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箫挨着聿尊的肩膀躺着,奔奔睡在他怀里,也不知梦到什么,笑的格外香甜。
笙箫眼睛盯着一处,许久后,才抬头望向聿尊的侧脸。
“怎么不睡会?”男人俯首问道。
“我睡不着。”
陌笙箫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汶川地震时她看过一篇报道,说苏州一个旅行团去汶川旅行,等飞机正好起飞高升的瞬间,下面传来惊天巨响,人们回过头再看的时候,只看到烟雾袅袅,原先天堂一般的地方顷刻间毁于一旦。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令飞机上的人们抱头痛哭。
笙箫此时的心酸,也有几分相似。
回到白沙市,她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打开车门,陌笙箫才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
她下了车,站在御景园的门口。
晨曦微露,第一道阳光洒在陌笙箫眉梢,她转过身,正面迎接这其暖融融的暖意。
有阳光的地方,正好。
聿尊抱着奔奔走到她身侧,笙箫微阖起眼帘,她羽睫轻颤,小脸跳跃着金黄色,“尊,我们到家了。”
“对,我们回家了。”
爱丽丝已在中途被人送回原先她住着的那套房子内。
陌笙箫和聿尊相携走进去,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感觉像是晨起在散步,悠闲而自在,鹅卵石小道宁静的斜卧在花园内,笙箫挽着聿尊的手,她按响门铃。
客厅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哗一下拉开。
“笙箫……”何姨正在厨房准备早饭,她激动地牵起陌笙箫的手,“总算回来了,聿少,快……你们快进来,我每顿都给你们准备好,就想着什么时候突然回来了,能有口热乎乎的饭吃。”
“何姨,”陌笙箫眼眶泛红,走过去一把抱住她。“何姨,我好想你。”
何姨早就忍不住眼泪,“我也是,都担心死我了。你那天在医院突然失踪,我吓得差点报警,要不是容恩让我别急,我真要吓出精神病来了。”
“何姨,对不起……”
“快别说了,快,快进屋。”何姨松开笙箫,大步来到玄关处,帮二人把拖鞋递到脚边。
聿尊抱着奔奔大步上楼,何姨拉着陌笙箫的手,“聿少怎么了?”
笙箫莞尔,“他可能要洗完澡才能下来吃早饭。”
也是啊,这男人向来爱美,这幅样子给人看见已是不爽,怪不得进屋后一语未发,神色绷得那么紧。
“笙箫,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何姨,放心吧,”陌笙箫伸出两手,“你看我,哪都好好的。”
“那就好。”
陌笙箫来到二楼的主卧。
奔奔被放在婴儿床内,做孩子就是好,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还能睡得如此香甜。
笙箫进来时便听到浴室内传来的水声,她坐在床沿,视线望向周侧,房间内何姨会定时打扫,里面的摆设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每个物件的摆放位子都不曾改变。
恍如隔世。
其实,也才不过寥寥数日,在寻常人眼里,可能细想那几天做过什么,无非就是上班,晚间睡觉。眨眨眼的功夫。
聿尊出来时,看见陌笙箫怔忡地入神。
他行至她跟前。
笙箫抬头,望见一片春色,男人结实的腹肌块块分明,她睁开眼睛便能看见它们因聿尊急促的呼吸而有力张开,白色的浴巾随意裹住他下半身。而且扎在胯骨以下,要多诱惑便能多诱惑。
可能走两步,就会有滑落的可能。
陌笙箫螓首,男人果然一副收拾干净的样子,下巴光洁,脸部也有涂抹过润肤露的香味。
聿尊伸出右手,臂弯绕过笙箫颈后,微一用力,便拉过笙箫。
陌笙箫的脸顺着他贴向他有力的小腹,她面部被男人的体温过得发烫,“我……”
笙箫伸出手想推开。
她好像握住了什么东西。
陌笙箫就势被聿尊推倒在床上,他欺身压住她,“笙箫,去洗澡。”
“何姨还等着我们吃早饭呢。”
“我肚子不饿,别的地方饿得慌。”
“现在天还亮着呢,”陌笙箫推挡,“你就不怕奔奔跟上次那样?晚上吧……”
“奔奔睡得正香呢。”聿尊心不甘情不愿,逮住她便要亲,上下其手,急迫之情尽显。
“哈——揪——”奔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醒的特是时候,他睁开眼睛望向大床上的二人,黑色的瞳仁清亮的犹如一汪幽泉。陌笙箫捂着脸,她圈紧身体开始发笑,笑到最后,肩膀抑制不住轻颤,“哈哈——”
索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头顶的男人沉声问道。
陌笙箫下半身还还被他的坚硬抵着,她笑得颈部泛出潮红,笙箫移开手掌,她轻一推,聿尊不得不翻滚到她身侧。
“晚上吧。”笙箫忍笑说道。
“你再笑?”聿尊俊脸埋入陌笙箫颈间,“晚上把奔奔放婴儿房睡,我们好好做几次?”
