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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201章
【第201章、惊喜】
裴封带着江豆豆回家后,将它安顿在一楼，给它喂了爱吃的肉罐头。这段时间裴封几乎包揽了豆豆的日常三餐，各种口味的罐头从未断过,所以，江豆豆对他非常亲热，两人早就处成了兄弟……不,父子。
裴封很乐意帮师父照看小狗,喂完饭还带着它去小区里遛弯。
凌晨1点，裴封打开手机app搜索了一下师父乘坐的航班,航班已经准时到达,他便发消息关心道：“师父到了吗？有没有人来接你？”
江绍羽提着背包走出机场，刚要上车，就看见裴封发来的问候。
亲自来接机的江绍诚看他一眼，低声问道：“这么晚了,谁发信息给你？”
江绍羽随口道：“同事。”他低头回复：“到了，我哥来接我。豆豆怎么样？”
裴封：“放心吧,在新家挺适应的,已经开始满屋子跑酷了。”
紧跟着又发来一段江豆豆在别墅里上蹿下跳的视频。
江绍羽看到小家伙如此活泼，不由弯起嘴角，道：“那就好，麻烦你照顾它几天、”
江绍诚怀疑地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弟弟。在他的印象中，江绍羽很少会笑,总是摆出一副严肃冷漠的模样，小时候他还担心弟弟是不是面部神经有问题？
后来才知道，江绍羽是性格如此,不爱玩闹,也不会说笑,处理任何事情都冷静得像一个智能ai。
还记得当初江绍羽在外面吃饭时突然分化成omega，一般人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大多会慌乱、害怕，江绍羽倒是一点都不怕，始终维持着冷静。
他的信息素疯狂攻击周围的alpha不说，还出于对alpha的厌恶，把靠近自己的几个alpha揍翻在地，然后平静地说：“抱歉，我会赔偿你们的医药费，请离我远一点。”
江绍诚接到电话赶去现场的时候，周围一片狼藉，几个想靠近江绍羽的alpha被揍得脸上挂了彩，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魔鬼。江绍羽一个人坐在墙角，冷汗浸湿了脊背，身体在不断地发抖。
可他的眼神却跟平时一样冷静锐利，像是全身竖起倒刺来保护自己的野兽。
江绍诚心疼极了，快步冲过去把弟弟扶起来，叫救护车拉去医院。
那几个被揍的alpha都是皮外伤，江绍诚赔偿了他们一笔医药费，几人也表示谅解，毕竟omega突然分化的时候确实会有各种状况，江绍羽这种攻击性的omega极为少见，今天也算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想起当年弟弟一个人出国的场景，江绍诚有些心酸，自己工作太忙，加上有了家庭，也不能时时照看江绍羽。骄傲又冷淡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愿意理解他、照顾他的人？
江绍诚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要是真的找到喜欢的人，大哥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只是，那个裴封年纪还小，想法也不够成熟，说不定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觉得师徒恋挺有意思，才对你这么热情。等这份热情冷却了之后，他发现对你不是爱，到时候你们再分手，岂不是很难堪？”
江绍羽回头看向兄长：“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答应他。他年纪还小，冷静下来会想清楚的。”
江绍诚笑道：“那就好，你没谈过恋爱，还是谨慎一些吧。”
江绍羽点头：“嗯，我也没兴趣谈恋爱。”
车子发动后，江绍羽的手机又亮了起来：“不打扰师父了，你到家早点休息吧。豆豆我会照顾好的，等你回来，晚安~”
江绍羽回道：“晚安。”
收起手机后，他看向窗外，凌晨的星城市跟记忆中一样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上闪烁着各种彩色的霓虹灯。他选择晚上的航班，父母明天才过来。他们在星城的老家常年空置着，大家都很忙。这几天为了全家聚会，大哥也推掉了不少工作。
仔细算算，跟父母有五年没见了。
江绍羽一路沉默，江绍诚也没去打扰他。车子开回家时已经凌晨1点半了。
开门时，屋内亮着灯，一个穿着薄睡衣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
那人长相清秀，见到江绍羽后，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快步走上前道：“阿羽回来了？好久不见。”
江绍羽低声叫道：“言哥。”
面前这位男性omega名为许言，大哥公司的首席服装设计师，性格特别温柔，脾气好得不像话，他跟江绍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深厚，双方家长也知根知底。江绍羽小的时候还经常被大哥带去他家玩。
成年后，两人一个分化成alpha，一个分化成omega，双方家长就给他俩定了亲。
对江绍诚来说，这样的婚姻是最好的选择，双方家族互帮互助，强强联手。
但江绍羽不一样，他对经营公司毫无兴致，圈内的alpha跟他也没有共同语言，所以，大哥说要给他介绍别的alpha认识，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许言微笑着说：“恭喜啊，世界冠军，你们真的很厉害。”
江绍羽道：“谢谢。”
许言看向江绍诚：“爸妈明天中午才到，先让阿羽回房休息吧。”
“好，我带阿羽去二楼的房间。”江绍诚说罢又看向弟弟，道，“你走了之后，你的房间一直保留着，打扫得很干净。”
