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说不说”澹台凰高高仰起头,一副十分高傲的样子。
她这模样一出,他却笑,挑眉调笑道:“那好,爷不说了”
“你”澹台凰的脸色登时就绿了,这个贱人,一天不犯贱他能死啊
狠狠的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尖,似乎是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他见状,如玉长指伸出,覆住她的手,狭长魅眸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十分努力的接着犯贱道:“太子妃刚刚才说爱说不说,现下这么轻易就后悔了。太子妃,爱慕爷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何苦如此不愿承认呢”
他话说到一半,澹台凰实在是忍无可忍,屈起膝盖,对着他的中间地段攻击而去,断子绝孙腿“犯贱”
然而,膝盖行走到一半,又很快的被他夹住,再次动弹不得而他冷艳慑人的容颜,却突兀的靠近了几许,凑到她的面前,两人的鼻尖似乎能够碰到一起
旋即,他慵懒声线微微沉了几度,语气带着半丝诱哄的意味:“太子妃,你老老实实的告诉爷,是想听,还是不想听,抑或根本不在乎”
他这样一说,自然也就成功的挑起了澹台凰的火气她也凑近了几分,咬牙切齿道:“太子爷,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是想说,还是不想说,抑或你问我要不要听你解释,不过是在戏弄我”
这样一说,她的态度便在刹那间明朗。
君惊澜的心情这才是慢慢好转了起来,挑眉而笑,状若羞涩道:“爷就知道,太子妃是不会允许爷出轨的”
“你说是不说”澹台凰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张脸完全黑透了,真不能将这死妖孽暴打一顿,这丫的绝对就是故意刺激她,磨叽了这么半天,她都快郁闷死了,他还是什么有意义的话都没说出来
看她是真的是生气了,太子爷才终于停下了自己的犯贱行为,懒懒笑道:“说炎昭、司马清,爷,是太子一派成立之日,最初的几个人。尤其炎昭与爷,九岁相识,旋即便一起长大,虽为君臣,但也亲如兄弟,故而他的妹妹,也只算是爷的妹妹”
这下,澹台凰的脸上更加难看了,冷哼了一声,语气很冲:“太子爷,您的妹妹可真多啊”百里如烟倒是无所谓,那小丫头的目标不是他,而且性子也很不错,讨她喜欢。但是这个炎玉又算是怎么回事
眼见她这样说,当着是醋意不轻,他连忙笑着改口:“好,好,好是炎昭的妹妹,和爷没有半分关系,太子妃不要动怒炎昭的妹妹,从小便喜欢跟着我们,无论出游、练剑,总会有她。但是她也很知晓分寸,明白爷的洁癖,从不敢离得太近。爷看在炎昭的面子上,没有驱逐,只当是一个木头桩子罢了”
原本说情如兄妹,是见她和如烟关系还不错,所以他还真的误以为定位成了兄妹,就能让她有所放心了。却没想到她倒还只能接受如烟这一个妹妹,自然,他也只能赶紧改口了。
他越说,澹台凰的表情越不好看,看着他潋滟的容颜,挑眉问:“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从小还青梅竹马”
这酸味,都开始呛鼻了。
太子爷闻言,笑意融融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欠揍道:“太子妃,跟爷青梅竹马的那个人,似乎是炎昭”
“你”一巴掌呼过去,那人没躲也没避,就这样被打了一个正着,看向她的眼神,更是笑意满怀。
打完之后,他头上束发的银冠偏了半分,虽不损他风华绝代的气度,但看起来到底还是有几分别扭。澹台凰挑眉:“为啥不躲”
他低笑,好脾气的道:“跟炎昭,炎玉一起长大,不过是因为都在北冥,都在王侯之家,这一点虽然爷选择不了,可在你看来,也许这还属于不可饶恕的过错,故而这一巴掌你倘若能消些气,爷挨得也值”
“可不可饶恕,要看你接下来的供词”澹台凰冷睇着他开口。
这话一出,他又是忍俊不禁,魅眸中的笑意几乎是要溢出来,十分“恭敬”开口:“是爷的女廷尉,爷马上就将这件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不敢有半丝隐瞒。爷十六岁那样,炎玉十四,同样是玫瑰盛宴之上,爷送了她一株月季”