“不行!”笙箫断然拒绝,“把他一个人放在婴儿房,我不放心。”
“我让何姨把陈姐找回来。”
“等陈姐来了再说吧。”
“笙箫,我想你……”她明显听出聿尊话里面的意思,他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你在基地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陌笙箫装傻充愣,“哪句话?”
“今晚,你主动。”
笙箫辩解,“我只说,我主动吻你。”
“我让你在上面……”
陌笙箫陡然觉得,罪恶感十足,她扭过头去望着奔奔天真无邪的小脸,瞬时感觉他们这俩父母特像流氓。
笙箫洗完澡,换了套清爽的家居服,聿尊也换了衣服准备下楼。
餐桌上有何姨准备好的早餐。
聿尊喝两口清粥,放下匙子,望了眼这会正抱着奔奔的何姨,“何姨。”
“聿少,有何吩咐?”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打个电话给陈姐,让她回来,我给她加工资。”
“嗯,好嘞。”
聿尊见何姨站在原地没动。
“你现在就去给她打电话。”男人视眼望向旁边的陌笙箫,他手掌暧昧地轻碰了下她,眼里勾起一抹浓重的邪气,“让她立马过来。”
厄,这么急?
何姨把奔奔递给陌笙箫,按着聿尊的吩咐去给陈姐打电话。
男人瞅了眼何姨的背影,他收回视线对陌笙箫说道,“多吃些,养足精力。”
“当着孩子的面不许说这些!”
聿尊轻抿了口粥,动作优雅尊贵,他倾过上半身,俊逸魅惑的脸凑到儿子面前,“奔奔,爹地说要和妈咪爱爱,你听的懂吗?”
“吥——”几点口水星子吹到聿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
他闭起眼睛,抬起手掌轻拭。
“奔奔,不可以吹口水哦。”陌笙箫抽出纸巾,给他擦起小嘴巴。
何姨挂掉电话,大步走来,“聿少,小陈说她不过来了。”
“为什么?”聿尊手里动作稍顿。
“她说,上次的事把她吓出病来了,在医院挂了好几天的水,她……她想找个安稳的工作。”
陌笙箫清楚,那种事,任是谁见了都会吓掉半条命。
“你说给她加钱了么?”
“说过了,小陈说再多的钱也没命重要。”
聿尊手指轻碰旁边的筷子,“奔奔需要人照顾,这样吧,你尽快去找个月嫂过来,工资要求都不是问题,待会用过早饭你就去。”
“我怕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
聿尊噤声,双手交叉摆在胸前,“那好,还是我想办法吧。”
“慢慢来,这种事急不得,晚上就让奔奔跟我睡。”陌笙箫插嘴。
聿尊瞥了她一眼,想得美。
容恩坐在床沿,孩子一早醒了,王玲带着他正在楼下。
她出神地望向窗外,南夜爵走的时候只和她说,等他回来。她知道这次事情有多凶险,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令人望而生畏。
童童小跑着进来,“妈咪?”
容恩数着时间,这几天,南夜爵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妈咪?”童童扯着容恩的小手,“爹地回来了。”
容恩抬起手掌,轻抚宝贝女儿的头顶,“童童乖,去楼下和小弟弟玩。”
她知道童童懂事,每次见她怔神,童童都会用这招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妈咪,童童没骗你。”
好吧,她总算知道《狼来了》那故事里头的小孩,为何到最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看来平时真不能多说谎话。
“恩恩。”南夜爵悄无声息般来到容恩身后,他绕过大床走向她跟前。
容恩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便看到南夜爵那张比女人还要邪魅几分的脸。她顾不得孩子在这,站起身,用力地抱住他,“可算回来了。”
“妈咪真坏,童童的话你还不信。”
没人搭理她。
“恩恩,吓坏了吧,没事,全部摆平了。”
容恩巴掌大的小脸贴在南夜爵颈间,“回来就好。”
童童仰起脑袋,见他们紧抱着,怎么都分不开的样子,她索性凑过去圈住南夜爵的腿,“爹地,你给童童带娃娃了吗?还有,带什么好吃的了不?”