江绍羽点了点头，提着行李来到自己的卧室。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每一处细节都是满满的回忆，抽屉里还有一本相册，记录着他这些年来的变化，从一岁到十七岁，每年生日都会拍一张照片，直到十八岁那年戛然而止。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当初没有分化成omega，而是分化成alpha，也没得“信息素紊乱症”，该多好？ace战队不会解散，他会继续率领ace征战职业联赛，跟队友们一起去世界大赛。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他离开电竞圈整整五年，如今以教练的身份回来，倒也是一种新奇的经历。想到那些在他的指导鞭策之下，一个个成长起来的好苗子，他就觉得，自己当教练也很有意义。
小莫、夏夏、花然、彬彬、雪瑶，是他带出来的第一批新人。以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当教练，帮华国电竞圈培养更多的人才，这样也挺好。
江绍羽洗了个澡，转身睡下。
次日中午，江父和江母一起从国外回来。两人早已退休，将公司交给长子江绍诚打理，这几年四处旅游，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时隔几年，再次跟家人相见，彼此之间都有些尴尬。
母亲眼眶湿润，主动走过来抱了抱江绍羽，哽咽着道：“阿羽，这几年很辛苦吧？”
江绍羽神色平静：“还好。”
江父轻咳一声，道：“行了，进屋说。”
一家人进屋坐下，许言主动调节气氛：“爸，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很累吧？我准备了晚饭，今天不如在家里吃，大家也尝尝我的手艺。”
江妈妈眉开眼笑：“好！阿言的厨艺一直很好，也很久没尝过你做的菜了。”
大哥和许言在陪父母说话，江绍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同雕像一样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显得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突然，江父咳嗽一声，主动询问道：“你那个病好点没有？”
江绍羽回过神：“您是说，信息素紊乱症？”
江荣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嗯。听你叔叔说，你在加州看病的时候医院专门给你研发了一种短效抑制剂，一天打一针，就能控制住信息素，是吗？”
江绍羽平静地道：“是的，我每天都在按时注射。”
听到这话，妈妈的眼眶瞬间红了，一脸心疼地说：“每天都打针会很疼吧？没有别的办法吗？”
江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沉默片刻，才像下定决心一样，低声道：“我还听说，这个针剂副作用挺大的。如果能找个匹配的alpha标记你，你就不用再打针了。是这样吗？”
看来，父亲去了加州一趟，详细咨询过他的病情。江绍羽这几年在加州看病，叔叔对他的病情非常清楚，这些信息都不难打听。不过，江荣应该还不知道，儿子已经被一个叫裴封的alpha标记过两次了。
江绍羽淡淡道：“是这样。”
江荣道：“既然找个alpha结婚就能解决问题，那就找一个吧。优秀的alpha多得是，我也不想看你天天打针受罪，从明天开始，你去相亲。”
江绍羽的脸色微微一僵：“什么？”
江荣严肃地道：“我是说，你去相亲，挑个顺眼的alpha尽快结婚吧。”
妈妈秦慧微笑着道：“是啊，我们阿羽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那个陈叔叔家的儿子，跟你同岁，小时候和你一起长大的，你还记得吗？他在国外读了医学博士，现在是人民医院心外科的医生，医生肯定很会照顾人，我们两家彼此也知根知底，不如明天去见一下吧？”
江绍羽面无表情：“不去。”
江荣皱着眉道：“不喜欢医生？阿诚，你有认识的单身alpha吗？”
江绍诚急忙推荐道：“杨伯伯家的儿子，学金融的，跟我是好哥们，没有不良爱好，性格沉稳，很会照顾人，他比阿羽大了4岁，目前正好在星城，阿羽要不要见见？”
江绍羽头痛欲裂，看向父母和大哥，冷静地说道：“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相亲，更不想结婚。我宁愿每天打抑制剂，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的信息素控制得很好，不用担心。”
江绍诚还想继续说，就听江绍羽淡淡道：“别劝我，我这次回家又不是来相亲的。你们再这样给我找相亲对象，我明天就回去。”
他还是这样的脾气。
说一不二，没人能强迫他做任何事。
许言在旁边缓和气氛：“咳咳，我觉得不用着急，阿羽还不到25岁，既然抑制剂有用，我们可以慢慢帮他找个合适的alpha嘛。结婚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
江荣沉默片刻，道：“好，你跟阿诚这边也帮忙看看，有合适的留意一下。”
许言微笑道：“我觉得，也不一定局限在我们身边认识的人，阿羽现在是世界冠军教练，跟他同一个圈子的教练、选手之类的，也可以考虑，对吧？”
江绍诚听到这里，脑子里突然晃过一张脸。
20岁的小青年，笑容灿烂，跟在江绍羽的屁股后面叫师父叫得亲切，有一次比赛结束后，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住了江绍羽。
江绍诚反驳道：“还是我们找吧，知根知底的比较好。打电竞的那帮小孩子，头发五颜六色的，脑子里只有游戏，一看就不靠谱，阿羽找个电竞选手，还要反过来照顾他们。”
江绍羽不悦地皱眉：“你对电竞选手有偏见吧？年轻人染个头发怎么了？非要各个西装革履，在你眼里才算靠谱？”
江绍诚解释道：“彩色头发的那几个，我不关心。我只是觉得，裴封跟你不太合适。”
父母同时愣了一下。
江荣警觉地问：“裴封是谁？”
江绍诚察觉到自己说漏嘴，只好咳嗽一声，解释道：“国家队的队长，阿羽的那个徒弟。”
许言好奇道：“是世界大赛的mvp选手对吧？他不是挺厉害的吗？我看他微博已经9千万粉丝了，人气很高。他跟阿羽……有情况？”
江绍羽矢口否认：“没什么，上次大哥去国家队基地，跟小裴之间有些误会，他看小裴不顺眼而已。”
他不想再纠结这个令人心烦的话题，起身道：“我出去散散步。”
江绍羽转身离开后，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
