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挂满了星子。
沈扶雪坐在奁台前出神,也不知陆时寒的人会怎样将汤药送来。
正寻思着,窗扇忽然发出轻响。
沈扶雪起身,她推开窗扇,窗台上果然有东西。
窗台上摆着一只竹筒。
沈扶雪把竹筒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果然是汤药。
汤药还冒着热气,可见是刚熬好不久。
沈扶雪小心翼翼地把窗扇关上,然后拿起竹筒将药饮尽。
一系列动作都很轻,无人发现。
沈扶雪看着竹筒,心想喝个药还喝出做贼的感觉了,当真是……
…
翌日。
沈家收到了宜春侯府的帖子。
原来是宜春侯陈家的老夫人过寿,而且还是难得的整寿。
沈家一向与陈家关系不错,纪氏自是要去的。
至于沈扶雪,她也跟着纪氏一道去了。
无他,陈家的小娘子陈鸾曾和沈扶雪一道抄过佛经,后来又一起去五福堂住过一段时间。
两人年纪相当,又说得来,关系很是不错,如此一来,沈扶雪自是要去的。
眨眼就到了寿宴那日。
沈扶雪刚一进门,陈鸾就迎了上来,她笑道:“扶雪,你来的可有些迟了,令仪她们一早都到了,现在都在花厅了。”
沈扶雪转过头:“娘,那女儿就先过去了。”
纪氏见自家女儿有好友相伴,当然不会拦着:“嗯,你去吧。”
一群小娘子在一块,也聊得到一起去,总比跟着她这个成了婚的妇人强。
陈鸾领着沈扶雪到了花厅。
花厅的小娘子有一小半都是脸熟的,大家一见到沈扶雪便道:“扶雪,你来迟了,等会儿一定要多吃两盏茶。”
众人皆知沈扶雪身子弱,吃不得酒,只好以茶代酒了。
沈扶雪笑道:“好啊,一定一定。”
众人说笑起来,这会儿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众人便商量玩些什么打发时间。
有人提议道:“不如我们作一幅画比试一下,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都道这个主意好。
作画比试,不仅能玩耍取乐,还能分出名次。
而且若是得了头名的话,传扬出去的话也是美事一件。
陈鸾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当即就叫丫鬟取来书案笔墨,同时又让人取来线香,把线香插到香炉里,以线香燃尽为期。
一众小娘子也纷纷准备起来。
沈扶雪则是坐在一旁,她不准备参加。
她昨晚睡觉时姿势有些不佳,压到了右臂,这会儿右臂还有些酸涩滞痛,就不勉强参加了。
众人也没当一回事,毕竟有许多不擅画技的小娘子都未参加。
可就在这个当口,一个着淡青色衣衫的女子忽然开口道:“早就听闻沈姑娘秀外慧中,一直等着见识一下,怎么沈姑娘今次没有参加比试,可是身子有恙?”
姜令仪在沈扶雪身侧,见沈扶雪似是不认识说话之人,便道:“浓浓,这是宋大学士家的嫡长女宋晚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依着宋晚竹的家世才名,按理自是能同沈扶雪她们一道进宫的,不过之前宋晚竹病了一场才没去成。
众人的动作一时间纷纷停了下来。
一众小娘子心知肚明,宋晚竹出身清流世家,容貌姣好,更是素有才名。
从前但凡有宴会,宋晚竹必然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个,可自打沈扶雪回京后,这种情况却渐渐转变了。
沈扶雪生的实在是太好了,世人又都喜欢美貌,美貌比所谓的才名更吸引人。
是以,沈扶雪虽不怎么露面,但处处都有提及她的。
不过众人也知道,宋晚竹的性子一向清高,性子也直来直去的,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有些不服气而已。
宋晚竹此番也算是光明正大地,相同沈扶雪比试一场,说不上什么错。
只不过,却有些为难沈扶雪了。
众人皆知沈扶雪体弱,从前更是一直养在洛州,整日吃药修养,沈扶雪怕是不怎么擅长作画。
可若是沈扶雪不比试的话,更有人会说她怯场了。
不论沈扶雪怎么做,都难免出错。
陈鸾身为主人家,见状便要出面打圆场。
不过还未等她说话,沈扶雪先开口了,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甜软:“也好,”她说顿了顿,看向陈鸾:“倒是要劳烦你再准备一张书案了。”
沈扶雪都如此说了,陈鸾便依她的话又叫人准备了张书案。
见众人都准备好,小丫鬟点燃了线香。
香雾袅袅升起,小娘子们开始作画。
沈扶雪也提笔蘸墨,开始作画。
沈扶雪虽没怎么出过门,但关于如何待人接事,她还是知晓的。
沈扶雪清楚,没有宋晚竹,以后还会有其他人,她日后还要在京城待着,难不成还要一直躲着不成。
香雾袅袅,众人凝神作画,场间一时间安静极了。
很快,线香便燃尽了。
好几个小娘子唉声叹气起来,她们之前凝思太久了,剩余的时间有些短了,没把画画完。
如此一来,定是输了,她们索性绕步过去看旁人的画。
京中的闺秀都是娇养长大的,自是有不少擅画技的。
这次比试没有限定主题,画什么的都有,有画山水的,还有画花鸟的,而且众人画的都相当不错。
不过这其中画的最好的还要数宋晚竹。
宋晚竹画了幅牡丹,花瓣层层叠叠,用色也大胆精致,栩栩如生。
众人心里暗叹,这次的魁首怕又是宋晚竹了。
陈鸾则取过沈扶雪的画,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浓浓,你画的可真好!”
