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巅,下面如火如荼,两名男子远远的看着。
君惊澜看了身侧之人一眼,慵懒声线带着丝丝凉意,不冷不热的道:“楚太子好雅兴,这般时刻不入眠,却出来看打仗”
语气中的嫌弃和嘲讽意味,都十分浓重。
楚玉璃扫了一眼正带着部队过河的澹台凰,轻轻笑了笑,暖玉一般雅致美好:“北冥太子不是也一样放不下心么”
“哼”太子爷轻哼了一声,没再答话,只是那双狭长魅眸,看着河水边上的澹台凰,隐有笑意。
楚玉璃又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偏头询问:“这裤衩侠的事情,她事先跟你说过么”这般一问,他的嘴角也禁不住抽搐了几下,裤衩侠,她居然也想得出来。
他这一问,太子爷魅眸微眯,其实很想说一句,她事先是跟自己说过的,这样方才能对楚玉璃表现出他们的亲密,以及她对自己的重视,那是不容任何人插入,但是他毕竟没有说谎的习惯,故而,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摇了摇头。
楚玉璃收了看着他的眸光,微微笑了。那笑意隐晦不明,虽然好看的紧,但总让人觉得里面有些隐藏的意思在里头,似乎是幸灾乐祸,她也有心思是瞒着他的。
他这样一笑,君惊澜也笑了,十分温和,先是对那小狐狸居然不提前告诉,害他无法在情敌面前挺直腰板,后是同样似笑非笑嘲讽的看向楚玉璃:“她虽然没对本太子说,但是也没对楚太子说不是么有任何事,她可能谁都不说,而要告诉,便定当是先告诉本太子”
于是,楚玉璃面上浅浅的笑意,就终于有点挂不住了。
一场针锋相对之后,便又都将眼神放到下头。看澹台凰拉着板车,一步一步往前走,楚玉璃顿了顿,忽然道:“君惊澜,如果本宫是你,这天下间所有的血腥,所有的不洁,所有的阴暗,本宫都不会让她沾染半分。像这样的事情,本宫会替她做,而不会让她亲自去做,她便该生生被人宠着才是。可是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明朗。
而他这话一出,君惊澜忽然笑了。那笑容,仿若一刹花开,漫天景致黯然失色。
旋而,他微微偏了头,看向楚玉璃,闲闲开口:“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她她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她希望自己永远乐观坚强积极向上,她想要什么,喜欢自己伸手去拿,不需要任何人给予。她不愿意做躲在男人身后的小女人,而只希望能自己去闯出一片天楚玉璃,你爱她,但是远远不够了解她。所以,这天下,最适合她的只有我”
一直到今日,他都还记得,那一日,自己对她许诺,若是做他的女人,七十七丈崖,九十九重天,她想站多高,自己就能送她站多高。可她却拒绝了,那般坚毅的面孔,明媚的几乎发亮的眼神,说她想要什么,她会自己去拿
“你或者不知道,她这般努力,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站在高处而已。对于世人来说,你我都站得太高,而她,并不习惯仰望”他这般说完,又忽然宠溺笑了声,无奈叹道,“她就是这样一个倔强,坚毅,让人又爱又恨,却又欲罢不能的女子”
楚玉璃静静听着,竟是半晌无言。他原本以为君惊澜任由她去做这些对于一般女子来说,十分艰难而痛苦的事情,是因为对她不够好,不够疼入骨髓,却不知,竟然是因为太了解顿了顿,又问:“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这话一出,他便又是懒懒笑了笑。不心疼如何不心疼他独来漠北那日,见她逼着自己在战场上拼搏厮杀,走上这样一条充满了血腥的道路,终而晕倒之时,他便是心疼至极。但
低头看着她,眸色极暖,接着道:“她想要飞,我便只能为她扬风助力,让她飞得更高更远我永远都不会因为心疼而伸手去折了她的翅,那样太自私。她这样骄傲的女子,就应该翱翔于天际才是至于心疼与否,只要想着她此刻是开心的,也就不那么疼了”
楚玉璃就这般静静听着,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半瞬,沉默良久之后,终而温声道:“她选你,没错”若是他,便只知道这些事情,该由自己一个男人来做,她应该被好好保护着才是,但他却不知道,她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庇护。
他这话一出,君惊澜便又笑了,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这样一句话,不会比从情敌口中听到,更令人感觉悦耳了。
话已至此,两人便也不再互相冷嘲热讽外带互相挑刺,只低下头,看着澹台凰,楚玉璃看了一会儿,忽然又笑道:“其实你我的眼光,也没错”
