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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7章 疯
凉絮儿直直望着厉庭深抱着叶清秋离开，脑海里都是叶清秋刚刚说过的话。
“因为他大概也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我现在没事，所以可以放宽了心庆幸，今晚受了委屈的人是我。如果是你，他如今对我这份愧疚会转移到你身上，倘若你要利用他这份愧疚，要他跟你在一起，我想也是有可能的。”
“感情的种类太多了。不是一定要是爱情才能在一起。”
连理理当初在叶清秋成人礼上跟她说过的话突然在这个时候挤进了脑海。
当初没能明白，现在她却是有点明白了。
不是只要爱情才可以在一起，比如愧疚，也可以。
“能够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就是人生赢家，要懂得知足，别要的太多……”
连理理当初的那些话，她现在突然觉得大彻大悟。
但是，现在似乎又被叶清秋抢先了一步。
厉庭深对她愧疚了。
因为今晚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对她有愧疚。
旁人都看得明白，在他们这场感情中，主导权从来都不在叶清秋的手里。
可是现在，主导权似乎到了叶清秋的手里。
只要她一直拿着这份愧疚当筹码，厉庭深就会一直跟她在一起。
而促成这一切的，是她……
叶清秋出面让他们不再追究，也算是给老爷子和叶剑云一个台阶下。
再追究下去，结果也不会改变什么。
“叶泽，派人送她离开。”
叶剑云挥手冷声安排凉絮儿。
叶泽点了点头，转身到门外安排人去了。
老爷子看着凉絮儿的视线带着浓浓的失望和冰冷。
“人性本善，明明是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孩子，心思怎么会这么自私又歹毒呢。”
凉絮儿心头也是一片荒凉，闻言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在你们眼里，她什么都比我好就对了。”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拿你跟她放在一起比较，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心里把她当做假想敌。你们都是叶家的人，她好，威胁不到你，你好，也不会影响她。以后整个叶氏也会只能是你们两个人的，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希望你们姐妹能够和睦相处。”
“罢了，如果能改变你也不至于等到今天，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们也不多约束你。想要追求你的梦想就去追求，如果你要跟清秋比较……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在叶家待着也养得起你。”
“不用，这么多年一直碍着你们的眼，我也没资格当混吃等死的蛀虫。”
说完，她便转身冷漠离开。
叶老爷子的眉心狠狠皱到了一起。
叶剑云呼吸有些沉，弯身坐到沙发上，低着头生着闷气过不去这个坎儿。
气氛有些僵，叶伯在旁边也颇为无奈。
“老爷，先生，也许是絮儿小姐无父无母心思比较敏感吧，她这么多年的态度……大概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提及到这个，老爷子和叶剑云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她要是觉得不满，就冲着我来，当初不同意她母亲进门也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决定，她在清秋身上耍什么幺蛾子。”
叶伯没再说话。
当初先生也就是担心凉絮儿跟老爷子生活在一起会不自在，甚至激化矛盾，多方面考虑才让她留在这里。
结果却也是没能改变什么。
良久，叶剑云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算了，这件事情算了吧，爸你也别管了。清秋今天……也没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算了。”
又是算了。
叶伯站在一旁，看着叶剑云那副无奈的样子，心里暗暗心疼。
一次次，只是因为凉絮儿，先生不知道做了多少让步。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再狠心也不可能对至亲血脉做到绝路，更何况是亲弟弟唯一留下的子嗣。
“老爷，您今晚要不要在这里睡下，时间也不早了。”
叶伯将话题岔开。
老爷子也不想再折腾，点了点头。
*
叶清秋被厉庭深重新抱回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我现在真的很难受，你识趣点儿马上离开。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出去的时候给我关上门。”
厉庭深看她习惯性地背对着她，站在原地好久，才转身离开。
从叶家出来，拿出了今晚几乎震动了一个晚上的手机。
上面全是连理理打来的电话。
淡淡看了一眼，最后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发生的事情在一个晚上的发酵后，彻底爆发。
各种负面言论还有黑历史被一一扒出来。
旗下艺人的粉丝纷纷喊着自家爱豆解约，秦家旗下接手的剧本，也无一例外几乎是全网抵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全部都在厉庭深的预料之中。
而唯一在他预料之外的，是秦，废了。
从未想过。
当初决定把凉絮儿推出去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会对秦动手。