众人闻言纷纷抬起头。
陈鸾把沈扶雪的画铺在桌上,语带笑意:“你们瞧,扶雪画的可不是好极了。”
众人一看,沈扶雪画的竟然是张人像。
画上的女子螓首蛾眉,眉眼精致,一袭淡青色衣袍,衣带在风中摇曳,不是宋晚竹是谁。
许是时间短的缘故,画上只寥寥几笔,也没有上色,不过却极有意蕴,当真是极出色的美人图。
众人一时哂笑起来。
宋晚竹也不由红了脸,她没想到沈扶雪竟然会画他,而且还把她画的这么美。
宋晚竹看的出来,沈扶雪的画技极好,总之是比她要强多了。
沈扶雪缓步上前,温声道:“这幅画便送给宋姑娘了。”
宋晚竹不由有些脸红:“如此,倒是谢过沈姑娘了。”
此番,宋晚竹算是心服口服了。
沈扶雪不仅有貌,还有才,从前是她太过狭隘了。
一场争端消弭于无形之中。
众人也愈发钦佩起沈扶雪。
陈鸾不禁深深感慨,从前她一直觉得沈扶雪柔柔弱弱的,现下才发现她还是太不了解沈扶雪了。
今天这事,便是换了旁人,只怕也没有能比沈扶雪处理的更好的了。
比试过后,场间复又和谐起来,一众小娘子三三两两地坐在一块儿说笑。
沈扶雪则是出去歇了歇。
沈扶雪捏了捏右臂,果然有点儿疼,不过还可以忍受。
正在这时,程周出现了。
沈扶雪惊道:“程周?”
程周既然在此,那么陆时寒肯定也在。
沈扶雪来了宜春侯府后,就在花厅作画,还真不知道陆时寒也来了。
程周躬身:“沈姑娘,我们大人想见您一面。”
陆时寒找她有什么事吗?
沈扶雪蹙眉,她转过身:“云枝,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云枝没有怀疑,她以为陆时寒找她们小姐过去,是说赵询的事。
云枝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程周引着沈扶雪往前走,一路穿花拂柳,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
沈扶雪隐约记得,这是宜春侯府预备着给酒醉的客人歇息的地方。
到了院门口,程周便停下了:“沈姑娘,您先进去吧,我们大人一会儿就来。”
程周说完便离开了,沈扶雪也抬步往里走。
沈扶雪走的专注,没发现她腰际的荷包掉了下来,落到了青石板上。
后面,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俯身蹲在了地上。
那男子看着地上的荷包怔怔出神。
这男子名唤高安,他亦是世家子弟,他方才在席上吃多了酒,想出来走一走透透气,谁知竟碰上了沈扶雪。
高安一见沈扶雪,便惊为天人。
高安怔怔地想,便是潇湘神女也不过如此吧。
怔松了好半晌,高安才又抬步随着沈扶雪过来。
他原本还在琢磨着,该用什么法子与沈扶雪搭话才不显突兀,没成想竟在这儿看见了沈扶雪落下的荷包。
若是以捡到荷包为由与沈扶雪搭话,岂不是很好。
思及此,高安心中一片火热。
高安刚要抬手捡起荷包,身边却忽然出现一双皂靴。
高安抬头,便看见了陆时寒。
陆时寒的赫赫名声,京中谁人不知。
尤其高安眼下便在大理寺领了个闲职,陆时寒算是他的顶头上司,高安岂敢不小心。
高安当即起身,恭谨地向陆时寒见礼:“下官见过陆大人。”
陆时寒似是闲庭信步一般地过来,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现下的高安哪还有见神女的心思,他一向最怕的就是陆时寒,陆时寒一来,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至于荷包,高安也不敢在陆时寒眼皮底下捡了。
高安急忙道:“陆大人,我忽然想起前头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说罢,高安逃也似的离开。
陆时寒慢条斯理地俯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捡起荷包。
陆时寒看着荷包,眸色深重,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陆时寒才起身进了內间。
沈扶雪才来没多久,她正坐在椅子上等陆时寒。
沈扶雪听到推门声,便知是陆时寒来了,“陆大人,你来了。”
沈扶雪站起身迎他。
沈扶雪一身雪青色的长裙,臂间的烟青色披帛从手腕落下,逶迤如花般垂落。
薄薄的日光透过窗柩打在她身上,她周身似是笼罩了一层光晕,漂亮的如梦似幻,不像真人。
或许,只有想象中的神女才有如此容色。
从前陆时寒便知道沈扶雪生的极美。
现在,陆时寒从旁人那儿愈发确认了这一点。
陆时寒想起了方才高安看着沈扶雪背影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的小娘子当真是勾人的紧。
陆时寒心底莫名生出一点戾气,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小娘子。
沈扶雪隐约觉出陆时寒心情似是有些不好,不过她并不确定。
沈扶雪上前,试探着问陆时寒:“陆大人,怎么了?”
