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绎去了一趟泰和生物,在例行完参观视察等公事后,他就留在谢言庭的假『性』标记医疗机构里做了一个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来后,谢言庭震惊道:“这么的信息素等级,罕见。”
林知绎穿上外套,平淡道:“父母的匹配度是百分九十七。”
“原来如此,”谢言庭了检测报告,“对了,林董,如果您决定做假『性』标记手术的,那从这个月起就可以停止使抑制剂了,三个月后再来检测信息素值。”
“的,谢谢了,抑制贴能吗?”
“可以基础款的。”
“。”
谢言庭注意到林知绎的手上有戒指,便试探着问:“您还有结婚吗?”
“有。”
就是未婚先孕了,谢言庭有些惊讶,林知绎起来完全不像会做这种事的。林知绎似乎感觉到了谢言庭打量意味的视线,并不多言,只说:“但快了。”
谢言庭便止住了猜测,回身将报告交给助保存。
“林董,实很早前就见过你,那时候你刚毕业多久,起来还很青涩,现在真的成熟很多,想如果接手父亲的产业,表现得一定不如你。”
林知绎笑了笑,“赶鸭上架罢了。”
下午还有一个青年企业家交流论坛,在中心酒店举行,林知绎回鼎胜换了套西装,便发去酒店,刚走进会场,就和一迎面碰上,林知绎认来:“盛总?”
盛家晖穿着一身英式西服,梳着背头,可还是能当年在莫问酒吧里浪『荡』不羁的模样,他眯起睛仔细了一林知绎,“知绎?哦不是,林总。”
“久不见。”
盛家晖笑着伸手与林知绎相握:“真是久不见,这两年都在国外,上个星期才回国。”
见论坛开始,林知绎就指了一下僻静处的『露』台,“叫知绎就行,这边聊。”
“上一次见你还是两年前在医院,去体检,正到周淮生拿着单楼上楼下跑,闲着无事,便去住院部找你,正碰上你父亲——”提到林衍德,怕踩了雷区,盛家晖立马转头去林知绎的脸『色』。
林知绎却对盛家晖笑:“你知道吗?盛总,你救了的命。”
盛家晖一愣,林知绎便给他讲起两年前的事,以及这两年发生的种种,“……总林衍德的事,想你知道了,如果你当时有来,有正撞见林衍德,可能活不到现在。”
“别这么说,雁蒙山那么都抢走你的命,就说明你的日在后头。”
林知绎着远处的风景,盛家晖说:“知绎,你变了很多。”
“最近多这样说。”
“变得很成熟,说举止很稳,”盛家晖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变得越来越像某个。”
林知绎知道他说的是周淮生,不说,只是笑。
“孩呢?”
“两岁了,很可爱,等会开完了,来们家吃晚饭吧。”
盛家晖想了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知绎把手搭在栏杆上,“实的『性』格突然变得沉稳,除了被那些事影响外,还有就是林衍德提到的精神分裂症,前频繁的失忆大概和这个病有,不能受刺激,不能意外,所以就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再说现在的生活本来就很幸福,什么事让不开心。”
“挺的,不担心,你失忆这件事,周淮生估计都习惯了。”
林知绎笑声来。
“欸,你手上怎么有淤青?”盛家晖问。
体检时戳的针周围有发青,林知绎另一只手掩住,“什么,不小心撞到了。”
林知绎不想说,盛家晖不多问,论坛正开始,主办方过来请林知绎入座。
结束后,盛家晖执意要去买玩具,被林知绎劝下来,“他玩具多得都快放不下了。”
最后盛家晖还是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卷卷,周淮生提前下班做了一桌菜,还开了一瓶酒,三个聊着天就吃到了九多。林知绎打给自己的司机,让他过来将盛家晖送到家,周淮生回到厨房收拾碗筷。
林知绎从后面搂住周淮生的腰,微醺地喊他“阿淮”。
“怎么了?”
“到盛家晖让想到以前,那时候你白天陪晚上上班,很辛苦。”
“不辛苦。”
“很想念租屋的小床,那么窄,睡觉不规矩还踢被,你被挤得只能侧身睡在床边。”
“现在床这么大,你还是把挤到床边。”
林知绎气哼哼道:“你嫌弃?”
“哪里敢?”周淮生笑了笑,“巴不得你往怀里钻。”
林知绎把脸贴在周淮生的背上,酒意袭来,他忽然绪低落,小声问:“阿淮,如果又失忆了,你会怎么做?”
周淮生动作微顿,不太解林知绎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他把酒杯洗干净放在台面上,擦了擦手,回身抱住林知绎,“怎么了?”