这样搞笑却又实在的法子,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想到,这般破敌,也算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
太子爷闻言,但笑不语。他的眼光,是从来未曾出过错的,而她,除了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些之外,倒也没有叫他失望过
几百人拉着板车,就这般臭气熏天的拖来,以至于那将军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是以也没察觉到如果上头只是裤衩的话,这些人这样拖着表情应当不会有这种纠结沉重,也不会有如此强大的负重面貌。
那将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看着澹台凰等人的行径,当即相当嫌弃的道:“拖走拖走别拖过来,太臭了”
这话一出,澹台凰等人的河才只过了一半,就这般拖回去,岂不是所有的打算完全前功尽弃她咳嗽了一声,十分深沉的说道:“将军啊,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亵裤,要是把它们卖了说不定能卖到不少钱啊,还有啊,说不定里面还有不少裤衩是新的,我们待会儿翻找看看,这样不仅能卖钱,而且还能省钱了”
澹台凰鬼扯的头头是道,这话莫说是河畔边上的将军了,就是他们这边的人也恨不能赶紧掉头奔走三千里,和面前这个人脱离关系要在一堆臭烘烘的裤衩里面找出几条新裤衩,真是亏她想得出来
但是她话都这样说了,还偏过头一阵挤眉弄眼,拓跋旭等人也只好赶紧开口附和:“是啊,将军,您就让我们找找吧,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穿过新裤衩了”
“”说完之后,自己的嘴角率先抽搐了几下
那将军看着民心所向,大势所趋,虎着脸看了半晌,终于叹息一声,摇头开口:“随便你们吧不过,对了,那些神经病们刚刚逃命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多板车,怎么你们回来,有这么多”
他终于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于是那看着澹台凰等人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心底开始有点防备
而拓跋旭韦凤等人,听他这样一问,当即心下也是一阵后怕,暗暗叫遭现下就出手,难免有风险,但是不出手,看样子恐怕会被发现,这正在他们如临大敌,万分惊恐十分犹疑之间。
才知道,原来对他们来说,看起来是非常不能解决的问题,其实对澹台凰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只见她兴高采烈的上前一步,笑容十分猥琐,又是一副一不小心捡到了金元宝一样快乐的状态,乐颠颠的探出头:“哈哈哈将军,您不知道吧,我们一路追杀,成功的清洗了他们的老巢,这些都是他们的库藏,竟然藏了一个仓库那么多,都被我们弄回来了嘿嘿嘿”
这笑意很贱,好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而拓跋旭等人作为一起清缴内裤的同伙,听完她这鬼话,顿时也有种头都抬不起来的感觉,为什么清缴了几条内裤,都需要这样高兴偏生的,他们现下作为同伙,还要僵硬的扯着脸皮,傻瓜一样的笑
那将军的嘴角禁不住又抽了抽,但终于也算是勉强相信了她的鬼话,只得捏着鼻子,任由她带着人将内裤都拖过来
一直到了河畔,五百名士兵都十分有眼色的从两边分散开来,让他们这群人拖着板车从他们的中间走过,这一分散到两边。自然就不再方便摆出任何阵型了
也就在这会儿,走在最前方的澹台凰,忽然抬手一挥
下一瞬,随着板车上好几个人的猛然起身,无数条裤衩被甩到空中,还有几条又骚又臭的贴上了敌军不少人的脑门,待到这几人十分愤怒的要伸手扯下来,再冠以一声大骂之时,一把钢刀已经轻飘飘的吻上了他们的脖子
更有不少反应快的,举起手上的兵器就要反抗,倒是澹台凰这一行人既然已经到了他们眼前,怎么可能还给他们任何回旋的余地
那将军当即大声开口:“你们是什么人你们”
“来要你们命的人”澹台凰霍然出手,手中的匕首直插对方的咽喉,君惊澜的一句话没有说错,擒贼先擒王先杀了将领,他手下的兵马没了首领,自然也就是军心涣散,不堪再战
然而,那将军虽然不及赫连霸有实力,但好歹也有些功夫底子,若不是因为这般,这样重要的任务,澹台灭也不会放心交给他们来做是以,看着澹台凰手中的飞刀射了出来,他赶紧低下身子,飞刀从他的背脊上擦过,把他衣服上的布料都带了一块下去
但到底没有伤及皮肉,他低下身子之后,飞快的从袖口里面掏出信号弹
澹台凰早有防备,飞快的甩出另外一把飞刀过去。飞刀极快,正要削了他的手去,他却忽然诡异一笑,澹台凰正要道不好,他仰头便将一个圆形的东西吐了出去
她眸色一凝,赶紧出手,将匕首向上一甩
