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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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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尊向来以冷静自持,这会,整颗心却陷入慌乱不已中。

  “你是谁?”

  苏艾雅嘴角噙着冷笑,他果然是女人债欠的太多,她的声音他并没有听出来。

  “陌笙箫在哪?”

  他暴怒的时候,十足像猛兽。

  苏艾雅将电话啪地挂上。

  顾筱西忙垂下头,眼里布满紧张。

  “啪……”苏艾雅恼羞成怒,一个巴掌甩过去,“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全部的计划,现在聿尊肯定不会将这件事同桑炎扯上关系,到头来这笔帐还是要算在我头上……”

  “我只是觉得,她们两个是无辜的。”

  苏艾雅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找到顾筱西这蠢货。

  她气的胸腔疼痛,现在唯一的砝码在桑炎身上,苏艾雅从包中掏出手机,“喂,将事先查到的资料送到桑炎手里去,还有,聿尊要对付他的消息也放出去,让下手的人赶紧,现在聿尊知道了,必须赶在他前面……”

  顾筱西见苏艾雅专心打着电话,她脚步退后,趁其不备欲要离开。

  “站住!”苏艾雅将手机合上后,几步蹿至顾筱西身前,“你真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这趟浑水你既然蹚了,就别想轻易抽身。”

  “你想怎样?”顾筱西环顾四侧,她不相信苏艾雅敢在大街上行凶。

  “我一早就让人查了你的底,你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侯在你家门口,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马上就能接到你父亲遭到‘意外’的电话?”

  “你说什么?”顾筱西满脸惊怔。

  “我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退出还不行吗?我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苏艾雅恼怒不已,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我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我真是搞不懂,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艾雅拿出车钥匙,“跟我走。”

  顾筱西不敢违逆,只得跟在她身后,顾筱西明白,她这一去,凶多吉少。

  陌笙箫动了下腿,调整坐着的姿势。

  “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就是老一个姿势,腿都麻了,”笙箫透过车窗望向外面,“不是去婚礼现场吗?怎么会来到这种偏僻地儿?”

  舒恬故作神秘,“你猜,我的婚礼会在哪举行?”

  “我想想……”笙箫翘起嘴角,“游乐园?或者,酒店?”

  “切,”舒恬打了个方向盘,“你肯定猜不到。”

  “别卖关子了,快说。”

  “好啦,是湿地公园。”

  “真的?”陌笙箫忍不住惊呼,“真好,在那举行婚礼肯定很美。”

  “那当然,而且是一年当中景色最好的时候,”舒恬将车上的音响开大,都是些有名的钢琴曲,“给你宝宝来个胎教。”

  “放心吧,等你结婚后,也快了。”

  “我可还想玩几年呢。”

  “对了,你上次说叔叔阿姨不同意,他们是怎么被说服的?”

  舒恬神色黯下去,她装作轻松般吐出口气,“现在,也只能算勉强同意吧,但我妈说,我的婚礼她不会参加。”

  “这……”

  “其实没什么啦,不参加就不参加呗,我爱桑炎,桑炎也爱我,真就够了。”舒恬就是这样的女子,为人直率,一旦爱上,必定是轰轰烈烈。

  她有的那份决绝,笙箫就很难做到。

  “舒恬,我真羡慕你。”

  舒恬伸过手,将陌笙箫冰冷的手握在掌心内,“笙箫,我还是那句话,对自己好一点,我不想看见你活的太累。而且你现在有了孩子,多出来走走,笙箫,那些阴霾都会过去的。”

  “是吗?”陌笙箫望向窗外,明朗的阳光刺眼不已,她伸出右手挡在额前,视线不自觉瞥见腕部的手表,表带的皮质已经斑驳,边沿的地方有一块块剥落的痕迹,才一年多的时间,难道人走了,真的会被逐渐遗忘吗?

  所有他存在过的痕迹,正被时间给无情抹杀。

  陌笙箫将右手落在膝盖上。

  舒恬知道她又想起了陶宸,“笙箫,宝宝的名字快些想,你可一定要起个超级帅气的哦。”

  “那你也帮我想想……”

  “我可不在行……”

  聿尊握住手机的右手垂在身侧,这个电话,很显然是有人想通风报信,只不过话未说完,就被赶来的人给发现了。

  他惊魂未定,来不及喘息就大步离开公司,手指按向快捷键,欲要拨通笙箫的电话。

  脑中蓦地想起女子的那句话:你可曾想过,你怎么知道她们会出事?

