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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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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尊铁青着脸,眼见风刮过草坪,将还未来得及全部烧毁的照片和焦炭掺杂在一起。

  聿尊神色复杂地盯着陌笙箫被火星吞噬的脸孔,她面上的笑是他所不认识的,彼时的她安静欢愉,他却和她错过一步,拍摄婚纱照时,她全心全意配合,而他却存心敷衍,态度无谓。

  现在,有些东西他却想留也留不住。

  他知道陌笙箫想要什么,她要自由,要和陶宸远远离开有他的世界,可聿尊做不到。

  笙箫裹着纯白色的披肩站在园内,她黑亮柔顺的短发紧贴小脸,和聿尊结婚后,自从陌湘思出事,到后来的莫伊,再到后来的离婚,直到现在,笙箫瘦下去后就再也没见长胖过,她原先身材就匀称,自那以后,已经纤瘦的厉害,站在风中,仿佛稍微大一点的风就能将她刮走。

  陌笙箫在这个男人身上耗尽心思,若不是趁早抽身,她早已尸骨无存。

  笙箫捋起短发,耳垂上戴着陶宸送她的珍珠耳钉,她黑耀的眸子盯着犹在燃烧的照片,可惜了,那一片无辜受牵累的草坪。

  何姨走到门口,见二人站着,似乎没有剑拔弩张、硝烟四起的样子,她这才小心翼翼走出去。

  陌笙箫收回视线,别过身要离开。

  右手腕陡地被聿尊握住,笙箫顿住脚步,“你想做什么?”

  她手腕戴的,还是陶宸送她的那个手表。

  聿尊指尖画过她的掌心,扣住她五指,陌笙箫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手很烫,滑腻的汗水纠缠在俩个人的拉扯之间。

  何姨将被聿尊踢飞的火盆扶起来,今早陌笙箫让她出去买这东西的时候,何姨还不知道她竟要拿来烧照片。

  “你松手!”

  “你烧够了吗?”

  “不够!”陌笙箫右手使不上劲,每每碰触到这个伤口,她都恨不得能咬去聿尊一块肉。

  何姨将残剩下的照片和火星都扫在火盆内。

  “何姨。”聿尊朝着边上忙碌的何姨唤了声。

  “唉!聿少。”

  “去书房,把你从皇裔印象带过来的东西给她!”

  何姨知道聿尊指的是什么,“这,聿少?”

  “去!”“是。”

  何姨忙进屋,陌笙箫挣不开,也只得作罢。她任由他握住她的手,何姨回来时手里捧着好几本相册,另一手拎着几张放大照。离婚后,聿尊就将她的东西全部收起来,就算那时候,这些照片也被塞进了角落,却始终没有处理掉。

  “笙箫,你看,这些照片拍的多好……”何姨放下左手的照片,“烧了太可惜。”

  聿尊将紧握住笙箫的手松开,陌笙箫从何姨手里接过一本相册,封面这张还是她和聿尊精心挑选出来的,蓝天为景,摆在静水湾旁的白色钢琴托起她婚纱的大摆,她和聿尊前额相抵,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陌笙箫左手托住相册,右手一页页将相册打开,她看的很细,何姨屏息凝神,聿尊同她并肩而立,他垂眸睇着笙箫的侧脸,她神色安静,仿佛想起了以前他们共有过的那段美好。

  聿尊心有希翼,视线随之跟着陌笙箫的动作落在那一页页相册上,那时的她,笑的很美,笙箫想起聿尊和她结婚的目的,再看这些照片时,原来他的心不在焉早就呈现出来,只是她当初陷得太深,没有看透。

  陌笙箫合上最后一页。

  “笙箫,我帮你拿进去吧。”何姨心想,她看了当初的照片,定然会心软,就连她这个外人都不舍得毁掉这些婚纱照,何况是陌笙箫呢?