而与此同时,“呼”的一声,尖峭的箭羽之声破空而来,那箭羽像是风呼啸而过,带着一股极为凌厉的杀气,火焰一般射来,将那信号弹打中而后,还往前面带了一段距离,插入了那陡崖的四壁之中
所有人都是一惊,是谁出手帮他们尤其澹台凰,偏头一看,便见着山岚之上,一抹雪白色的身影。他手中持着长弓,背着月色站着。
那双眼眸,冷而傲,比月色还要皎洁,却也仿若藏着十丈飞雪。
他身边几乎是有一团薄薄的烟雾笼罩着,像是误入凡间的仙人。人如天上月,说的,恐怕就是他这样人。只是,他为什么会帮她
明明不日前的一支箭,是对着她射来,生生想夺了她的性命可今日
她这眼神扫了上去,另一座山岚之上,山与山之间隔得极远,彼此竟然都没看见。而直到这会儿,君惊澜才微微挑眉看了过去,确定是他,怔了一会儿,才勾唇笑了笑。瑾宸,是不知道自己在吧所以忍不住又出手帮了她。
楚玉璃一看这箭行走的态势,便微微皱眉:“不日前的那支箭,应当也是他射出来的”这样精湛的箭术,天下间恐怕都没有几人这个人,上次出手是想要她的性命,这次却
“他很矛盾”君惊澜淡淡的评价了一句,便没再吭声了。心下却微叹,他很矛盾,心中有恨,想杀了自己,甚至想杀了凰儿叫自己难受。但在看见他们有难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又总是忍不住一再出手相帮。
在他看来,瑾宸不过是个小孩子,跟哥哥抢东西抢不过,便想打架。而哥哥有事需要帮忙,他却又无法做到袖手旁观也就是因为这臭小子这么多年都这样矛盾,才叫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重手
澹台凰正在发愣之间,拓跋旭一声高喝:“小心”
她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而那将军已然起身,一把匕首对着她的捅来她手腕一转,飞快扣住对方的脉搏,正要出手折断他的经脉,又是一阵尖峭的箭声传来
“嗤”的一声,从那将军的背部穿胸而过
她抬起头,正准备对那人道一声谢。那人却已然收了手上的长弓,美如清辉的眸色扫着她,淡薄的声线也随之响起:“无用。”
“”澹台凰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道谢,都被人鄙视了眉梢一挑,“没有你帮忙,我一样可以”虽然是麻烦了一些,危险了一些,但也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她这般说了,那人便不再开口了。个性使然,并不喜欢说太多话。尤其对于澹台凰这样的聒噪之人,表示完全不欲理会。
就在这说话之间,澹台凰一反手,也解决了好几个人拓跋旭他们也是砍萝卜一般,飞快的砍杀,不一会儿,这防守的五百人,就尽数成了他们的手下亡魂
事情解决,月色斑驳,照着那一地的尸体。
百里瑾宸都根本懒得扫一眼,便转身走,充分发挥了一贯冷傲的性情。然而,转身之后,却忽然背对着澹台凰道:“今日之事,不必告知他。”
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夹杂着内力,足以让澹台凰听到。
她眉梢一挑,忽然笑道:“不让他知道我偏要告诉他就说晚上我带兵出去,瑾宸看见他嫂子遇难,担心哥哥没了娘子成了光棍,仗义出手,两箭相帮,方才将危机尽数化解”
她这话一出,他当即转过身,看样子是微微有些恼怒:“你”
这一转过头,迎着月光,便见着了她戏谑的笑脸,当即明白她是在捉弄自己。他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雪白的衣袖翻飞,恍若仙人踏月而去。
没过一会儿,却忽然听到澹台凰的语重心长的叹息声:“一个傲娇又闷骚还喜欢闹别扭的小孩子罢了”难怪君惊澜几乎两次送命,可说起他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恨意,只有愧意了。
这话传来,他寡薄的唇畔竟然禁不住抽了抽,却也没再回头。
对自己为什么又出手帮他们,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本,他的那支箭是对着澹台凰去的,可眼见那信号弹往半空中炸起,他手上的箭羽就偏离了半分。可,第一次出手,是偏离,他尚可以告诉自己是意外,那第二次又是什么呢
脑中忽然响起澹台凰的那一句“一个傲娇又闷骚还喜欢闹别扭的小孩子罢了”,嘴角又是一抽。
将纷乱的心绪,都甩出了脑海。
眼见百里瑾宸走了,澹台凰忽然有点好笑,这下子也更深沉的体会到了君惊澜那一句,他自己也很矛盾是什么意思。
她估摸着这个人,现下心心念念是想杀了君惊澜,但待到君惊澜真的死了,恐怕第一个后悔的就是他。否则之前帮忙救君惊澜的时候,他随便做点手脚,然后说束手无策没有救,问题就解决了
看她戴着人皮面具的嘴角微微扯起,云起禁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您在笑什么”
这一问,澹台凰当即收回了目光,看着他们摇头道:“没笑什么还愣着干什么,这些尸体赶紧处理,要是等到赫连霸带人回来,就麻烦了”
