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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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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窗,花移影动。

  沈扶雪握住了陆时寒的手,磕磕绊绊地道:“陆大人,我自己能擦身的,我自己来就好……”

  陆时寒道:“后背也能自己擦?”

  沈扶雪:“……”

  这个她倒是一时给忘了,沈扶雪抿了抿嫣红的唇瓣:“那麻烦陆大人你帮我擦一下后背,其余的我自己来就好。”

  “好。”

  陆时寒注意到了沈扶雪晕红的耳根,看来小娘子还是害羞的很。

  陆时寒没有继续解沈扶雪的小衣,而是就这样擦拭沈扶雪的背脊。

  沈扶雪穿的小衣是系带样式的,前面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雪酥,到后背处则是两条细细的系带。

  大红色的系带衬着沈扶雪白到耀眼的肌肤,好看的不可思议。

  陆时寒却没有生出旁的旖旎的心思,而是专心给沈扶雪擦拭背脊上的薄汗。

  沈扶雪的背脊生的纤细又精致,腰肢处还有漂亮的腰窝。

  陆时寒顺着沈扶雪的肌肤一点点擦拭,半晌才将沈扶雪的背脊擦拭好。

  “好了,我先出去等着,你都弄好了再叫我,”陆时寒道。

  陆时寒说完便出去了。

  沈扶雪发热的耳根逐渐褪去温度。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方才是她多想了,陆时寒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帮她擦后背而已。

  沈扶雪羞的捂住了脸,她可真是……

  片刻后,沈扶雪收拾好心思,开始给自己擦拭。

  幸好伤到的地方的是左侧的小腿,沈扶雪在榻上活动的颇为方便,很快就擦净了身子。

  云枝一早便把睡裙准备好了,沈扶雪又脱下衣裳,换上了干净的睡裙。

  这时,沈扶雪才道:“我好了,陆大人。”

  许是因着方才闹的乌龙,沈扶雪现在还有些不敢看陆时寒。

  陆时寒把水盆和帕子收好,又俯身去拿床榻旁沈扶雪脱下的衣裙。

  沈扶雪见状瞪圆了眼睛:“陆大人,你不用拿脏衣服的,等会儿我自己拿下去就好。”

  陆时寒眉梢轻挑:“你自己怎么拿?”

  沈扶雪:“……”

  是了,她现在不能下地走路的,可是这也不用陆时寒拿的,可以等云枝明天起来再收拾的。

  只不过还未等沈扶雪说话,陆时寒就已经拿起了沈扶雪脱下的衣裙。

  方才沈扶雪脱衣裙时,特意把脱下的小衣放在了上裳和下裙的中间夹着,准保不会叫陆时寒瞧见。

  可许是方才她放小衣时没放好,陆时寒一拿起衣裙,小衣就从上裳和下裙中掉了下来。

  好在陆时寒眼疾手快,及时捞住了小衣的系带。

  薄薄的绣着水荷的小衣,就这样落在了陆时寒掌心。

  陆时寒拿的那样随意,甚至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他极其自然地把小衣叠好,重新放到衣裙上。

  熟悉的就像是在整理他自己的衣裳一样。

  沈扶雪却羞的再也忍不住了,她瞬间便躺到床榻上,并盖上了被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沈扶雪的声音从锦被里传出来,瓮瓮的:“陆大人,我困了,我想先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陆时寒把衣裙放好,“嗯。”

  小娘子真是太容易害羞了,看来还是得让小娘子慢慢习惯才是。

  陆时寒离开后,沈扶雪掀开了被子透气。

  沈扶雪原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成想不一会儿功夫她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云枝过来服侍沈扶雪洗漱用早膳。

  这厢,沈扶雪刚收拾停当,陆时寒就带着何大夫过来了。

  沈扶雪不能动,只好在榻上给何大夫颔了颔首,算是见礼。

  何大夫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少言少语,到了这儿以后也没说话,而是径自检查沈扶雪的腿。