一家人面面相觑，徒弟？什么情况，阿羽难道口味独特，喜欢比自己小的？
江荣皱眉问：“那个裴封什么来历？”
江绍诚急忙解释道：“他爸是医生，妈妈是设计师，家里条件还可以。他自己是几千万粉丝的大主播，现在成了国家队的队长。”
秦慧担心道：“粉丝那么多，跟明星似的，这样的alpha会不会很轻浮？听说那些明星私生活都挺乱，我还是希望阿羽找个对他一心一意的。”
许言笑道：“妈，您想多了，他们电竞选手天天跟电脑做伴，没时间出去乱来。他既然是阿羽的徒弟，我觉得，以阿羽的眼光，不会收人品差的人当徒弟吧？”
江绍诚皱眉：“你怎么老是帮裴封说话？”
许言一脸无辜：“你怎么对裴封那么大意见？”
江绍诚被老婆盯着看了一眼，立刻闭上嘴。
星城的冬天有些冷，江绍羽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沿着湖边散步。
他知道家人是好意，他天天打针确实很受罪，药物的副作用也让他瘦了很多，如果能找到合适的alpha，不但能解决信息素紊乱的问题，还可以有一段美满的婚姻，家里人也会更加放心。
但他就是很反感这种被催着相亲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滞销商品，要被家人想方设法地推销出去。
相亲？想都不要想。他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去跟陌生的alpha吃饭、聊天，那样令人尴尬的场合，他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他对自己的人生有清晰的规划。当初回国的时候跟联盟签了3年合约，承诺协助联盟带出一届优秀的国家队，打好国家队的根基。现在他只踏出了第一步，明年、后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等三年期满，他不再担任国家队的教练，到时候就带着豆豆去四处旅行，过一段轻松惬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不比相亲有意思多了吗？
至于要不要找个alpha在一起，如果能找到彼此喜欢、非常契合的alpha，他倒也不排斥。只是，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江绍羽总觉得自己是个“性冷淡”，感情上也缺了一点同理心，如同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他对alpha其实并不感兴趣，这些年甚至没有过性方面的需求，就觉得无所谓，一个人挺好。
小裴的热情让他有些茫然，他第一次被一个alpha这样明确地追求。这次回家，除了跟父母兄长见个面，还有一件事，就是跟裴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下来，然后考虑清楚，给裴封一个明确的答复。
拖着不是办法，快刀斩乱麻才更合适。毕竟明年他还是教练，裴封还要继续当队长。
江绍羽围着湖边转了一圈，晚饭时间才回到家。
他出去散步的这段时间，许言已经说服了父母，不要再管江绍羽的事。同样是omega，许言能体谅江绍羽这种“被催着相亲”的反感。
江绍羽回家后，大家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
江荣神色别扭地转移话题道：“咳，你有自己热爱的事业挺好。虽然你那个游戏我看不明白，不过，能拿世界冠军，也算是为国争光。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需要家里帮忙的话，尽管找你大哥。”
江绍羽点头：“嗯。我跟联盟签了合同，还要再当至少两年的教练。”
江绍诚道：“对了，那个韩国的车任俊教练你还记得吗？我今天上韩国网站扫了一眼，结果发现他被爆出偷税漏税、收受贿赂，一大堆的罪名，被国家队辞退了不说，很可能还要吃官司。”
江绍羽愣了愣，疑惑地看向兄长：“我最近忙着接受采访，倒是没关注他。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江绍诚道：“我让秘书有空就关注一下电竞圈的新闻，是他跟我说的。这件事的幕后肯定有推手，不知道是谁翻出了车教练的这些勾当，显然在针对他。”
江绍羽冷冷道：“不奇怪。他用卑鄙的手段把前任教练弄下台，结果，自己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每个圈子都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车教练下台之后，韩国下一任的教练会是谁，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国家队明年的训练，依旧要重视起来。
江绍羽在家待了一周时间，父母没再提相亲的事，这让他轻松了许多。
1月1日新年这天，江家的几个人一起过节，大哥的儿子也放假回来了，激动地抱住江绍羽求叔叔带他打排位，还说：“我叔叔是我们全班同学的偶像！”
小学生玩游戏的非常多，江绍羽在学生群体中的知名度已经达到了top级别，粉丝多的数不清。
见江绍羽这么受欢迎，江荣也彻底放下了成见，认可了儿子的选择。
当天晚上，江绍羽在院子里陪小侄子放烟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裴封发来的新年问候：“师父，新年快乐！什么时候回来啊？江豆豆说它想你了~”
其实是我想你了。
江绍羽道：“明天回。”
裴封：“太好了，我去机场接你！”
江绍羽本想说不用，不过豆豆还在裴封那里，他也正好要跟小裴聊一聊，便将航班号发给了对方。
次日下午2点，江绍羽乘飞机前往帝都。没想到，他刚到机场，星城突然下起了暴雨。
南方的冬天很少下这么大的暴雨，不少飞机在空中盘旋，交通严重受到影响，耳机里不断响起广播：“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天气原因，您所乘坐的航班暂时不能起飞，起飞时间待定。”
江绍羽坐在候机大厅，看着屏幕上不断延误的航班，想到裴封要去机场接他，便立刻发信息道：“小裴，我这边航班延误，你不用去接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飞。”
