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箫手腕被他握得生疼,这会细看,还有一道道手指的印痕,笙箫轻揉腕部,被他最后那席话震的有些懵。
聿尊依旧是一幅俊颜沉浸在阴霾里头,仿佛天即将塌下来的样子。
“我和他们的事用不着你管。”陌笙箫丢出句话来。
男人闻言,眸子里头越发渗透出阴沉,“我倘若不管,你能解决得了吗?这次是被人砸了额头,下次,指不定毁了容哭着跑回来。”
“就算真有这天,我大不了不回来就是。”
“抛夫弃子,是吧?”
陌笙箫前额突突地疼,聿尊见她眉头紧蹙,这才敛起些情绪,“他们这样对你,不还有陶宸在吗?他不拼死护在你跟前?这该是他最擅长的。”
笙箫左手掌心按住眉角的地方,同聿尊擦肩而过,“你嘴巴真毒。”
陌笙箫走进客厅,幸好奔奔没在楼下,不然看见她这样子肯定会受惊吓,陈姐同何姨见到她,起身打了招呼。笙箫大步上楼,陈姐也学乖了,不该问的没问,眼瞅着聿尊也跟在后面,一转眼,影子都不见了。
陌笙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纱布被聿尊撕下后这会黏的并不是很牢靠,随便动动就会掉下来。
她视线抬起,看见斜靠在浴室门口的聿尊。
“你不用这么盯着,阿姨她只是气急了,不会真的对我下重手的。”陶妈妈声嘶力竭,是生怕陶宸再陷进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冷哼,“笙箫,对我你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肚量?”
陌笙箫调了温水,将双手浸泡在里头,她垂着头,涂上洗手液细细揉搓,鼻翼间总有股血腥的味道,挥之不去。就像聿尊曾带给她的那些伤害,“我今天被打,是我该,我欠他们的。聿尊,我从来也没有觉得我欠你什么。”
男人身影僵在那,陌笙箫擦干净双手,准备走出去。
聿尊直起身,挡在她跟前,“笙箫,既然你说要偿还,我帮你。”
“你?”笙箫挑眉,“你想做什么?”
她满脸戒备,一副警惕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以为是我欠着他们的吗?”聿尊转身来到卧室,陌笙箫心有担忧,她紧跟着上前,“你别乱来,陶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
聿尊来到酒柜前,里面陈列着芳香浓郁的极品红酒,他拿起杯子,“你要吗?”
陌笙箫扯了扯他的胳膊,“我同你说话,你听见没?”
“放心吧,我不会对他们怎样的。”
笙箫神色严峻的轻眯起眼睛,她毕竟年轻,心里想什么容易摆到脸上,聿尊睇了眼,知道她不信,男人以睥睨的姿态盯着陌笙箫白皙如玉的脸,他也不解释,行动就能证明他所言真假。
而聿尊所说的话,果真很快付之于行动。
医院。
病房内的狼藉已被庞晓萍收拾干净,陶宸垂着头坐在床沿。
“阿姨,吃药吧。”庞晓萍将药倒出来后递给陶妈妈,她虽然生气,也不好驳了庞晓萍的面子,陶妈妈一口水喝的太急,差点将药都呛出来。
“咳咳,咳咳咳……”
“阿姨,您慢点……”
“妈,没事吧。”
陶妈妈挥开陶宸伸过来的手,陶宸站定在病床前,“妈,你别这样,笙箫只是来探望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少来,你的眼神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你那么心疼做什么?”
陶宸一语不发地坐到凳子上。
庞晓萍神色难掩失落,手掌在陶妈妈背后轻拍。
正说着,就看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两名男子堂而皇之走进来。前面的男人来到病床前,在看到上头显示的床位及姓名后,朝着身后的人点点头,“就是这里。”
“你是陶宸吗?”
几人面面相觑,陶宸站起身,“你们是谁?”
后头的男子将手里拎着的皮箱放到另一张空床上,啪的将箱子打开,他挡在跟前的身子一侧开,病房内的三人竟是目瞪口呆。里头摆着整整齐齐的一箱钱。
“这里是两百万,等你们出院后,聿少会让人再送张支票过来。”
换句话也就是说,这些钱是给陶妈妈看病用的。
陶宸面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来,“是聿尊让你们来的?”
男子将皮箱合上,“这里的钱,就连买你一只手都绰绰有余。”
陶宸唇角哆嗦,手背处青筋直绷,“拿回去,拿着你们的钱给我滚!”他大步上前,双手拎起箱子,陶妈妈见状,掀了被子起身,一把抱住冲动的儿子,“宸宸,你听妈说……”
“给我滚!”