月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出去的,并不同于澹台凰今日噎死聂倩儿那样的送法。按照程序,必然是女子先表白,男子为了拒绝,才会送上月季。那么按照他这样说,是炎玉跟他表白,他拒绝了
澹台凰挑眉:“然后呢”
“然后她病了,一病数月,卧床不起。访便了名医也不见起色,炎昭求爷帮忙,爷便也请了干娘来为她诊治。嗯,你或者不知,干娘是上一代的神医”他闲闲开口注解,其实上次是跟她提过的,只是怕她现下想不起来。
澹台凰嘴角一抽,她知道南宫锦是上一代的神医,但是每每想起她那个神经病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十分接受无能顿了顿,开口:“诊断结果呢”这古代的女人未免也太娇弱了吧,被人家拒绝了,就病了,还一病就好几个月,这是林妹妹呢
他闻言,又闲闲的开口回话:“结果,就是干娘都束手无策,说是哀莫大于心死。她五脏俱焚,茶饭不思,原本身体不好,这一病更是雪上加霜。倒也因着是王侯之女,名贵的药材都吃了不少,在病榻上拖了一年多。旋即,便又是一年玫瑰盛宴,她似乎不死心,让自己的侍婢,往太子府送了一方丝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爷扫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仍旧派人送去了一株月季。”
这话一出,澹台凰的脸色就绿了,非常不雅的伸出手,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十分胡搅蛮缠的道:“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犹豫一会才送去月季,是不是开始怜香惜玉,还是被感动了”
见她连珠炮似的发问,他顿时失笑,缓声道:“你知道的,炎昭对爷是性命交托,那是他唯一的亲妹妹,爷不可不顾及。故而才有所犹豫,可”
可最终,还是没有违心的送去一株玫瑰。
话未说完,意思却已然明朗。她冷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的衣襟,他又懒洋洋的笑,补充道:“爷说过,若是无你,娶谁都是一样。当年若是要爷娶她,无爱而成婚,爷也并非无法接受,毕竟她是炎昭的妹妹。但是送了玫瑰却不同,玫瑰是示爱,这爱,爷没有便是没有,做不来欺骗之事,干娘也说过,娶亲未必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但玫瑰却只能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炎玉她不是”
这话一出,澹台凰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忽然也觉得南宫锦那个半神经病其实也很有见地,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旋即,她很快的捕捉到了一个盲点:“那既然你送去的是月季,那为何她们都会说两年前你送去的是玫瑰,难道是炎玉收到了月季却自欺欺人,然后”
“不是,爷送出去的的确是月季,她收到的,也确实是玫瑰。”这样说着,他狭长的丹凤眼笑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反应过来。
澹台凰一愣,也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送到将军府之后,再送往炎玉的途中被人换了”
他挑眉,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爷的太子妃,就是聪明”
“少贫这北冥还有人敢吃了雄心豹子胆,换了你的花”若是从这一点来看,他这一席话,似乎并不十分可信。
她这一问,他微微轻叹,接着解释:“是炎昭。他担心又一株月季去了,炎玉受不住打击,当真去了。炎家满门忠烈,代代英杰都战死沙场,而炎昭的父亲也死于十五年前与东陵之战中,他的母亲收到炎老将军的死讯之后自尽了,故而,他也只剩下炎玉这一个亲人换完了花,他便来太子府请罪,一剑横于桌前,自知罪不可赦,但求一死”
这样一听下来,澹台凰算是理清楚,敢情是炎昭在中间搞了鬼,跟他没什么关系。
