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耻,还无耻到一本正经的人,澹台凰表示自己完全没办法跟他沟通。
所以她很理智的选择不理了。
到了门口,国师大人已经飘飘欲仙的等着他们,见着澹台凰之后,都来不及打招呼,张口便问:“离来找过你了吗”
果然是为了即墨离
澹台凰十分诚恳的摇头:“没有也许他来找过,但是我到了煌墷大陆,落脚之后就被人抓了,他可能来找了,但是没找到,怎么出什么事了”
听了澹台凰是话,笑无语显然有点失望,摇头道:“没什么,我没找到他”
说这话的时候,笑无语的表情看起来很颓废,显然,即墨离不仅没跟他联络,就连自己打算去哪里,都没告诉他。看着神棍一脸失落的样子,澹台凰产生了一种名曰“同情心”的心情。
于是开口询问:“以你这么久以来对他的了解,难道不能猜到他去哪里了吗”
“猜”笑无语沉默,微微闭上双眸,唇际有点淡淡是苦笑,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确了解离,但却从未看透过那个人,朦胧而迷离,令人永远都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想做什么。
猜么
足足沉默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之后,笑无语怔了怔,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澹台凰,吐出了两个字:“漠北”
是的,那个人虽然从来没叫人看透,却有一次发烧的时候,迷迷蒙蒙的说过自己想过自在日子。恐怕没有什么地方,比漠北草原更加开阔自在了
澹台凰笑着点头,没有经过即墨离的允许,她不能随便对人说出他的下落,但现下是笑无语自己猜出来的,自然就不关她的事了。
“多谢”笑无语道了一声谢,便转身走人,都没跟君惊澜打过招呼,当然,太子爷也并没有搭理他的意图。
他走了十多米远,澹台凰在他身后高呼:“你找到他了之后,若是在漠北有任何难处,都可以找我王兄帮忙就说是我的意思”
不论怎么说,自己是欠了他们人情的。
笑无语头也不回的道:“知道了,谢了”
太子爷在一旁听着,魅眸闪了闪,却没就此多说什么,只是闲闲道:“东晋国师,七日之前,羽化飞升了”
“啊”澹台凰嘴角抽了抽,七日,正是笑无语把迦叶砜给她的第二天。可是这神棍不是在这儿吗羽化个毛线
不过,短暂的呆愣之后,她也明白了过来。是了,笑无语既然决定跟着即墨离一起走,自然就不会再回去,也不希望东晋的人再找他,他素来爱惜自己的形象,羽化登仙什么的,最能令自己高大,这样干也不奇怪。
反应过来了,她便也笑了笑:“东晋国师这个头衔对于他来说,当真什么都不是只是这神棍不做国师了,以后做什么是陪着即墨离一起养牛放羊,还是找个地儿摆个挂摊,给人算命”
哎呀,可惜笑无语不是瞎子,没有一般算命者的共同特征,出去给人算命,人家恐怕都不会轻易相信。
太子爷轻“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评价:“爷看着他们两个,就不像有本事放好羊的”
澹台凰没往深层次想,只好心情的笑着点头:“的确他们一个是被当神仙供奉了这么多年的国师,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一看就不是放羊的料,希望他们早点习惯吧,哈哈”
她这样笑着,转身又踏入了太子府。
却没看见韦凤,东篱,等一系列了解太子殿下的人,都禁不住是抖了一下。太子妃很傻,很天真,那两位美男子的前景被爷盯上了,下场应该更傻更天真吧
秦家的事情解决掉,君惊澜自然是有很多后续事件要处理的。送她回房间,澹台凰语气不太好的赶人:“好了,我睡觉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低笑了声,知道她还虽然已经教训了自己,但是到底气还没有全消。
“爷陪着你睡”
他话音一落,澹台凰的表情就开始变得很警惕开什么玩笑,她现在是孕妇,他不会“那个啥,我现下可是”
见她一脸警惕,防狼一样看着他,他魅眸挑起,唇际笑意暧昧,犯贱道:“太子妃,爷的意思是陪着你睡,并无其他打算。难道太子妃是寂寞了,嗯”
“寂寞你妹”这个贱人
澹台凰骂了他一句,大步走到床边,当贱人不存在,宽衣解带,上床睡觉。躺下之后,发现贱人就站在自己床榻的不远处,她一扯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这动作,带了不少孩子气和嗔意,逗得他轻笑出声。
缓步到了床边,坐下,似有点无奈的开口:“太子妃,你要是继续这样嫌弃爷下去,孩子出生之后,会以为我们关系不合,对他的成长不利”