裴封没有回复。大概半小时后，手机才亮了：“没关系师父，我已经到机场了，我等你~”
看来，他是提前出发去了机场，结果看见信息的时候已经在机场了。
江绍羽皱了皱眉，看着屏幕上的延误通知，心情有些烦乱。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焦虑不安，因为，远方的帝都机场，有一个人在等他。
时钟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绍羽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发消息给裴封：“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没起飞。”
裴封回复道：“没关系，我等你。”
江绍羽：“你怎么这么固执？”
裴封发来个笑脸：“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做，在机场刷刷视频，顺便等师父。”
翅膀硬了就不听师父话了？江绍羽刚要打电话过去说他一顿，结果就听广播里传来航班登机的消息，手机紧跟着亮了：“我看到app显示师父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连续的感叹号，可见他有多高兴。
江绍羽无奈地道：“……好吧，待会见。”
原本下午2点的航班，晚上7点才起飞，到达帝都的时候都9点了，裴封在机场等了足足7个小时。
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看见江绍羽从机场出来，他立刻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帮江绍羽接过行李。
看着面前的青年满脸笑容的模样，江绍羽的心底突然注入了一丝暖流。
被人等待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不管多久，他都在这里耐心地等着，只为了第一时间见到师父。有点傻，可又有点可爱。
江绍羽的声音难得温和了些：“在机场等这么久，你吃晚饭了吗？”
裴封笑道：“没有，想等师父到了一起吃宵夜。”
江绍羽：“好，我请你吃饭吧。”
两人一起开车到餐厅，吃了顿宵夜，紧跟着裴封带江绍羽去了自己的别墅接豆豆。
江豆豆被裴封照顾得很好，好像又胖了一圈？
见到江绍羽后，它激动地摇着尾巴汪汪叫。江绍羽摸了摸它的脑袋，回头看向裴封，这次在家冷静了几天，江绍羽也想早点给裴封一个答复。
只是今天突然下暴雨，航班延误，裴封在机场等了他整整七个小时……
他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让小裴难过。
还是……明天再说吧。
想到这里，江绍羽便道：“我先带豆豆回基地。”
裴封柔声道：“已经十点多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家。”
江绍羽想了想：“也行。”
那就明天再跟他说清楚，两人并不合适做情侣，还是恢复师徒的关系比较好。
这是江绍羽考虑一周后的答复。
次日早晨，江绍羽起床后，裴封突然神秘兮兮地带他出门，道：“师父，我有个惊喜想送给你。”
江绍羽疑惑地跟上他。
只见别墅后面停着一辆超大号的房车，裴封带着江绍羽登上了房车，豆豆正在里面开心地跑来跑去。
房车空间很大，有两个小卧室，还有淋浴区、厨房和小客厅，里面明显经过改装。
裴封笑道：“这辆房车是我回国后买的，让人帮我改装了一下，我们一起带着豆豆，开房车去旅行怎么样？”
江绍羽：“…………”
裴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江绍羽：“我知道师父喜欢自由自在。而且，坐飞机的话，豆豆来回托运不方便，高铁又不让携带宠物。想带豆豆一起去旅行，开房车旅行是最合适的，随走随停，时间地点都能自由安排。”
宠物确实不适合跟主人一起旅行，各种交通工具限制太多了。但是，对江绍羽来说，豆豆也是非常重要的家人。
其实早在回国之前，他的心愿就是开一辆房车带上豆豆去旅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
裴封居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徒弟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也跟他一样重视豆豆这只宠物。
裴封也把豆豆当成了家人。
对上alpha诚恳的目光，江绍羽不知道该说什么。
理智上，他应该拒绝，但这一刻他只觉得喉咙干涩，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又一次对面前的alpha心软了。
买房车、改装房车，花了不少钱，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吧？只为了跟师父一起，带上豆豆自由自在地旅行。
这样的心意，要怎么拒绝？
江绍羽脑子里有些乱，看着在房车里开心地跑来跑去的豆豆，一时陷入纠结。
裴封低声道：“师父放心，房车改装成两个卧室，你可以单独睡。听说旅行很容易放大两个人的缺点，很多情侣也会出去旅行，这样才能看出他们合不合适。”
他认真地看向师父：“就当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合不合适，等这趟回来再说，你的任何决定我都能接受。”
alpha的眼里满是期待，和等待主人投喂的江豆豆的眼神一模一样。
江绍羽心底一软，最终还是点了头，说：“好。既然你做了这么多准备，我也想带豆豆四处走走。”
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也不能直接否定。
如果旅途中，小裴发现师父很难相处，说不定就知难而退了？
江绍羽转身去看房车里面的设备，裴封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笑容。
师父果然会心软。
裴封为了这一天也确实准备了很多。
投其所好，一点一滴地融化师父，他还需要再接再厉。