可谁能想到最后变成了叶清秋。
不行。
他一心想要藏起来，连这社会的阴暗和肮脏都不想让她看到，接触到，沾染到的女人，又怎么能忍受她被阴暗肮脏吞噬。
废了秦？
他当时想打死他。
厉庭深兀自一人在办公室里，脸上覆着厚厚的冰霜，整个办公室也仿佛天寒地冻。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连理理单手攥着披肩，冷着脸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厉庭深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伸手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面前。
他一句话都没说，任由连理理接下来的发泄。
冷漠让连理理一腔怒火如同浇了一桶油。
“我昨天是让你去帮絮儿摆脱的秦的纠缠的，你反倒是把她推给了他，厉庭深，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要演话剧，秦手上有大把的资源和人脉，她想要，也没拒绝，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连理理眯着眸子看他，“那后来她差点被秦家那个少爷欺负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吗？”
“你不能再继续跟叶清秋在一起，马上分开！要说喜欢你，絮儿不见得比她少！两个人的性格相比，也是絮儿最适合你！更关键的是，你昨天因为疏忽，险些让絮儿受了欺负……你知不知道一个身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差点被欺负到底有多崩溃？这是你的责任，厉庭深……”
厉庭深抬头，冷冷看着连理理。
“既然你今天冲到这里提昨晚的事情，那也该知道，昨天差点被人欺负的人不是凉絮儿。”
连理理冷笑，“难道不是她活该吗？”
厉庭深的眉心皱了起来。
“是她自己心胸狭隘，看不得你跟絮儿走的太近，宴会是她自己要去的，没人邀请去！她就算出事，也是她自找的！”
良久，厉庭深阴鸷的眉眼突然染上几分嘲弄，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冷笑。
他将笔扔在桌子上，仰在椅子的靠背上，姿势散漫，声音染着淡淡的笑，斯文中竟是带着几分携着冰霜的寒意。
“叶清秋作为我的女朋友出了事就是活该，凉絮儿我就得必须对他负责？会不会太双标了？”
连理理从未见过厉庭深这幅看起来格外邪性的样子，一时间神情竟然有丝丝恍惚。
“就这么想要我跟凉絮儿在一起啊？她温婉大方，性格个更适合我……”
厉庭深抬手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想要拾起一根香烟，顿了顿却又将抽屉推上。
“既然她温婉大方，百依百顺，到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带着其他女人出去，推给别人，出了事后也对她们负起责任呢？”
连理理一脸的不敢置信，“你……”
“那个时候，这个最适合我的女人，最爱我的女人能不能做到不哭不闹，心胸宽广接受她们呢？”
连理理一脸看怪物一般看着厉庭深，“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吗？”厉庭深轻慢地笑了一声，“我疯了才会无缘无故答应明知道叶清秋会跟我闹还要答应你带着凉絮儿去参加这场宴会。”
连理理蹙眉，在细细咀嚼了厉庭深的话后，脸色猛然大变。
“你别告诉我，你带着絮儿去参加宴会是有其他的目的……”
“想知道什么目的吗？”厉庭深淡笑，“今天秦家的现况就是我的目的。”
连理理微微愣了愣，满目震惊。
“所以你……你是故意把絮儿推……”
“可惜最后凉絮儿把叶清秋推了出去。”厉庭深眉眼间带着的丝丝冰冷的笑在说的这里的时候，也消失殆尽。
“什么凉絮儿把叶清秋推了出……”
连理理突然顿住，看着厉庭深疑惑的眸子也跟着一僵。
本不该相信，但是理智却告诉她，凉絮儿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叶清秋说，她其实挺庆幸是她自己的，因为真的是凉絮儿，我可能会因为愧疚选择同意跟她在一起。但是结果不是凉絮儿。
实际上我能允许叶清秋砸了我的车跟我闹，就没有想过分手，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凉絮儿带出去了。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对她负责。
宴会上我没有理会凉絮儿，回到叶家我也没有拿她怎么样，到现在她都好好的，已经是我给她最大的体面了，仅仅看在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她的份上。”
话至此，厉庭深直直看向连理理，“说这么多，懂我的意思么？要是觉得我的态度无关紧要，不然你去告诉凉絮儿，我昨天就是想要利用她，你看她是伤心还是难过，还想不想要继续喜欢我。”
连理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对厉庭深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他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狠厉绝情？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择手段？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简直……”
“我不变，社会就会抛弃我。难道我以后要一直顶着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样的头衔生活吗？”
连理理彻底懂了。