  相册很重,一只手拿着很吃力。

  陌笙箫上前两步,将手里的相册丢入火盆内。她回到何姨身侧,又将其余几本接过后丢进去。

  何姨目瞪口呆,聿尊冷眼盯着笙箫的背影,眼角藏着的一丝光芒被摧毁,陌笙箫眼见盆内的火又在烧起来,她这才走着很小的步子回到屋内。

  伤口才缝合不久,本来该卧躺着,她却静不下心来,但又怕毁了自己的身子,所以就在沙发上小憩一会。

  海贝窝在边上蹭着陌笙箫的手背,何姨战战兢兢跟在聿尊身后,二人走进客厅时,陌笙箫正侧躺着,她手掌轻抚过海贝的脑袋,嘴角勾着笑似在和它喃喃轻语。

  萨摩犬一年未见主人,如今小尾巴一个劲在摇晃,只差没扑到陌笙箫的身上。

  聿尊薄唇紧抿起,在笙箫的眼里,此时的他还不如一条狗来的重要。

  “聿少,我扶你上楼休息吧。”

  何姨走过去搀着聿尊的手臂,他并不习惯在别人的帮助下走路,“我没事,你去忙吧。”说完,就自己扶着楼梯走了上去。

  他来到书房,掏出手机,那两名留在外地善后的男子至今未归,手机也打不通。

  聿尊坐在真皮沙发内,他指尖敲打着腿部,心想不对劲,就又打了个电话,“喂,陈克。”

  “聿少,有何吩咐?”

  “你帮我去查件事……”

  聿尊合上电话,他起身来到窗前,天空布满阴霾,灰沉沉的戾气积压下来,花园内的火盆烧的正旺,脏污的浓烟飘渺至半空。

  陌笙箫蜷在沙发上,何姨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何姨,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头也不抬,一双眼睛直盯着园内正燃烧的地方。

  “笙箫,要是在以前,你定然不舍得这么做。”

  “我也知道,”陌笙箫嗓音有些哑,“但那是以前,何姨,你不知道在我和他之间发生过多少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他也不会在乎我的原谅,他不放手,我们唯一的结局,就是相互耗到死。”

  何姨惊怔,一时竟说不上别的话。

  陌笙箫不会服软,也知道硬碰硬不是聿尊的对手,最好的面对方式,就是彻底漠视。

  餐桌上的气氛很冷,吃过饭,陌笙箫径自回到主卧。

  她知道男人的脾气,所以压根不去动什么分房睡的想法,他现在不像一年前那样厌恶她,就算陌笙箫想分开,他也不可能同意。

  笙箫吃了药后躺回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聿尊走进房间,见她在看书,走近才发现不再是关于钢琴方面的,而是一本结构力学。

  男人不自觉黯了神色,他来到床前,“笙箫,等你伤好之后,我带你出国,请最好的医生团队给你治疗。”聿尊始终心存希望,陌笙箫的手,不应该离开钢琴。

  “不用了,”笙箫看了几页,觉得疲乏,她将书本合上放回原位,“我早就忘记该怎样去弹琴,什么东西都不可能是活下去的唯一,没有了钢琴我照样能活。”

  就像当初没有他,她也照样坚强地活下来一样。

  “你最看重的,难道不是钢琴吗?”

  陌笙箫摇头,“你不懂的,我也能为了别的东西放弃钢琴。”

  “是陶宸?”男人说出这个名字时,口气勾出阴冷,几乎是一字一语说出来的。

  笙箫揉下眼角,她翻个身背对聿尊侧躺着,“我睡了。”

  陌笙箫其实毫无睡意,聿尊躺到他身边,手臂环在她胸前,笙箫睁着双眼,一动不动望向玻璃窗外的夜景。

  “你怎么不挣扎了?”

  “我累了。”

  “笙箫,”聿尊脸紧挨陌笙箫的脖颈,温热的呼吸令她不适地僵住双肩,“我想和你好好过,你把陶宸忘记,我们回到以前一样,可以么?”

  笙箫心里陡然阵痛,这句话,他现在才说。

  只是,还来得及吗?