裴封带着江豆豆回家后,将它安顿在一楼，给它喂了爱吃的肉罐头。这段时间裴封几乎包揽了豆豆的日常三餐，各种口味的罐头从未断过,所以，江豆豆对他非常亲热，两人早就处成了兄弟……不,父子。
裴封很乐意帮师父照看小狗,喂完饭还带着它去小区里遛弯。
凌晨1点，裴封打开手机app搜索了一下师父乘坐的航班,航班已经准时到达,他便发消息关心道：“师父到了吗？有没有人来接你？”
江绍羽提着背包走出机场，刚要上车，就看见裴封发来的问候。
亲自来接机的江绍诚看他一眼，低声问道：“这么晚了,谁发信息给你？”
江绍羽随口道：“同事。”他低头回复：“到了，我哥来接我。豆豆怎么样？”
裴封：“放心吧,在新家挺适应的,已经开始满屋子跑酷了。”
紧跟着又发来一段江豆豆在别墅里上蹿下跳的视频。
江绍羽看到小家伙如此活泼，不由弯起嘴角，道：“那就好，麻烦你照顾它几天、”
江绍诚怀疑地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弟弟。在他的印象中，江绍羽很少会笑,总是摆出一副严肃冷漠的模样，小时候他还担心弟弟是不是面部神经有问题？
后来才知道，江绍羽是性格如此,不爱玩闹,也不会说笑,处理任何事情都冷静得像一个智能ai。
还记得当初江绍羽在外面吃饭时突然分化成omega，一般人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大多会慌乱、害怕，江绍羽倒是一点都不怕，始终维持着冷静。
他的信息素疯狂攻击周围的alpha不说，还出于对alpha的厌恶，把靠近自己的几个alpha揍翻在地，然后平静地说：“抱歉，我会赔偿你们的医药费，请离我远一点。”
江绍诚接到电话赶去现场的时候，周围一片狼藉，几个想靠近江绍羽的alpha被揍得脸上挂了彩，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魔鬼。江绍羽一个人坐在墙角，冷汗浸湿了脊背，身体在不断地发抖。
可他的眼神却跟平时一样冷静锐利，像是全身竖起倒刺来保护自己的野兽。
江绍诚心疼极了，快步冲过去把弟弟扶起来，叫救护车拉去医院。
那几个被揍的alpha都是皮外伤，江绍诚赔偿了他们一笔医药费，几人也表示谅解，毕竟omega突然分化的时候确实会有各种状况，江绍羽这种攻击性的omega极为少见，今天也算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想起当年弟弟一个人出国的场景，江绍诚有些心酸，自己工作太忙，加上有了家庭，也不能时时照看江绍羽。骄傲又冷淡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愿意理解他、照顾他的人？
江绍诚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要是真的找到喜欢的人，大哥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只是，那个裴封年纪还小，想法也不够成熟，说不定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觉得师徒恋挺有意思，才对你这么热情。等这份热情冷却了之后，他发现对你不是爱，到时候你们再分手，岂不是很难堪？”
江绍羽回头看向兄长：“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答应他。他年纪还小，冷静下来会想清楚的。”
江绍诚笑道：“那就好，你没谈过恋爱，还是谨慎一些吧。”
江绍羽点头：“嗯，我也没兴趣谈恋爱。”
车子发动后，江绍羽的手机又亮了起来：“不打扰师父了，你到家早点休息吧。豆豆我会照顾好的，等你回来，晚安~”
江绍羽回道：“晚安。”
收起手机后，他看向窗外，凌晨的星城市跟记忆中一样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上闪烁着各种彩色的霓虹灯。他选择晚上的航班，父母明天才过来。他们在星城的老家常年空置着，大家都很忙。这几天为了全家聚会，大哥也推掉了不少工作。
仔细算算，跟父母有五年没见了。
江绍羽一路沉默，江绍诚也没去打扰他。车子开回家时已经凌晨1点半了。
开门时，屋内亮着灯，一个穿着薄睡衣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
那人长相清秀，见到江绍羽后，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快步走上前道：“阿羽回来了？好久不见。”
江绍羽低声叫道：“言哥。”
面前这位男性omega名为许言，大哥公司的首席服装设计师，性格特别温柔，脾气好得不像话，他跟江绍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深厚，双方家长也知根知底。江绍羽小的时候还经常被大哥带去他家玩。
成年后，两人一个分化成alpha，一个分化成omega，双方家长就给他俩定了亲。
对江绍诚来说，这样的婚姻是最好的选择，双方家族互帮互助，强强联手。
但江绍羽不一样，他对经营公司毫无兴致，圈内的alpha跟他也没有共同语言，所以，大哥说要给他介绍别的alpha认识，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许言微笑着说：“恭喜啊，世界冠军，你们真的很厉害。”
江绍羽道：“谢谢。”
许言看向江绍诚：“爸妈明天中午才到，先让阿羽回房休息吧。”
“好，我带阿羽去二楼的房间。”江绍诚说罢又看向弟弟，道，“你走了之后，你的房间一直保留着，打扫得很干净。”
江绍羽点了点头，提着行李来到自己的卧室。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每一处细节都是满满的回忆，抽屉里还有一本相册，记录着他这些年来的变化，从一岁到十七岁，每年生日都会拍一张照片，直到十八岁那年戛然而止。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当初没有分化成omega，而是分化成alpha，也没得“信息素紊乱症”，该多好？ace战队不会解散，他会继续率领ace征战职业联赛，跟队友们一起去世界大赛。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他离开电竞圈整整五年，如今以教练的身份回来，倒也是一种新奇的经历。想到那些在他的指导鞭策之下，一个个成长起来的好苗子，他就觉得，自己当教练也很有意义。
