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冷子寒点漆般的双眸微微眯起,看向门口那某人。
墨冠华抖了抖背上的包袱,神秘一笑,道:“反正我们已经这么好的关系了,二十几年的交情,一起住住没问题吧”
说罢完全不顾冷子寒铁青的面色,扛着包袱就往冷子寒的屋子里头走。
下一秒,一强大的罡风刮过。
墨冠华脸色一僵,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暴力,一时不察,脚步一个踉跄,连人带包袱一起被卷出门外
随后,“砰”的一声,门关上
冷子寒狂傲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滚出去本尊是个正常的男人,有需要你去找别人”
墨冠华:“有需要”他能有什么需要他不过是来逃难,因为惊澜那小子要自己给君御做太傅
他墨冠华本来就不是什么喜欢管闲事的人,当年收君惊澜做徒弟,也不过是因为师父无忧老人算计。如今再做君惊澜儿子的太傅还是算了吧
只是君惊澜那臭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论起心计,他都要自叹弗如,为了避免自己被那小子算计,所以就收拾了包袱来冷子寒这里借住,但是这个人想到哪里去了
他有需要
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扛着包袱,其实是来找他冷子寒同居不成
嘴角抽了抽,眸中却闪过恶作剧的光芒,上前一步,在门口可怜兮兮地叫道:“子寒,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
门内的冷子寒通身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经竖了起来,颇为想吐。却也没说话,也没理会门外那人
似能感觉到门内之人的恶寒,墨冠华面上欠扁笑意更甚,接着捉弄道:“子寒,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这二十多年,可都是为你,上次你说宁可选皇甫夜也不选我,你可知道我多伤心”
这样胡说八道着,他自己险些没憋住,率先喷笑出声。
冷子寒皱着一双剑眉,强忍着恶心感,听着门外之人的“深情告白”,沉吟了半晌之后,终于对着门外道:“墨冠华,你回去吧今日的话,本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明日再见,你我还是好友”
墨冠华咬牙,险些狂笑出声。但还是死死的憋住,用力的忍了忍,接着又深情并茂地道:“子寒,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想看见你而已,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去杀了皇甫夜,让你再也看不见他”
哈哈哈
墨冠华说完,捂着嘴兀自偷笑成了一个傻逼,没想到捉弄冷子寒的感觉,如此之爽
就在他一个人在门口笑得左摇右晃的时候,耳尖忽然听到一阵响动,是咽口水的声音,他脸色忽然怔了一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一直隐藏气息,就是那一下下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以至于被发现的澹台凰等人。
最先说话的是南宫锦:“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简单,这么多年,总是能隐隐看见四射的基情,没想到真的是这么回事”
“不”墨冠华想解释。
“三年前看见即墨离和笑无语和好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撮合你们来着,但是一直没敢。担心你们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反而生气,所以我就憋着了”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表情和南宫锦差不多的呆滞。
墨冠华更加着急的想解释:“不是,你们”
“难怪多次想给墨师父寻一门亲事,师父也不答应”君惊澜了然点头,但比起南宫锦和澹台凰的完全相信,他眸色微微偏暗,那眸色,令人一眼看去,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可表情却玩味得像只狐狸,墨师父喜欢冷子寒师父打死他不信只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捉弄一番也很有趣不是么尤其倒也能借此,让墨师父答应给御儿做太傅。
君惊澜这样一说,墨冠华更加头大,赶紧道:“那是因为”
还有此番正好前来访友的皇甫夜,邪魅的桃花眸眯起,挥着鎏金扇的手也早已顿住:“看来本王这是无故中标,以后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如今,他因为身份早已被揭开,是澹台凰的皇叔,而北冥和漠北早已合并,君惊澜又赐封了亲王之位。
墨冠华更憋屈:“那个”
这一秒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是苦逼,想当年自己作为千骑古城的城主,是何等风华绝代,何等神秘莫测,即便天下君主也不敢轻易开罪,但是到了如今
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逊解释个问题也解释不清楚。
就在他夹在中间,看着那些人一副“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居然是这样”等,形形色色的目光,忽然有种六月飞雪的感觉,最让人忧伤的是,这雪还是他自己向老天爷求来的
就在这会儿,冷子寒的房门被打开