  片刻后,何大夫道:“腿伤是小伤,只要按时敷药,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腿伤暂时不必管了,重要的还是沈扶雪的身子。

  沈扶雪明白何大夫的意思,她伸出手,何大夫搭上了她的脉。

  何大夫之前已经看过了沈扶雪的脉案,对沈扶雪的病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还是要亲自诊一下脉,也能更确定一些。

  何大夫惯来少言少语,连神情几乎都一成不变,这会儿却难得挑了眉。

  他看了眼沈扶雪:“小姑娘竟活到了现在,真是不容易。”

  沈扶雪抿唇。

  其实若非她托生在济宁侯府,家里颇有钱财,一直请医问药,她怕是早就死了,她能活到现在也正是因为从小把药当饭吃。

  半晌,何大夫才放下手。

  沈扶雪收回了手,云枝把沈扶雪挽起的袖子放下。

  何大夫一如既往地快言快语,直接道:“你的病,我治不了。”

  虽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沈扶雪此时听到,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陆时寒眸色深重,如同裹挟了冰雪,他闭了闭眼,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何大夫,那你看该怎么办?”

  何大夫闻言抬头看了下陆时寒,他此番来此,可是收足了陆时寒的诊金的,合该尽力办事。

  何大夫道:“不过老夫会想些法子的。”

  何大夫说着看向沈扶雪:“日后你要是按时服老夫的药,并辅以针灸,便不会再畏冷怕寒了。”

  沈扶雪眼睛一亮。

  何大夫的意思是,她要是按时吃他开的药的话,她的身子便不会如同以往一般抵御不了寒冷了。

  也就是说,她以后不必再在冬日时离开京城回洛州了,她可以一直留在京城,陪伴着父母哥哥了!

  这可当真是个天大的惊喜!

  沈扶雪眉眼间是抑不住的欢喜:“何大夫,谢谢你。”

  何大夫收起药箱:“不必谢,老夫是收了诊金的,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天经地义。”

  何大夫说完便出去开药方去了。

  沈扶雪望着陆时寒。

  她知道何大夫的意思,她要谢自然该谢陆时寒。

  陆时寒实在帮了她太多次了,她要是只说一声谢谢,好像太单薄了。

  沈扶雪的眼睛湿漉漉的,她没有道谢,而是道:“陆大人,时辰不早了,你昨天都耽搁一天了,现在还是早些回大理寺吧。”

  陆时寒平时那么忙,这下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积压了多少事。

  她不想陆时寒再为她的事,而耽搁正事了。

  陆时寒道:“好,你好好在这儿休养,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再过来。”

  两人没有再说所谓的谢谢与不用谢,而是就这样平淡地暂时道了别,像是一对寻常而又普通的小夫妻。

  陆时寒离开后,沈扶雪正式开始了在庄子里养病的生涯。

  她每天都一顿不落地喝苦的不行的汤药,同时,何大夫还会每天给她针灸。

  日子过得平静而又有规律。

  沈扶雪也时不时地给家里写信,告诉沈正甫和纪氏她每日都做了些什么,又吃了什么药,让他们别担心。

  对了,还有给沈霁的信,沈扶雪也一日不落地写着。

  只不过,整日在屋里待着未免有些烦闷。

  这一日下午,云枝用轮椅推着沈扶雪出了房门,欣赏前院的风景。

  不用提,轮椅亦是陆时寒遣人送过来的。

  还别说,有了这轮椅方便多了,沈扶雪也能每天出去透透气了。

  这厢,沈扶雪坐在轮椅里看合欢花。

  庄子建在山里,山里什么花树都有,而最多的则是合欢花。

  庄子的前院足有四五棵合欢树。

  红云一般的合欢花盛放着,簇簇挨挨地挤在一起,连成一片随着风飘荡。

  像是傍晚盛开的烟霞,美的不可思议。

  沈扶雪的胸臆都跟着开阔了许多,这庄子的景色真是好极了。

  虽是在山上养病,但也不难捱,甚至还颇有几分意趣。

  云枝道:“姑娘,灶上还炖着汤羹,奴婢得过去看看,等一会儿再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随时叫奴婢。”