可是她这话一出,那几人的表情就开始纠结了起来,终于是拓跋旭开口道:“殿下,这么多的尸体,现下火化肯定是来不及的,若是扔到河里面,也会浮起来,而且难免有血的腥臭味,拓跋旭回来之后,是一定会发现的”
澹台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他让人两天不换亵裤是为了什么”
“呃”几人先是木然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了过来了,是了,这么冲天的尿骚味和臭味,不就是正好可以掩盖这些冲天的血腥味吗
尤其这裤衩都是五月中旬的,六月便是炎夏,今年的天气,热的也比较早,所以这臭味足足比冬天能散发出来的哄臭了十倍有余
他们明白过来了,便屁颠屁颠的冲上去,那这些尸体都抬到一边搁着,然后把那些板车上头的大裤衩。抓了几条,将地上的血腥味都收拾干净,然后就疯狂的甩着数十万裤衩,将这些尸体埋了,也没忘记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换下来
夏日里,数十万男人两天没换的亵裤,散发着浓浓的臭味,直直能熏得人脑袋都有点发懵。哪里还能闻到什么血腥味,但毕竟又太臭了一些,为了避免赫连霸回来之后被熏得受不了,他们又扯了些青草夹杂在其间一起掩埋,让臭味之中又充满了大自然的迷人气息,这才算是彻底收拾好。
然后,大手一挥,八百人留下假装是赫连霸的人,韦凤留下来伪装成那个将军,澹台凰便带着其他的人,扛着凿山锤子上去敲山了。
见她们得手了,太子爷和楚玉璃终于放心,便也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回去了。
今日在这里见到了瑾宸相帮,太子爷和澹台凰的心情,都甚为愉悦。
他们走了之后,约莫又等了有一个半时辰,赫连霸才算是带着那两千五百人回来了,他一路上骂骂咧咧,显然是被戏耍了导致十分生气。
赫连霸带着两千军士从河对岸过来,却隐隐听到嗡嗡的声音,像是从山上传来的,但是他到了河这边之后,那嗡嗡的声音又没有了。他原本性子大大咧咧,故而也只抓了抓脑袋,估摸着是自己听错了
到了河畔,看着靠在那边的韦凤等人,咬着牙怒骂:“阿古达,你说这群人好端端的大半夜来闹什么,老子追了半天,连只鸟都没追到,差点追到了连云十八骑的阵营,才他妈看见里面根本就没有澹台戟”
扮作阿古达的韦凤闻言,抬头应了一声:“有可能是闲的无聊想捉弄我们”话一说完,就恹恹的低下头。
赫连霸又问:“对了,你说这会不会是澹台戟已经发现我们了,要给我们一个警示”
“你想太多了”韦凤心头一跳,要是赫连霸这样想了,跑去告知澹台灭,他们一旦怀疑有问题,这计划不就告吹了吗
这下子,赫连霸就有点怀疑了,他看着韦凤道:“阿古达,你怎么了你不是素来比我谨慎的吗所以王子才派了我们两个一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韦凤是谁,她也是君惊澜手下情报系统的第一人,最善于伪装。一听他这话,当即皱起眉头看着他,十分像模像样的道:“你也不想想,要是跑去跟二王子禀报,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子赫连霸和阿古达,在大半夜被几个人拿着大裤衩耍了你还想不想在草原混了,以后你是准备拿着裤衩遮着脑袋出门吗”
她这样一说,赫连霸也终于噤声了草原上的男人,素来是把面子看得极为重要,而且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就等于是在告诉二王子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勇士,而只是一群会被人随意戏弄的大草包
于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吩咐:“今夜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许传出去一个字”反正他们都回来了,好好的,澹台戟的人能找到这里来,就说明敌军已经知道他们有埋伏,告诉不告诉二王子都是一样的
他这样想着,却并不知晓已经有三千多兵马潜入了他们的后方,而眼前这八百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八百人
随后,又看着云起扮成的护卫呵斥道:“让你们去追的那些裤衩侠不,那些疯子你们都追到没有”
说着,他忽然闻到一阵臭味,眼神很快的看到了那个裤衩堆上。嘴角忽然抽了抽
云起禀报道:“启禀将军,我们已经将那些人全部杀了,那些都是我们的战利品等我们回去之后洗干净了卖一卖,我们就发财了”
赫连霸嘴角一抽,对着云起就是一阵怒吼:“你小子在胡说八道的什么我们犯得着去卖几条裤衩赚钱吗搬走,全部都搬走”
他这话一出,在云起和“阿古达”的带领下,八百名士兵,眼中都含着盈盈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赫连霸:“让我们卖一卖吧,求求您了将军”