继续不搭理。
“恩恩,我想你。”
容恩踮着脚尖,面容恬静地点头,“我也是。”
“爹地,妈咪——”童童有些恼。
南夜爵这才舍得松开怀里的妻子,他望着抱住他大腿的女儿,“童童,你先下去陪小弟弟玩,爹地和妈咪有话要说。”
童童可是大孩子了,想骗她,没门。
“爹地给童童带好东西了吗?”
“爹地这次出去不是玩,待会吃过中饭,爹地开车带你去买,好吗?”
童童穿着可爱的粉色公主裙,留着樱桃小丸子的齐刘海,长相甜美,可偏偏古灵精怪的很。“爹地,童童明白,你想压着妈咪。”
“……”容恩张了张嘴,无语。
“这话谁教你的?”南夜爵蹲下身,小小孩子不学好,看来得严格教育才行。
望见南夜爵脸上没了笑意,南恣童吐吐舌头,“童童自己看见的呗,也好意思,爹地你多重啊,也不怕把妈咪给压坏了,哼。”
“你居然偷看?”
坏了,不打自招。
南夜爵弯腰抱起孩子,“童童,你看错了,那是妈咪腰酸,爹地在给她治病。”
“老师说了,有病要送医院。”
“妈咪的病只有爹地才能医。”
“真的吗?”童童表现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南夜爵抱着她往外走,“当然,你没看到妈咪方才精神不好吗?她这会腰又在痛了。”
“噢,”童童望了眼容恩,“那爹地又要给妈咪治病吗?”
“童童真聪明。”
南夜爵把童童抱到走廊上,他转身进入卧室,童童朝着门口做了个鬼脸,“爹地撒谎要变成长鼻子,童童才不相信你的话……”说完,人已一溜烟跑到楼底下。
南夜爵啪地掩上门,这小屁孩,越大越难管教。
御景园。
聿尊很快想法子让人请了个金牌月嫂,总算赶在傍晚之前来到御景园。
奔奔算是很听话的,跟着新来的王阿姨不哭也不闹,只抱着喜欢的玩具一个劲在玩。
聿尊上楼时,看到陌笙箫半个身子趴在栏杆外,他轻步走去,双手圈住笙箫的腰,“在想什么?”
她眼神轻晃,“没什么。”
“放心吧,那些孩子都解救出去了,他们都能各自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去。”
“嗯。”
“至于夜神,警察并未在基地发现他,可能是被手底下的人救出去了。”
陌笙箫直起身,背部靠向身后的胸膛,“感染上艾滋病毒,是不是会生不如死?”
“这要看潜伏期,笙箫,明天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
陌笙箫不再说话,她握住聿尊交叉在她胸前的两手。
放在卧室内的电话突然响起,聿尊走过去一看,是徐谦。
他知道,肯定是爱丽丝出事了。
聿尊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笙箫,你先睡,我出去趟。”
“嗯,路上小心。”
聿尊驱车来到爱丽丝的住处。
走进卧室,他看到爱丽丝蜷在床上,室内狼藉一片,能摔的东西没一样保持完整。徐谦站在窗前,脸色并不好看,“这蠢货,割腕了。”
聿尊欲要掀开她的被子,爱丽丝抓紧了不肯松手。
男人一个用力,揭开被子,看到爱丽丝已经包扎好的右手。他怒不可遏,“早知道你这样,我索性不带你回来,你死在基地不是更好?”
“我也不想的……”爱丽丝痛哭流涕,“可是死神没解药……”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震彻整个卧室,“它是毒品,可不是什么毒药,不注射能死人吗?当时那么生不如死的生活都挺过来了,你他妈还对付不了那死神?”