陆时寒从袖间取出荷包递给沈扶雪。
看到熟悉的荷包,还有那上面歪歪扭扭的花纹,沈扶雪登时便认出来了,这是她的荷包。
沈扶雪接过荷包,不由有些纳罕,她什么时候把荷包落下的?
陆时寒自是看出了小娘子心中所想。
陆时寒的声音如金石碎玉般:“下次要仔细收好。”
若是被别人拾去了怎么办。
沈扶雪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陆大人。”
沈扶雪说着还打开荷包检查了一下,见里面的银票还在,她松了口气。
沈扶雪原本打算寿宴过后,去街上买些东西,这才特意带了钱在身上,没成想竟中途掉了。
要不是陆时寒,她肯定找不回来了。
陆时寒还是第一次看到沈扶雪这数银票的小财迷模样:“就这般喜欢?”
沈扶雪点头:“当然。”
纪氏不知道她把大半私房钱都用掉了,还以为她银钱充足。
沈扶雪也没有理由朝纪氏要钱,毕竟她平素就不怎么用钱,她一说,纪氏就肯定察觉出来不对了,沈扶雪也不敢朝纪氏开口。
所以说,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私房钱了,花一点就少一点儿,她可不得仔细着。
沈扶雪垂眸,把荷包重新系好,这次她系的紧紧的,准保不会再弄丢了。
“对了,陆大人,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沈扶雪抬起脸看陆时寒。
沈扶雪个子不低,但陆时寒的身量却很高,两人的身高差颇是明显。
沈扶雪要仰起脸才能看到陆时寒的眼睛,小娘子娇艳的面容顿时便映入陆时寒眼帘。
陆时寒眸色深深。
小娘子大抵不知,她这幅抬着小脸的模样有多诱人。
见陆时寒没答话,沈扶雪又问了一遍。
嫣红的唇瓣娇艳似玫瑰,在眼前张张合合,陆时寒眸光越发晦涩。
沈扶雪剩余的话还没说完,便全被堵在了口中。
陆时寒俯身吻住了沈扶雪的唇。
只轻碰了一下,陆时寒便退了开来。
陆时寒的唇上还残留着沈扶雪唇瓣的感觉,柔软,又湿润。
沈扶雪水润的双眼睁大,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陆时寒都做了些什么。
陆时寒又亲了她!
和那天一样,但也不一样,沈扶雪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沈扶雪绯红的脸越发染了桃花色,原本就娇艳的唇瓣现在更是红的娇艳欲滴,像是在勾人采撷一样。
陆时寒低头,又含住沈扶雪的唇瓣。
这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轻轻辗转。
陆时寒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沈扶雪却依旧觉得她动弹不得。
心也跳的好快,像是要蹦出胸腔。
原本陆时寒只是想浅尝辄止,可沈扶雪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没有忍住。
一吻结束时,沈扶雪浑身都软绵绵的,还是陆时寒握着她的腰肢,她才没有软倒下去。
陆时寒抱着沈扶雪坐到美人榻上。
沈扶雪趴在陆时寒肩上,费力的喘息,清浅的呼吸都落在陆时寒肩上。
沈扶雪眉眼间都是风情,像是层层叠叠欲开的花蕊,春色潋滟。
陆时寒握着沈扶雪的腰肢,一下下地抬手轻抚沈扶雪的背脊。
动作轻柔至极。
好半晌,沈扶雪才恢复了些气力。
沈扶雪取过小镜,对镜一照,镜中人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唇瓣也嫣红欲滴。
等会儿她还要回去的,若是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沈扶雪忽然想起来,她好似随身带了口脂,正好可以用口脂遮掩住。
沈扶雪从另一侧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圆盒,她打开盒盖,用指腹挑了些胭脂,在唇瓣上淡淡一涂。
口脂的颜色晕开,遮住了原本的唇色。
这下便应当看不出来了,沈扶雪松了口气。
陆时寒想起,从前有次在茶馆,他见过一次沈扶雪涂口脂。
陆时寒抬手抚上沈扶雪的唇瓣:“这是用什么做的?”
