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帮自己,陈凯西只能哭着拿起桌上的那瓶酒,喝了几口就已经呛的胃口灼烧。
那么高浓度的威士忌,一杯就已经足以让酒量不好的人彻底喝醉。
余笙有些头疼,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
秦浩东察觉到余笙的不对劲,脸色越发难看。“锦城,今晚我买单,看着他们喝,酒别断,没人进医院,不许停。”
“浩东……”锦城紧张的起身,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是你告诉我,余笙胃出血进过医院,这杯酒如果让她胃病犯了,他今天就必须进icu。”秦浩东压低声音威胁。
拉着余笙离开前,警告的指了指凑局的大壮。“明天,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们家这酒吧,可以关门了。”
大壮心口收紧的厉害,慌张的看着连凌,是连凌让他今晚一定要想办法约出秦浩东,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
“喝点水。”出了酒吧,秦浩东给了余笙一瓶矿泉水。“胃疼不疼?”
余笙头晕的厉害,这已经是她酒量的极限了。
其实余笙不后悔喝这杯酒,她来见连凌,怎样都是要喝一杯的,不喝怎么和连凌的父亲‘谈’。
这杯酒是她的筹码,如果连凌继续得寸进尺,那……她也不会让着了。
连凌应该是故意让她难堪,因为她知道秦浩东会来。
余笙只觉得这些人幼稚,但也成功让她生气了。
“滚开!”余笙蹙眉,用力推开秦浩东。“你tm有完没完,离我远点!”
借着酒劲儿,她在发泄情绪。
秦浩东没见过这么生气的余笙,她平时太理智冷静了,就算威胁余笙那天,她也没有这么生气过。
酒精,真的可以放大一切负面情绪。
“一群神经病。”
余笙烦躁的骂着,忍着胃口的不舒服,往马路边的出租车走去。
“余笙!”秦浩东伸手拽住余笙,怕她摔倒。
“你是不是有病?好玩儿?”余笙反手打开秦浩东的手,呼吸灼热。“姐姐我快三十了,懂吗?”
秦浩东的身体僵了一下,心口被狠狠戳了一下。
余笙眼眸里的冷,是十分明显的距离感。
余笙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年龄。
在余笙看来,他就是个小屁孩,幼稚,可笑,一无是处。
“我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收起你幼稚到让人想笑的卑劣手段,从现在开始,滚出我的生活,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余笙抬手指了指秦浩东的心口,眉宇间的寒意是从未有过的浓郁。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帮富二代,可以肆无忌惮的站在这里拼爹。”
如果她再年轻个七八岁,如果爸爸还好好的站在她身后。
也许她不介意陪这些人好好‘玩玩’。
毕竟,谁玩儿谁还不一定。
但现在,她觉得很烦。
二十八年虽然中规中矩,但余笙也不是没见过市面,二代圈子这种卑劣的游戏她很清楚,一群拼爹拼背景的所谓‘上流人’,凑在一起嘲讽玩弄甚至是伤害着他们的‘猎物’。
曾经,新时代有个员工,刚毕业实习,跟着余笙。
余笙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单纯,干净。
可实习期还没过,小姑娘就辞职了。
听娜娜和员工聊八卦,她大概了解,小姑娘出事了,遇上了一个男人,家里有权有势,把她欺负了还反咬她一口,后来小姑娘就抑郁了,回了老家。
余笙有尝试着想要帮帮她,但被拒绝了。
那些事情对于那小姑娘来说是伤疤,既然她不愿意掀起伤疤,余笙更没有太多热情去当正义的执行人。
只是没想到,这种卑劣的游戏,有一天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我八岁就被送去外婆家,十八岁被扔到f国,走到现在我没靠过他一天!”秦浩东知道,他骗了余笙,至少在身份上有所隐瞒。
可他只是不愿意提及。
余笙走着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着紧紧跟着自己的秦浩东。
他的个子真的很高,在路灯下挡住了光。
余笙要仰头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在余笙看来却充满了伪装。
真实凡尔赛到了极致。
不管秦浩东和秦正辉之间有什么父子矛盾,至少他还有个爹。
“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家庭,什么背景,过的好不好,和我没有关系。”余笙十分冷静的看着秦浩东。“连凌和许城阳会不会解除婚约我不是很清楚,但你和我,最好也不要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既然秦浩东是秦正辉的儿子,那秦氏集团比她一个小小新时代更要脸吧?
秦浩东蹙了蹙眉,上前了一步,彻底挡住了路灯的光。
没有关系……他过的怎样当然和余笙没有关系,从始至终她都把他当消遣!
他长这么大从没求过秦正辉,唯一一次开口居然会是为了余笙的艺术展。
呵……
秦浩东自己都觉得,他这是玩儿疯了。
……
感受到秦浩东的情绪变化,余笙想要后退却被他抓住。
“两败俱伤?余笙,你这么看得起自己?”秦浩东冷笑。
和秦氏集团两败俱伤,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秦氏公关部的人都快赶上你的一个工作室了吗?”秦浩东的笑透着嘲讽。
他在用实力告诉余笙,什么叫差距。
强大的窒息感让余笙眩晕。
“我是撼动不了秦氏,可为了威胁我,公开我们之间的‘黑料’,你确定不是在帮我?”余笙的理智总是能将自己伪装的很好。
和秦氏大公子扯上关系,这话题度会持续很久吧。
黑红也是红,她余笙不在乎。
“那我们换个玩儿法。”秦浩东握着余笙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老街区那套洋房,你的大部分现金都被银行自动划走,你想解冻那套老洋房?可那套房子还在银行的拍卖网上。”
余笙的身体开始僵硬。
显然,秦浩东早已经将她摸透。
而她……今天才知道秦浩东的真实身份。
实力、地位的悬殊,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以你现在的年收,不吃不喝,解冻那套房子,需要二十年?二十五年?还是三十年?”秦浩东深邃的眸子紧紧的锁定着余笙。
以他对余笙的了解,她对一切都很冷淡,唯独对那套房子,仿佛有什么执念。
以她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却还住在海城偏郊的出租屋,是因为她把大部分的钱都给了银行。
见余笙不说话,秦浩东笑了笑。“但如果是我想要那套房子,只需要……一个电话。”
一点七个亿,这可不是小数目。
但秦浩东有这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