  他若说,是要行凶的人通知他的,遇上谁都不会相信他的话,更何况,是本来就对他恨之入骨的陌笙箫。

  聿尊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可一时之间,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理清楚,他乘坐专人电梯来到底层,同时拨通陌笙箫的电话。

  笙箫正和舒恬说着结婚事宜,听到手机铃声,她拿起看了眼。

  “笙箫,谁啊?”

  陌笙箫将手机放进包内,“没什么。”

  “是聿尊吧?”

  手机铃声持续响起,熟悉的钢琴曲沁透着陌笙箫从未听出过的悲戚同哀悯,她将手机从包内掏出来,本来是想不接的,可手指却像是被支配着,按在了接听键上。

  “笙箫,你在哪?”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焦急惊惧,笙箫怔了下,似乎没听过聿尊这样。

  “我和舒恬在一起。”

  舒恬闻言,不由笑着凑过去,“你啊放一百个心,你老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聿尊心里稍微安定些,还好,现在还没有出事。

  “笙箫,你听我说,你们现在有危险,赶快找个人多的地方……”

  “什么危险?你怎么知道……”

  “砰……”

  “啊……”

  陌笙箫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舒恬一声尖叫,紧接着,车子遭到撞击,完全失控,舒恬忙去踩刹车,巨大的惯性使得车子在高速上连连打转,笙箫手里的电话飞出去,她双手紧抓住安全带,“啊……”

  “笙箫……”

  聿尊疾步而出的双腿停住,“陌笙箫!”

  “砰……”车头撞到护栏,舒恬下意识一条手臂挡在陌笙箫身前,她抬起头时,额角都是血,温热的液体已挡住她的视线,舒恬动作迅速地除去安全带,她头晕目眩,身上很痛,可这会已顾不得哪里有伤。

  舒恬急忙下车,她将副驾驶座的门打开,“笙箫,笙箫你没事吧?”

  陌笙箫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

  舒恬将她的安全带解开,拉着陌笙箫的手搀扶她下车,“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痛?孩子没事吧?”

  笙箫手掌按住小腹,“没事,只是撞破了头,舒恬,你怎样?”

  “我也没事。”舒恬拉着笙箫,将她扶到护栏边。

  她一转身,就看见肇事的是辆厢式货车,司机却并没有下车查看的意思,他提了速,竟还在朝两人的方向开过来。

  “快,笙箫,不好……”舒恬毕竟跟着桑炎多年,她反应极快,拉起陌笙箫就要逃。

  “啊,不行……”笙箫蹲下身按住脚腕,“我的脚好痛。”

  这儿是高速即将出口的地方,再加上又是往城郊,所以偶尔才会有经过的车辆。舒恬搀扶着陌笙箫坐回地上,让她背靠着护栏,舒恬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站起了身。

  陌笙箫拉住她的手腕,“舒恬,你快走!别管我!”

  舒恬拨开她的手,陌笙箫看见她侧脸似是扬起了抹笑意,“你忘记我答应你老公的事了么,我会护你周全的……”话语未落,舒恬没有时间再去浪费,她大步回到车上,别了车钥匙,还好,能够发动。

  笙箫眼睁睁看着那辆被撞得变形的mini—cooper—s快速倒车,车尾迎上白色厢式货车的车头,舒恬想用自己的车卡住厢式货车的车轮,陌笙箫瞪大双眼,全身犹坠冰窟,“不要,不……舒恬,下来!不要……”

  此番举动,同去送死有何两样?

  “砰……”

  又是一阵剧烈地撞击。

  厢式货车几乎吞掉舒恬的半辆车,同时,司机猛地踩住油门,被撞坏的小车被一路摩擦着推向前,陌笙箫挣扎爬起身,“舒恬!”

  后面有几辆车停下来,“不好,出车祸了……”

  “快报警吧……”

  笙箫一瘸一拐跑过去,“停下来,舒恬……”

  舒恬推开车门,狠狠心咬了下牙,松开方向盘跳出驾驶座。

  却不成想,右腿被里头的什么东西给卡住,与此同时,厢式货车将小车撞向前方的水泥堤坝,轰……

  整辆车被压扁,笙箫听得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传来,她全身气力被抽尽,瘫软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货车司机见状,一个倒车,又擦撞了停在他侧前方的本田,这才提速逃逸。

  陌笙箫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两条手臂抖得连爬的力气都没有,“舒恬,舒恬……”

  相继停下来的人群都在聚过来,也有几辆小车追着肇事车而去。

  “你没事吧?”

