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4月1日,黎夏盘帐。3月她税后利润一共八百,和她的预估相当。其中属于餐馆的大概有五百块。
烟摊因为就在餐馆门口,销售额有所上升。这里的人流量比黎家还要好些。而且很多客人吃了面都顺便就在这里买烟了,没再去别处。
这么说一年下来就依托这个地利和她的手艺,她也能成万元户!成就感满满的!
她递给表姨三十块钱,“表姨,下个月你就转正了。等以后再卖上了饭菜,我再给你涨工资。”
表姨太肯干了,成天自己找活,是真的闲不住。
表姨把钱递给黎夏,“你帮我存在折子里。”
“哦,可以的。你把身份证拿给我,我去银行帮你办张存折,我正好要去。”
黎夏直接去存了六百块定期一年。她也不是一门心思攒钱的,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的。
虽然她也觉得现在的衣服太落伍,但她总不能就不制新衣服了。她准备过几天下午约了一起上班的工友去县城买衣服。
倒是表姨,一个月工资全存了,也不留几块钱零花。
黎夏存完钱骑着车回去,对门的曲叔叔叫住她,“有个看着凶巴巴的男的进你的店去了,好像跟你那个帮工认识的。你爸妈都不在家,老邓去喊你哥了!”
其他邻居也走出来,“夏夏,你先不要进去。等你哥出来再说,你两个哥肯定马上就出来了。”
黎夏点头道谢。很凶的男人,难道是表姨的前夫?
她把车停在门口,在门口花坛上抓了快板砖就冲了进去。
“哎,这个夏夏!”曲叔叔他们感慨一声,三三两两跟着进去。万一那人要动手,这么多人至少能帮着壮壮声势。
黎夏抓着板砖进去,“什么人敢跑我这儿来捣乱?”
表姨躲在柜台后面,怀里抱着装钱的铁匣子。一个男的抓着她的头发正把她往外头扯。
“臭娘们,把钱拿出来!”
黎夏对左右的人道:“大家伙都听到了。这人来我店里抢劫,还殴打我的员工。我是正当防卫!”
说完就冲上去,照准那个男的的背把板砖猛地拍了过去。不能拍后脑勺,万一拍死了,她防卫过当要蹲大狱的。
那男的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松开表姨的头发一把抓住黎夏的手腕。
邻居廖嬢嬢眼明手快抓起扫帚正要用力拍过去,黎夏已经一脚揣在那人的要害位置,又准又狠!
姑奶奶上辈子在城中村住的时候,防狼招数还是练过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这边,黎夏绝对不得怵!
那人惨叫一声弯腰蹲了下去。
众邻居:“”
表姨鹌鹑一样探出头来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看到耀武扬威、经常打自己的男人被黎夏踹趴下了一时有些发怔。
“哪个龟儿子敢来我妹店里捣乱?”
众邻居让开路,黎竣撸着袖子冲了进来。黎阳也是前后脚的事。
哥俩看到妹子手拿板砖,正在把脚收回来。对面那个男的还倒在地上呻|吟。
这就是黎夏首选还是待在家门口做生意的原因了。上辈子在深圳开川菜馆,刚挣到钱,小流氓就天天上门来捣乱,要收保护费。
在老家就没有这么多事了,遇上什么事都有人给出头。
黎夏蹲到那个人面前道:“□□的入室抢劫,还把我表姨打了。你知不知道这要判几年?十到十三年量刑!”
廖嬢嬢笑着放下扫帚。她看看表姨,又看看黎夏,“女娃儿,还是凶点对!”
黎夏笑着对街坊邻居道:“多谢各位叔伯、嬢嬢。一会儿如果报案,还要麻烦你们来做一下人证。”
曲叔叔道:“好说、好说,反正退休了没事。”
廖嬢嬢道:“做饭也还早!”
邻居们都回去了,平时真没看出来斯斯文文的夏夏这么厉害。啧啧!
“她真的要报案,告那个人入室抢劫啊?”
“真要告,何必耽搁时间?”
黎夏把表姨扶到椅子上坐。然后进去拿了几个碗,提着茶壶出来给她和两个哥哥倒水。
又端了一碗给厂门口看大门的邓叔叔,“辛苦邓叔叔帮我跑一趟。”
“没事,你从小喊我叔叔喊到大的。”
黎夏等那个人缓了缓,端着水坐下继续道:“我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和我表姨已经离婚了,那就没有关系了。我就可以按入室抢劫未遂告你。”
这种人,欺软怕硬惯了。第一次不把他收拾住,以后肯定得寸进尺。
虽然碍着她有父兄护着不敢动她,但肯定会对表姨下手。
表姨那个哥哥,呃,她也该喊表叔的,真是不中用!
嗯,表姨自己也有点不中用。
黎夏对两个哥哥道:“你们回去上班吧。”
黎阳道:“你一个人行?”
黎夏道:“你们还没来,我就把人制服了。”
一想到她是怎么把人制服的,黎阳和黎竣的嘴角都抽了抽。
正好这时候,黎会计大步进来了。
黎夏妈买菜去了,他刚散步回来。听说有人来黎夏店里捣乱,他赶紧加快脚步过来。
看到两个儿子,又看看地上缩成一团的男的。他也道:“你们回去上班。”
那哥俩看那男的确实没有杀伤力了,便安心回去上班。
黎会计道:“袁方杰,你这种也叫男人?就会打女人,还要抢女人的钱花。你十八代祖宗都蒙羞!”
黎夏道:“爸,这种人没皮没脸,你跟他讲道理讲不通。来,我们讲法律!”
黎夏给她爸端了碗水,接续给袁方杰普法。
“你要抢的是表姨抱在怀里的,装我今早卖面收入铁匣子。里头钱不多,大团结都没有。但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性质问题。”
袁方杰已经有些缓过来了。他听到黎夏要告他入室抢劫赶紧道:“我没有要抢劫,没有!我只是喊我老婆拿点钱用。死女人,你快点说啊。我不是起来抢劫的。”
黎夏道:“你还敢凶?真的要逼我报案是不是?派出所就在那边,我骑上自行车五分钟都不要就到了。而且法律有二十年的追诉期。什么意思懂不懂?二十年内我都可以告你!”
黎会计就在一旁看着,任由她发挥。
袁方杰道:“那、那你要怎样?”
黎夏道:“我没那个时间去报案、记笔录,后面还要庭审。你坐牢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我要保留告你的权利。你给我写一张悔过书,说你后悔进店来抢我的钱。你写了,只要不再来捣乱也不再来骚扰我表姨,我就不告你。不然,我现在就去把公安喊来。与其让你以后又来找麻烦,我不如现在多花点时间一劳永逸。”
袁方杰知道这个悔过书一写,他就被捏住了把柄。他不写!
“大侄女,我不敢再来的。你饶过我这次吧!我以后也绝对不再来找你表姨了。”
“闭嘴,谁是你大侄女?不写是吧?好,我人证物证俱在,一告一个准!我那么多邻居都看到你想抢我的钱。钱匣子上还有你争抢时留下的指纹。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
黎夏用布包着,把钱匣子拿过来。
袁方杰现在还在痛,打不过她。而且再动手更坐实了抢劫的罪名。
看黎夏抱着钱匣子就要出去他道:“我再不来了,你就不告我?”
“你再不写,我现在就去告了。”
袁方杰忍着痛按黎夏的要求写了,签字画押。
黎夏道:“我不会把这张悔过书放店里。我去银行租个柜子存放。你想拿出来,除非去抢银行!不信你就跟我一路去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