  沈扶雪点头:“好,云枝你去吧,正好我还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呢。”

  云枝走后,前院更安静了,只有风吹过枝叶簌簌的响声。

  风吹过合欢树,一瓣合欢花正落到沈扶雪的膝盖上。

  沈扶雪捡起合欢花。

  “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待分明语……”

  沈扶雪想起了从前在书里看过的诗句,倒是恰合情景。

  陆时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情景。

  一身素衣的小娘子坐在轮椅上,垂眸看着手上的合欢花。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沈扶雪纤长的脖颈和白皙的侧脸,她的半侧容颜隐没在树下漏过的暮光里,柔和美好至极。

  陆时寒抬步,走到沈扶雪身侧。

  沈扶雪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云枝过来了,她还疑惑地道:“这么快就熬好汤羹了?”

  结果抬头看见的是陆时寒。

  沈扶雪眉眼弯弯:“陆大人,你来了!”

  陆时寒俯身取走沈扶雪手里的合欢花:“方才想什么呢?”

  沈扶雪闻言略一怔松,然后道:“我是想着这合欢花落了这么许多,倒是可惜了,到时候可以摘上一些晾干泡水喝。”

  沈扶雪越说越起劲儿:“听说晾晒干的合欢花泡水喝,对身子很好的,尤其是对像陆大人你这样时常忙到夜半的,可以助眠,很有效的。”

  沈扶雪说着,恨不得腿立刻好了,好能下去采摘合欢花。

  陆时寒难得沉默了一瞬。

  方才的那一幕,小娘子太像是在神伤了。

  他还以为小娘子是担忧自己的身子,在那儿自顾自地担忧呢。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小娘子不仅没有自顾自地担忧,还兴致勃勃地想着要摘花泡水喝,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陆时寒想,小娘子的性子虽然软绵绵的,但实则是个很和善乐观的,从不多想、从不担忧,反而永远都是生机勃勃的。

  陆时寒忍不住捏了捏沈扶雪细白的脸颊。

  沈扶雪捂住脸,软软地道:“陆大人,你又捏我的脸……”

  陆时寒怎么这么喜欢捏她的脸啊。

  陆时寒俯下身,和轮椅上的沈扶雪视线平齐:“好,我不捏了。”

  陆时寒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我推你回屋吧。”

  沈扶雪:“好啊。”

  陆时寒一边推沈扶雪,一边道:“摘合欢花这事不急,左右你还要在庄子上住一阵子,等你的腿好了以后亲自去摘。”

  沈扶雪点头,陆时寒说的很有道理,她道:“到时候我要多摘些,给爹娘和哥哥也送去一些。”

  陆时寒失笑:“好。”

  还真是一个也不落。

  前院离沈扶雪的屋子不远,走了一会儿也便到了。

  进来屋里后,陆时寒把沈扶雪从轮椅里抱起来。

  小娘子轻飘飘的,像是片羽毛,陆时寒毫不费力就把沈扶雪抱到了床榻上。

  陆时寒小心地避过了沈扶雪受伤的小腿,又拿过了一个迎枕放在沈扶雪腰后让她靠着。

  沈扶雪调整了下姿势,以便坐的更舒服些。

  她道:“陆大人,你也坐啊。”

  陆时寒坐到榻边儿上,他道:“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沈扶雪点头:“好多了,估摸着马上就能下地了。”

  本来就没伤到骨头,再加上何大夫的医术不错,这些天上药敷药已经好了许多了,应当就快能下地走路了。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脚踝,一边脱她的绣鞋一边道:“嗯,那更要仔细着些。”

  脱好沈扶雪的绣鞋,陆时寒才注意到沈扶雪的枕侧有一把小银剪。

  陆时寒声音冷了些:“怎么把银剪放在枕头旁边,若是不小心碰到剪子怎么办?”

