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再次从他身上起来时,姜洛洛已经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绯色吻痕,从雪白颈侧一路蔓延。裴屿抱着他去冲洗,姜洛洛就任由他抱着。129262e整个人像是被弄坏的布娃娃,被放在装满水的浴缸里面,由人摆弄着。
裴屿就借着他失忆的这个借口,老是对他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尤其是以前没尝试过的。
一旦姜洛洛拒绝,裴屿就会皱起好看的眉毛,像是很疑惑:
“怎么会呢”
“你以前可是最喜欢这样的。”
姜洛洛哑口无言。
当他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想要解释,自己可能快想起来了。
裴屿就会摸着他的脸,目色格外幽深:
“想起来好啊。”
“老公还有很多疑问,等着我们宝贝解答呢。"
姜洛洛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地开始否认:
“脑袋好疼啊”
我可能又想不起来又想不起来了"
然后裴屿就会很温柔地对他笑一笑,耳骨钉折射着灯光闪来闪去,俊美的脸上摆出某副很意味深长的表情。
“还是想不起来啊"
“那还真是可惜
他抬手,手指蹭蹭姜洛洛的脸,眼神暧昧:
慢慢想宝贝,不着急。”
“来,我们继续做。”
姜洛洛趴在裴屿肩膀上,欲哭无泪。完了完了完了。
他快自己把自己给坑死了。-
不久后,裴屿带着他去了趟医院。
各种先进的器械围着他测来测去,姜洛洛心里荒慌的。泛着冷光的针头刺进皮肤,他将头埋在裴屿怀里,被医生抽了满满一针管的血。
裴屿捂着他的眼睛,眉心不动声色地微微蹙着。
又吻了吻姜洛洛的额头,“好了宝贝,不怕了。”
检查过后没几天,姜洛洛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只有院长办公室里的裴屿,对着报告眉头深锁。
“裴总,您夫人的各项数据都是正常的,就连大脑中,也没有任何被外来生物入侵的痕迹。”了想,嘴里的话吞吞吐吐:
“裴总,说实话,以我们当前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有些东西,是用仪器无法测出来的。”
裴屿掀了掀眼皮。眼眸中有暗光闪过。八月,正值酷热。裴屿推了手头上的工作,带着姜各洛去了国内最有名的荆山道观。道观隐居在荆山最顶处,鲜为人知。
这里没修栈道,也没有滑索,只有几百年前铺过的石阶,被青苔染绿。129262e
绵绵延延,直入荆山最深处。那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山脚下,裴屿拎着个黑包,牵着姜洛洛的手,朝山上走去。
道家崇九。
不管是九字真言,还是九幽九冥,最后都落到了九上。
而从山下绵延到道观的台阶,共计6999个台阶。
就算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从山脚下爬上去,也得需要3个小时。姜洛洛不知道裴屿带他来做什么。
他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同色外套,手里还抱着瓶饮料,只当成是过来度假的。
高耸入云的古树被风吹的哗啦作响,带着清晨森林的清爽,扑在了姜洛洛脸上。
他高高兴兴地握着裴屿的手,就要朝着第一级台阶走去。
手掌被牵了一下,姜洛洛有些疑惑。
裴屿走到他前面,稍稍蹲下一点儿,拍了拍自己的背:
"上来。"
姜洛洛不明所以,“我可以自己爬的。”
裴屿坚持,“我背你。”
姜洛洛跳到了裴屿背上,腿弯被裴屿的手扣住,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心情欣赏两边的美景。
山峰陡峭,鸟飞蝉鸣。
可是随着路途越来越长,裴屿背上湿了一片,额头上后颈上都冒出大颗的汗珠。
姜洛洛心疼地给他擦汗,又用自己小手给他扇风,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你放我下来吧裴屿
“你已经背着我够久了
“我一点儿也不累裴屿
我可以自己走的"
可无论他怎么说,裴屿的手掌也总是紧紧扣住他的腿弯,然后坚定的拒绝。
“我也不累。”
“马上就要到了。”
荆山6999个台阶。
裴屿背着他一个个走完。
扣在他腿弯处的手掌灼热有力,
连一秒,都没有放松过。最后一个台阶迈上去,道观门口纳凉的小童惊道:
“你怎么又来了!“
又
姜洛洛抬眼去看裴屿。
对方清隽贵气的脸上无比从容,对着小童微微点头:
“还要麻烦再次通传了。”
小童拿着大大的芭蕉蒲扇给自己扑了扑凉风,又盯着姜洛洛看,神态天真:
“这就是你那位夫人吗“
“怎么是个男的”
姜洛洛一头雾水,被裴屿牵着手,和小小道士大眼瞪小眼。
小道士天真烂漫,盯着姜洛洛看了一会儿,高兴道:
“你好漂亮啊!”