  陌笙箫难以抑制地笑出来,她笑的两个肩膀都在抖,好好过?

  有些伤害造成了,还能弥补吗?

  他永远高高在上,一句想要回去,就将她绑在身边,从来也不问问她想不想,他抛弃她的时候,又何曾心软过?陶宸不是一样东西,不是个写错的符号,说能抹去就能抹去,聿尊想要的,永远抢的干脆。

  笙箫真的不想和他过,她想走,想离开,可没人能听懂她心里的意思,她住着最好的房子,却在以最快的速度凋零枯萎。

  聿尊见她这样地反应,她的答案,不用说,他已心领神会。

  陌笙箫牵动胸前的伤口,她手掌按在心房处,这话他若是在一年前告诉她,她还未尝到过心如死灰,肯定会天真地点头,然后抱住聿尊的脖子,告诉他,好,我们好好过。

  可是……

  “聿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残忍?”笙箫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她并未再说下去。

  陌笙箫依旧睁着双眼,她很难做到再在聿尊的怀里安然入睡。

  他盯着那枚近在咫尺的珍珠耳钉,“笙箫,你就真的想让我死吗?”

  她不闻不问的漠然,其实是对他最恨最重地报复,明枪易躲,却躲不过这睡在身边的美人关。

  陌笙箫想要置他于死地,何其简单,他脆弱的心脏就抵在她背后,他对她毫无防备,她只要一个起身,一刀就能结束这个噩梦。

  可笙箫断然不会那么做,她还有明天,不值得为她全部都搭进去。

  “我想不想你死,你还用问我吗?”

  他确实是白白开这个口的。聿尊敛起神色,未再开口。

  许久之后,她感觉到旁边的床铺颤动下,聿尊起身走向阳台,陌笙箫这才觉得全身一松,彻底卸下心防沉睡过去。

  聿尊在外抽了一支烟,他习惯晚睡,从这望出去能看见南夜爵那栋房子还亮着灯,他熄了烟头,走回房间。

  男人轻步来到陌笙箫床前,她手臂钻出被窝,聿尊从兜内掏出个盒子,这是他特意给她找人定制的铂金钻石手镯,璀璨的手镯将多个手环层叠佩戴,戴在手腕上,正好能挡住陌笙箫的伤口,极具奢华效果。

  聿尊小心翼翼将她腕部的手表摘下,笙箫手腕纤细,戴这手镯再好不过,男人指尖摩挲着那一颗颗璀璨的细钻,他尔后又拉开镯子,拇指轻轻滑过笙箫手腕的伤口。

  两道狰狞交错的疤痕摸着凹凸不平,陌笙箫似是感觉到什么,她右手动了下,眉头不安地紧蹙。

  那一刀割下去时,她定然惶恐惊惧,这道伤口,聿尊不知道她是怎么面对过来的。

  床头一盏橘色灯光包裹着男人的双肩,陌笙箫难得睡得很沉,许是吃了药又精神疲倦的缘故,他感受着指尖处传来的毛糙,将笙箫的手放回被窝中,又将被角给她掖好。

  男人放轻脚步没有吵到笙箫,他躺回她身侧,手臂自然地抱住身前的她。

  翌日,陌笙箫醒的很早,她不适地推开聿尊环在她胸前的手,她望向窗外,今天难得的天气大好,窗帘拉开着,有阳光从隙缝间泄进来。她抬起右手挡在额前,视线却被一串耀眼的璀璨给迷住,陌笙箫眯起眸子,将手从眼前拿开些,这一看,却发现腕部不知何时竟戴着个手镯,她撑起身,站在床前。

  笙箫一连串动作很大,旁边的聿尊睡眠较浅,也睁开了双眼。

  陌笙箫神色急切的在床上翻找,她丢开手里被子,“我的手表呢,我的手表在哪?”

  “我送你的手镯喜欢吗?”聿尊从床上起身。

  陌笙箫抬起手腕,嘴角勾起嘲讽,“不少钱吧?”