  沈扶雪马上低头认错,并解释道:“我方才是想让云枝帮我修剪指甲来着,不过忽然临时起意去了外头赏花,这才忘了剪子这回事……”

  沈扶雪眨巴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陆大人,我下次一定记住,不再乱放剪子了。”

  沈扶雪的眼睫也湿漉漉的,陆时寒垂眸:“嗯。”

  沈扶雪松了口气,可算是过了这关了。

  她刚想拿起剪子收好,陆时寒却先她一步拿起了剪子。

  沈扶雪眨眼:“陆大人?”

  陆时寒抬眼:“不是说修剪指甲吗,我帮你。”

  沈扶雪连忙道:“不用,陆大人,让云枝来就好。”

  她怎么能让陆时寒帮她做这样细碎的小事呢?

  陆时寒握住了沈扶雪的小手:“别动。”

  “哦……”

  沈扶雪只好乖乖听话,伸直了手。

  沈扶雪的手细白娇嫩,握在手里如同棉花团一样,软极了。

  陆时寒乌浓的睫毛轻眨,越发衬的他整个人清冷如月。

  小娘子的手确实与他的不同。

  陆时寒开始专心给沈扶雪修剪指甲。

  因着要修剪指甲,两个人离的极近。

  沈扶雪几乎能闻到陆时寒身上的气息。

  沈扶雪说不清陆时寒身上具体是什么味道,但那是一种她很熟悉的、清冷如雨夜一般的味道。

  沈扶雪抬头看陆时寒。

  其实很早以前她就发现了,陆时寒生的极好,现在离的这么近,她越发觉得陆时寒生的好。

  眉眼俊秀,鼻梁挺直,尤其是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更是好看极了。

  陆时寒虽然没有抬头,但还是注意到了沈扶雪的一举一动:“看什么呢?”

  沈扶雪的脸有些红,她连忙低下头:“我什么都没看啊。”

  沈扶雪为着陆时寒说了许多谎,现在说起谎来竟然熟悉的信手拈来。

  陆时寒抬眸,定定地望着沈扶雪。

  沈扶雪一滞,难不成陆时寒发现她方才在说谎了?

  可是她明明装的很像啊,陆时寒是怎么发觉的?

  沈扶雪正等着陆时寒问她呢,没防备听到陆时寒说:“想什么呢,换另一只手。”

  沈扶雪低头,这才发现陆时寒已经修剪好了她左手的指甲。

  沈扶雪:“……”

  沈扶雪认命地把右手放到陆时寒手里。

  这回,沈扶雪是不敢再抬头了,她索性认真地看陆时寒修剪指甲。

  只不过看着看着,重点又有些偏移了。

  沈扶雪看起了陆时寒的手。

  陆时寒的手生的和她很不同,比她的手要大多了,可以轻轻松松就包住她整只手。

  陆时寒是那种白皙挺直的指骨,指骨上面隐隐泛着淡青色的血管,他的指腹上面还零星地布着些薄茧。

  格外的好看,是另一种赏心悦目。

  沈扶雪忽然发现,陆时寒的右手腕上还戴着一串佛珠。

  沈扶雪有些意外。

  她和陆时寒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算是了解了些陆时寒,在她看来陆时寒不是个会信仰神佛的人啊,怎么会戴佛珠呢?

  沈扶雪想要抬手摸陆时寒的佛珠,结果刚一动弹,就被陆时寒握紧了手。

  陆时寒的眉头轻皱:“想什么呢,这个时候乱动。”

  若非是他收手快,这会儿已经剪到沈扶雪的指腹了。

  沈扶雪有些心虚,方才她看的太专注了,一时忘了陆时寒在给她修剪指甲了。

  沈扶雪道:“陆大人,你怎么忽然戴起佛珠了?”