“爷自然也生气,这么多年未曾有人忤逆过爷的意思,更匡仑是将花换了这样欺上瞒下的行为。但以司马清为首,整个太子一派的人都来求情,爷便罚他去冰窖跪了三天。冰窖很冷,甚至是滴水成冰,故而里面常年都是冰块,寻常人进去只是半天便受不住,而让他进去跪着,是凭天断天要他活,便能活。天要他死,自然也只能死。进冰窟之前,他只对爷说了一句话”
他这样说着,澹台凰已经领悟过来,开口打断:“他倒也不敢求你一定娶他的妹妹做太子妃,只求自己若是不能活着出来,你能照顾他妹妹。至于这株玫瑰的事情,也请不要说出去,即便要说,至少也等他妹妹的病好了再说”
她这样一分析完毕,他眸中瞬息笑意满盈,开口调笑:“太子妃,你可还记得在东陵皇宫之时,你是多么蠢钝。爷那时候便说过,只要你多和爷在一起,定然能为你拔高智商,这不,已然是聪明了好多了”
“滚”一脚飞踹
太子爷又没躲,紫银色的衣摆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脚印。他素来有严重洁癖,被她这一踹不仅没生气,倒是笑了,好似被澹台凰打也是一种享受。
最后做了结束语:“爷答应了他。而三天之后,他出来的时候,通身脉息全无,只剩下心头一点温热,御医们废了不少功夫才将他救活。这便已经算是死了一次了,故而这件事情,爷没有再跟他计较。太子一派的人,当初为他求情之时,也大多不知他犯下的到底何错,所以这个赠人玫瑰的传闻,爷便一直背了下来爷的女廷尉,爷已经将罪行和盘托出,还请大人念在吾心赤诚一片,从轻发落”
说完之后又开始找抽
澹台凰先是白了他一眼,很快的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不对,若真是如此,方才炎昭说炎玉自己睡了两年了,那刚才大庭广众之下,你为何不反驳了这句话难道是顾及她的名节”
这样一想,澹台凰整个人又开始不好了。
太子爷往她身上一倒,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懒洋洋的道:“太子妃果然经不起表扬,方才才说你聪明了,马上便开始变笨。若说当初那花是被人动了手脚,炎昭便是欺君的罪名,爷虽还没登上皇位,却也有天家身份。当众捅破,炎昭面临的,是死罪不杀不足以对天下人交代,严重一些,若真不杀,便会有无数人效仿,阳奉阴违,人人心存侥幸,届时律法的威严,也将荡然无存可是杀了,爷当初岂不是白留了他一命”
这下,澹台凰终于不说话了,她从来只知道上位者难,却不知道他只做一件事情,也要考虑这么多。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感受,还要考虑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更要考虑事后会造成的影响,个人荣辱得失,在家国大义的面前,什么也不是,她能理解他的做法。然而也果真是确信了,他所处的环境,不可犯错
若是他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当年真相,或是有半点反驳,炎昭不论是死还是不死,都会叫他左右为难。长时间这样小心翼翼的活着,事事考虑到前后周全,该有多难
“那若有朝一日,炎玉醒了”她可没忘记,炎昭说是睡了两年,活死人一样。活死人一样那就表示并没有死,说不准哪天就醒了,说不准醒了还要来膈应她。
见她这么问,他便知道她已经不再纠缠这件事情了,现下已经只想着事后的问题。在她肩上低笑了声:“醒了,便跟她说清楚”
“你就不怕她受不了刺激,又病倒一次”澹台凰挑眉,自己都没太能察觉自己语气中的严重酸味和讽刺意味,就像个妒妇
太子爷闻言,笑了笑,开口:“爷现下有了太子妃,只需要顾忌你的身体和情绪,那些个外人,管她做什么两年前到今日的隐瞒,已然是给足了炎昭面子,难道还要为了区区一个炎玉,赔上爷的终身幸福不成”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才终于心情畅快她那一瞬间的小肚鸡肠,也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了。扬了扬手,一把将他推开:“离我远点,压着肩膀不舒服”
“那你压着爷”他倒也很好商量。
“死开请保持你我的个体独立性”澹台凰不耐开口,旋即又道,“不过你这皇宫,也确实是挺危险的,我不过在这里待了一天,就险些背上了弑君的罪名,差一点点就红颜薄命了”
她这样一说,某人又开始犯贱,挑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十分怀疑道:“就你,还红颜”