他们一边说着,脑门一边往下滑冷汗,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殿下会有这样的主意
赫连霸看着足足八百人都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犹豫了很一会儿,终于嘴角一抽,烦躁的挥手:“格老子的都滚滚”
“谢谢将军”众人一副扭捏害羞状,直直的让赫连霸的嘴角又抽搐了几下。
一夜,就这般稀奇古怪的过去了。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这一片草原便是芳草凄凄,除了那一个小山堆一样的裤衩堆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和谐和大自然美妙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澹台灭便带着十多个人,骑着马过来了。将赫连霸叫过去问话,赫连霸原本是一个不小心,就差点将昨夜的事情说漏嘴,但最终还是憋住了,说啥事儿都没有,至于那边的一堆裤衩,有的是他们换的,有的是捡的。
澹台灭看着那堆雄壮的裤衩,嘴角忽然微微的抽搐了几下。
诡谲的看了这些人好一会儿,方才骑着马走了按照原则来说,是要责问几句的,但是大事就在眼前,还是不要耽误了的好。
赫连霸看着澹台灭和他身后那些人那诡异抽搐,又似乎想笑不好笑的样子,当即偏过头狠狠的瞪了韦凤等人一眼:“都怪你们,现下二王子一定把我们当成了一群变态”防守的时候,去捡回来这么多裤衩,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几百个人当即羞涩一笑,不敢再看赫连霸。这让赫连霸嘴角又是一抽
日近正午,澹台戟那边的人,终于是来了。赫连霸等人也都瞪大了眼,躲在山岚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可,也就是这一看,将后背的空门都留给了别人
澹台灭此刻还正在河边眺望,韦凤忽然给了云起一个眼神
云起当即会意,几百个人拿起刀子,忽然就十分突兀的下手。对着这些背对着他们的人动起手来
“嗤”血肉飞溅,赫连霸听见声音飞快扭过头,一见这场景,险些没晕过去,大声呼喝,“你们是什么人”
他一吼,韦凤等人还没答话,他们身后的雪山中央,忽然齐刷刷的升起来一排系在绳子上的大裤衩,澹台凰站在那里,举着大裤衩,挂着一脸贱笑带领众人开口:“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裤衩侠他们威武又雄壮,他们英俊又潇洒啊,伟大的裤衩侠”
他们的台词还没说完,赫连霸的脸色就完全绿了昨夜被这群人耍了,今日竟然又来愤怒滔天,他怒喝一声:“宰了他们,给老子冲上去宰了他们”
澹台灭一听见这声音,偏过头一看,便看见赫连霸带着还活着的士兵都往雪山上冲去他抬眼一看,便看见了“澹台戟”就在那里,心中一慌,暗道不好,赶紧开口:“赫连霸站住”
但是赫连霸现下都已经被气疯了,哪里还听得见他的命令他都顾不得韦凤这些杀了他们人的内奸了,只疯了一样沿着山道冲上去了,要宰了那群人雪山极高,他们所处的地方原本也就在半山腰上,这齐刷刷的一跑,竟然是一阵地动山摇
忽然“轰”的一声,山忽然塌了一角
他们瞳孔瞪大,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全部随着脚下的巨石,沿着山脉滑了下去而赫连霸脚下踩空的那一瞬间,才猛然想起昨夜自己回来时听见的嗡嗡声,原来是凿山,有人凿山
“啊”一声声惨叫震天
澹台凰站在高处,扛着裤衩棍,看着他们自高空坠落,邪邪一笑:“老子改名叫裤衩,你们全部是傻叉”
旋而,偏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澹台灭,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把他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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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雪飘飘山哥虎着脸,举着棍子纵情高唱: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名裤衩侠哥威武又雄壮,哥英俊又潇洒啊,伟大的裤衩侠,哥唯一的梦想就是有人拿月票来换裤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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