似真似假的话一出,澹台凰皱眉扯下被子,露出半个头瞪着他,毫不示弱的回话:“要是让孩子知道他有个嘴贱贱的爹,跟着学坏了更加不利,所以我强烈建议你改改”
他听罢,如玉长指伸出,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进自己怀里,狭长魅眸凝锁着她,缓声轻笑道:“半个月不见,除了揍爷一顿,就是赶人,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嗯”
澹台凰昂起头,开始死鸭子嘴硬:“想你做什么,想你唔”
这货不是在吻,是在咬
硬生生的把她接下来的嫌弃,全部堵了回去还带着点淡淡的怒意,缠绵辗转,倒是带出了他禁欲多日的火,为了防止继续下去,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他停了下来,随后看了澹台凰的肚子一眼,十分嫌弃道:“真碍事”
还没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老爹嫌弃。
“嫌碍事我给他换个爹去”澹台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君惊澜笑了声,十分笃定道:“你不敢”
“谁说我不敢”好吧,想起秦子苒的惨状,她的确不太敢
他如玉长指划过她的唇畔,宠溺笑道:“太子妃,你似乎忘记了,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孩子会希望自己有一个英俊的父亲,你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有爷出众,孩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澹台凰:“你还敢更不要脸一点吗”
“这是自信”某人很肯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段时间没见面,加上她又怀孕了,所以太子殿下这次重逢,显得格外黏人把她抱来抱去,一时忽然吻她一下,一时唧唧歪歪的问什么想不想他之类的,颇有点不得到满意答案,就绝对不放过她的架势。
澹台凰实在是太困了,非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回了一句:“想了,想了”
然后随便他折腾,自己睡觉去了。她是发现了,从上官子风到君惊澜,将要做爹的男人都鸡婆到让人想死倒是有点奇怪的是,太子爷的关心都只对她,倒是没怎么提孩子。
这让澹台凰很满意,其实她还担心有了孩子,这货一门心思就操心孩子,她自己苦逼兮兮的吃自己孩子的醋来着,看样子她完全多虑了。
她哪里知道,太子爷之所以如此黏人的表达自己的存在感,其实也是为了努力的在她心中留下更加不可撼动的地位,免得自己被那小兔崽子,抢了她心中第一的宝座
两个人就这样纠结着,担忧着,要确定自己在彼此心中的地位,超过孩子那么一眯眯。要是让那没出生的娃知道他们两个都在操心这种问题,八成得气到自动退货,换个人家投胎
直到澹台凰睡熟了,君惊澜才给她掖好了被子,吩咐下人去传独孤城,司马清,处理政务。
澹台凰这一觉睡得很熟,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天。从王兄出事,她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今天倒舒舒坦坦的睡了一回,于是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
醒来之后,凌燕进来了,把漠北近日的情况都告知她。
漠北部族一位德高望重的亲王被刺杀,三位肱骨之臣莫名暴毙。幸亏摄政王发现得早,不然连云十八骑的云起,也险些被人杀了
虽然动不到漠北的根基,但朝野震荡君惊澜不在北冥的时候,北冥的兵部尚书和大司农也遇刺身亡,整个北冥也是人心惶惶,直到君惊澜回来了,众人的心中才安定了下来。
而动手的是人,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的被确定,是半城魁
他的那把标志性的刀,砍出来的痕迹,只要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天下第一杀手,想杀一个武功不及他的人,自然易如反掌。
这东西给澹台凰看了之后,凌燕支吾了一下,道:“绝樱在门口,她对此很愧疚,您要不要见见她”
澹台凰有点莫名其妙:“半城魁做的事情,她愧疚什么半城魁没有理由忽然出手杀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各国的朝廷重臣,那么这个命令一定慕容馥下达给他的。慕容馥沉寂了这么久,忽然又出来蹦跶,难道刺杀案件发生的伊始,是不是十天之内”