这一秒墨冠华眼睛一亮,看来自己将要得救,冷子寒终于还是念着多年的交情,要帮自己说几句话
结果
冷子寒开门之后,冷冷地道:“那只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跟本尊没有任何关系”
墨冠华:“”他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们今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但墨师父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君惊澜眉眼含笑,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
墨冠华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他很想大气恢弘的胡说八道,说自己就是个断袖,并且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那些世俗眼光和流言蜚语
但是想想,若是这样做,结果是自己终日被奇怪的目光洗礼,冷子寒这个唯一的至交好友,以后必然看见自己就奔出十万八千里保持距离,皇甫夜这货还要担心他的生命安全,时而不时防备的看着自己。
最重要的是,其实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看着君惊澜那臭小子的模样,再对比一下若是担下这声名的下场,他终于认命一样,开口,“不就是做太傅么,反正我很闲”
他见鬼的很闲当年的天下第一谋士,天下第一美男子,神秘莫测无人能猜墨冠华,多年之后,居然被自己挖个坑埋了
澹台凰和南宫锦,还是很愿意相信墨冠华是有猥琐企图的,但是既然君惊澜都这样说了,她们两个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唉,这件被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她们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要是被墨冠华杀人灭口怎么办
她们这样想着,墨冠华问:“你们相信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她们脑后滑下冷汗一滴,想想杀人灭口的事情,同时点头:“相信”不怕人杀,就怕人惦记着杀。那样日子会过得很忐忑,需要每日防备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这四个字说得多么别有深意
澹台凰说完,手一挥,拉着大家一起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墨冠华看了冷子寒一眼,“冷子寒,刚才是我”开玩笑的。
“这报应还舒坦吗”冷子寒嘴角扯起狂傲的笑,轻蔑邪肆的很。想捉弄他冷子寒,墨冠华聪明,他冷子寒能是蠢货么
说完,广袖一挥,大门阖上。
留下墨冠华一个人背着包袱石化在风中果然这年头,整人者恒被整
他在这里风中凋残,君惊澜等人已经走远。
原本是君惊澜今日处理完了政务,早先就答应了澹台凰一起出门踏青,一下子南宫锦掺合进来,赶不走,于是干脆多带了些人,把踏青改成了集体郊游、野炊,原本准备叫上冷子寒他们一起,没想到听到墨冠华的“深情表白”
但是队伍之中,百里瑾宸是被南宫锦硬拉来的,他与往常一般,面上无任何表情,容色淡淡,一双月色般醉人的眼眸轻扫,看不到丝毫温度,但身上的寒气,却十分惊人。
这模样,让澹台凰和南宫锦都有点疑惑,但也深知此人太酷,就连南宫锦这个做娘的,都不敢轻易询问。
君惊澜倒是没在意,揽着澹台凰的腰,跟着往前走,时而不时低下头看她一眼,其他人的事情,他完全没关注。
倒是澹台凰发现差了点什么,于是扭头看向夏卷:“对了,你家夜鹰呢”
“昨天有个姑娘摔倒,他扶了一把现在伤重,在床上躺着”夏卷神色淡淡,表情很是平静。
澹台凰其实很想问一句,扶了个姑娘一把,为毛就伤重了,但是看见夏卷那个表情,估计这个伤重是因为家庭暴力
她这话说完,在场的男人们似都有了一点腿抽筋,脚步怔了怔,脑后也有一滴巨大的汗水。
澹台凰对夜鹰还是很了解的,于是实事求是地对夏卷道:“我觉得应当只是随便扶了一把,不会有什么背叛家庭的行为”
夏卷恭敬的低头,然后虔诚的询问:“奴婢敢问皇后娘娘,如果有人摔倒,爷会去扶吗”
“呃”澹台凰瞄了君惊澜一眼,估计是不会。倒不是因为怕她,而是因为他的洁癖,而且他从来不会做可能会令她误解或不悦之事。
于是,澹台凰拍了拍夏卷的肩膀,赞同道:“你教训的很是,他以后一定不敢了”
“他昨夜也指天发誓,再也不敢,否则挥刀自宫”夏卷容色骄傲,对成功的调教了男人,很是满意。
男人们听见挥刀自宫的时候,脑后的冷汗又大了一些。
独孤城、炎昭和尉迟风这会儿,颇有种想捂住凌燕、韫慧和韦凤耳朵的冲动,这要是教坏了,还是跟着学但是他们似乎忘了。
澹台凰、凌燕、韦凤、韫慧,这四人才是当代得到广大人民群众承认的杰出的母老虎其他女人跟她们比比,都不过小巫见大巫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但她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深深的明白自己和韦凤、凌燕几人是不能拿来当教材的,容易让人跟着学习后更加残暴。于是扭头看了墨初一眼:“春卷,你就该学学墨初,稍微温柔一些,太残暴了其实并不好啊,对了,墨初,凌羽怎么也没来”
夏卷哭泣:“是夏卷,不是春卷”
“昨夜他生辰,爷给他放假三日他晚上和几个兄弟喝了很多酒,最后走错了房间,去了公子房里躺着最后被晚归的公子扔了出来”墨初表情依旧温婉。
嘎
所有人嘴角一抽,扭头看向百里瑾宸,大抵是明白了他今日容色为何如此是之臭,还有一身冷气。