“滚粗”澹台凰愤怒甩鞋
太子爷伸手接住,一边伺候她穿鞋,一边懒散开口:“放心,今日你即便被搜出了毒药,爷也能保证你安然无虞”
见他如此自信,还识相的给她穿鞋,她挑眉开口:“何以见得”
“太医院都是爷的人,不论你被搜查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他们也都会说,不过寻常药物而已而即便有人不信,从宫外带了大夫进来查验,你也不会有事,因为除了你,今日所有在场的人,身上几乎都有一瓶同样的药,唔他们现下应该有不少人都不小心发现了自己身上竟然藏着药,此刻也该把脸都吓白了吧”太子爷开始推测,鞋子已经穿好,站了起来。
澹台凰嘴角一抽:“你让人放到他们身上的”
“不是人,是被你一脚飞走的小星星”预计小星星现下正不爽的厉害,指不定又在怎么诅咒他们。
所以,如果被确指为毒药,他便会提议搜身,到时候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也每个人都可能是被陷害,那北冥皇即便再怀疑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她这一问,他又开口注解:“这毒药不会是从天而降,只要追本溯源,不可能找不到蛛丝马迹。而即便没有蛛丝马迹,爷也能给她们制造出一点来,届时,她们除了弑君的罪名,也将还有一个构陷满朝文武百官的罪名,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谁让他的女人不痛快,他就要了谁了命
澹台凰终于点头:“难怪那会儿那个廷尉提议如果搜身,就将所有的人都搜查一遍只是,料事如神的太子爷,也总有你料不到的时候吧,你竟然没料到本公主如此聪明,事实上并不需要你帮忙听我这么一说,有没有一种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的感觉至少你是不必为我操心了”
可,她这样一说,他面上的笑意反而敛下了半分,狭长魅眸凝注着她,颇为认真道:“爷倒希望你事事都赖着爷帮你处理,这样你便再也离不开爷”
“做你的春秋大梦”澹台凰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面色微微有点赫然,这货没事儿就喜欢说句感人的话,听多了会有问题啊
是谁谁谁曾经说过来着,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她还是小心些的好
见她如此,他便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肺腑之言,叫她当成甜言蜜语给听了。懒懒笑了声,倒也不解释,整理了一下衣冠,处理掉了衣摆上那个大大的脚印,这才步了出去。
出了桃林,已经有不少贵女们手中拿着玫瑰,含羞低头。也有不少人面露惊慌,显然是发现了自己身上藏着的毒药。
倒是百里如烟一个人坐在桃树边上,低着头,眼眶红了半圈。不少王孙公子想上去,却迟疑着不敢。楚七七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看着她眼眶红着,也很想上去安慰,可惜两人并不熟,她也不太敢。
而澹台凰愣了一下,没想到百里如烟这么一个视钱如命的姑娘倒还有这样的时候,走了两步,想上去慰问一番,却忽然被人扯住了手,回头一看,正是君惊澜。他微微摇了摇头,狭长魅眸挑起:“无非是为了师父,现下你过去,只会让她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当即不动了。是的,今日是玫瑰盛宴,虽然她和君惊澜的关系依旧十分微妙,没有特别明确的定下位来,但在外人眼中,他们已经是非常让人羡慕的一对在这种时候,她过去安慰百里如烟,反倒会让她心里更难受。
微微偏过头,却募然看见桃林深处,一袭黑衣狂肆的身影。他点漆般的眸看向百里如烟,一动不动,只是远远的看着。
那正是冷子寒。
澹台凰看了一会儿,却发现对方着实是看着百里如烟,却也不是看着百里如烟,似乎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什么人很快的,她想起了南宫锦。一个和这丫头长得十分相似,却并不完全相同的女人。