”尾巴还是白色的!
姜洛洛下意识地去看自己身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休得无礼。”
远处传来一阵飘渺的声音,姜洛洛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个白发老道。
头上簪根木枝,像是从树上随手折来的,看起来很是超然物外。
小童高高兴兴地叫了声“师父”,卖力地给老道扇了扇风。
老道士看了眼两人,背手转身往里走:
“进来吧。”这道观看起来已经几百年了,雕梁画栋虽然不朽,但在就有了岁月沉淀过的痕迹。
姜洛洛跟在裴屿身侧,望着观内的柱子:
“裴屿,你之前也来过吗”裴屿“嗯”了一声,“来过。”
“那你是来求什么吗”
裴屿步履未停,俊美脸庞侧过来看了他一眼,目光隽永柔和:
“求我的一生挚爱。”
姜洛洛弯了弯眼睛,水汪汪的眸底波光粼粼:
“原来在求我啊!”
他很开心,声音里都能听出来幸福的骄矜:
“可是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呀,裴屿~"
裴屿握着他的手,轻轻道:“我要的,不止是这些。”
进了观内大殿,老道士端坐在蒲团上,又看了眼姜洛洛。沧桑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你意已决”
裴屿牵着姜洛洛的手,“我意已决。”
这两个人跟打哑谜一样,谁都不说明白。
姜洛洛看看老道士,又看看裴屿,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疑问。
老道士:“那你呢,你也愿意吗”
他看向姜洛洛。殿内的目光骤然都落到姜洛洛身上,像是不可名状的压力,还带着点儿对未知的紧张。
姜洛洛抓着裴屿的衣袖,像是满心依赖主人的小动物。
他看着老道士,声线细软:
"我愿意的。”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肩膀被揽住,裴屿轻笑:
“我还没说是什么。”
“不怕老公把你卖了吗”
姜洛洛抬着一张雪白小脸看他,漂亮的眼睛格外认真:
“你又不会害我。”
老道士没说什么,让小童把姜洛洛带出去玩了。
道观的千年古树下,姜洛洛蹲在小童旁边,跟着他看蚂蚁,顺便打探消息。
“你不知道吗“
小童抬起头来,“他求我师父帮他,让你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一旦仪式完成,就算你转世千万次,他也能找上你。”
“他会一直缠着你,你永远都跑不掉。”
“很可怕的。”
小童握着手里的花生糖,好奇地看着姜洛洛
“你不害怕吗”
“你怕的话,只要给我师父说不愿意,我师父就不会帮他了。”
“不过你一定要快,再慢一点儿仪式就完成了。”
姜洛洛愣在原地。
小童又道:“你也好奇怪,都不害怕。”
"跟你来的男人也好奇怪,他要放好多好多的血。”
“喏,就在这个位置-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又咬了口花生糖,嘴里的话含含糊糊:
“好疼好疼的!”
“其实指尖血也可以的,但我师父算着,你命格极贵却易遭小人,生平多有波折。”
“那个男人就说,用他的心头血护着。”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远去了,整个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姜洛洛红了眼睛,扭头疯狂往回跑,将一切甩在身后。
生生世世。
心头血。
裴屿。脑海中三个念头疯狂来回,几乎要把他的脑子挤炸了。眼眶里充盈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跌跌撞撞往回跑,刚跑到大殿门口,就见到跪在蒲团上的裴屿。
男人肩宽背直,背对自己。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只青花瓷碗,里面还有未干的血。听到了声音,他立刻拉上了敞开的衬衫,转身对自己笑,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了宝贝一个人无聊了”
对方清隽的眉眼模糊在溢出眼眶的泪水里,连串的泪珠从睫毛上滚落。
在被泪水打湿的视线中,他看见裴屿从蒲团上站起来,朝着自己走过来。
浸着冷香的熟悉怀抱将他紧紧包裹,裴屿抚摸着他的后颈,低头去亲他的额头。
"不哭了,宝贝。"
他双手捧着姜洛洛的脸,动作很轻地用指腹蹭掉对方脸上的泪痕。
裴屿叹气,心疼又无奈地将人抱进怀里,低沉的声音格外温柔:
“可怜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