小莫、夏夏、花然、彬彬、雪瑶，是他带出来的第一批新人。以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当教练，帮华国电竞圈培养更多的人才，这样也挺好。
江绍羽洗了个澡，转身睡下。
次日中午，江父和江母一起从国外回来。两人早已退休，将公司交给长子江绍诚打理，这几年四处旅游，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时隔几年，再次跟家人相见，彼此之间都有些尴尬。
母亲眼眶湿润，主动走过来抱了抱江绍羽，哽咽着道：“阿羽，这几年很辛苦吧？”
江绍羽神色平静：“还好。”
江父轻咳一声，道：“行了，进屋说。”
一家人进屋坐下，许言主动调节气氛：“爸，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很累吧？我准备了晚饭，今天不如在家里吃，大家也尝尝我的手艺。”
江妈妈眉开眼笑：“好！阿言的厨艺一直很好，也很久没尝过你做的菜了。”
大哥和许言在陪父母说话，江绍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同雕像一样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显得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突然，江父咳嗽一声，主动询问道：“你那个病好点没有？”
江绍羽回过神：“您是说，信息素紊乱症？”
江荣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嗯。听你叔叔说，你在加州看病的时候医院专门给你研发了一种短效抑制剂，一天打一针，就能控制住信息素，是吗？”
江绍羽平静地道：“是的，我每天都在按时注射。”
听到这话，妈妈的眼眶瞬间红了，一脸心疼地说：“每天都打针会很疼吧？没有别的办法吗？”
江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沉默片刻，才像下定决心一样，低声道：“我还听说，这个针剂副作用挺大的。如果能找个匹配的alpha标记你，你就不用再打针了。是这样吗？”
看来，父亲去了加州一趟，详细咨询过他的病情。江绍羽这几年在加州看病，叔叔对他的病情非常清楚，这些信息都不难打听。不过，江荣应该还不知道，儿子已经被一个叫裴封的alpha标记过两次了。
江绍羽淡淡道：“是这样。”
江荣道：“既然找个alpha结婚就能解决问题，那就找一个吧。优秀的alpha多得是，我也不想看你天天打针受罪，从明天开始，你去相亲。”
江绍羽的脸色微微一僵：“什么？”
江荣严肃地道：“我是说，你去相亲，挑个顺眼的alpha尽快结婚吧。”
妈妈秦慧微笑着道：“是啊，我们阿羽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那个陈叔叔家的儿子，跟你同岁，小时候和你一起长大的，你还记得吗？他在国外读了医学博士，现在是人民医院心外科的医生，医生肯定很会照顾人，我们两家彼此也知根知底，不如明天去见一下吧？”
江绍羽面无表情：“不去。”
江荣皱着眉道：“不喜欢医生？阿诚，你有认识的单身alpha吗？”
江绍诚急忙推荐道：“杨伯伯家的儿子，学金融的，跟我是好哥们，没有不良爱好，性格沉稳，很会照顾人，他比阿羽大了4岁，目前正好在星城，阿羽要不要见见？”
江绍羽头痛欲裂，看向父母和大哥，冷静地说道：“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相亲，更不想结婚。我宁愿每天打抑制剂，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的信息素控制得很好，不用担心。”
江绍诚还想继续说，就听江绍羽淡淡道：“别劝我，我这次回家又不是来相亲的。你们再这样给我找相亲对象，我明天就回去。”
他还是这样的脾气。
说一不二，没人能强迫他做任何事。
许言在旁边缓和气氛：“咳咳，我觉得不用着急，阿羽还不到25岁，既然抑制剂有用，我们可以慢慢帮他找个合适的alpha嘛。结婚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
江荣沉默片刻，道：“好，你跟阿诚这边也帮忙看看，有合适的留意一下。”
许言微笑道：“我觉得，也不一定局限在我们身边认识的人，阿羽现在是世界冠军教练，跟他同一个圈子的教练、选手之类的，也可以考虑，对吧？”
江绍诚听到这里，脑子里突然晃过一张脸。
20岁的小青年，笑容灿烂，跟在江绍羽的屁股后面叫师父叫得亲切，有一次比赛结束后，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住了江绍羽。
江绍诚反驳道：“还是我们找吧，知根知底的比较好。打电竞的那帮小孩子，头发五颜六色的，脑子里只有游戏，一看就不靠谱，阿羽找个电竞选手，还要反过来照顾他们。”
江绍羽不悦地皱眉：“你对电竞选手有偏见吧？年轻人染个头发怎么了？非要各个西装革履，在你眼里才算靠谱？”
江绍诚解释道：“彩色头发的那几个，我不关心。我只是觉得，裴封跟你不太合适。”
父母同时愣了一下。
江荣警觉地问：“裴封是谁？”
江绍诚察觉到自己说漏嘴，只好咳嗽一声，解释道：“国家队的队长，阿羽的那个徒弟。”
许言好奇道：“是世界大赛的mvp选手对吧？他不是挺厉害的吗？我看他微博已经9千万粉丝了，人气很高。他跟阿羽……有情况？”
江绍羽矢口否认：“没什么，上次大哥去国家队基地，跟小裴之间有些误会，他看小裴不顺眼而已。”
他不想再纠结这个令人心烦的话题，起身道：“我出去散散步。”
江绍羽转身离开后，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
一家人面面相觑，徒弟？什么情况，阿羽难道口味独特，喜欢比自己小的？
江荣皱眉问：“那个裴封什么来历？”
江绍诚急忙解释道：“他爸是医生，妈妈是设计师，家里条件还可以。他自己是几千万粉丝的大主播，现在成了国家队的队长。”
