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翠绿枝条缠绕镂空石墙，墙外透出秋色余晖。碧光闪闪却略带寒风凄意。片片黄绿交接随风微微颤动，恰是如此景色被那人儿映衬地伤感失意。那男儿一袭紫衣狂傲不羁，高大挺拔的身躯完全挡住了那女子苗条有致的身姿。他傲然的神情里藏住了一丝愤怒，被压抑住的怒火化作一声轻响。

　　只见这男子俊俏的侧脸映在墙上好看极了，他用力的双臂在衣袖里隐约可见，只见那双臂里被围着的女子一脸的懵懂。他气愤了的脸，红红的就像是那残阳射在那档石墙上调出了暧昧的氛围。一秒一秒像是放慢了平时的几倍，如此一来，他已是厌恶这样的心境对着这样的情景。他一脸严肃地望向

　　苏凝媚质问道；“你和顾渊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他一路拉到这样个破角落的苏凝媚还一时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却又被他这样地围住还问了一句不搭边的话，她顿了顿羞了耳地回道；“何出此问”他低低头便能轻易吻上她那带着花香的秀发，只是这一次他低着头只是想要看真她。究竟眼前这个

　　女子到底是什么妖精变得如此不懂人心，难道只看得见得不到的东西吗他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她的肩用力地摔在石墙上。他很用力以至于让自己的手在石墙上磨出了血色，这一点痛算什么。眼前这个女子难道不是更可恨吗苏凝媚被刘在辰这样的行为着实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更没有见过眼前的刘在辰是如此的认真，发红的双眼像是要把自己从里到外得看穿。她心里不禁地心跳加快，可是却努力维持着平淡的神情。可他一句话却让她慌了马脚，甚至不知如何回答。只见他英气逼人的眉宇慢慢皱了起来，一双似火一般炽热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他一字一字地说；“你

　　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无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最后几个字好像是说给自己听，慢慢地那么小声。她听着这像是在寻求答案又像是得到答案的语气，让她喉咙一发酸说不出话。就这样还来不及组织回答的十几秒里，他轻轻放下了那个好几次想要紧紧搂住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头也不回地朝着花园出口走去。

　　他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地眨着发痛的眼。好像这样就不会让曾经让嘴角尝过的咸水从瞎了的眼睛里流出来。他心里想着，眼泪再也不要这样轻易地流出来。即使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也不可以。他晃晃荡荡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哪儿也不想去。因为这府里早就充满了和她的回忆，即便只是他一个人独自

　　跟在身后。可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原本以为的幸福如今看来却是种伤痛，不能触摸甚至不愿回忆。苏凝媚缓缓蹲下，看着夕阳西下心中疑惑万千可又好像是意料之中。她看着刘在辰被墙擦伤的双手，心里一阵发痛，却没有掉出一滴泪。她缓缓看着墙角的两个影子，脑海闪过一个女子的名字。若不是这样蹲下来细看

　　她竟一直没有发现墙后竟有一个人。她轻声询问道；“是谁在墙后”此话一出，只见这影子慌忙地消失了。她伫立在那镂空墙洞边上把那熟悉的身影看的一清二楚，这高挑曼妙的身姿曾经一度在下人里被称赞着。而这人怎么恰好就是她，从嫁进刘府之后变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从那不久之后变成了自己亲密无间的小姐妹，

　　可是是什么时候竟会偷听了。她早就感觉到静儿对刘在辰的一种不容易发现的好感和依赖，可是每当自己问起时她总是支吾着说只是把他当作少爷。这样好几次的回答是不是意味着好几次的欺骗，早就不知是何时起她和静儿早就分道扬镳。两人渐渐也不会在敞开心扉地聊天，也不会再像个孩子一样到处乱玩乱逛。她也不再

　　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而是逐渐地出落地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开始逐渐帮着自己打理刘府的事情，甚至慢慢地陪在刘在辰的时间比陪在自己的时间还多了。她越回忆越是明白什么叫做最凉不过人心，最薄不过感情。

　　刘在辰一手拿着破酒瓶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摇摇晃晃，路过倾心楼，楼上的姑娘温柔地呼喊着公子爷公子爷，花枝招展地摇曳着矮胖肥瘦窘相万千的身子。也许是很久没有泡酒池的生活，他反倒是觉得自己就像个怪物一般降落了在凡世间。红黄青蓝紫绿粉各个颜色交相辉映，他笑笑的嘴角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因为这一抹笑带着

　　更多的嘲讽，上一次不就是在这倾心楼的门口碰见了她和顾渊吗一举一动任谁看了都觉得暧昧的滋味，他到底是中了苏凝媚的什么招竟然妥协到现在。他甩开手中的酒瓶，大步地迈向倾心楼像是这样就能让自己得到快乐一般。倾心楼老鸨一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刘府大公子，赶紧上前扶着掐媚地笑道；“哎呦，这可是刘大公子。是