  “你是不是那辆车上的乘客……”

  陌笙箫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像个聋子似的,嘴里反反复复一个劲喊着舒恬的名字,“救命,舒恬……”

  有人从车上取来大衣给她披在肩头,救护车和警车很快赶来,陌笙箫看着他们拉起警戒线,她急的双手用力在地上抠,“舒恬,你答应我一声……”

  笙箫哭得歇斯底里,随后不久,消防车也赶到,正对舒恬进行抢救。

  医护人员拿了担架,想将陌笙箫搀扶上去。

  “不要……碰我!”笙箫甩开手,“让我过去见舒恬。”

  “你放心吧,正在抢救,会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陌笙箫朦胧的视线穿过人群,看见舒恬躺在地上,衣服上都是血,一条腿被卡在驾驶座内,已经陷入了昏迷。消防员正用切割机将车子锯开,笙箫双手捂住嘴,吓得惊慌失措,两个肩膀剧烈在颤抖。

  聿尊赶到的时候,事故已然发生,难以挽回。

  陌笙箫躺在担架上不肯走,男人并未在第一时间发现她。

  他飞快下车,急的走路也不像平日那般稳健,聿尊一个箭步冲过警戒线,几名警察忙将他拦下来,“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

  男人面色焦急,一双黑眸渗出暴戾,竟令几人都不寒而栗,他伸出手将他们推开,看见了被卡住的舒恬,“还有的人在哪?”

  消防员并不知道笙箫就在不远处,“请你让开……”

  聿尊被一种强烈的不安及恐惧浸满心头,他望着这辆被压成铁皮一般的车子,平时的冷静笃定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他冷漠的时候又像是个撒旦,对于九死一生的舒恬,他并没有再多看一眼。

  聿尊来到车尾处,尽管车已经变形的分不出哪里是车头,哪里是车尾。

  一扇车窗脱落了倒在路边。

  陌笙箫看见男人脸上的焦虑,她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喊不出他的名字。

  聿尊单膝弯跪在地上,探望至车身底下,站起身时,双膝沾了不少灰尘。这个男人,永远高傲的像个贵族,陌笙箫从来都没见过他这幅样子。聿尊双手去拉另一边的车门,严重变形的车窗犀利的犹如利刃一般,将男人的掌心划过几道血痕,聿尊甩了下手腕,手掌又重重锤击在车上,“笙箫,陌笙箫……”

  “先生,你冷静……”

  “你老婆出事了你是不是还能冷静下来?给我滚,滚……”男人一阵厉喝,黑邃的眸子瞬时赤红如血,他暴怒的仿若困兽,谁都不敢妄自去接近。

  陌笙箫心头泛起酸楚,眼泪不知不觉又淌了下来。

  旁边给她处理伤口的护士说道,“他是你老公吧,要不要我去把他叫过来?”

  笙箫哭得越发凶了,哽咽着,喉咙口破碎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面的人呢,还有一个人呢?!”聿尊朝着警察同医护人员吼道。

  陌笙箫抬起手背擦干净眼泪,可朦胧的视线始终不见清晰,她朝着正在等她答复的护士点了点头。

  白衣天使放下手里的纱布,走过去来到聿尊身旁,“你在找你太太吧,她没事,她在那……”

  男人顺着她的手势望去,他大步迈向笙箫,连撞到了人都没有察觉到,潭底的阴鸷总算散去些,聿尊来到陌笙箫跟前,他蹲下身,两手用力将她抱进怀中。

  笙箫侧脸枕着聿尊的肩头,竟也没有将他推开,她双手握紧男人的手臂,“舒恬怎样了,她有没有事?”

  聿尊手掌抚着陌笙箫的脑袋,“正在抢救。”

  笙箫靠在男人的身上,一点力气使不上,她哭的双眼红肿,“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远处传来声音,舒恬被抬起来放到担架上,陌笙箫倾起身,却被聿尊捂住了双眼,“别看。”

  她伸手覆住男人的手背,“舒恬至少还活着,是不是?”