  陆时寒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是一位长辈送的。”

  这位长辈其实是太后。

  太后笃信佛教,还说这串佛珠是天竺来的高僧给的,专门在佛前开过光,极是灵验。

  太后如此盛情,陆时寒自然不好拒绝,便戴上了。

  沈扶雪点头:“我就说。”

  原来是长辈送的,怪不得陆时寒会戴佛珠。

  陆时寒道:“这次别动了。”

  沈扶雪乖乖道:“我这次一定不胡乱动了。”

  这次沈扶雪终于乖乖的没再乱动,陆时寒很快就修剪好了沈扶雪所有的指甲。

  沈扶雪伸出双手细看。

  还别说,陆时寒修剪的意外的好,她现在的指甲整齐圆润,不长也不短,正正合适。

  “再等一下,”陆时寒道。

  陆时寒说着取过一块浸湿的帕子,仔细地擦拭沈扶雪的指腹。

  十个指腹,一个也不落地细致擦净。

  明明是很单纯的动作,但莫名有了十指交缠的意味。

  沈扶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挣脱手:“好了,都擦净了,陆大人你也坐下歇会儿吧。”

  陆时寒看了眼沈扶雪,才道:“好。”

  他把帕子放到了一旁。

  沈扶雪转移话题道:“陆大人,你今天什么时候走啊,左右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你留下来用顿饭吧,云枝的厨艺也不错的。”

  这几天一直是云枝负责做菜,何大夫吃的格外的多,可见是很喜欢云枝的厨艺。

  陆时寒没有回答沈扶雪的话,他忽然发现沈扶雪里侧的被褥里似是有几张类似书页的东西。

  陆时寒弯身,从沈扶雪的被褥里把书页抽了出来。

  原来是几本话本子。

  陆时寒翻开看了眼,还是些关于情情爱爱的话本子。

  沈扶雪正说着吃晚膳的事呢,她没想到陆时寒会发现她被褥里的话本。

  现下又见陆时寒翻开话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便想从陆时寒手里把话本抢回来。

  只不过沈扶雪这个软绵绵的小力气,别说抢话本了,陆时寒只是把话本举高了些,她便够不到了。

  更何况沈扶雪现在还伤着腿,压根儿没法儿动,索性直接放弃抢话本这回事了。

  陆时寒看出了沈扶雪的羞涩,他也没继续往下翻,而是合上了话本:“浓浓,这些话本是哪来的?”

  他知道沈扶雪一向喜欢看话本和游记,也一直叫人往沈扶雪那儿送话本。

  不过,他可从来没送过这样的话本,也不知沈扶雪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话本。

  沈扶雪:“……”

  沈扶雪咬唇,嫣红的唇瓣越发娇艳欲滴,她不想瞒陆时寒,索性直接道:“是我叫令仪给我买的。”

  陆时寒把话本搁到了一旁,怪不得。

  沈扶雪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全部和陆时寒交代了出来。

  这是她求姜令仪给她挑的。

  沈扶雪前十几年一直养在温室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和她提过感情的事,她从前也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但现在她想知道了。

  尤其是发生了和陆时寒的那个误会之后,沈扶雪愈发想了解什么是喜欢,想了解该如何对喜欢的人。

  是以,沈扶雪特意拜托了姜令仪买这类的话本子,想从话本里学一学。

  陆时寒没想到,小娘子竟然是这样想的。

  陆时寒看着沈扶雪的眼睛:“那你可学到了什么?”

  沈扶雪点头:“我当然有学到!”

  沈扶雪说着道:“陆大人,你往里靠一点儿。”

  陆时寒不知道小娘子要闹什么花样,不过还是很配合地往里靠了靠。

  嗯,这下子距离应该刚刚好。

  沈扶雪仰起脖颈,轻轻地吻在陆时寒的左脸上。

  这个吻很轻,转瞬即逝,但沈扶雪的心还是跳的很快。

  虽说她和陆时寒已经亲过多次了,但这个吻不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要亲陆时寒。

  具体的沈扶雪也说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个吻就是不一样。

  陆时寒的眸子暗了下来。

  小娘子真的太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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