冷子寒在拒绝,却也在接受。他拒绝的是百里如烟,而接受的是她和南宫锦的相似之处。而冷子寒心中也清楚,他并未真正爱上这个姑娘,所以不接受也不敢接受,是怕误人终身,也是怕无颜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百里如烟,毕竟是南宫锦的女儿。但,她毕竟和南宫锦那样像,让他也有心动。
可,心动毕竟不是心爱。所以只能拒绝
看懂了之后,她叹了一口气:“等如烟平静下来,我劝劝她”放弃不该坚持的,是一种睿智和洒脱,这丫头是陷进去了,需要人拉她一把。
不过,她不能劝解,其他人可以啊想着,她很快的对着韦凤等人使了一个眼色。
这四个人最近在一起混久了,都沾染上了彼此的不少习性,尤其是都学会了成雅的举例安慰法于是,都一齐凑到百里如烟的身边,开始列举自己这么多年来感情受创,比起百里如烟,那叫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试图用自己的“悲伤经历”,来让百里如烟明白世界上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从而振作
韦凤跟成雅在一起待的最久,所以瞎编这个,最是手到擒来:“如烟小姐,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想我当年也是要死要活的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们海誓山盟,他却背弃了誓言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还是我的好姐妹,友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叫我悲伤欲死每每想起此事,我便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澹台凰远远的听着,嘴角十分无语的抽搐了一下。太子爷的面部表情也有了一瞬间的僵硬,韦凤现下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难道是跟着这小狐狸待久了的缘故
成雅也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开口道:“我的心上人远在漠北,我爱慕他多年,还没来得及表白,他就已经娶亲。我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夭折在腹中”
凌燕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当初这两货劝解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些,关于她们各自的凄惨身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被诓骗。
也就在她严重怀疑之间,韦凤捅了捅她的胳膊:“凌燕,你快说啊,快说你和你丈夫的事情,快点”
“”凌燕无语,她还没出嫁好吗哪来的丈夫看百里如烟抬头看着她,她嘴角又是一抽,瞎掰道,“我丈夫与我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终迎娶了一个一个小妾进门,我走了”
这下,澹台凰的脸上已经有点找不到表情了。
三个人都瞎掰完了,然后一起将眼神投向韫慧,韫慧还呆愣了一下,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哦哦,是这样的,我爹从小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我爱了他很多年,但是他最终和他表妹成亲了,还羞辱我说我不配”
说完之后开始对着韦凤挤眉弄眼,我编的还可以吧而她们在百里如烟的脑后对着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澹台凰深深扶额,完全找不到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倒是百里如烟受了很大的安慰,抓着她们的手,道:“同是天涯苦命人,等我心情好些了,分几个铜板给你们”
“”其实不仅仅是太子爷和澹台凰。
整个桃林的人也都开始嘴角抽搐。其实从她们开始瞎掰,他们就沉默了下来,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不断的往她们身上扫,扫完又扫澹台凰,倾凰公主的手下真可怜啊,没有一个感情不受创的,难怪老天爷把太子殿下这样优秀的男人送给她,这是一种弥补啊