  蜿蜒的血渍在高速路段酴醾,聿尊下巴抵着笙箫的头顶,他用劲搂着她,陌笙箫骨骼被揉得疼痛,尽管这样,她还是没有将他推开。

  笙箫被送进医院后做了一系列检查,除了头上的撞伤外,所幸并无大碍。

  B超室内,这是聿尊第一次陪伴在她身边。

  陌笙箫情绪激动,哭的难以自抑,医生在旁劝慰,让她一定要缓和下来。

  “做完检查,我这就带你去见舒恬。”

  陌笙箫这才平静下来些。

  赶到抢救室时,舒恬还未出来,聿尊扶着笙箫在外等候,没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而来,桑炎焦虑的在手术室外徘徊。

  抢救室的门骤然打开。

  陌笙箫忙站起身。

  “谁是患者的家属?”

  “我。”桑炎急忙上前。

  “患者失血过多,右腿保不住了,需要截肢,请在手术单上签字。”

  “什么?”桑炎如遭雷击,英俊的脸部瞬时血色全无。

  “签字吧,要不然的话,就连命都不能保住。”

  陌笙箫倒抽一口冷气,上半身瘫在了椅子内。舒恬是最爱美的了,她夏天的时候喜欢穿着超短裙,因为她的腿很漂亮,她经常告诉笙箫,这是父母给的资本,不炫耀就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笙箫泪流满面,还有几天,舒恬就该穿着洁白的婚纱,同她最爱的男人一道走上红毯。

  陌笙箫双手紧揪住衣领,哭的弯下腰去,“不要……”

  桑炎木然地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签字笔。陌笙箫摇着头,眼泪滴落至聿尊绷起的手背上,不要签字……

  可她心里清楚,如若不签字,舒恬失去的将会是一条命。

  “呜呜……”

  陌笙箫看见桑炎抬起手,他手腕颤抖,却坚定无比地签下了字。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疾步回到急救室,桑炎身子一个趔趄,双手撑住膝盖,脸深深埋下去。

  舒恬被推出来的时候,在陌笙箫身前经过,她脸色苍白的同死过去无异,腿部以下,尽管被单盖着,却仍能很明显地看见凹下去的地方。

  舒恬的一条腿,说没就没了。

  舒恬的父母闻讯赶来,舒母哭的死去活来,病房内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悲伤感。

  陌笙箫坐在门口,桑炎令人将舒恬的父母送回家,此时已是晚上8点,笙箫忐忑不安地起身,透过玻璃窗望向仍旧昏迷不醒的舒恬,“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应该是麻药未过。”聿尊在旁守着。

  “我想进去看看她。”

  “我陪你。”

  陌笙箫打开门,“不用了。”

  她的手腕被聿尊扣住,“小心点,我在外等你。”

  陌笙箫来到病房内,桑炎握着舒恬的手,一动不动趴在她的床沿,听到脚步声,男人头也不抬,手里握紧的力道越发用力。

  笙箫捂着嘴恸哭,舒恬嘴唇皲裂,这会睡得很安详,陌笙箫难以想象,等她醒来的时候,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桑炎听到哭声,这才抬起头。

  “对不起。”

  男人眼里露出凶狠,陌笙箫不禁害怕,她止住脚步,“要不是我在车上,舒恬一个人肯定能逃脱。”

  “你是聿尊的女人,是么?”

  笙箫对于他突如其来地提问,有些发懵。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被枪打伤差点送命,你还来医院看望过。”

  陌笙箫点头,“我记得。”

  “打伤我的人,就是聿尊。”

  笙箫咬了下唇角。

  “我也是才知道,”桑炎将舒恬的手放在唇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依照他的手段,知道了舒恬和我的关系,怎还会让你们这么频繁地来往?”

  陌笙箫急忙摆摆手,不知不觉,竟在为聿尊辩驳,“不是的,他也是拿到你们请柬的时候才知道,我先前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你……”

  “那不是更奇怪吗?”桑炎阴森的视线睇向笙箫,“他才知道这件事,舒恬马上就出事了,”男人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舒恬,他弯下腰,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桑炎将舒恬的另一只手塞到被窝内,“只不过,他应该是棋差一招,没料到你也在车上,抑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生死。”

  陌笙箫蓄满湿意的双眼望向玻璃窗外,聿尊知道她担心舒恬,却又生怕桑炎对她不利,所以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外。

  笙箫想起在车祸发生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听聿尊的口气,他确实知道即将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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