看这样子,虽然一回来,进屋就把凌羽扔了出来,但是他老人家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这不,这话出来了,百里瑾宸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额角的青筋狠狠的跳动了几下。若是从前,凌羽走错房间,出现在他床上,直接扔出去便罢了,倒还不至于生气。
但是,在笑无语和即墨离的事件之后,还有今日墨冠华和冷子寒这一出,让他只要回忆起昨天晚上回房,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最终澹台凰会意点头:“是瑾宸下手太重了,凌羽摔伤了对吗”
墨初更加温婉:“嗯,公子将烂醉如泥的他扔了出来,骨头摔断了两根。随后,我怀疑他可能有断袖的倾向与意愿,作为一个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妻子,昨夜我拿着大木棍捅了捅,满足了他的断袖意愿,估计短期内他是出不来了”
“估计出来也是走螃蟹步”韦凤接话,想起三年前那日,即墨离被笑无语压成螃蟹步,跟着她们上船。
这会儿所有人的脚步齐齐顿住,尤其澹台凰看向墨初的眼神,已经就是在心里想着要不要给凌羽准备几根蜡烛。
夏卷拍了拍墨初的肩膀,赞美道:“皇后娘娘说得不错,墨初是一个温婉的好姑娘。我应该多多像她学习”
凌燕表情冷冷,“出血了没”
这一秒钟,百里瑾宸觉得也许自己昨夜下手应该更重一些,若是凌羽直接被自己摔死了,恐怕还好一些。便也不会面对如此下场,昨夜在自己的娘子手下发生“意外”,今日还遭人如此谈论,即便是死,亦定当死不瞑目。
独孤城咳嗽一声,对凌燕道:“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我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话是这样说着,脸色都有点发白。
其实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男人脸色都有点古怪,从前他们倒只还知道应该和女人们保持距离,以维持家庭和谐,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跟男人也要保持距离
这样一想,原本靠的很近,称兄道弟的炎昭、司马清、独孤城三人,各自退后一步,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会儿,君惊澜也隐隐觉得,以后自己与瑾宸说话,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就在男人们集体感叹才苍天不仁之时,一只信鸽,破天而来。而那信鸽,不是对着他们飞来的,而是对着百里瑾宸。
百里瑾宸淡漠的接下,打开信鸽腿上的信件,见几人都看着他,他淡薄道:“楚玉璃的请柬,半月之后,大楚册立太子。太子人选,是楚长歌和皇甫灵萱的长子。”
这话音落下,君惊澜的表情有点玩味,澹台凰的表情更纳闷。
南宫锦点头:“嗯,楚玉璃那小子倒不愧是我们的亲家,不日之前就已经给我和你爹发了请柬,倒也还没忘记你”
“本王也收到了请柬”皇甫夜笑容邪魅。
几人说完,见君惊澜和澹台凰表情有点不对,南宫锦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那两人:“呃,你们不会没收到请柬吧”
“还真的没有”澹台凰无语回话,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是第一个收到请柬的吗不管是出于朋友之谊,还是国家之间政治上的交流。
君惊澜魅眸含笑,懒洋洋地道:“或许是楚玉璃打算一并册立皇后,若是你去了,未免尴尬。加上皇后如此凶狠,难免让人怀疑楚玉璃的品味,所以干脆不请我们前往”
恶意揣度情敌,他从来很在行。
澹台凰脸一黑:“我怎么觉得是因为你这个人太欠抽,嘴巴又讨人嫌,连带我一起被人嫌弃”
君惊澜笑笑不说话,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欠扁。
最后君惊澜没什么悬念的被澹台凰甩了鞋子,没有受到楚玉璃的邀请,让澹台凰一整天都很是纳闷。
倒是黄昏之时,众人回程。
澹台凰郁闷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君惊澜一人站在御书房的窗前,看着远天的了落日,手中拿着一张请柬。
邀北冥皇前往
楚玉璃,其实邀请了他,但是真的没有邀请凰儿。君惊澜笑笑,有点玩味,他自然不会认为楚玉璃是真的要册立皇后,否则那人也不会册立楚长歌的儿子为皇储。
可独独不邀请凰儿是为何恐怕这答案,只有楚玉璃自己心里清楚。而对楚玉璃的心思,他似也猜得到些眉目。
但不论如何,他笑笑,将请柬扔到一边。不邀请是好,他也并不希望情敌总在面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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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嗯,原本决定番外是三五篇的,但为了显示出哥的行为诡谲,最终决定六篇,别打oo还剩下的最后一篇番外,13号发布。因为太子妃开文是去年11月1号,哥一直以为自己生日是1号,但两个月多前得知,哥不小心把自己的生日过错了十几年,原来是13号,囧oo于是,没能在去年生日当天开文,就在今年生日当天正式结文,算是给自己一个圆满,也一笔带过去年的傻逼oo也谢谢大家一路捧场,番外周更你们也肯给面子跟着看,万分感动,鞠躬另外光棍山提前祝大家双十一快乐,么么哒
山粉甲:山哥,世上最能令你伤心的事是什么
山哥:你们有一张月票没有投给我
山粉抠鼻:会有多伤心
山哥:会想吊死在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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