蹙眉摇头，声音变得尖锐。
“因为叶清秋是不是？！你在谋划什么？因为她是叶家的千金小姐，你做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能够配得上她叶家大小姐的身份是不是？！你为了她，把絮儿推出去……”
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细思极恐。
她的儿子，她的亲生儿子，居然会是这样恐怖的一个人。
为了叶清秋，为了苏娆的女儿！
他居然变得这么疯狂。
为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苏娆这一生有两个男人爱她爱的疯狂。
一个爱的明目张胆，一个爱的卑微隐忍。
而这两个男人，明目张胆的那个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
卑微隐忍的，却是她的枕边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
她本以为没有嫁给自己爱的人，放下一切执念，嫁给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是人生最正确的选择。
却没有想到，厉靖逸爱的哪里是她？是叶剑云怀里的苏娆。
他成全了苏娆和叶剑云的爱情，豁出去他的一生把她困在了他的世界里，只为给苏娆一片毫无纷扰的生活。
一个无情，一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恨苏娆！
她恨苏娆！
是她毁了她的人生！
可为什么？
她的儿子最后竟然爱上了苏娆的女儿？！
竟然也能如此疯狂。
可笑，太可笑了！
“厉庭深，你不能爱上叶清秋，你不能爱上苏娆的女儿，你不能！你不能听到没有？！”
连理理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声音尖锐，整个人状态像是完全失了控。
厉庭深皱起了眉，站起了身。
连理理此刻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端庄优雅的仪态，披肩掉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通红。
“苏娆苏娆苏娆，为什么到哪儿都是她！我为什么总是摆脱不掉她！？”
办公室里的动静太大，外面的秘书台以为出了什么事，慌忙跑进来，看到的却是一个歇斯底里似乎正在发疯的女人。
“出去！”
厉庭深一声冷喝，几个人吓地连忙关上了门。
厉庭深抓住了连理理的肩膀，连理理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脸上带着浓浓的乞求和讨好。
“听到没有？庭深，你听话，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你不能……不要爱上她的女儿？絮儿不好吗？她也是叶家的千金，她还是妈妈最好朋友的女儿，她很好的……实在不行，其他女人，任何女人都可以……除了她……”
“因为他大概也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我现在没事，所以可以放宽了心庆幸，今晚受了委屈的人是我。如果是你，他如今对我这份愧疚会转移到你身上，倘若你要利用他这份愧疚，要他跟你在一起，我想也是有可能的。”
“感情的种类太多了。不是一定要是爱情才能在一起。”
连理理当初在叶清秋成人礼上跟她说过的话突然在这个时候挤进了脑海。
当初没能明白，现在她却是有点明白了。
不是只要爱情才可以在一起，比如愧疚，也可以。
“能够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就是人生赢家，要懂得知足，别要的太多……”
连理理当初的那些话，她现在突然觉得大彻大悟。
但是，现在似乎又被叶清秋抢先了一步。
厉庭深对她愧疚了。
因为今晚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对她有愧疚。
旁人都看得明白，在他们这场感情中，主导权从来都不在叶清秋的手里。
可是现在，主导权似乎到了叶清秋的手里。
只要她一直拿着这份愧疚当筹码，厉庭深就会一直跟她在一起。
而促成这一切的，是她……
叶清秋出面让他们不再追究，也算是给老爷子和叶剑云一个台阶下。
再追究下去，结果也不会改变什么。
“叶泽，派人送她离开。”
叶剑云挥手冷声安排凉絮儿。
叶泽点了点头，转身到门外安排人去了。
老爷子看着凉絮儿的视线带着浓浓的失望和冰冷。
“人性本善，明明是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孩子，心思怎么会这么自私又歹毒呢。”
凉絮儿心头也是一片荒凉，闻言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在你们眼里，她什么都比我好就对了。”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拿你跟她放在一起比较，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心里把她当做假想敌。你们都是叶家的人，她好，威胁不到你，你好，也不会影响她。以后整个叶氏也会只能是你们两个人的，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希望你们姐妹能够和睦相处。”
“罢了，如果能改变你也不至于等到今天，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们也不多约束你。想要追求你的梦想就去追求，如果你要跟清秋比较……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在叶家待着也养得起你。”
“不用，这么多年一直碍着你们的眼，我也没资格当混吃等死的蛀虫。”
说完，她便转身冷漠离开。
叶老爷子的眉心狠狠皱到了一起。