“陶宸!”庞晓萍情急之下也拉住他的手臂,两人见状,对望一眼后大步走出病房。
“站住,把钱拿回去!”陶宸拿起皮箱想要追出去,却被陶妈妈将他的手背按住,“宸宸,你听妈说,你听妈说……”
“妈?”陶宸满脸的难以置信,“你难道要我收下这个钱吗?”
陶妈妈泪流满面,握住儿子的手一个劲在抖,“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宸宸,你能不能想想以后的日子?你为了个女人,前途毁了,房子也没了,存的那些钱还要给我动手术,我就算能康复,也等于是半个废人了,只能在家吃闲饭,宸宸,你以后结婚难道要住在乡下吗?你去山区支教,妈不反对,可是那里苦啊……”
“就算再怎么苦,我也不会要他的一分钱。”陶宸咬牙,整张脸显得扭曲。
“宸宸,冲动和骨气都不能当饭吃,你的手是被他毁的,难道还要打掉牙往肚里吞吗?再说,你收下这笔钱,才能和陌笙箫断的一干二净!”陶妈妈身子虚,说完这席话,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陶宸弓着腰,神色复杂,他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妈,我如果真的收下这笔钱,我会一辈子都寝食难安,你难道要我活在羞辱里吗?”
陶妈妈闻言,表情僵硬,手也慢慢松开。
庞晓萍扶她躺回床上,陶宸背对着二人,许久后,才说了声对不起。
“算了。”陶妈妈抬起手掌轻抚额头,“我明白,要你收下这笔钱会比杀了你还难受,宸宸,你也能看清楚陌笙箫的为人了吧?她终究不懂你是怎样的人。”
“妈,我相信这件事和笙箫无关。”
陶妈妈冷下脸摇头,“这不是砧板上的肉,明摆着么?她才从医院回去,后脚钱就送来了,也只有你还信。”
陶宸没有说话,拎了箱子走出病房。
陌笙箫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她衬衣袖子挽起,外面是一件粗线针织衫,头发随意扎着,露出那么一缕耷拉在颈间,她穿得很随性,举手投足间,却满溢着热情洋溢的味道。
她打算,这个造价一旦完成,如果竞标成功的话,她应该能拿到几万块钱,单子小,胃口不能太大。
陶妈妈的手术需要钱,幸好只是胃部切除,陌笙箫没有管聿尊要,也没有向舒恬开口,她想用自己赚的钱来弥补一份心意。
笙箫揉着肩膀,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时聿尊已坐到她身边。
“算好了吗?”
陌笙箫松开手,盘膝窝进沙发内。聿尊挨近些,几乎是腿贴着腿,手臂也即将触到她胸前,笙箫想要挪开些。
“陶宸家里的事我解决了,你不用再操心。”
陌笙箫想要移动的手臂收回力道,“你解决了?”
聿尊黑耀的眸子轻闪,笙箫挨得近,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毛,男人轮廓分明的脸转过来,侧脸的弧度尤为迷人,“对。”
陌笙箫却并未沉溺,她沉着声音,“你怎么解决的?”
“自然是他们最需要什么,我就给他们什么。”
笙箫蹙眉细想,聿尊见她不说话,这才直截了当道,“我让人送去两百万,还有他们今后的生活,我保证他们过得好。”
“你……”陌笙箫差点没惊叫,她放下双腿,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给了他们钱?”
“不行吗?”
笙箫方才窝着,这会头发有些散开,看在男人眼里,多了份慵懒。她细长的手臂垂在两侧,手掌捏成了拳头,“聿尊,你难道不知道吗?陶宸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的钱,你这样让人堂而皇之去医院,和侮辱他有何两样?”
“笙箫,是不是你们这些学艺术的都有这穷骨气?一口气能憋死个人吗?他家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我能解他燃眉之急,凭什么不要?”聿尊的想法最为现实,缺什么就给什么,陌笙箫还真以为送上门给他们打两下才是最好的法子,在他眼里,用自身的伤害去弥补,那是最愚蠢的。
笙箫气的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聿尊修长的双腿伸直后交叠,两颗纽扣松散的解开,他右手撑着脑袋,“你能否认,我给他们一笔钱,不是在帮他吗?”
陌笙箫嘴角噙起冷笑,“我敢保证,陶宸不会要你的钱。”
“他若是接受怎么办?”
“我了解他。”
聿尊深壑的眸卸去方才的柔和,转而变得锋利狂狷,这个男人翻脸时不需要时间,他唇瓣的笑藏匿着使人阴冷的刻骨寒意,“要不,我们打个赌怎样?”