“你说得轻巧,我受不了,受不了……”爱丽丝歇斯底里地起身,朝着聿尊大吼。
“受不了,那你就给我滚远些死,别在我眼皮子底下。”
“尊,我真的好难受……”
聿尊压下身,大掌一把揪住爱丽丝的长发把她拖下床,他大步来到浴室,在洗手盆放满水,二话不说,擒着爱丽丝的脑袋直接往下压。
爱丽丝连呛几口水,“不要,不要……”
“我们当时训练的时候,我就应该看着你死在海里面。”聿尊拉起爱丽丝,又把她按回洗手盆内,强烈的窒息感使得爱丽丝的胸腔剧烈涨开,“不……”
“要死很容易,你不是要过正常的生活吗……”
站在门口的徐谦走过来,拉住聿尊的动作,“算了,这毒品的依赖性本来就很强,要想戒掉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你给她点时间。”
“是她自己不给自己时间。”
聿尊松掉手,大步往外走。
他拧着眉头站在窗口,徐谦来至他身后。
“谦,这次麻烦你了。”
“少来这套,你为女人麻烦我的事还少吗?”
“依你看,爱丽丝有救吗?”
“她对死神依赖性很强,而且本身要想戒掉的意识不明显,她可能觉得没有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
“总之……你帮帮她。”
“放心吧。”
爱丽丝趴在地上直喘气,过了许久才撑起身,艰难地往外走,“你们把我绑起来吧,哪怕我难受死,也别放开我。”
聿尊回到御景园时,已是晚上十点三十。
陌笙箫睡得正香,前段日子都没能好好入睡,这会一沾着枕头,便抵抗不住倦意。
聿尊洗过澡,上了床。
他凑过去,见到陌笙箫呼吸沉稳,睡容恬静。聿尊在她颈间细吻,笙箫全然无反应。
他手肘轻撑着上半身,知道她是乏了。
聿尊只能强忍着欲望,他关掉床头的灯。
卧室内瞬间伸手不见五指,他躺回床上。身边传来一阵窸窣声,一条手臂缠至他腰际,柔软的唇在黑暗中找不准方向,亲在了聿尊的唇边。
男人浇熄的欲望猛地被再度激燃,呼吸声急促的要烧起来一般。他恨不能将陌笙箫狠狠压在身下,却勾出一条手臂,把她整个人提到身上。
他喜欢她的主动,喜欢她的热情似火。
笙箫不知该如何再去动。
聿尊笑意轻漾出声,“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你当时胆子可真够大的,不但看着我做,还主动把腿勾到我的腰上。”
陌笙箫没出声,却在他锁骨处惩罚性地重重咬一口。
“嗯……”男人喉间流溢出类似于呻瘾的声音,介乎于愉悦和痛苦之间。
他握住陌笙箫的手,同她十指交扣。
最终,陌笙箫还是被聿尊压在身下,因为她动作太慢,磨的他发狂发癫。
笙箫枕着他的手臂不想动,聿尊的手慢慢在她后背尾骨处摩挲,撩拨得她春意荡漾。
“笙箫,过几日,我想带你去迎安市看看。”
“去那做什么?”
“我的家就在迎安市,那里有我们的老房子,还有我五岁之前的记忆。”
陌笙箫睁开迷离未散的眸子,她手臂圈紧男人的脖颈,“好,我们回家去看看。”
她心里知道,聿尊这次带她回去,绝不只是去看看家那么简单。
“我之前一直不敢回去,刻意避开迎安市,哪怕要经过,我都情愿走远路去绕开。笙箫,我要把家里的老房子买回来……”
“嗯。”陌笙箫点点头。
夜色已深,却谁都没了睡意。
笙箫以为聿尊这两天便会回去,没想到这一等,又是近十天过去。
他们来到迎安市时,有专人接待,住的是当地最好的酒店,陌笙箫这才知道,聿尊此次前来,还是来谈生意的。
迎安市的夜色很好,成排的路灯彰显出现代与古典的完美结合,打开车窗经过湖畔绿地,能闻到浓郁的微风气息。
聿尊开车带陌笙箫在城内兜,笙箫看着车子在大街小巷内乱穿,她瞅了眼男人的神色,一语未发。
最终,聿尊把车子靠在一旁,他挫败地用力捶向方向盘,“我根本记不得回去的路。”
“别这样,”陌笙箫拉住他的手,“毕竟二十几年都过去了,再说,城市发展这么快,可能熟门熟路的人,过个几年都会不认识,更何况你呢?”