　　什么风把我们这风流倜傥的刘大公子招来了，我们倾心楼真是莫大的荣幸。”刘在辰一听，心里还真是被麻醉了一般。这果然是个疗伤的好地方，他无醉意却装作自己最深了一般地说道；“我要你们这最年轻，最干净的女人。明白了吧”他这样一说，老鸨赶紧招呼人把他扶进雅间里。他独自一人坐在雅间，这种心情像是得到了极大的

　　畅快。他堂堂的刘大公子想要得到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就跟上街买东西一样的容易，得意的情绪洋溢出坏小孩独有的笑容。门被轻轻打开，就像是被风不经意间的推开。他好奇地探着脑袋，只见缓缓而款的女子紧裹浅蓝色的裙子外披着由轻薄羽毛而做的长长外衣。像是来自天间的小精灵不小心堕入了凡间，那双惶恐不安的眼睛不停地眨着眼睛。

　　眼角俏的可爱，像是专为了这身装扮而特意点缀了几个小白点在眼角处。一双丹凤眼灵动青春凸显了少女的气息，睫毛像是弯弯的月亮随着眼睛的眨巴而一扑一扑的打着节奏。任谁看来也便觉得这样清纯的女子实在是不该出现在青楼这样恶俗的地方，越走进便越散发出与自身气质格格不入的香味。刘在辰心想，去掉羽毛外套，去掉香味。这该是

　　很美丽的女子，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此女子的一举一动。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得别人发脾气的谨慎。一看这样的女子就定还未献过身子，看来这老鸨确实是按照他的话来做了。这妙龄女子终于是走到了刘在辰的跟前，但却像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刘在辰觉得她这样很是可爱便决定逗一逗她，他故意移到床边用手拍拍床沿地望着

　　她。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贵族公子，一个眼神带着点绝望又怨恨，传递出了复杂的情绪。刘在辰看着这女子紧鼓的嘴巴心里一抽，一个箭步上去用力地捏开了女子的嘴。要是再慢些就怕是出了大事了，他赶紧说道；“我是不会拿你怎样的，不要再有轻生的念头了。”这女子才松开了紧绷的表情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刘在辰看着她嘴角流出的血珠，

　　担心地问道；“没什么事吧”然后指着嘴角暗示着她，她感激地望了一眼他便摇摇头说道；“谢过公子，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刘在辰倒是对着个女子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没想到轻浮的青楼还会有这样气节的女子。他一脸疑惑却始终没开口，毕竟堕入青楼并非全是自愿的。她看着他似乎像是看个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可是她却不敢确定。她轻声询问道；“

　　小女坏了公子的好心情，不如奏一曲来将功补过吧。”刘在辰一听惊喜般地看着她，欣喜地说道；“荣幸至极”她笑笑走到古筝面前坐了下来，一双纤细的手像是在风中舞乐。随着而来的琴声轻快动听，可是弹奏的曲子却勾起了刘在辰的回忆。他听入陷了，眼角不自禁地湿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情感的呼应，他拿起了笛子开始合着她的步伐慢慢吹了起来。

　　女子脑海闪过千万次的画面此刻像是重演了一般，她深深的梨涡让刘在辰看入了迷。女子抬头一看也见了那男子笑起来的酒窝，她越想越紧张，甚至紧张到弹错了琴弦。就这样两人停了下来，只是谁也不说话谁也没去望彼此。他慌了神，不知如好便说道；“小姐的琴声实在是动听，只是今夜太晚。不知明日是否还能有如此幸运”女子看着背着自己的男子，

　　心中像是有无数个答案地不确定。她很乐意听见这样的请求便愉快地回答；“能得到的公子的欣赏，是之幽的荣幸。”若是她不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女子的名字。他默念着之幽这个名字说道；“刘在辰是我的名字”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内，这女子也念着这名字。只是这个名字并不是她所渴望的，而之幽这个名字也不是刘在辰所渴望的。他心想也对，苏惜

　　早就在那场瘟疫中消失了。旧事弥漫心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地疼痛，一直以来苦苦寻找却还是找不到苏惜。他招来老鸨，一张价钱不菲的银票放在她面前。老鸨瞪大眼睛看着银票上的数额，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她装作不懂的样子问着；“刘大公子这是”刘在辰心想青楼老鸨最喜欢的就是明知故问还真是，他冷冷地说道；“以后之幽姑娘不能再出来接客”

　　老鸨狡黠的笑容还有像是冷风一样刺骨地发出来的笑容都让刘在辰浑身都不舒服。他加重语气地说道；“怎么，嫌钱少了吗”老鸨见他这神情不敢乱说话便端着气说；“刘公子对我们之幽的喜爱，我这个做妈妈的自然是很开心。只是这之幽姑娘还从未接过客，这未免是有点”刘在辰咄咄逼人地说道；“有点什么”他冷眼看着这个老鸨像是要伤了她命一般地

　　说道；“我要你好好的伺候着之幽姑娘，要是有一毛被损。我就端了你这个老窝，更别想在杭州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老鸨被这人的话吓住了，赶紧点头说着好话。谁不知这刘在辰说一不二的性子，这要是惹上他老人家。别说过好日子，怕是尸首都难找。她怯怯收下支票好言道定会照顾好之幽姑娘便招呼姑娘送走了这位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