笙箫将脚抬起来,想跨过横在她跟前的两条长腿过去,聿尊坐起身,右手握住陌笙箫的手腕,“你不是对他了解吗?怕什么。”
“赌什么?”
男人并未立即开口,他指腹顺着陌笙箫腕部细腻的肌肤在摩挲,动作大胆,且充满挑逗,他一抬眼,狭长的眼锋正视笙箫,“这样吧,赌一个晚上怎么样?”
陌笙箫眯起眼帘。
“我输了,我随你怎样,你输了……”他望见笙箫脸部的神色很快垮下去,聿尊在旁自个紧锣密鼓地配合着,“你不是很自信吗?那就堵个试试。”
此时正逢午后,秋冬的暖阳斜洒进来,将笙箫一头乌亮的黑发蕴出微黄的润泽,看的有几分迷人眼。
陌笙箫用力甩开他的手,“无聊。”
她欲要离开,腰却又被他勾回去。
陌笙箫跌坐到聿尊腿上,模样不免狼狈,男人解开笙箫的发带,眼见她的头发披在颈间。陌笙箫扭过头,就看见聿尊眼里透露出如虎狼一样的兽性。
他本来就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却每晚都得和笙箫睡在一张床上,偶尔碰一下她,不止亲近不了,还得绷紧了自己难受。聿尊自个都佩服这忍耐力,可这会他摆明了想要,恐怕忍也忍不住了。
他搂住陌笙箫的腰,没用多少力就将她按进沙发内,聿尊两条腿分别置于笙箫腰际,陌笙箫才要起身,肩膀却被他双手按住,他想做什么,傻子都能猜得到。
聿尊吻着她的唇,她咬住牙关,嘴唇被他压得生疼。
男人不急不恼,手掌在她颈间煽风点火,从上至下揉捏,宽敞的阳台内春光无限,聿尊咬了她的嘴角,陌笙箫不得已张开嘴。她想逼他出去,可聿尊吻技娴熟灵敏,陌笙箫嘤咛出声,脑袋也被固定着避不开,实在没法子,就想咬,哪知他反应过快,笙箫竟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痛呼出声,聿尊浓重的喘息声灼烧在她细嫩的颈部,男人蛊惑的嗓音犹如魔魅一样传来,“笙箫,我想要你。”
陌笙箫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双手护在胸前,紧缩成一团。聿尊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笙箫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聿尊能看出里头蕴含的意思,她无法介怀他的出轨,哪怕他知道那是个错误,但他犯了。
她的嘴唇被亲过后,泛出花般柔软而鲜艳的光泽,聿尊拇指反复在她下嘴唇轻抚,他弯下腰,又明显感觉到笙箫抵在他胸前的双手在使劲。
聿尊执起她的右手,他指尖划过表带,陌笙箫想将手抽回去。
“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聿尊语气温和,带着难得的缱绻,他握紧笙箫的手腕,将手表从她腕部摘去。腕带移开时,两道狰狞的疤痕清晰呈现于眼前。
聿尊心里跟着一紧,被挡住的伤口因为经久不见阳光,那里的肌肤越发白皙,稚嫩如婴儿。
聿尊将她的手放在唇角边,他薄唇轻启,在她伤口处细细吻着。
“不要……”
男人却张开了嘴,陌笙箫仿佛有种伤口被再度撕裂的痛觉,尽管它早已愈合,可笙箫都将它藏着,不愿显露于人前。
聿尊在她伤口处认真反复地亲吻,他松开陌笙箫的手,将嘴贴在她唇瓣处,“笙箫,我再也听不到你为我弹的曲子,能做你右手的人只能是我,你既然爱过我,就不要轻易让爱这么死去,给我个机会,也给你个机会行吗?”
他没有等到笙箫的回答,聿尊攫住她的唇轻吻。陌笙箫视眼朦胧,眼里的泪水碎成千万片,再怎么挽回也拼接不了一个完整。
聿尊吻得小心翼翼,动作极力放柔。
只是当他的手落在她裤子的纽扣处时,陌笙箫猛地收回神,双手不顾一切地打在他身上,“放开我,放开我!”
聿尊被她一推,就将身子让开。
笙箫急忙起身,她捡起被聿尊丢在旁边的手表,逃也似地离开阳台。
陶宸拎了箱子出去,这才反应过来,他并不知道聿尊住在哪。
陌笙箫先前让桑炎查陶妈妈的病例,舒恬这才知道陶妈妈住院的事。
她来到医院探望,看见陶宸,自然是欣喜不已,舒恬恢复的很好,基本能摆脱轮椅,但因为没有完全康复,所以需要拄着拐杖。
陶宸见她这样子,吓了一大跳,“你的腿怎么了?”
