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除夕。
宫里一直有举办除夕大宴的习俗,每年的除夕大宴都会来许多宾客,不只有宗室族亲,还有许多朝官及其家眷。
沈扶雪身为太子妃,自是要出席除夕大宴的。
因而,这会儿虽然才是上午,但沈扶雪已经梳妆打扮起来了,务求不能出半分差错。
今天是正式的宴会,沈扶雪格外仔细地上了妆。
从开始上妆到现在,沈扶雪坐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沈扶雪很是无聊,不过她转念一想,等除夕宴会结束后,大周朝上上下下就都会放假了,陆时寒也会有将近半个月的假期。
这可是难得至极。
一想到陆时寒以后这半个月能每天都陪自己,沈扶雪的心情就很好,眼眸都亮晶晶的。
陆时寒很是疑惑。
小娘子平素最不耐烦上妆了,怎么今儿瞧着心情这么好?
陆时寒道:“浓浓,你今儿怎么这么开心?”
沈扶雪是个软绵又诚挚的性子,因而她直接道:“一想到夫君日后这半个月能天天陪我,我就很开心。”
沈扶雪的眼眸水润又清澈,全然不知她这样诚挚的望着人的时候,几乎能将人的心都看化了。
陆时寒自然也抵不住。
陆时寒吻了吻沈扶雪的发心。
小娘子真是乖得像瓷娃娃似的。
等沈扶雪收拾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下午时分,一众宗亲以及大臣全都入了宫,宴席也准备开始。
建宁帝领着陆时寒,和一众朝臣在乾清宫喝酒。
张皇后则是带着沈扶雪,准备招呼一众女眷。
沈扶雪怕陆时寒担心,还道:“夫君,你就放心吧,关于今天的除夕大宴,我已经随着母后演练了好多遍了,不会出错的。”
陆时寒点头:“嗯,我知道。”
他相信他的小娘子,能办好这些事。
…
坤宁宫里。
沈扶雪坐在张皇后身侧,同一众夫人小姐们聊天。
一众女眷或是吃茶,或是用膳,整个宴席算是顺顺利利地结束了。
沈扶雪果然没出一点儿错,相反,还表现的很不错。
张皇后也不免暗加赞许。
从前她还担心过,似沈扶雪这么柔柔弱弱的性子,日后当真成了一国之母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看,她之前倒是白操心了。
沈扶雪性子虽然柔弱,办事却很有章法,似今天的大宴也全程端庄而又有礼数,便是她也挑不出什么不妥来。
屋里的宴席结束后,一众女眷全都出了坤宁宫,往御花园去。
今儿是除夕,建宁帝也特意在宫里安排了烟火,算是驱除一年的邪祟,以保佑明年大周风调雨顺。
这样盛大的烟火表演,众人都很期待。
不过离烟火表演还有一段时间,一众女眷便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
沈扶雪也终于得了清闲,她去找了一旁站着的姜令仪。
沈扶雪和姜令仪两个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无论何时都不会变,二人的相处也和之前一模一样。
姜令仪一见到沈扶雪,就拉住了沈扶雪的手:“浓浓,我刚才瞧见你喝了两杯果酒,你现在觉得如何?”
沈扶雪道:“还好,应当是无碍的。”
今天毕竟是很正式的场合,她这个太子妃自然也是要饮酒的。
再者说了,就算这次她躲过去,可以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宴会和正式的场合,她总不能一直不喝酒。
不如现在就尝试起来,把酒量稍微练出来一些。
而且她之前已经让宫人换成了最低度数的果酒,又只喝了两小杯,应当是没什么大碍的。
姜令仪放下了心:“那就好。”
两人正嘀嘀咕咕地说着体己话,沈扶雪忽然听到一道声音,“臣见过太子妃。”
沈扶雪抬眼,行礼的人是祁远。
祁远一直在陆时寒手下办事,而且做事很出色,沈扶雪之前听陆时寒说过一嘴,祁远好像又升官了,现下在朝中也算是新贵了。
祁远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一瞧便知是要呈给陆时寒的。
沈扶雪颔首,表示知道。
祁远惯来端谨守礼,沈扶雪以为祁远这就要走了,可没想到,祁远竟然还朝她身侧的姜令仪道:“表妹。”
姜令仪却别过脸,还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想搭理祁远。
祁远也不恼,向沈扶雪见过礼以后便走了。
沈扶雪一看便知祁远和姜令仪之间有些玄妙,之前姜令仪还同她说,她与祁远是彻底断了,可现下瞧着却不是如此。
姜令仪还和沈扶雪吐槽祁远道:“祁远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沈扶雪现下对感情的理解终于不是一张白纸了,因而她隐约瞧出来了些。
不过沈扶雪还是有些不解。
明明之前是姜令仪绕着祁远跑,怎么现在反倒倒过来了,变成祁远追着姜令仪跑了。
嗯,看来她对感情的理解,还是有些浅啊,以后还是要和陆时寒实践一下。
姜令仪揽着沈扶雪的胳膊:“浓浓,咱们不说他了,烟火表演快开始了,咱们也过去吧。”
沈扶雪点头:“好。”
两人一路往前去。
她们刚到不久,御花园上空就燃起了烟火。
星星点点的光芒洒落天空,像是天上的银河一般,美的如梦似幻。
沈扶雪也感慨,又是新的一年了。
看完烟火后,时间也不早了,宗亲和大臣们全都离了宫。
沈扶雪也和陆时寒回了东宫。
今天沈扶雪上的妆比较重,洗沐的时间也比较长,等沈扶雪出来时,陆时寒已经等了沈扶雪许久了。
沈扶雪墨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她的肩后。
略带着潮湿的、隐晦的玫瑰香气传来,他的小娘子美的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
就连脸颊也红扑扑的,满脸生晕。
沈扶雪一把抱住了陆时寒的腰,她仰起头,如花般的小脸微微仰着:“夫君,新年快乐呀。”
陆时寒回抱沈扶雪:“娘子也是。”
沈扶雪的眼睛像是闪烁着夜空的星辰,“夫君,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第一个庆贺你新年快乐,好不好?”