“考验考验你,”林知绎靠在周淮生怀里,语气轻松地说:“你竟然有立刻回答,你变心了。”
周淮生思索片刻后回答:“如果你又失忆了,会陪在你身边,每天跟你讲们过去的事,讲们是如何相遇的、如何相爱,一直讲到你恢复记忆。”
林知绎抱紧了周淮生。
周淮生一手揽住林知绎的腰,一手轻抚他的后背,“知绎,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林知绎停止无谓的感伤,他抽了抽鼻,在周淮生的脸上亲了两下。
卷卷正在动画片,林知绎坐在他身边,一直陪他完片尾曲,卷卷依依不舍地了电视,他以为林知绎要带他去浴室洗澡,可一转头,林知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卷卷蹑手蹑脚地往林知绎怀里爬。
可周淮生走过来,把卷卷抱到一边,拿了毯盖在林知绎身上。
“爸爸带你去洗澡。”
卷卷搂住周淮生的脖,遗憾地说:“吧。”
把小家伙洗完穿衣服送到小床上,周淮生又回到客厅,把林知绎打横抱起,林知绎呓语道:“阿淮帮洗澡。”
“。”
周淮生把浴缸放满水,刚把林知绎放进去,林知绎就突然睁开,伸手把周淮生拽了进来,周淮生顺势脱了衣服,刚坐下,林知绎就爬到他的身上。
水一次又一次地『荡』起,溢浴缸。
林知绎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小周,工资到账了吗?”刘成明叼着根烟走过来,笑道:“老板答应给你的奖励在里面,这下能安心过个年了。”
周淮生连忙起来,搬了个椅到旁边,“刘哥,这事还得谢谢你。”
“说反了,是要感谢你,二合一那事多亏你,不然都要搞崩溃了,你提的意见大老板很满意,你交上去的策划案他一下通过了,年底奖金还多一份,问从哪里挖来你这么个能干事的。”
周淮生笑了笑。
刘成明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周,你背后有指吧,你上回那个策划案,都把吓着了,太专业了。”
“不是,”周淮生『摸』了『摸』后颈,有些不意思地说:“是爱,他……他在大企业里上班,他教写的。”
“难怪,果然大企业就是规范,听说你孩都两岁了,想到还有个在大企业里上班的老婆,现在老板又这么赏识你,小周,你就是网上常说的一个什么词,对,生赢家!”
不谈工作,光是想到林知绎和卷卷,周淮生就觉得他已经是生赢家了,他头道:“确实挺幸福的。”
小时候吃的苦,现在回想,都不算什么了。
刘成明拍了拍周淮生的肩膀,“去买年货,你把手上的事处了早回去吧,给你放两天假,回去打扫打扫屋,置办置办年货。”
“,谢谢刘哥。”
周淮生把系统上的几个投诉处完,就了电脑,锁上站的门,就骑车去了商场,坐电梯去三楼,他走到上回到的那家珠宝店,销售员走上来询问他:“先生想买什么?”
“结婚对戒。”周淮生指了一下门口电广告牌上的那款。
“那款是们家最经典的男士对戒,以莫比乌斯环为灵感,寓意着永不结束的爱,有白金和玫瑰金两款颜『色』,您可以来这边。”
永不结束的爱,周淮生想:难怪他第一次到那幅广告海报就很喜欢。
周淮生坐到柜台前,有些局促地望着满目的璀璨,销售员给他拿来对戒,“您可以试戴一下。”
周淮生的手粗糙了些,不效果,但他想着这枚玫瑰金的戒指若是戴在林知绎手上,必然很,他有些难掩激动,“量了他的无名指,十七毫米左右。”
“的,您一下。”销售员拿来对应尺寸的戒指。
周淮生很是满意,但他认真地了柜台里的他款式,对比下还是这枚戒指的寓意最,“就要这个了。”
“一共一万七千六。”
周淮生愣了愣,他知道戒指贵,但想到这么贵,可他有犹豫,直接拿手机去支付,销售员将戒指包装,还附了赠品,把东西交给周淮生,“如果尺寸不合适,可以送来店里调整的,祝您新年快乐。”
“谢谢。”周淮生接过来。
回家的路上,他的心就跳个不停,几乎要蹦来,他以前向来是死气沉沉的,可最近他愈发容易开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身边的同事都问他是不是中彩票了。
是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还要一万倍的事。
他买了结婚戒指,他想和林知绎结婚、领证,他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和林知绎的差距依然巨大,但林知绎都不在意,他不必自怨自艾,生短短几十年,能遇到爱的不容易,更何况,他爱的那么优秀,尊且支持他的事业,还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孩。
周淮生了手上的包装盒,忍不住弯起嘴角。
林知绎开了一天的会,有些疲惫,有位员工敲门进来,“林董,打扰你了。”
“什么事?”
员工是林知绎刚进鼎胜的时候帮他对接工作的,林知绎对她不陌生,员工说:“……前两天结婚,想来给大家送喜糖,小小心意,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林知绎连忙起身,绕过办公桌接了员工递来的小红盒。
“谢谢,对象是望城吗?”