秦慧担心道：“粉丝那么多，跟明星似的，这样的alpha会不会很轻浮？听说那些明星私生活都挺乱，我还是希望阿羽找个对他一心一意的。”
许言笑道：“妈，您想多了，他们电竞选手天天跟电脑做伴，没时间出去乱来。他既然是阿羽的徒弟，我觉得，以阿羽的眼光，不会收人品差的人当徒弟吧？”
江绍诚皱眉：“你怎么老是帮裴封说话？”
许言一脸无辜：“你怎么对裴封那么大意见？”
江绍诚被老婆盯着看了一眼，立刻闭上嘴。
星城的冬天有些冷，江绍羽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沿着湖边散步。
他知道家人是好意，他天天打针确实很受罪，药物的副作用也让他瘦了很多，如果能找到合适的alpha，不但能解决信息素紊乱的问题，还可以有一段美满的婚姻，家里人也会更加放心。
但他就是很反感这种被催着相亲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滞销商品，要被家人想方设法地推销出去。
相亲？想都不要想。他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去跟陌生的alpha吃饭、聊天，那样令人尴尬的场合，他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他对自己的人生有清晰的规划。当初回国的时候跟联盟签了3年合约，承诺协助联盟带出一届优秀的国家队，打好国家队的根基。现在他只踏出了第一步，明年、后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等三年期满，他不再担任国家队的教练，到时候就带着豆豆去四处旅行，过一段轻松惬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不比相亲有意思多了吗？
至于要不要找个alpha在一起，如果能找到彼此喜欢、非常契合的alpha，他倒也不排斥。只是，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江绍羽总觉得自己是个“性冷淡”，感情上也缺了一点同理心，如同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他对alpha其实并不感兴趣，这些年甚至没有过性方面的需求，就觉得无所谓，一个人挺好。
小裴的热情让他有些茫然，他第一次被一个alpha这样明确地追求。这次回家，除了跟父母兄长见个面，还有一件事，就是跟裴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下来，然后考虑清楚，给裴封一个明确的答复。
拖着不是办法，快刀斩乱麻才更合适。毕竟明年他还是教练，裴封还要继续当队长。
江绍羽围着湖边转了一圈，晚饭时间才回到家。
他出去散步的这段时间，许言已经说服了父母，不要再管江绍羽的事。同样是omega，许言能体谅江绍羽这种“被催着相亲”的反感。
江绍羽回家后，大家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
江荣神色别扭地转移话题道：“咳，你有自己热爱的事业挺好。虽然你那个游戏我看不明白，不过，能拿世界冠军，也算是为国争光。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需要家里帮忙的话，尽管找你大哥。”
江绍羽点头：“嗯。我跟联盟签了合同，还要再当至少两年的教练。”
江绍诚道：“对了，那个韩国的车任俊教练你还记得吗？我今天上韩国网站扫了一眼，结果发现他被爆出偷税漏税、收受贿赂，一大堆的罪名，被国家队辞退了不说，很可能还要吃官司。”
江绍羽愣了愣，疑惑地看向兄长：“我最近忙着接受采访，倒是没关注他。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江绍诚道：“我让秘书有空就关注一下电竞圈的新闻，是他跟我说的。这件事的幕后肯定有推手，不知道是谁翻出了车教练的这些勾当，显然在针对他。”
江绍羽冷冷道：“不奇怪。他用卑鄙的手段把前任教练弄下台，结果，自己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每个圈子都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车教练下台之后，韩国下一任的教练会是谁，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国家队明年的训练，依旧要重视起来。
江绍羽在家待了一周时间，父母没再提相亲的事，这让他轻松了许多。
1月1日新年这天，江家的几个人一起过节，大哥的儿子也放假回来了，激动地抱住江绍羽求叔叔带他打排位，还说：“我叔叔是我们全班同学的偶像！”
小学生玩游戏的非常多，江绍羽在学生群体中的知名度已经达到了top级别，粉丝多的数不清。
见江绍羽这么受欢迎，江荣也彻底放下了成见，认可了儿子的选择。
当天晚上，江绍羽在院子里陪小侄子放烟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裴封发来的新年问候：“师父，新年快乐！什么时候回来啊？江豆豆说它想你了~”
其实是我想你了。
江绍羽道：“明天回。”
裴封：“太好了，我去机场接你！”
江绍羽本想说不用，不过豆豆还在裴封那里，他也正好要跟小裴聊一聊，便将航班号发给了对方。
次日下午2点，江绍羽乘飞机前往帝都。没想到，他刚到机场，星城突然下起了暴雨。
南方的冬天很少下这么大的暴雨，不少飞机在空中盘旋，交通严重受到影响，耳机里不断响起广播：“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天气原因，您所乘坐的航班暂时不能起飞，起飞时间待定。”
江绍羽坐在候机大厅，看着屏幕上不断延误的航班，想到裴封要去机场接他，便立刻发信息道：“小裴，我这边航班延误，你不用去接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飞。”
裴封没有回复。大概半小时后，手机才亮了：“没关系师父，我已经到机场了，我等你~”
看来，他是提前出发去了机场，结果看见信息的时候已经在机场了。
