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跟原著一样。
马夫人,徐长老以及铁面判官单正等人便以马大元生前负责收藏,后被马夫人翻出来的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和带头大哥的书信为凭,又请出了赵钱孙和智光大师这两个当年受骗与带头大哥一起前往雁门关外伏击乔峰父母而未死之人为证。
揭露出了乔峰契丹人的身世,以及当年雁门关外一场血战的旧事。
因为这些事情有理有据,又有身经当年之事的人亲身做证,故而不仅是丐帮众人和一众外人,便是乔峰自己都已经将信将疑.
原本乔峰以为众人乃是污蔑造谣,诽谤害他。
但现在看来,竟似确有其事,心中也不禁动摇。
群丐听了智光,徐长老等人的言语,心情也十分混乱。
有些人先前便已听说乔峰是契丹后裔,但始终将信将疑。
剩余的人却是此刻才知道,眼见证据确凿,连乔峰自己似乎也已信了,不由得更是彷徨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乔峰素来待属下极有恩义,才德武功,人人钦佩。
原本他是丐帮难得的雄才之主。
然而他如果是契丹子孙,辽国和大宋的仇恨纠结极深,丐帮弟子死于辽人之手的,历年来不计其数,由一个契丹人来做丐帮帮主,众人一时却也难以接受。
但说要将他逐出丐帮,却是谁也说不出口。
一时杏林中不禁一片静寂。
便在这时,忽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
“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辞,少与人结仇,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姓命!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怕他泄漏了机密,因而便要杀他灭口?”
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
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
而其行凶的主旨,便在于掩盖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国庆暗道一声来了。
毒妇康敏开始放招了。
他早知这一切其实都是这马夫人康敏一手所为。
而用意竟仅仅是为了报复当年乔峰对她的视若无睹,可以说心胸狭隘,变态到了极致。
瞧她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的样子,谁又能想到她竟会这般歹毒?
此时乔峰的契丹人身世已被昭然于世,乔峰势必再难在丐帮之中立足。
可这女子竟然还不罢休,竟还要将杀害马大元的罪名也扣在乔峰的头上,非得让他身败名裂,沦为江湖公敌,可谓歹毒到了极点。
当下李国庆便欲站出来说话。
其实今夜之事他本是有机会阻止的,只是想到乔峰也有权力知晓他自己的真正身世,况且以萧远山的能折腾劲儿,就算阻止了这次,乔峰的身世也终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李国庆这才坐视了整件事情的发生。
但若是再任由康敏信口雌黄,诬陷乔峰,那他这个兄弟做的就未免太不到位了!
然而还不等李国庆说话,便听杏林左侧一个少女的声音先一步说道。
“马夫人,我心中有一个疑团,能不能请问你一句话?”
众人向声音来处瞧去,见是个穿着淡红衣衫的少女,正是阿朱。
李国庆见状心中一动,知道这时这阿朱可能便已对乔峰生出了好感来,此番出言估计也是替乔峰说话,当下便先住口不说,看阿朱怎么替乔峰洗脱分辨。
康敏脸色微微一冷。
“姑娘有什么话要查问我?”
阿朱摇摇头。
“查问是不敢,只是我听夫人言道,马前辈所留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就该是谁也没有看过这信中的内文了?”
康敏点头道:“不错!”
阿朱接口。
“那么那位带头大哥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前辈之外,本来就该谁都不知,又谈何杀人灭口?”
众人一听,均觉此言甚是有理。
康敏却是颜色一冷。
“姑娘是谁?却来干预我帮中的大事?”
阿朱摇摇头。
“贵帮大事,我一个小小女子,岂敢干预?只是你们要诬陷我们公子爷,我却非要据理分辨不可。”
“那么姑娘的公子爷是谁?是乔峰主么?”
阿朱摇头微笑。
“不是,是慕容公子。”
“嗯,原来如此。”
康敏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阿朱,而转头向执法长老白世镜。
“白长老,本帮帮规如山,若是长老犯了帮规,那便如何?”
执法长老白世镜脸上肌肉微微一动。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康敏道:“若是比你白长老品位更高之人呢?”
白世镜知她意中所指,不自禁的向乔峰瞧了一眼。
“本帮帮规乃祖宗所定,不分辈份尊卑,品位高低,须当一体凛遵,同功同赏,同罪同罚。”
李国庆眼皮一跳,暗道康敏这毒妇的心计确实非同一般。
她知道白世镜虽然与她有染,但与乔峰的交情却是极好,说什么也是不肯坑害乔峰的,弄不好还会替乔峰说话。
而白世镜身居丐帮执法长老要职,对于乔峰罪责的认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此康敏便先以暗含深意的话点了白世镜一番,让他不敢为乔峰出头帮忙。
毕竟白世镜与康敏有染,又伙同康敏一起杀害了马大元,这种事情随便抛出一件都得身败名裂,身犯如此重罪,他又怎么还有脸站出来替乔峰说话?
这时就听康敏接着说道:“那位姑娘疑心得甚是,初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晚间,曾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盗。”
众人都是一惊,注意力顿时被她的话语所引。
“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就听康敏说道:“贼子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都薰倒了,倒是没有伤人,只是翻箱倒柜的大找一番,偷去了十来两银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先夫将那封遗书藏在了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