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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九节 白衣飘飘的长发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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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x;  “这是――”

  “是芳草地的学生。”练霓裳说着微微叹息,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学生生活,“这些都是选拔组的孩子。”她的言辞里流露出羡慕的语气来。

  卓一凡暗暗纳罕:这练霓裳一贯心高气傲,除了“首长”之外几乎谁都不在她眼里,朝廷更是被她视作寇仇一般,许多大逆不道的轻蔑之词。居然会有这样的语气这些“少年假髡”在这里的地位不问可知了

  如果能够弄到这样的“号衣”,周仲君她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真髡。得手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原本这几天,周仲君等人一直在东门市附近活动,一是熟悉地形,二来设法购买髡贼学生的“号衣”。

  从卓一凡搜集到的情报,学生是假髡中是比较亲近髡贼的群体,真髡对他们防备也少。

  没想到学生的号衣根本无处可买,临高这里的成衣行业十分发达,归化民几乎都是买成衣穿,即使在土著百姓中因为成衣合身适体价格又便宜,比自己买料子请裁缝制作来得合算的多也很流行。

  唯独这“号衣”却是买不到。成衣店里的“工作服”粗看起来和髡贼的各种“号衣”颇为相似,都是对襟小褂。但是具体到细节上却又有很大的不同,而女装的差异更大。芳草地的女学生制服,在市面上连相似的都找不到。周仲君四下打听,才知道这些都是“公发”的,外面是买不到的。

  若不然。让周仲君她们设法伏击几个女学生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身后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得极快,霎时间。伴着一句几不可闻的“借过”,一个颀长的身影冲向两人站立的位置。

  卓一凡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练霓裳往旁边轻轻一推,自己也斜跨一步,迅速回头,但这逼仄的所在不利于闪躲,只觉后背凉风掠过,一个身影撞了上来,仓皇之间他只能脚下拿桩站定,那在室内还急速趋奔的人似乎很是蛮横。并没发现自己险些冲撞了女子,只是转过来说了声什么“锁里”,又分开人群离去,卓一凡依稀只看见此人是个青年,身量颇高约有六尺,白衣披发。

  华山大弟子一时间有些迷糊:“这临高不是规矩森严吗凡事都有次序,怎么容得如此横冲直撞之辈真是奇了”他有些愤愤不平,排在黄口小儿之后进场也就罢了,还被莫名其妙的人撞了一下。要不是习武之人脚下有根,差点在女警练霓裳面前出洋相。

  练霓裳却惊道:“啊,这是上次左亚美提过的首长,据说是首长中唯一一个留发的男子他怎么一个人跑进来没和乐班一起么”

  卓一凡奇道:“此是真澳洲人怎么不髨发”

  “首长们大多剃发不假。可左亚美跟我说艺术团有位男首长行事风格不一样,外表和说话都和她们的首长差得很远,对了。想起来了,这是艺术团的东方首长。他今天大概是来参加文化祭彩排的,我们进去吧。里面估计有节目看呢”

  “哦,想不到竟有如此特立独行的澳洲人,倒真是出乎意料。”卓一凡顿时欣喜若狂,没想到髨贼竟然如此随意地进出体育馆,还可以有这种观察机会,当下跟随练霓裳走了进去。

  在财金委工作时就经常睡过头迟到的东方恪,是以冲刺的速度从百仞宿舍区骑着自行车赶到体育馆的,随后为了赶时间没有绕向元老常用的小门,而是从正门大队人马中强行穿过,还差点和某穿着长衫的围观群众撞个满怀,终于在柳水心已经坐在钢琴前的时候赶到了舞台。

  “呼,睡过头了,不好意思。”

  站在指挥台的南宫丝毫没感到意外:“你先到旁边喝口水缓缓吧。”

  “不用,直接开始吧,先过一遍速度,然后重点是听听现场的声场和反响感觉如何。”

  “额,刚才让弦乐试了试,还可以,那好,我们先排练。”

  “排练曲目:临高喜讯到黎寨,打击乐准备。”

  南宫扬起指挥棒,伴随着牛角号的长鸣,打击乐的铃声随后切入,悠扬欢快的琴声在东方和柳水心的指底响起――目前迷i键盘还没调试好,暂时只能拿拨弦钢琴客串键盘――让这20世纪的主旋律民乐听上去带有一种奇怪的混搭感。

