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反正抓到老子,儿子也跑不掉。”冉耀说,“不过你别抱太大期望,我要是苟二早就跑远了。”
林佰光的想法和冉耀不同,通缉苟二父子重点不在于抓人――实际上抓住的可能性不大,这是个态度问题。穿越者必须给自己血洗苟家庄正名。这事情过去一直没办,现在得赶紧补办。
查获苟二的财宝,显然不是光靠抓人就能达到目的。林佰光的想了下,给慕敏打了个电话,问她是不是有兴趣参加对苟二住宅的搜查工作――慕敏干过5年的刑侦工作,对搜查应该有专业经验。
“搜查?”慕敏感到诧异,去年突击苟二住宅的时候,她当时因为身份没确定所以没参加,但是听闻这地方当时是被搜了个底朝天,再去搜又能找到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林佰光和着慕敏两个,带着几个土著队员进了城。熊卜佑早把要搜苟二宅子的事情向县里的典史说了。典史自然满口答应,自带了几个衙役在等候。
苟二的宅子,在县里北关厢。临高的北门很久之前就被堵上了,所以这北关厢十分冷寂,即无商铺,住家也很零落。正适合这专干黑勾当的苟二居住。
一堵黑水墙上开着小门,上面贴着临高县衙的封条――自从苟家庄被灭之后,临高县衙就派人把宅子给查封了――吴明晋对苟家也不怎么感冒,苟家庄一完蛋,他心里是暗暗称快,澳洲人前脚搜完苟二的宅子,后脚他就关照人把苟二的宅子给查封了。以示官面的威严。
典史叫人把封条启开,又关照了几声,只留下一个衙役守候,自带人去了。
门内是个小院子,连着个穿堂。砖石铺地上已经长出了草来。穿过院子,便是正房,三间正房门窗大开,满目疮痍。遍地的烂纸、破布、散开的竹帘、摔烂的瓶瓶罐罐,被拆开的家具什物。简直就象是被人洗劫过一番。稍微象样些东西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暴力式搜查不是穿越者的风格,显然县衙里的衙役们没顾及他们和苟二曾经有过的江湖情谊,很是在这里搜罗了一番。
苟二的住宅并不大,就是一般的县城里的殷实住户的格局,林佰光和慕敏带着人仔细的搜索了每一间屋子,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比如暗格、密室之类――苟二的书房里倒是有一处暗格,但是早就被人砸开了,里面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林佰光记得报告里说找到书房里的暗格,除了查获些散碎银子和一口匕首之外并无他物。
慕敏忍不住道:“你为什么非要认定苟二藏了什么在自己的家里没带走?这么要紧的东西,逃命的时候不是应该随身带吗?”
“我们打苟家庄是突然行动,路上还差点活捉了他。”林佰光说,“他反应很快,快到我们第二天去县里抓他,他已经不见了,不但不见了,家里的重要财物也没有了。这些东西,仓促之间是运不走的,所以我认定东西还在宅子里。”
“这可不一定。”慕敏说,“根据我们的时候对县里的调查,d日之后,县里的有钱人因为防着我们要攻城,纷纷向乡下的亲朋好友家转移财物细软,苟二也不会例外。”
“这个可能性有,但是我要的不是他的金银。而是他手里的文书信件。”林佰光说,“这些玩意比起金银财宝,事关他的性命和发家的本钱,他怎么肯轻易托付给别人?要么随身带走了――要带走也没法带走全部,肯定有一部分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你说得有道理。”慕敏想了想,“我们就再来搜查一次好了。权当给孩子们实习。”她笑了下,“实话说上次搜查也未必很细心。”
说着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些设备――知道要重新搜查苟二宅子之后,她特意去领了装备,又招呼自己的两个“徒弟”,她从军政学校里收了两个小实习生,专门跟她学刑侦的,其中一个,正是和土匪有深仇大恨的乌项――因为这点,他被选中了。
“我看从书房开始好了,这个应该是重点,其次是卧室。”林佰光建议道。
慕敏却摇头:“平时来说,这两个地点最有可能藏匿家中的重要物品,但是要逃走的话,这两个地方的可能性都不大――因为大家都想得到。那个暗格不就找出来了?”
“你觉得在哪里比较有可能呢?”