江绍羽皱了皱眉，看着屏幕上的延误通知，心情有些烦乱。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焦虑不安，因为，远方的帝都机场，有一个人在等他。
时钟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绍羽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发消息给裴封：“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没起飞。”
裴封回复道：“没关系，我等你。”
江绍羽：“你怎么这么固执？”
裴封发来个笑脸：“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做，在机场刷刷视频，顺便等师父。”
翅膀硬了就不听师父话了？江绍羽刚要打电话过去说他一顿，结果就听广播里传来航班登机的消息，手机紧跟着亮了：“我看到app显示师父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连续的感叹号，可见他有多高兴。
江绍羽无奈地道：“……好吧，待会见。”
原本下午2点的航班，晚上7点才起飞，到达帝都的时候都9点了，裴封在机场等了足足7个小时。
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看见江绍羽从机场出来，他立刻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帮江绍羽接过行李。
看着面前的青年满脸笑容的模样，江绍羽的心底突然注入了一丝暖流。
被人等待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不管多久，他都在这里耐心地等着，只为了第一时间见到师父。有点傻，可又有点可爱。
江绍羽的声音难得温和了些：“在机场等这么久，你吃晚饭了吗？”
裴封笑道：“没有，想等师父到了一起吃宵夜。”
江绍羽：“好，我请你吃饭吧。”
两人一起开车到餐厅，吃了顿宵夜，紧跟着裴封带江绍羽去了自己的别墅接豆豆。
江豆豆被裴封照顾得很好，好像又胖了一圈？
见到江绍羽后，它激动地摇着尾巴汪汪叫。江绍羽摸了摸它的脑袋，回头看向裴封，这次在家冷静了几天，江绍羽也想早点给裴封一个答复。
只是今天突然下暴雨，航班延误，裴封在机场等了他整整七个小时……
他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让小裴难过。
还是……明天再说吧。
想到这里，江绍羽便道：“我先带豆豆回基地。”
裴封柔声道：“已经十点多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家。”
江绍羽想了想：“也行。”
那就明天再跟他说清楚，两人并不合适做情侣，还是恢复师徒的关系比较好。
这是江绍羽考虑一周后的答复。
次日早晨，江绍羽起床后，裴封突然神秘兮兮地带他出门，道：“师父，我有个惊喜想送给你。”
江绍羽疑惑地跟上他。
只见别墅后面停着一辆超大号的房车，裴封带着江绍羽登上了房车，豆豆正在里面开心地跑来跑去。
房车空间很大，有两个小卧室，还有淋浴区、厨房和小客厅，里面明显经过改装。
裴封笑道：“这辆房车是我回国后买的，让人帮我改装了一下，我们一起带着豆豆，开房车去旅行怎么样？”
江绍羽：“…………”
裴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江绍羽：“我知道师父喜欢自由自在。而且，坐飞机的话，豆豆来回托运不方便，高铁又不让携带宠物。想带豆豆一起去旅行，开房车旅行是最合适的，随走随停，时间地点都能自由安排。”
宠物确实不适合跟主人一起旅行，各种交通工具限制太多了。但是，对江绍羽来说，豆豆也是非常重要的家人。
其实早在回国之前，他的心愿就是开一辆房车带上豆豆去旅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
裴封居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徒弟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也跟他一样重视豆豆这只宠物。
裴封也把豆豆当成了家人。
对上alpha诚恳的目光，江绍羽不知道该说什么。
理智上，他应该拒绝，但这一刻他只觉得喉咙干涩，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又一次对面前的alpha心软了。
买房车、改装房车，花了不少钱，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吧？只为了跟师父一起，带上豆豆自由自在地旅行。
这样的心意，要怎么拒绝？
江绍羽脑子里有些乱，看着在房车里开心地跑来跑去的豆豆，一时陷入纠结。
裴封低声道：“师父放心，房车改装成两个卧室，你可以单独睡。听说旅行很容易放大两个人的缺点，很多情侣也会出去旅行，这样才能看出他们合不合适。”
他认真地看向师父：“就当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合不合适，等这趟回来再说，你的任何决定我都能接受。”
alpha的眼里满是期待，和等待主人投喂的江豆豆的眼神一模一样。
江绍羽心底一软，最终还是点了头，说：“好。既然你做了这么多准备，我也想带豆豆四处走走。”
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也不能直接否定。
如果旅途中，小裴发现师父很难相处，说不定就知难而退了？
江绍羽转身去看房车里面的设备，裴封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笑容。
师父果然会心软。
裴封为了这一天也确实准备了很多。
投其所好，一点一滴地融化师父，他还需要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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