君惊澜也就比自己早回来两三天,而在半路上遇见了皇甫轩
凌燕点头:“您怎么知道”
澹台凰一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嗤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还不简单吗前几天遇见了皇甫轩,按照路程来算,他从东陵出发,也就十天左右的事皇甫轩出发了,他的那位皇贵妃刘玲玲没人撑腰,这几天自然也不会轻易和慕容馥叫板,慕容馥腾出时间和功夫来了,又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谋划江山了”
不得不说澹台凰的确欣赏慕容馥对待感情的态度,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过是立场不同但是这种欣赏并不能改变慕容馥是反派是对手的事实,所以澹台凰无法说服自己喜欢她。于是这话充满了讽刺意味
凌燕有点上了火气,登时就道:“要不我带人潜伏到东陵皇宫杀了她”
她们的特种兵部队,隐藏能力和刺杀能力,如今已经是上层,潜入皇宫杀人,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但澹台凰摇了摇头:“如果是在认识慕容馥的真面目以前,我会同意你的提议,但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后就不能了能培养出血楼这样的组织,又隐藏了这么多年,足见她的实力,要是贸然去刺杀她,说不定反而落了对方的陷阱”
澹台凰这话分析得在理,凌燕尽管很生气,但到底没有再坚持了。
原本澹台凰打算八卦一下最近自己不在,这几个丫头的感情发展得如何,但想着绝樱还在门口等着,便开口道:“你先回去吧,让绝樱进来”
“是”凌燕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绝樱进来了。
她冰冷的面容上无甚表情,但是有点淡淡愧意,上前一步,冷冰冰地道:“半城他”
“你想说他是有苦衷的”澹台凰挑眉看着她。
绝樱跟她,没有从属关系,但她在半城魁的条件之下,救过绝樱,绝樱也帮过她,倒能算是朋友。
“不是即便是有再多的苦衷,你也不会放过他了。只是我们是杀手,杀手必须服从组织的命令行事,我希望你理解但毕竟当初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没有下令除掉半城,所以两国的损失,我也有很大的责任”绝樱表情沉寂。
她很理智的表明了立场,但也清醒的明白因为自己的缘故,引发了某些原本可以不用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话都被她说完了,澹台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点点头:“半城魁的解药”已经拿到手了,如今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她真有点犹豫要不要给他。
可这话没说完,她忽然面色一变,站了起来,看向窗外。
一阵肃杀的风,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当初在东陵皇宫,她曾经亲自领教过,普天之下,能有如此强大杀气的人,只有一个人
半城魁
然而他到了太子府附近,又似乎因为什么而犹豫,竟然走了。
那股气息渐行渐远,澹台凰和绝樱对视了一眼,没来得及跟任何人打招呼,径自从墙垣跃了出去,随后便是一阵如风般的疾驰,要追上半城魁的步伐
前方的半城魁似乎也感觉到了,飞驰的速度,从快慢慢的变慢,最后好像还故意在等着她们一行人不疾不徐的前行,入了一片竹林。
这会儿半城魁也不动了,他手执长剑,背对着澹台凰和绝樱站着。
风扬起,月光下他紧致的身段在黑衣收束,手中的星月弯刀,散发出幽蓝的光。背对着澹台凰,如同罂粟一般蛊惑人心的声线暗沉响起:“为什么跟上来其实我并不想杀你”
澹台凰能明白,他心中是矛盾的,不然不会都来了,还要掉头离开。但她也很笃定:“慕容馥给你的下一个目标,是我”
“不错”半城魁头也没回,他和澹台凰之间的纠葛太复杂,她救过自己的命,也把自己卖到过小倌馆,她帮自己救过人,自己也还欠了她人情,而自己也帮过她。他其实根本还理不顺他们之间到底该是什么关系,谁对谁的恩情要大些,所以犹豫着不知能不能下手,但是理不顺澹台凰,却能理顺绝樱
这般一想,他猛然回过头,手中的弯刀毫不迟疑对着绝樱攻击而去这个女人,虽然总莫名的觉得熟悉,但是他并不认识,所以可以杀
绝樱亦飞快的拔剑,毫不示弱的回击
两人刀剑相接,身体靠得极近,绝樱从来平静无波的冷眸,终于眯出寒光来,冷冷“哼”了一声:“你想杀我”