“古人藏东西的规律我不大清楚,不过应该是窖藏比较多吧。重要的东西挖个坑埋起来。”
“嗯。”林佰光想这种专业问题还是由她判断比较好。
“注意搜索地面上的方砖,有没有撬起来的痕迹。”慕敏吩咐两个实习生,“敲打一下方砖,注意有没有空鼓的声音。”
板壁之类,已经被贪婪的衙役都劈开了,所以里面有什么东西了。苟二的房子和南方的大多数传统民居一样,是不装天花板的,所以梁柱上也不可能藏什么东西。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房屋的砖地下面了。
其他人也跟着帮忙,林佰光跟着干了一会,觉得特别枯燥,便走了出去,吸了一支烟,没想到刑侦工作这么枯燥乏味,原本他还以为是件刺激的工作呢。看来自己干这个敌工还是对的――起码比较有意思。
搜索了一上午,没有什么发现。有人在卧室原本床铺的位置下面发现了一处小地窖,掀开方砖一看里面却空无一物。
类似的上次没有搜到的小型藏物处还发现了几处,有一处里面藏得是刀抢,还有几处分别藏了几套衣服和用具,有游方道士的装束,有挑担小贩的,还有乞丐的,大约是准备危急的时候化妆逃命之用。
但是没有一处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林佰光感到十分丧气。原本以为能发现些什么的,难道真要去抓捕苟二的亲戚?首先就是苟二的丈人家,其次是苟二的亲家,苟二的本家亲戚全在苟家庄,除此之外,就是这两家和他的关系最为密切了。
问题是根据社工部的调查,苟二和亲家关系很不好――原来他儿子苟承绚是强娶人家的女儿,这家人对苟家这门亲戚是深以为耻的,几乎不相往来,是不可能藏东西的了。
剩下的,只有苟二自己的岳家了。林佰光查过资料,这家人家离县城好几十里,是当地的一个小土豪,对穿越集团还算顺从。要他们老老实实的交出财宝,大约是不可能,但是公然是去炒家,貌似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叼着烟卷信步走到后院来。后院很荒凉,什么也没有,只有满地杂草。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木棉树,满树都是红艳艳的木棉花。引得林佰光多看了好几眼。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来离树不远的地方,似乎还有一口水井的石围栏。他赶紧走过去,水井上盖着盖子,掀开盖子,往下看去,很是幽深。林佰光心中一动――水井里也是藏东西的好地方!――地道战里的地道入口不就在水井壁上?他拔出美国警察的强力手电,在井壁上仔细的照射巡视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水井很深,井壁是用青砖砌成的,年深日久上面满是青苔,井壁上没有供人上下的设施,连有人曾经上下过的痕迹也没有――青苔很厚,没有磨损过的痕迹。
他微微失望,看上去不象有花样。看了半天,慕敏也带着人过来了,开始对后院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这么说吧,把能搜的地方都搜到了。”慕敏笑着说,“厨房的灶头也拆开了,还是一无所获。”
“我也是,这里有口水井,原来以为还能找到些什么,没想到一无所获。”林佰光叹了口气。
慕敏接过手电,仔细的看了一番,也没发觉有异样的地方,正要离开井台,她忽然怔住了,仔细的盯着井栏的石圈看。
“怎么了?”
“这里有问题!”慕敏有些激动,用手指指点石圈,“看到了么?被撞过的痕迹。”
林佰光顺着她的指点,仔细的看去,果然:在石栏上,有一些坑坑洼洼的残痕和拖拉磨损的痕迹――痕迹还比较新,不象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这是什么?”
“这痕迹说明,有人曾经在井栏上拖拉过什么很重的东西,这东西很坚硬,以至于在石井栏上撞出了凹坑。”
“那会是什么?”林佰广的情绪起来了。
“不知道,应该是铁制品,武器?”慕敏说,“不管是什么,多半是丢到了井里面去了。拖痕证明了这点。”她探视了下水井的深度,“得找个什么钩子之类的玩意……”
她丢了一块石子进去,看了下手电光照耀下的水花:“很深,一般钩子估计还不行,得加长加重的。”
“肯定就是财物!”林佰光眼前一片光明,“不要抓钩了,直接抽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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