员工有些羞赧:“是,大学同学,在一起八年了。”
“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员工笑着离开了办公室,林知绎把小喜糖盒拎在手里了,很精致的小盒,上面还有中式的龙凤呈祥花纹,林知绎心尖微动,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周淮生。
他不是有过结婚的想法,领个证无需办婚礼,可以请陆谨承盛家晖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但又觉得形式太简单,少了什么。
他怕周淮生有压力,周淮生现在工作正顺利,拼劲十足,大概想多攒钱,林知绎怕他一开口,就让周淮生开始焦虑自己房车钱的事。
因为住了林知绎的别墅,周淮生就执意承包家里所有的日常开支,林知绎不拦他,钱这件事是两个间隐藏着的一道坎,周淮生想付,林知绎便放手,两个都小心翼翼地过现在,不去提让对方不兴的事。
现在的状态很,到林知绎有害怕改变。
可他着喜糖盒,还是有些心动。
能和相爱的结婚,真的很。
说不定提一下什么,如果周淮生有顾虑,那就另说。
他开车回到别墅,门口多了些盆栽,整整齐齐地放在院里,起来有了生气,客厅亮着灯,卷卷坐在落地窗玩玩具,一抬头到林知绎站在院里,他立马放下玩具跑到门口,跳着想给林知绎开门,可惜他胳膊太短,够不到。
林知绎一开门,就被小家伙抱住腿,林知绎把卷卷抱到怀里,亲了亲他,换了鞋走到客厅,客厅里多了几盆绿植,茶几上摆了满满当当的年货和零食,春联还拆封,放在一边,厨房里炖着汤,咕噜咕噜的,像是背景音乐。
周淮生刚在楼上打扫完卫生,准备下楼做晚饭,就到林知绎抱着卷卷坐在沙发上,卷卷咬着牛『奶』味的棒棒糖,晃着小脚丫,正在给林知绎讲小狗警察和老虎坏蛋的故事,“老虎坏蛋抓走了小兔一家,小狗警察去救他们……”
“回来了。”周淮生走过来。
过年在林知绎的概念里并不是什么大事,不等同于热闹,最多就是一个假期,因为林衍德常年不在家,顾念又很早就病倒了,只有他外公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到外公家,还算正儿八经地过个年。
着前的一切,林知绎忽然明白了“家”存在的意义。
林知绎着周淮生,直把周淮生得心里发『毛』,洗了手走过来,“怎么了?不兴吗?”
林知绎搂着卷卷倚靠在周淮生怀里,“兴。”
“今天买了排骨,还有你最爱吃的牛腩,还买了一个蛋糕。”
“阿淮,——”
“知绎——”
两个同时开口,周淮生先停下,“你说。”
林知绎倒生些许胆怯,摇了摇头,“你说吧。”
周淮生走到桌边,把戒指盒拿来,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他紧张地手都在抖,声音微不可觉地颤,“买了戒指,知绎,们过年后就去领证,吗?”
林知绎的大脑一瞬间空白,他愣愣地望着周淮生手上的深红『色』的绒布盒。
和下午的喜糖盒合了。
原来“心有灵犀”不是夸张手法。
周淮生见林知绎不说,更紧张了,“考虑周全,确实有突然,是不是吓着你了?因为今天发工资。”
林知绎摇头,鼻酸到几乎落泪,可他还是弯起嘴角,笑着说:“哪有坐着求婚的?家都是单膝下跪。”
周淮生又了错,连忙起身,刚要蹲下去又停住,局促地问林知绎:“左、左膝还是右膝下跪啊?”
林知绎噗嗤一声笑来,他站起来抱住周淮生,在他耳边说:“不知道。”
“啊?”
他伸手,对周淮生说:“直接戴吧。”
周淮生如蒙大赦,他急忙打开盒,拿戒指,给林知绎戴上,林知绎拿略大一的戒指,给周淮生戴上。
林知绎了戒指的设计。
“寓意是,永不结束的爱。”周淮生说。
林知绎亲了一下指环,又吻住周淮生的唇,然后圈住周淮生的脖,笑着说:“永不结束听起来有难,只要你再爱五十年。”
周淮生回抱住他,“真啊,还能再爱你五十年。”
卷卷被两个奇奇怪怪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又他,他就下了沙发,走到茶几边,拿到了空的绒布戒指盒。
他见过这个小盒,一手抓一边,正准备翻过来时,盒啪嗒合上,夹住了他的手指,卷卷“哇”得一声哭来。
林知绎连忙拿走盒,哭笑不得地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正远处有放烟花,绚丽缤纷的烟火呈一朵花的模样在天空绽放,卷卷呆住了,泪婆娑地望着,很快就忘了手上的痛。
周淮生从后面抱住两只小卷『毛』,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完了一整场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