澹台凰被她们的眼神看得嘴角直抽抽,她算是发现了,自己就是个,所以最后跟着自己混的全部变成了逗逼
天色渐晚,这玫瑰盛宴,也算是结束了。澹台凰现下的身份是北冥未来的太子妃,楚玉璃做事素来有分寸,故而即便想有动作,也不会做出什么落人话柄的事情,所以没有对澹台凰表示什么。
楚长歌倒是抱了一手的玫瑰,原本是想送给澹台凰来着,结果被笑无语扯过去分析了很久利弊,大皇子殿下从来对自己的性命很无所谓,故而依旧很执着的想去找澹台凰。可惜半天没找到,到是遇见了其他不少美女,然后都送出去了
宴会结束,所有人各自回府。
而澹台凰和君惊澜坐在轿子里头,坐了很一会儿之后,却发现这方位不是太子府的方向。而他们后头的韦凤、韫慧等人都在偷笑,显然是事先知道点什么,唯独澹台凰一个人是懵的。
皱起眉头,捅了一下君惊澜的胳膊:“我们这是去哪里”
他如玉长指放于唇间,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稍安勿躁。
约莫三炷香之后,轿子停到了一个湖边。她的眼却忽然被他遮着,其他所有人都识相的飞快退散。
澹台凰顿时感觉莫名其妙:“喂,这是在搞什么鬼”
她这样问,却没有人回答她。她被他蒙着眼,一路往前走,一阵阵花香扑鼻,走了好长一段路会后,脚下,终于踩踏到了一处,而那一处似乎还不太稳,被她这样一踩,还微微下沉了一些。
耳畔是他含着笑意的声线:“上去”
她被蒙着眼睛,咽了一下口水,大着胆子,乖乖的走了上去。旋即,他也跟了上去,放开了她的眼
睁开眼,只是一瞬,澹台凰便瞪大了双眸
这是哪里这是在哪儿
碧波湖中,四面都长廊,而长廊之上,布满的花灯。而湖中之中,琉璃彩灯之上,是成千上万的玫瑰绽放。艳红艳红的玫瑰,在琉璃彩灯的映照下,娇艳欲滴,叫人恨不能弯腰去折。
天幕之上,是无数下垂的红幕,还有孔明灯在空中飞舞。
一阵风扬起,玫瑰花瓣被卷席而来,红的,粉的,白的,种种色彩交错,迎面而来。
即便是现代人,见过电影里面无数浪漫的场景,但是如此盛大而美丽的,却是绝对的生平仅见
就在她微微惊诧之间,却发现自己似乎是在移动的,移动的低头一看,他们正在一条船上踩踏,而与其说是船,倒不如说它是一弯月牙。它弯弯立起,游于湖中,仿造空中那一轮残月而成。
却又不知是抹上了什么东西,整个月亮船通体发亮。他们的脚下,踩着月牙的一端,另一端,悬在半空,还有大片的玫瑰花,就在他们的脚边。
远远看去,像是朦胧仙境之中,一对神仙眷侣站在明月之上。女子轻纱曳地,仰头而观,看向无边美景。而男子唇畔含笑,狭长魅眸之中,却始终只有她一人。
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实在忍不住惊叹:“君惊澜,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片湖,这么大,却能漫天红幕,遍地玫瑰,还有四处飘飞的孔明灯,凌空而舞的花瓣。这绝对是她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最盛大的景致
他笑,缓声问:“喜欢吗”
她诚实点头,喜欢,她想,这样的场景,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
他们脚下的船,缓缓的向前面飘动,这一路,便经过了无数长廊之上,那无数花灯的跟前。澹台凰不经意的侧眼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花灯,并不是普通的花灯。
每一盏上面都有一幅画,上面是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眼前掠过,有宫殿之上,女子破屋而入,下面是一人沐浴
有大殿之中,女子飞身而舞,彩带横飞。男子手持酒杯,魅眸含笑,远而观之
有天牢之中,一根绳子从屋顶抛落,男子面上噙着坏笑,而女子仰头叉腰,一副十分凶狠的模样
有他们月下策马奔袭,她愤怒将他扯下马,狠狠压在身上的场景
还有,好多好多
几乎是事无巨细,她呆呆的看着,看到眼前的花瓣飘飞,渐渐模糊了她的眼。这千百张图画,她来了这个世界的种种,她与他之前的一切,一点一滴,像是幻灯片一样,从她眼前掠过。