陆时寒当然明白沈扶雪的意思,沈扶雪是想说,年年相伴,日后的每一年,都陪在他的身边。
陆时寒点头:“当然好。”
沈扶雪唇角轻轻翘了起来,嫣红的唇瓣越发娇艳。
沈扶雪踮起脚尖,想要轻吻一下陆时寒的唇。
只可惜她力道没稳住,竟亲到了陆时寒的下巴处。
沈扶雪道:“夫君,你低一点。”
陆时寒很是配合地低下头,由着小娘子亲他。
沈扶雪揽着陆时寒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地轻啄陆时寒的唇。
直到这会儿,陆时寒才隐约察觉出来,沈扶雪今晚有些不对劲儿。
小娘子平日里胆小的跟只小兔子似的,经常羞臊的不同她说话,怎么今儿竟然一反常态地这么主动。
陆时寒闻到了清浅到几不可闻的酒气。
“浓浓,你喝酒了?”
沈扶雪重重地点头:“对呀,不过我只喝了两小杯果酒,一点儿都没醉,夫君你放心吧。”
之前在放烟火时她确实没醉,不过酒劲儿直到这会儿才反上劲儿来。
陆时寒:“……”
好了,不必说了,只有小醉鬼才会说自己没喝醉。
小娘子早就已经醉了,不过今晚醉的程度比较轻,所以他才会直到这会儿才发觉。
陆时寒哄沈扶雪道:“好了,浓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睡下了。”
沈扶雪的头晕乎乎的,人也变得懵懵的。
沈扶雪刚要答应,就想起来一件事:“不行哦,夫君,我还没抹香膏呢。”
沈扶雪每晚洗沐完都要抹香膏的,今儿糊涂了,倒是一时忘了抹香膏的事。
陆时寒道:“那浓浓你到榻上等我,我去取香膏来帮你涂,好不好。”
“好呀。”
沈扶雪眉眼弯弯地点头。
陆时寒抱着沈扶雪到了榻上,沈扶雪乖巧地躺在榻上,她拽着陆时寒的衣袖,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皓腕:“夫君,我等着你回来哦。”
陆时寒失笑,小娘子这是醉的越发厉害了,他不过是去奁台前取个香膏而已,小娘子说的像是他要去很远的地方似的。
陆时寒放下沈扶雪的手:“嗯。”
陆时寒去奁台前取香膏,奁台前摆了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好在陆时寒记忆力很好,很快就找出了沈扶雪所要的那个香膏。
只不过,等陆时寒回到榻前的时候,脚步却顿住了。
小娘子半侧在榻上,衣衫半截,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沈扶雪看到陆时寒回来后,还晕乎乎地求表扬道:“夫君,你看浓浓做的棒不棒,已经提前脱好衣裳了。”
既然要抹香膏,那肯定是要脱衣裳的呀,小醉鬼沈扶雪如是想道。
陆时寒只好道:“浓浓做的很好。”
和醉鬼是没法儿讲道理的,陆时寒只得配合,幸好屋里很暖和,脱下衣裳也不冷。
陆时寒上前帮沈扶雪涂香膏。
沈扶雪的肌肤瓷一样白,一旁的烛火轻晃,昏黄的光落在沈扶雪瓷白的肌肤上,竟然显出了美玉一样的光泽,像是在闪着光一样。
小娘子的肌肤实在是太软绵太细腻了。
原本只是单纯地涂香膏的,可是后来却变了滋味儿。
天青色绣着忍冬花纹的帐幔轻晃。
沈扶雪眼尾泛红,泪盈盈地望着陆时寒。
陆时寒知道,醉了酒以后的沈扶雪极是乖巧诚实,几乎是他问什么便答什么。
因而,陆时寒哑声问道:“浓浓可喜欢吗?”
沈扶雪的声音因为啜泣而带着些沙哑,却又格外的软糯。
“喜欢呀,夫君很厉害的,浓浓很喜欢,浓浓很舒服的……”沈扶雪醉乎乎地道。
听到沈扶雪这话,陆时寒彻底失去了理智。
屋内的红烛燃到几近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