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州回上海的票是早上八点多钟的。
书佳一大早就醒过来,天才蒙蒙亮。
姜于于还在旁边沉睡。
她还有些迷迷糊糊,拿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半。
“于于。”书佳小声呼唤,“起床了。”
她们一大群人,稀稀拉拉拖着行李去酒店前台退房。
书佳看她们一个个都睡眼朦胧地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们昨晚上,玩到几点回来的?”
童童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大概接近三点吧。”
“你们干什么去了?”
“唱歌,完了去吃宵夜。”
姜于于故意问:“那你昨晚干嘛了?”
书佳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戚飘道:“反正昨天也是为了躲那些女粉丝,你不知道上次荡神他们在德杯的时候酒店被堵地多惨。”
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书佳却好奇起来:“有多惨?”
“直接跟着去房门口要合照了,够不够惨?”
童童夸张地叹口气,“整个圈的女粉丝,我估计有一半以上都迷恋周荡。”
她们一路聊天,倒是精神奕奕起来。
女人凑在一起,永远乐此不疲的就是八卦。
上了高铁,童童、姜于于和书佳坐在一排。
高铁上的人不算很多,座位也没坐满。
戚飘就选了一个和她们隔一个过道的座位坐下来。
“对了,书佳你知道吗。“童童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昨晚凌希音也来了。”
“啊?”书佳没反应过来。
童童说:“圈里人都知道她喜欢荡神,谁知道阿荡这么不给面子,直接走人了。”
姜于于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啧啧摇头,“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怎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周荡过生,大家看气氛好,随口起哄让他们在一起嘛,然后就...”
说到这里,童童突然想起来,“荡神昨天好像一开始心情就不怎么好诶。”
姜于于正在一旁摆弄手机,闻言漫不经心道:“那是因为书佳没去啊。”
她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童童也不放在心上。
倒是书佳,听到这句话特别心虚。
童童依旧毫无察觉,“有时候我怀疑荡荡是不是gay,面对无数身软音甜的妹子,还那么能把持住。”
“那不人家以前有个‘站在冰箱上的wan’的外号呢。”
戚飘和她们隔着一段距离,声音有些大,引得前面几排的人侧目。
这个外号说起来其中也有一段故事。
虽然周荡长相帅气,但是平时在什么队伍活动或者赛后采访里话确实是很少,寥寥几句,样子又冷漠嚣张,被戏称像一个移动的冰箱。
童童不禁感叹道,“真是羡慕以后wan帅的女票呀,也不知道谁能拿下他这种男人。”
书佳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在默默想,如果让她们知道了,她昨晚恬不知耻地跟他表白...
她应该会成为电竞圈的众矢之的吧。
很快,列车启动。
大家都安静下来,各做各的事情。
姜于于玩手机,童童靠着椅背闭眼补眠。
书佳闲着无聊,也不想睡觉,就准备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新闻。
谁知刚把手机摸出来,一个电话就打进来。
书佳接通,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车上很安静,幸好她的座位靠着走廊。
“周荡?”
她小声喊他,悄悄起身,走到列车的休息区。
“你人呢。”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控制不住地想到昨晚的事情。
想到..
抱着他,白体恤上干净好闻的味道,冰冰凉凉的皮肤,细瘦的腰。
书佳走神,脸烧起来。
他又问了一遍,“你人呢?”
书佳让自己镇定下来,手指不自觉地划着面前的玻璃,说:“我回上海了。”
“你别生气啊。”她听他又不说话了,不自觉咬唇,“我怕我跟你一起回去,会给你们俱乐部添麻烦。”
周荡微微蹙眉,掏出烟在唇边点燃。
书佳听到轻微啪嗒一声,是按打火机的声音。
“周荡?”
她严肃地喊他的名字,问道:“你是不是又在抽烟?”
“嗯。”
他叼着烟,声音应地略显混沌和含糊。
直到很久以后,书佳才发现,只要她每次不顺着他,他就会使劲折腾自己,让她心疼,让她难受。
书佳知道周荡喜欢自己没有原则地哄他。
她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书佳眼睛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光影,放弃地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下次觉得不开心,就直接跟我讲,我尽量答应你,好不好?”
那边好久都不说话,她也就沉默着。
半晌。
他嗓音低哑,“好。”
列车驶进隧道,陷入漆黑中。
她的手机没信号,电话也被强制中断。
书佳拿着手机回座位。
姜于于看到她来,放下手里的杂志,用手肘拐了拐她,小声凑过来问,“你和那个在一起了?”
书佳还没跟她算昨天的账呢,斜瞟了一眼她,问道:“你为什么跟周荡说我走了,还故意跟我说他去见妹子了啊?”
“我这不是故意刺激你们呢嘛。”
姜于于牵起嘴角,“你们两个,谁都憋着不说,没有我催化一下下,你哪来的幸福?”
“行,你别说了。”
书佳恨不得捂住她那张乱说话的嘴。
姜于于还不完,用手摸着书佳顺滑的长发,心满意足地上下打量她,调戏道:“我们书佳宝宝好棒啊,电竞圈最大一块肥肉被你抢到手了。”
书佳推了她一下,比了个嘘的手势。
因为童童在睡觉,她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压低声音:“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姜于于语气十分正经地问,“那你跟我讲你是不是和周荡...”
真的是。
书佳深吸一口气,拿她没办法了。
“他跟你告的白?”
书佳摇头。
“你跟他告白成功了?”
姜于于看书佳沉默,叹息两声:“你先做好被黑的准备,毕竟周荡他..”
书佳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她吁了口气,交待道:“你先别乱说。”
“这才几天,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书佳没心思跟她开玩笑,挺严肃地说:“他现在还在打职业,年纪又小,我不想外界的事情干扰到他生活。”
“那你真的太不了解他了。”
姜于于点到为止,慢悠悠地靠回自己的座位上,说:“我觉得啊,你这么惯着他,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你信么。”
书佳没回应她。
“真的。”
姜于于补充了一句,忠告道:“别太宠着周荡了,宠坏了你会过的很累的。”
没有谁能比她更知道,书佳这种宝贝多招男人喜欢,多容易让人上瘾。
书佳敷衍地嗯了一声,根本不放在心上。
姜于于摇摇头,心里想,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最致命的女人,是最温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