  “笙箫,我只是觉得它和你很配。”

  “哪个最适合我,我心里最清楚,”陌笙箫忙摘下手镯,沉甸甸地拿在手里,她端详着设计精美的镯子,“有钱就是好。”

  聿尊眼见她嘴角漾起的不屑,想问她喜不喜欢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被吞咽回去,陌笙箫啪的将手镯丢弃在床上,“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给扔了。”

  笙箫神色充满愤怒,“你凭什么仍我的东西?”

  “我不想看着你成天戴那破手表在我眼前晃,陌笙箫,你结婚证上另一栏写着谁的名字?那不是陶宸!”

  “我想解脱,是你不给我机会,聿尊,要不是你的话,陶宸才是我丈夫!”

  “你做梦去吧,陌笙箫,你要再敢在我面前提及陶宸这两个字,我就让他生不如死,你下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男人说完,转身走出卧室。

  陌笙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只差没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第一个抽屉内,摆着几本书的旁边有个盒子,她伸手拿在手里,打开一看,陶宸送她的那只手表正躺在里头。

  笙箫手指拂过表带,将手表戴回右手腕。

  聿尊刚走出门口,就接到了个电话。

  “喂,陈克。”

  “聿少,出事了。”

  聿尊打开书房门进去,并将房门反锁,“怎么了?”

  “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刚接到他们家里人的电话,说是警察昨晚在海边发现二人的尸体,中的是枪伤,正中脑部,直接死亡,尸体应该是被丢弃在海水中后漂回到岸边的。”

  “什么?”聿尊大惊,他走到窗前,“还有旁的人吗?”

  “警察让家属去辨认遗物,按照她们的说法,死的应该是三个人,在海边还发现了另一人的外套以及结婚戒指,外套上有血。”

  聿尊满眼晦暗,只觉胸口处窒闷无比,“找到尸体了吗?”

  “没有,跟随您出去的二人,尸体也是在不同方位找到的,据警方推测,另一具应该漂到了别处,海域宽广,怕是找不回来的。”

  聿尊弯腰坐在沙发内,他揉着太阳穴,拿起电话的手臂痛的像是被活生生卸去一般。

  “我知道了。”他虚弱地靠向身后,“善后的事,你去处理。”说完,就将电话挂上。

  跟出去的二人明显是仇杀,对方的目的应该是冲着他来的。聿尊烦躁地用手掌轻拍下额头,他没想过真的将陶宸置于死地,更没想到会将他卷进这场厮杀中。

  这事若被陌笙箫知晓的话……聿尊头痛欲裂,强忍着不适站起身。

  来到楼下,何姨正在做早饭。

  “聿少,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聿尊坐在客厅的沙发内,他的视线不由落到电话上,陶宸的事瞒不住,舒恬知道后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陌笙箫,而警方一旦查证,也会通知陶宸家里人。

  聿尊左手撑起前额,“何姨,你过来。”

  “聿少,有何吩咐?”

  “这段日子,笙箫身上有伤,别让她走出御景园一步,还有……她最近精神状况并不好,我会把家里所有的电话都撤去,她若要用你的电话,你也别给她,总之,不能让她接触到外面的人。”

  陌笙箫如今的状态,再也受不得一点刺激。

  “这……”何姨不懂聿尊为何要这般,“我怕这样的话,笙箫会发脾气。”

  这,哪还有自由可言?

  “就照我地吩咐做吧。”

  “嗯,好。”

  陌笙箫梳洗完后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聿尊正和何姨说着什么话,她轻步走去,聿尊摆了下手,何姨扭头准备离开。她身子差点撞上笙箫,她忙顿住,“笙箫,起来了。”

  聿尊眸子落在陌笙箫腕部,她戴回了那只手表,而他送她的手镯,却被她弃之如敝,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她若细心的话,会发现镯子的环内刻着她的名字。

  陌笙箫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看,她指尖抚过手表,动作细腻,眼里布满珍惜,“何姨,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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