叶剑云呼吸有些沉，弯身坐到沙发上，低着头生着闷气过不去这个坎儿。
气氛有些僵，叶伯在旁边也颇为无奈。
“老爷，先生，也许是絮儿小姐无父无母心思比较敏感吧，她这么多年的态度……大概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提及到这个，老爷子和叶剑云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她要是觉得不满，就冲着我来，当初不同意她母亲进门也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决定，她在清秋身上耍什么幺蛾子。”
叶伯没再说话。
当初先生也就是担心凉絮儿跟老爷子生活在一起会不自在，甚至激化矛盾，多方面考虑才让她留在这里。
结果却也是没能改变什么。
良久，叶剑云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算了，这件事情算了吧，爸你也别管了。清秋今天……也没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算了。”
又是算了。
叶伯站在一旁，看着叶剑云那副无奈的样子，心里暗暗心疼。
一次次，只是因为凉絮儿，先生不知道做了多少让步。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再狠心也不可能对至亲血脉做到绝路，更何况是亲弟弟唯一留下的子嗣。
“老爷，您今晚要不要在这里睡下，时间也不早了。”
叶伯将话题岔开。
老爷子也不想再折腾，点了点头。
*
叶清秋被厉庭深重新抱回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我现在真的很难受，你识趣点儿马上离开。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出去的时候给我关上门。”
厉庭深看她习惯性地背对着她，站在原地好久，才转身离开。
从叶家出来，拿出了今晚几乎震动了一个晚上的手机。
上面全是连理理打来的电话。
淡淡看了一眼，最后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发生的事情在一个晚上的发酵后，彻底爆发。
各种负面言论还有黑历史被一一扒出来。
旗下艺人的粉丝纷纷喊着自家爱豆解约，秦家旗下接手的剧本，也无一例外几乎是全网抵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全部都在厉庭深的预料之中。
而唯一在他预料之外的，是秦，废了。
从未想过。
当初决定把凉絮儿推出去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会对秦动手。
可谁能想到最后变成了叶清秋。
不行。
他一心想要藏起来，连这社会的阴暗和肮脏都不想让她看到，接触到，沾染到的女人，又怎么能忍受她被阴暗肮脏吞噬。
废了秦？
他当时想打死他。
厉庭深兀自一人在办公室里，脸上覆着厚厚的冰霜，整个办公室也仿佛天寒地冻。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连理理单手攥着披肩，冷着脸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厉庭深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伸手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面前。
他一句话都没说，任由连理理接下来的发泄。
冷漠让连理理一腔怒火如同浇了一桶油。
“我昨天是让你去帮絮儿摆脱的秦的纠缠的，你反倒是把她推给了他，厉庭深，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要演话剧，秦手上有大把的资源和人脉，她想要，也没拒绝，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连理理眯着眸子看他，“那后来她差点被秦家那个少爷欺负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吗？”
“你不能再继续跟叶清秋在一起，马上分开！要说喜欢你，絮儿不见得比她少！两个人的性格相比，也是絮儿最适合你！更关键的是，你昨天因为疏忽，险些让絮儿受了欺负……你知不知道一个身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差点被欺负到底有多崩溃？这是你的责任，厉庭深……”
厉庭深抬头，冷冷看着连理理。
“既然你今天冲到这里提昨晚的事情，那也该知道，昨天差点被人欺负的人不是凉絮儿。”
连理理冷笑，“难道不是她活该吗？”
厉庭深的眉心皱了起来。
“是她自己心胸狭隘，看不得你跟絮儿走的太近，宴会是她自己要去的，没人邀请去！她就算出事，也是她自找的！”
良久，厉庭深阴鸷的眉眼突然染上几分嘲弄，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冷笑。
他将笔扔在桌子上，仰在椅子的靠背上，姿势散漫，声音染着淡淡的笑，斯文中竟是带着几分携着冰霜的寒意。
“叶清秋作为我的女朋友出了事就是活该，凉絮儿我就得必须对他负责？会不会太双标了？”
连理理从未见过厉庭深这幅看起来格外邪性的样子，一时间神情竟然有丝丝恍惚。
“就这么想要我跟凉絮儿在一起啊？她温婉大方，性格个更适合我……”
厉庭深抬手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想要拾起一根香烟，顿了顿却又将抽屉推上。
“既然她温婉大方，百依百顺，到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带着其他女人出去，推给别人，出了事后也对她们负起责任呢？”
连理理一脸的不敢置信，“你……”
“那个时候，这个最适合我的女人，最爱我的女人能不能做到不哭不闹，心胸宽广接受她们呢？”