她咬唇,开口:“这是你画的”恐怕,除了他,不会有任何人能如此细微的了解当时的情形,甚至是他们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伸出手,如玉长指展于她眼前,轻声笑道:“爷这几日手都画出茧了,太子妃若是心疼,就给吹吹”
她闻言,脑中一乱,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飞快转过身,将脸埋入他的怀中,没见他看见她眸中涌出的泪水和狼狈。埋在他胸口,咬牙道:“你忽然搞这种东西做什么”
“你不喜欢”听她语气不对,他心下微微发慌,担心自己弄巧成拙,反而惹她不快。
澹台凰的语气登时又凶狠了几分:“是的不喜欢很不喜欢根本讨厌死了,特别讨厌”
这样说着,竟然忍不住带了哭腔。
她语带哭腔,而他连忙开口:“好了,好了,别哭,不喜欢爷马上让人撤了”
“你敢”他这样一说,她当即虎着脸从他怀里出来,面上泪水横布,就像一只小花猫。
看得他有些想笑,眸中更是宠溺与怜惜,好脾气的开口:“不喜欢又不撤,那你说怎么办”
他这样子,在澹台凰看起来格外欠揍她狠狠一咬牙,猛然对着他扑了过去,压扁了月亮船上一地的玫瑰,他的衣襟也被她这样一扑,微微扯开了半分。
他被她这一压,当即笑着开口找抽道:“太子妃,别这么热情,爷还没准备好呢”
澹台凰可没管他准备好没准备好,狠狠的一口咬上他的唇,并不是接吻,而只是单纯的咬咬的很重,直到将他的唇咬破,她口中满是血腥味,才停下。
旋即,狠狠的瞪视着他,开口责问:“君惊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是想要我感动对不对你就是想要我沦陷在你的温柔里对不对你就是”
她说着,竟是说不下去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又像是崩溃了一样,对着他开口怒吼:“你明知道我有顾忌,你明知道我害怕说爱,你明知道可你偏这样逼我,偏这样逼我”
她这一哭,他心口微疼,缓缓一叹,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开口:“别多想,爷不想逼你,只是想哄你开心”
见她只是抽搭着鼻子,没有说话。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又接着开口,这次带了点调笑意味:“你要知道,爷还很年轻,等得起你,不会逼你的。什么时候想接受,爷随时都在,在你目所能及的地方,伸手可触”
澹台凰又哽咽了几下,这下才是真正不出声了。是的,其实不是他逼她,是她自己在逼迫自己,明明心中那道墙已经慢慢崩塌,她却还是不敢直面现实
“好了,别哭了,爷准备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看”他微微抬手,指向天空。
她诧异,想要起身,他将她翻身过来,躺在他身上,一起抬头看天。两人游在湖上,睡在一地的玫瑰中,看着漫天飘飞的花瓣,还有天幕一般下垂的红幕,以及,那一盏一盏的孔明灯。
而就在这会儿,孔明灯忽然爆炸
下一瞬,漫天的烟花,在半空中绽开,只是一瞬间,便迷乱了她的眼。
火星下落,繁花绽开。
她凝眸,仰望漫天烟火,忽然朦胧道:“君惊澜,你说,爱情会不会就像是烟花,很美,却不过灿烂一瞬”
这是她的害怕,害怕她的爱情,她全身心投入换来的结果,会和妈妈一样,变成一场美丽的烟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闻言,揽紧了她的腰,轻声开口:“如果爱情就是烟花,最美不过刹那,你我便不等下一场烟花起,不等这一场烟花落。就这样,静静死在它灿烂的瞬间,一刹永恒”
就这样,静静死在它灿烂的瞬间,一刹永恒
她凝望了一会儿,忽然开口笑道:“君惊澜,好似这样的死法,很美”
他笑,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喜欢这难得的唯美浪漫,却不喜欢她此刻的伤感。于是开口找抽道:“确实很美,如果我们在这时候做点男人和女人之间该做的事情,应该会更美”
“你确定”澹台凰挑眉,倒还真的来了兴致。
原本是想逗弄她,她这样一说,倒反而叫他愣了一下。
他没说话,她却飞快翻过身,开口道:“其实我也觉得今天的意境很好,很适合发生点什么虽然我知道你今天还没准备好,但是你可以赶紧临场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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