聿尊闻言,脸部的哀戚这才松散些,陌笙箫懂他这会的心情,那是他的家,可他却找不到了。
聿尊事先让人来迎安市查过,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记得。
他设了导航,车子缓缓向前开去。
其实,方才他们好几次都经过这条路,只是没有开进去,眼看着擦肩而过。
聿尊把车停在靠近别墅不远的路旁,他牵起陌笙箫的手徒步走去,他们并肩而行,像极一对才热恋中的情侣。
别墅内有人住着,陌笙箫跟在聿尊身边,他们走到门口,看到蔷薇花枝伸出院墙外,二十几年前的花园别墅,透出古色古香的韵味。
“这儿就是你的家?”
“对。”聿尊把手放到铁栏杆上,“大致还是没变,只不过,物是人非。”
“这儿真挺好的。”
“其实,我真不怎么记得了,现在看到这房子,隐约觉得记忆里是有过。”
“很正常的,毕竟那时候你还小。”
聿尊手臂拉过陌笙箫,把她抱在身前,“我让我爸妈,好好看看你。”
“他们会对我满意吗?”
聿尊捏了捏她的脸,“会的,他们还会祝福我们。”
“过段日子,我陪你出海,去爸妈出事的地方,我会让他们别再担心,你现在并不孤单,你有一个天使,还有一个老婆在身边。”
聿尊下巴搁在陌笙箫头顶,“我喜欢听这样的话。”
笙箫挽唇浅笑,“我们现在多好,我也喜欢这样。”
别墅内,一名保姆模样的妇人走来,“喂,你们是什么人,站在这做什么?”
“我们……”
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保姆满脸戒备地盯着他们。
“这儿是我家,你管得着吗?”聿少倨傲地开了口。
“你家?”保姆嗓子瞬时尖锐,“我看你是想发财想发疯了吧?”
“对不起,”陌笙箫扯住聿尊的手臂,“我们是……我们是卖保险的。”
“走走走——”
笙箫带着聿尊走到旁边,“你还真说,人家不当你发疯才怪呢。”
“你扯谎不打草稿,穿成这样卖保险?她说的疯子可能就是你……”
“切,一对疯子!”
陌笙箫回头,聿尊也顿住了脚步,“我定要把它买回来。”
他们这次出来没带奔奔,御景园外头的警戒布置的越发严密,聿尊生怕基地在外的那些余力会来报复。
笙箫本不想跟聿尊出去应酬,可不知怎的,男人执意坚持,她不得不同意。
直到那名50出头的男子自我介绍时,陌笙箫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口。
“聿少,您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是跃蓝集团的袁山雄,这是我小女儿,袁姗。”
笙箫瞪大双眼,望向身旁的聿尊,却见他伸出了手,深邃的潭底竟藏得如此深,丝毫不显山露水。
她跟着聿尊入座。
二人大致交谈着合作上的事,聿尊十指交叉撑于桌沿,面色沉着凛然,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这份忍耐力,想不到二十几年前的财团,竟被败成这样,如今为了一笔生意,还要身为董事的袁山雄亲自出马。
他想起父母的枉死,敛起的神色陡然犀利冷刺,袁山雄纵横商场几十年,对上这样一双眼时,也不禁略微觉得招架不住。
聿尊给陌笙箫一直在夹菜,笙箫心口堵得跟压了块石头似的,一口吃不下去。
“我想去洗手间。”
“嗯,快去快回。”
包厢内有洗手间,陌笙箫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连她都觉得忍不了,又何况是聿尊呢?
眼见门被掩上。
袁山雄朝旁边的女儿使个眼色。
袁姗心领神会,拿起酒瓶朝聿尊走去,“聿少,我也来敬您一杯酒,不过我酒量不好,您可得多担待着点。”
袁姗年纪不大,顶多也就陌笙箫那样,只不过,她却已能将勾引二字灵活应用,她弯腰为聿尊斟酒,由于穿着低领的裙子,一眼能望到里头的蕾丝文胸。
“聿少,请。”袁姗把酒杯递过去。
聿尊伸手接。
“哎呀……”袁姗一个倾斜,半杯烈酒倒在聿尊的腿上,她吓得花容失色,“对不起,聿少,对不起。”
她抽出几张纸巾,蹲下了身,“我帮您擦擦。”
柔若无骨的小手攀上男人的腿,袁姗抬起头道,“我听说,聿少喜欢玩学生,是吗?”她拿着纸巾的手绕过那滩酒渍,正往男人敏感的地方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