“有何不可”半城魁不答反问。
澹台凰正想上前帮忙,绝樱却忽然扭过头看着她,容色冷寂,一种极为绝决的神情,对着澹台凰开口:“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算他杀了我,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那眼神,澹台凰看着皱眉,也不知道那是绝望还是死心,但绝樱已经对她说了这样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脚步顿住,终究没有上前。
看着他们交手,她忽然怔了怔,脑中快速的闪过一道电光,但闪得太快,她没有抓住。眉头却蹙了起来,她好像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到底是什么,她想不出。
剑光飞影,半城魁和绝樱在竹林中对打,无数竹子削断,在空中变成残片竹叶飘飞,两人握剑的姿势,惊人相似
在澹台凰看来,就是两个东瀛顶尖武士的较量
冷月如剑,割裂而下。澹台凰似能感觉到绝樱此刻的心情,心爱之人出手,竟然是想要自己的命,那种痛楚,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可,半城魁为什么要忽然对绝樱动手呢
这样一想,澹台凰通身一震,细细一思索,终于明白自己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她猛然抬头,可此刻半城魁手中的弯刀,已经送进了绝樱的胸口
“住手”她飞快出手,想要拦截,然而终究晚了一步。因为她方才片刻的失神
那刀子扎得不是很深,但也绝对不浅。鲜红的血线,沿着绝樱的唇畔滑了下来,她看着半城魁,忽然笑了,如樱花绽放一般美丽绚烂的笑容。
随后她开口低吟,那是昔日彼此的承诺:“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怀念着初空里的期盼。愿与你永远相靠,在樱花树下除了你,我一生不会再爱上别人”
“半城,我还是你的樱花吗”
半城魁微微凝眸,这话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他脑中依旧一片空白,他看着绝樱,冰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忘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取回来。所以,对不起”
这便是澹台凰方才想通的问题慕容馥,一定和半城魁达成了什么协议,杀掉多少个人,就给他解药。自己是名单里的下一个,而绝樱,是名单里的最后一个人
这是慕容世族骨子里的劣根性他们喜欢看人在自己的掌心挣扎,然后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去欣赏,来寻找到自己生活的乐趣
慕容馥要还给半城魁自由和记忆,却要让半城魁先杀了绝樱等他记起来自己忘记的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而那最珍贵,早已被他亲手终结这就是慕容馥要的,她要看人痛苦,就算答应了半城魁脱离,也要他付出惨痛代价
澹台凰明白了,绝樱也很快明白了。这是一个悖论,因为想记起她来,所以要杀了她。多可笑的说词
然而她似乎累了,微微垂了眸,冷笑道:“你要杀就杀吧”
半城魁听罢,尽管心中有些异样,却已然抬手,欲将那刀子全部送进去,澹台凰离得太远,来不及上前阻拦,只得大声开口:“半城魁,你住手否则你会后悔的你身上的蛊毒,我有解药”
半城魁听了,手中动作果然一顿,偏头看向她,问:“如果那解药是假的”
澹台凰沉眸,回话:“如果是假的,我任你处置那如果是真的”
半城魁沉吟,最终道:“我为你端了血楼”
血楼慕容馥手下最隐秘强大的江湖组织,就算没了半城魁,以后也可能暗杀掉两国无数肱骨大臣
澹台凰点头:“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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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啊哦嗯~
众山粉:山哥,你寂寞了
山哥抹泪:是的,没有月票的夜晚,我好寂寞
众山粉:
谢谢大家昨天的钻石、鲜花、月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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