  台下,早已吃完零食的左亚美看到了闺蜜的身影,忙招呼他们,“过来过来在这边”。

  “原来你知道这是艺术团排练啊,早知道我也早点来看看嘿嘿,你看到东方首长了吗他刚才就从我旁边跑过去呢。”练霓裳笑嘻嘻地和闺蜜聊了起来,把卓一凡晾在了一边。

  还处在惊诧中的卓大侠,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这“澳洲乐班”无论是形制还是所用的乐器都别具一格,最让人惊讶的还是正牌的髨贼竟然亲自下台做乐工,男女合奏一琴,澳洲人这“目无尊卑纲常”的作风又让他着实领教了一把。倒是这“澳洲乐”,较之大明民间的丝竹,别有一番气势,弦音嘈嘈切切,铃锣错落有致,音律是正宫,端的是铿锵热烈,那硕大的番琴卓一凡是听说过的,乃泰西产物,可奏数十个音调,男女两位琴师配合熟练,台上还有一位“真髨”,也是素色衣裳,手持一根木棒舞蹈着,甚是滑稽,那些操锣鼓的乐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忽地乐曲进入急板,愈发激昂,接着锣鼓起响,收束在一个长音上,那持木棒的舞者也单拳紧握,凝住身形,卓一凡这才大概明白他是做什么的。

  “哇,首长们真是什么都会,这操琴奏乐也是首长们来得厉害啊”练霓裳还沉浸在极具冲击力的“澳宋旋律”中,不禁又开始“膜拜”起来。

  “我听俱乐部里的首长说,这艺术团可是集中了临高全部的归化民乐工,又有东方首长、南宫首长和柳首长亲自坐镇演奏,用的乐器也是从澳门采买来的,团长冈本首长为此奔波不少。”左亚美接道,至于她上次无意中听到的首长们私下里对于艺术资源的争端,作为警务人员她自然有保密的觉悟。

  “哦,对了,刚才光顾着看表演啦冷落了卓大侠,小女子这厢有礼,公子手上这是什么呀”

  “左姑娘客气了,这是东门市买的澳洲煎饼果子,姑娘可以尝尝。”卓一凡现下早已抛却什么男女大防,只求能博取这二位女警的信任。

  “嘿嘿,先不了,我已经吃过早饭了。我们是现在去那边格斗馆切磋呢,还是再听听艺术团排练呢好像还有节目哦。”

  “再听听吧真的好厉害啊”练霓裳似乎已经成为了艺术团忠实的“粉丝”。

  卓一凡也附和到:“如此甚好,澳洲人这音律,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其实他是想再多看看这几名真髨的面容,“只是这几位首长亲自操琴,总觉得失了一分体面”

  “嘿嘿,你大明公子不也琴棋书画么怎么首长就弹不得琴。”练霓裳转过来呛声,小嘴嘟了起来。

  卓少侠腹诽:这书房雅趣和登台卖艺怎可相提并论,只是止住话头不去争了。

  台上的乐团在更换座次和乐器摆设,东方恪和柳水心走了下来,冈本迎上道:“不错不错,这么快的速度,琴和打击乐基本律动层次没有乱,还是南宫指挥得好啊,就是声场还是薄了,音响还要再调试。”

  “差不多,这曲子比较短,他们练得也算熟练,下一首彩云追月没我什么事,我坐到下头去客串观众,听听效果吧。”东方恪对冈本没追究自己迟到颇感意外。

  “好,你自己找位置,我还是在这盯着,柳同志你”

  “我去对面看台听吧”柳水心也显得很积极,作为穿越前的歌舞团骨干,她早就不满足在元老年会上唱唱歌了,毕竟舞台才是艺术家的热情所在。

  东方恪把散乱的头发用发绳绑好,解开了真丝衬衫第一粒扣子,独自走到一群围观的归化民所在的看台下,撑着栏杆迈开腿跃了上去,在一块阴影里抄着手站好,此时台上的南宫浩指挥着民乐团开始演奏起来。

  脚尖打着节拍,东方恪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台上,他在搜索着什么。

  “诶,亚美,这首澳洲曲子似乎和之前大不相同啊”练霓裳本不通音律,这个时代没有传播媒介,普通人想接触各类音乐并不容易。

  “这个上次排练我也听到过,据说是闽粤一带的民间小调被澳洲首长们重新编写了。”

  左亚美显然在元老院的影响下成为了文艺积极分子,说得头头是道。

  卓一凡正盯着那名操着胡琴的乐工看,他发觉此人明显有行伍容貌,不知为何来拉琴。忽然,他汗毛一紧,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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