傻子,损耗那么大,能睡得好吗?”
“楚大小姐一觉醒来,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估计我们老大功劳不小。”窃窃私语的声音如蚊子在嗡嗡叫。
“池武,你再在这里嚼嘴根,耍嘴皮子,信不信我现在割了你的舌头。”凶狠的眼神,冷漠的声音,龙七一副谁惹谁死的样子,这下谁只要不傻的都知道他们的大当家心情不好,并且很不好,一下子都跑光了。
“估计大当家昨晚没讨到什么好处,要不也不会一大早要杀人一般。”我巡查军队的时,听到一个三狼帮的弟兄说,他们是不是无聊透了。
“那么久没碰过女人,上火,正常、正常。”先是低低窃笑,然后是哄堂大笑,我脸有点烧,赶紧从三狼帮所在的帐营撤了出来。
回来的时候,龙七正跟陆彦聊着,我过来的时候,他正眼都没瞧我一下,摆明不想搭理我,我皱眉,这家伙怎么回事?陆彦见我们神色不大好,立刻找了一个借口溜了。
“你想了解什么问我就可以了,我现在简单向你说一下,云清想保持实力,不想损耗太多兵力,所以他一般不正面与我们冲突,这段时间,大都是夜袭,投毒到水源,然后火烧粮草军营,他们军中能人异士比较多,我们第一次交手,会奴役了死人这种邪术,前段时间,驯养一些像鹰的鸟朝我们军营点火,让人防不胜防。”
“奴役死人可一不可再,这邪术我也了解一点,为了奴役这五个人,起码得用上一百条鲜活的命做药引,损耗很大,云清只不过是想引用这五个人引起大乱,好在当日你也不蠢,识破这些人已经死去。”
“你那天见到的不是鹰,应该叫火鸟,因为喜欢火而出名,但你可以将你的弓弩手撤了,这种鸟喜热怕冷,如今冬天,它们都在窝里缩着,只要飞出来,很快就会死。”我看着他,发现这家伙似乎懂得很多。
“我爹娘喜欢游历,而我也从小到处跑,所以知道得比较多,不是什么东西,书上都有记载的。”最后这话我觉得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当年他邀我四处走走,我拒绝了。
“把你了解到的东西说说。”
“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云清跟秦厉定了盟约,两人联手整死冷家军,成功之后,西凌只要凉州,而土国、吐鲁国就归圣女国。”龙七缓缓地说。
“如意算盘倒打得好,但等秦厉缓过一口气,圣女国不过也是他囊中之物,我怕云清日后会陪了夫人有折兵。”我说。
“我看未必,云清不蠢,他既然敢跟更秦厉合作,自然有能抗衡秦厉的力量,当年秦厉发动政变,夺取了皇位,西天翼从公孙宇以前留下的机关秘道逃离,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大批军队,从此销声匿迹,成了秦厉的一块心病。”
前段时间我一个手下,无意中发现当年西天翼的一个手下,出现在圣女国的皇宫,如果猜得不错,西天翼逃到了圣女国,跟云清走到了一块。
冷大少爷成亲当天,防守比较松懈,那天云清很有可能将西天翼接到凉州,而恰好秦剑那天在凉州险些被杀,估计这小子倒霉,刚好遇到云清去派人接应西天翼的人,不过这纯粹猜测。
“秦厉说不定以为冷凌风与西天翼化敌为友,包庇了西天翼。”我猛地站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低估圣女国了。
“该说的我说了,我走了。”龙七说完站了起来,似乎懒得与我多说一句话,我不就抓着他亲了几口吗?他犯得着像小姑娘头次被人轻薄那样么?
“不就碰了几下吗?你犯得着这么生气吗?”我低声嘟囔。
“就碰了几下?我欲火焚身那会也没见你那么热情,这头刚喊完冷凌风的名字,那头拽着我狂吻,你这什么意思?”龙七愤恨地说,听到这话,我愣了。
“我叫冷凌风的名字,是因为我梦到云清变成一条大蟒蛇咬冷凌风的咽喉,我对冷凌风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你别乱想。”要我说我昨晚梦到他,然后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亲了他几口,我说不出口。
他定定看着我,似乎要看透我的五脏六腑,这样的目光太可怕。
这天晚上云清也还没有任何动静。
“不急,云清就等我来整死他。”龙七这般说道。
自从龙七来了之后,我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似乎天塌下来有人顶着,总容易犯困,我就要睡着的时候,龙七进来了,我怎么唤他,他也不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不早了,你该歇歇了?”我睡意朦胧地说。
“嗯,一会就去。”龙七答。
“你是冷凌风的师姐?”
“嗯,是。”我模糊地应答着他。
“云儿——”
“嗯。”
“你是不是有了我的孩子?这一年你不在凉州,是不是生孩子去了?”龙七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有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