用什么做的?
沈扶雪怔了一下,才道:“好像是用胭脂做的,不过这里面添了石蜜,还加了葡萄汁水,是葡萄味儿的。”
陆时寒的指腹轻轻摩挲沈扶雪的唇瓣。
沈扶雪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可她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陆时寒便又倾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回,陆时寒可是彻彻底底地将她的唇瓣给尝了个遍。
原本涂好的口脂,也全部消失不见。
沈扶雪想推开陆时寒,可又推不动,只得承受。
她纤长如玉的脖颈仰起,露出一段美好而纤袅的弧度。
房间里也都是呜呜咽咽的声音,沈扶雪几乎闻不到其他的气息,只有陆时寒身上那股清冷的味道,那味道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不知亲了多久,陆时寒才餍足。
陆时寒松开了沈扶雪。
小娘子白皙的肌肤晕红,就连眼角都染上了桃花般的薄红,眼眶里更是噙了泪珠,湿漉漉的,一片无辜可怜之态。
陆时寒抬手,想拭去沈扶雪眼角的泪湿。
沈扶雪不知情,以为陆时寒还要亲她,她不想再体会那种几乎喘息不过来的感受了,迷迷乎乎的,什么都思考不过来。
沈扶雪细白的手指握住陆时寒的手掌:“陆大人,不要了……”
沈扶雪一着急时,声音便会带上洛州的乡音,又甜又软。
殊不知,她这求情的小可怜模样,更是勾人。
不过陆时寒没有再继续了,今天已经足够了,再继续下去会吓到小娘子的。
陆时寒把沈扶雪抱起来。
沈扶雪却不敢再坐在陆时寒腿上了,她从陆时寒身上下去,坐到了一旁。
看那样子,像是要和陆时寒保持距离似的。
陆时寒几乎被她逗笑,他取过一旁的口脂圆盒。
沈扶雪不解,陆时寒拿她的口脂做什么。
然后就见陆时寒用指腹挑了些胭脂,“过来,我帮你涂。”
沈扶雪想说她自己会涂,不过看陆时寒的样子,还是没有拒绝。
“哦……”沈扶雪乖乖地过来。
陆时寒是第一次给人涂口脂,不过好在沈扶雪的唇瓣饱满美好,只随意涂一涂便很好看了。
涂好后,陆时寒又用指腹抹去多余的部分。
如此一来,便把痕迹全部遮掩住了。
沈扶雪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陆时寒涂的意外的好。
只有一点——
陆时寒涂的有些多,再加上她的唇被陆时寒亲的红艳艳的。
两者相加,她的唇色愈发娇艳,从前她只是淡淡涂一涂的,唇色从未这般娇艳过,不过看着倒也还不错。
方才亲吻间,沈扶雪的鬓发衣裳都有些乱了。
陆时寒抬手帮沈扶雪整理好鬓发,又帮她正了正簪子才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那我等一会儿再离开,”沈扶雪道。
待陆时寒离开一会儿后,沈扶雪才离开。
一路都没什么丫鬟,也没什么人看见。
沈扶雪一路到了花厅。
花厅里,小娘子们还在三三两两的说笑。
姜令仪一看到沈扶雪就走了过来:“浓浓,你怎么更衣更这么久?”
很显然,这是云枝帮她找的借口。
“没什么,就是走的有些慢,耽搁了,”沈扶雪撒谎撒的多了,说谎时心跳的竟没从前那么快了。
若是从前,她肯定脸红心跳的,沈扶雪心下不由叹了口气,都怪陆时寒。
姜令仪拉着沈扶雪坐下:“正好,陈家的厨娘做了好些糕点过来,你也尝几块。”
姜令仪是知道沈扶雪喜欢糕点的。
“好,”沈扶雪道。
姜令仪刚要把糕点递给沈扶雪,忽然道:“浓浓,你今天的口脂颜色很好看,是什么时候买的?”
沈扶雪摸了摸唇瓣:“就是上次咱们俩个一起在脂粉铺子买的啊,怎么了吗?”
姜令仪打量了几眼:“颜色好似有些不一样。”
沈扶雪心一跳,“许是方才涂的有些多吧,又晕开了些。”
姜令仪点头:“原来如此。”
姜令仪仔细端详道:“还怪好看的,下次我也多涂一些试试看。”
姜令仪就说,明明是同样颜色的口脂,怎么浓浓涂就比她好看许多,原来是涂的多些再晕开。
她把糕点递给沈扶雪:“吃吧,浓浓,陈鸾家厨娘的手艺可好了。”
沈扶雪接过糕点。
正要吃糕点的时候,沈扶雪忽然想起一件事。
陆时寒此番叫她过去,好像什么事都没说。
难不成,陆时寒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