舒恬摇头,轻描淡写带过。“出了车祸,好在现在恢复的不错。”
陶妈妈对舒恬仍然很客气,她的腿不方便,也没有多坐,再说陪她来的保姆还在外等着,“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陶宸起身去送她,走出病房时,他手里提着个箱子,“舒恬,麻烦你帮我个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
“帮我把这还给笙箫。”
舒恬望了眼,“里面是什么?”
“是钱。”
“这……”
“我想,还是由你帮我给她最好。”
舒恬明白了陶宸的意思,“你是想放手了,对吗?”
陶宸将箱子递给舒恬,很沉,旁边的保姆忙接过手。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我妈的病能赶快好,其余的事,我没有心思去考虑。”
舒恬走出医院,她低叹一声,事情发展到这步,已说不清楚究竟是该惋惜,还是顺其自然下去更好。
她打车来到御景园,将陶宸给她的箱子还给笙箫。
陌笙箫料定他不会接受,她心情复杂地扶着舒恬坐下来,“你打个电话给我就好,还跑这一趟多累。”
“没事,我也想出来散散心。”
“桑炎还是那样忙吗?”笙箫随口问道。
“没有,”舒恬展颜,喝了口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老公帮了桑炎一个大忙,反正现在做什么都挺顺手的,陪我的时间也多了。”
陌笙箫并未听聿尊提起过,“我真的不知道。”
舒恬笑着靠进沙发内,“我们啊,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桑炎嘴巴硬,不过还是要和你老公说声谢谢。”
陌笙箫莞尔,“他能有足够的时间陪你,我就放心了。”
“那是,最近都在忙婚礼的事,我到时候丢开拐杖走路是不成问题的了,笙箫,我这会恢复的挺好,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和正常人走的一样。”
“嗯,真好。”
舒恬的婚礼在湿地公园举行,除了双方的亲朋好友外,旁的人并不算多。
舒爸爸舒妈妈倍感欣慰,陌笙箫站在人群中央,看着桑炎将结婚戒指戴在新娘的手指上,一对新人苦尽甘来,在祝福声中热烈激吻。
笙箫先到婚礼现场,聿尊也说要过去,只不过要晚一会。
陌笙箫转过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陶宸。
他们站在平静的湖泊前,怪不得舒恬要选择在这作为婚礼现场,远离了城市的喧闹,的确是个好地方。
“阿姨,她身体好吗?”
“手术挺成功的,现在就等康复。”
陌笙箫暗自松口气,“那就好。”
他们谁也没提那箱子钱的事,就如当初陌笙箫料准陶宸不会收一样,陶宸也知道,这并不是笙箫的意思。
陌笙箫想尽绵薄之力,可她的钱,陶宸同样不肯收。
他倔强的甚至令她无地自容。
笙箫想和陶宸说几句话,还未开口,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聿尊,“喂?”
“我到了。”
陌笙箫放下电话,转过身时,陶宸却已走远了。
笙箫怔忡地盯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她握紧左手,将手机放回包内。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当中最为寒冷的季节来了。
奔奔也五个月了。
陌笙箫起先以为奔奔不爱玩不爱闹,还生怕他和他们不亲,晚上睡觉都要带回自己房间。容恩家的孩子五个月大时已显得很调皮,会抓着东西自己玩,可奔奔不会,他大多时候也很安静,头两个月的时候,宝宝都是睡觉的时间多,陌笙箫并没有觉得有太多差异。可现在月份越大,一种不好的感觉就越是呈现出来。
“奔奔,奔奔,快看妈妈在这里……”
陌笙箫常去听课,也知道宝宝喜欢色彩鲜艳的玩具,但奔奔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笙箫弯腰将他抱在手里,她右手使不上劲,每次都显得很吃力。
奔奔不喜欢别人地接触,就连带过不少孩子的陈姐也说不上原因。
聿尊心底也是一沉,打了电话给徐谦。
陌笙箫和聿尊来到医院,徐谦的办公室设置在顶层,他双手朝着奔奔轻拍,孩子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徐谦将奔奔接过手,“我带他去。”
“我和你一起去。”
陌笙箫也跟着站起身。
徐谦在电梯内仔细观察奔奔,他神色严峻,“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男人陡然扬声。陌笙箫站在旁边,攥紧的指尖刺进掌心内。
“我预料的没错的话,可能是孤独症。”
笙箫眼前一晃,扶住身后的墙壁才没有昏厥过去。
“前三个月是胚胎发育的重要时期,那时候她用过一段药,我想,可能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