连理理一脸看怪物一般看着厉庭深，“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吗？”厉庭深轻慢地笑了一声，“我疯了才会无缘无故答应明知道叶清秋会跟我闹还要答应你带着凉絮儿去参加这场宴会。”
连理理蹙眉，在细细咀嚼了厉庭深的话后，脸色猛然大变。
“你别告诉我，你带着絮儿去参加宴会是有其他的目的……”
“想知道什么目的吗？”厉庭深淡笑，“今天秦家的现况就是我的目的。”
连理理微微愣了愣，满目震惊。
“所以你……你是故意把絮儿推……”
“可惜最后凉絮儿把叶清秋推了出去。”厉庭深眉眼间带着的丝丝冰冷的笑在说的这里的时候，也消失殆尽。
“什么凉絮儿把叶清秋推了出……”
连理理突然顿住，看着厉庭深疑惑的眸子也跟着一僵。
本不该相信，但是理智却告诉她，凉絮儿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叶清秋说，她其实挺庆幸是她自己的，因为真的是凉絮儿，我可能会因为愧疚选择同意跟她在一起。但是结果不是凉絮儿。
实际上我能允许叶清秋砸了我的车跟我闹，就没有想过分手，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凉絮儿带出去了。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对她负责。
宴会上我没有理会凉絮儿，回到叶家我也没有拿她怎么样，到现在她都好好的，已经是我给她最大的体面了，仅仅看在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她的份上。”
话至此，厉庭深直直看向连理理，“说这么多，懂我的意思么？要是觉得我的态度无关紧要，不然你去告诉凉絮儿，我昨天就是想要利用她，你看她是伤心还是难过，还想不想要继续喜欢我。”
连理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对厉庭深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他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狠厉绝情？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择手段？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简直……”
“我不变，社会就会抛弃我。难道我以后要一直顶着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样的头衔生活吗？”
连理理彻底懂了。
蹙眉摇头，声音变得尖锐。
“因为叶清秋是不是？！你在谋划什么？因为她是叶家的千金小姐，你做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能够配得上她叶家大小姐的身份是不是？！你为了她，把絮儿推出去……”
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细思极恐。
她的儿子，她的亲生儿子，居然会是这样恐怖的一个人。
为了叶清秋，为了苏娆的女儿！
他居然变得这么疯狂。
为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苏娆这一生有两个男人爱她爱的疯狂。
一个爱的明目张胆，一个爱的卑微隐忍。
而这两个男人，明目张胆的那个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
卑微隐忍的，却是她的枕边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
她本以为没有嫁给自己爱的人，放下一切执念，嫁给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是人生最正确的选择。
却没有想到，厉靖逸爱的哪里是她？是叶剑云怀里的苏娆。
他成全了苏娆和叶剑云的爱情，豁出去他的一生把她困在了他的世界里，只为给苏娆一片毫无纷扰的生活。
一个无情，一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恨苏娆！
她恨苏娆！
是她毁了她的人生！
可为什么？
她的儿子最后竟然爱上了苏娆的女儿？！
竟然也能如此疯狂。
可笑，太可笑了！
“厉庭深，你不能爱上叶清秋，你不能爱上苏娆的女儿，你不能！你不能听到没有？！”
连理理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声音尖锐，整个人状态像是完全失了控。
厉庭深皱起了眉，站起了身。
连理理此刻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端庄优雅的仪态，披肩掉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通红。
“苏娆苏娆苏娆，为什么到哪儿都是她！我为什么总是摆脱不掉她！？”
办公室里的动静太大，外面的秘书台以为出了什么事，慌忙跑进来，看到的却是一个歇斯底里似乎正在发疯的女人。
“出去！”
厉庭深一声冷喝，几个人吓地连忙关上了门。
厉庭深抓住了连理理的肩膀，连理理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脸上带着浓浓的乞求和讨好。
“听到没有？庭深，你听话，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你不能……不要爱上她的女儿？絮儿不好吗？她也是叶家的千金，她还是妈妈最好朋友的女儿，她很好的……实在不行，其他女人，任何女人都可以……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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