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说完,把信件递给鲁肃二人。二人看了片刻,孙邵还未等张辽回话,便怒声说道“岂有此理,莫说是位将军之女,就算汉室公主,若要嫁与我家都督,也没有亲自接亲的道理。”
鲁肃皱着眉头,闭口未言,心中十分纳闷“看信中所言,吕布应该是诚心嫁女,可谓何如此做呢?挟主公为质子?平白得罪一方势力,想来不会如此做,应该内有隐情。”抬眼看到张辽憋红的一张脸,更加肯定,于是温声说道“文远将军莫怪,长绪兄也只是一时激愤,将军应该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希望将军能实言相告,为何温侯要如此?”
张辽也知此事,自己这方理亏,遂直言道“都督,实不相瞒,此事非温侯和公台先生等人之意,而是我家小姐的意思。”
鲁肃疑惑的看了看张辽,又看了下信件,问道“这信中为何没有提起此事?”
张辽十分尴尬的将严氏一时口误,激怒小姐,小姐又如何许的条件说了一遍,最后笑道“温侯宠溺小姐,这....呵呵,希望都督,两位先生能够谅解一二。”
刘基三人听了互相看了眼,这吕布看来还真不是成大事之人,这都什么事啊,国事如同儿戏一般,不过鲁肃细想了一下,对刘基说道“既然吕小姐有此考验,都督少年英雄,怎可弱了名声,可北上接亲。”
孙邵一听,也不顾文人形象,起身指着鲁肃怒道“鲁子敬,你疯了吧,北上千里之遥,倘若都督有一丝闪失,你担当的起吗?”
刘基虽然不怕什么北上接亲,但也不明白鲁肃为何如此劝说他北上,疑惑的看向鲁肃。
鲁肃笑道“长绪兄稍安勿躁,正如陈公台信中所言,都督北上虽路途遥远,但绝无性命之忧,有刘刺史坐镇江东,他人何必为难都督,倘若都督有事,岂不与江东成为不死不休之局?”
孙邵听了,哼了一声,斥道“一派胡言,你就不怕他人暗下毒手,嫁祸于人,而后挑起战事?”
张辽在旁听后,起身说道“末将虽不才,但敢用性命保证,都督北上绝无半点危险,宵小之辈,末将足以对付。”
孙邵听张辽之言,更加恼怒,刚想训斥,刘基在旁轻轻抬手止住,对孙邵笑道“长绪先生之意,我心明了,这样吧,文远将军,成亲之事既已定下,我绝不反悔,只是接亲之事,却要商议一二。”刘基知道鲁肃肯定有其他想法,只是张辽在,无法直言而已,张辽很识趣的起身拱手告退。
刘基见张辽走了,便转头问鲁肃“人都走了,子敬可直言了吧。”
鲁肃见孙邵还是怒气未歇,连忙起身倒了杯热茶端给孙邵,说道“长绪兄稍安勿躁,都督北上虽有危险,但却不大,倘若不去,我江东将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孙邵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哦?那你说说看。”
鲁肃说道“都督并非刺史,虽说担任江东都督之职,但从始至终未获得朝廷任何赏赐或官职,最多只是一名世子而已,身为一名世子却不敢北上中原接亲,加之江东与中原各家并无仇隙,为何不敢来?他人会如何想?肯定会猜忌我江东有所图谋,不敢让世子离开江东之地。所以都督此次非去不可,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去迎亲。”
鲁肃之言另刘基、孙邵二人陷入沉思,过了半晌,孙邵拱手说道“都督,子敬之言有几分道理,不过北上中原,万事难料,纵有天大理由,臣也不想都督以身犯险,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还望都督三思。”
刘基心想“正如鲁肃所言,若是不去,让人有种做贼心虚之感,更何况,来次三国不见上一面吕布、貂蝉,怎能甘心?至于危险,纵观各家,袁术心高自负,估计不屑为之,刘备自持仁义不敢为之,只有曹操倒是拿捏不准,不过咱有张辽、潘璋,想来问题不大,不是猛将来了也没白给。”
刘基坐在那皱眉反复思量半天,最后笑道“长绪先生勿忧,正如子敬所言,我只是世子,想来不会有人谋害,路上小心一些便是,倘若不去,却是叫人看我江东笑话,我意已决,北上接亲。”
次日,当张辽再次回到大堂得知刘基同意北上接亲后,心中大喜,同时也钦佩刘基的胆气,问道“不知都督打算何时启程?”
刘基笑道“文远将军不必着急,马上就要年末了,等过了年,三月春暖花开之时再北上不迟。”
张辽想了想也对,“总不能让人家在路上过年吧,何况大冬天的,冰天雪地,接了亲怎么往回返呢?”于是说道“一切谨遵都督之意,我即刻命人将喜讯回报温侯,让其做好准备。”
刘基起身走到张辽身前,说道“时值年关,文远留在江东,无法与家人团圆,我心甚愧,不如我派人前去濮阳,将你家人接来江东一起过年如何?”
张辽感激道“多谢都督美意,末将职责所在,早已习惯了。”
“诶,都成一家人了,何必见外?我亲自书信一封给温侯,相信温侯不会扶了我这未来女婿的面子,将你家人接来一起过个团圆年,就这样说定了。”说完,刘基回身坐于桌案前,提笔书写起来。
张辽十分感动,江东如人间乐土一般,无有战火,生活安定富裕,心中隐隐期盼家人速来江东,一家子过个安稳年,总比在濮阳不但时刻要提防曹操来攻,还要不时忍受饥寒强的多啊。
鲁肃心里明镜似得,不时的上下打量张辽,“恩,单看此将姿容,颇有大将之风,主公若能收在麾下,当得一助力。”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握住张辽的手,温声说道“既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都督一向宽仁,你且安心在此住下便可。”
刘基拿着写好的信件,递给张辽后,笑道“光住可不行,我江东可不养闲人,文远将军,我江东有两千骑兵,只可惜一直无有骑将统领,不如文远暂时帮我操练一番如何?并州铁骑天下闻名,想来文远操练出的骑兵不会太差。”
骑兵一直是刘基的一块心病,江东不但缺少战马,还缺少骑将,若是不解决骑兵问题,将来征伐中原,可要吃大亏的。
战马问题,刘基已着手打造海船,准备出海去幽州之地或其他地方购买马匹,但是骑将却只能靠天意了。
张辽听后,脸上霎时浮起一抹潮红,心中激动万分,“在温侯手下何时统御过两千人马,何况还是骑兵。”当即抱拳说道“既是都督之命,末将怎敢不从。”
刘基与鲁肃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张辽,说道“文远将军,今日起你便是我江东骑兵统领,授偏将。”
张辽接过令牌,抱拳喝道“喏”
望着步出大堂的张辽背影,鲁肃赞道“张文远是员良将,可大用,不知主公如何将其收服?”
刘基抖了抖袍袖,颇有些无赖道“如何收服?我都成了吕布女婿了,向他要两个人来帮帮忙,操练下兵勇,有何不可?”
“呃,此话倒也在理。”鲁肃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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