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一天挨三顿打可不是空穴来潮,因为在古代被自己的父亲打骂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除非不是父子关系。
所以说贾蓉稍有不慎就会被贾珍一顿毒打,若是贾珍再看不顺眼,至少一天一次也不过分,当然这只是对贾蓉等人而言,对贾凝可没什么用。
其实这并不仅仅是宁府如此,荣府也是如此,贾赦、贾政也就是稍次一些,这也算是贾府从祖辈传下来的习俗了。
贾凝看了几眼宁国府大门前的几人后,便想拉下布帘,装作没看见。“反正也没人看到自己,就不下车了”,贾凝心中如此想着。
“凝叔这是要去哪儿”。
贾蓉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贾凝的马车,而又因为贾凝掀起了布帘,所以贾蓉一眼就看到了贾凝,连忙喊道。
看到一丝机会的贾蓉心中暗喜:“托延些时间也是好啊,说不定就能如上月一般,托延了半天时间呢”。
贾凝听到被人托着的贾蓉喊自己,刚想偷偷走的贾凝只好在窗前回应了一句“我是要去书院上学,正好路过”。说着,贾凝便让马夫停下了车,一个人走了下来。
贾凝自然很清楚贾蓉喊自己的用意,但是不管怎么都得下去打个招呼,这是基本的礼数。
“贾珍这个老混蛋,平日里对祖父他们这几个代字辈的长者都傲慢不逊,对同辈的旁支更是冷眼相待,自己下车免不得被一顿冷眼相待”。贾凝以自己对红楼梦中贾珍的了解,心中掂量了一番。
贾凝下了马车,正直走到石狮前,先对着贾珍做了个样子,喊道:“族人贾凝,见过族长”。
“不管怎么样礼数不能失,贾珍就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贾凝如此想着。
只见贾珍一身华贵锦衣“贵气逼人”,而他也果然不出贾凝所料,真可谓是目中无人。
贾珍听到贾凝的话后,对贾凝直接冷眼相待,看了贾凝一眼后,迅速把目光转移,轻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贾珍对贾凝的话自然不屑于顾,他听过太多这句话了,除了一些长辈,谁见了他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族长”。
平日里除了一些嫡系兄弟贾珍才会拱手回礼。遇见贾凝这样的旁支,平日里是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要说回礼了。
贾珍显然不欢迎贾凝,而贾凝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只是漠然的看向贾蓉,道:“前些日子去了东林书院读书,所以便没有去族学”。
贾蓉点了点头,目光看下一边有些紧张的道:“原来如此,我说这几天怎么没有在族学中见过凝叔”。
贾凝知道贾蓉这是把自己当盾牌使,但可惜他不是盾牌,并没有因为贾蓉的几句凝叔而和他继续浪费时间。
贾凝没有想和贾蓉继续聊下去的想法,便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书院了”。
这时一旁的贾珍见贾凝言语中丝毫没有恭维自己,只是平淡的喊了一声族长,就去贾蓉跟前说话去了。
这让贾珍心中不由的恼羞成怒,心道:“只要是族中的旁支,不论谁见到老子无一不恭恭敬敬的跑到我面前,巴结我,恭维我!你小子如此平淡的打个招呼就离开,呵呵!”
如果贾凝听到贾珍心中的想法,恐怕丝毫不会生气,而是颇有趣味的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行为。
毕竟贾凝两世40余岁的年龄,在现代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而现代社会上的丰富经验比古代丰富多了,贾凝做的事情都很是周全,可不怕贾珍的报复。
而贾珍也不愧是贾府最强坑货呀,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当然他也只是对一些没有身份的人才会如此,对于一些身份尊贵的人他自然会客客气气的,毕竟他也是贾府的族长,还没有这么没脑子。
这时贾珍看向贾凝,还想对贾凝动手动脚,“不过回想起来毕竟不是他儿子,又是同辈,也没什么理由执行家法,只好就此作罢”。
对此贾凝只是当做看不见,淡定自若的走向马车。而贾珍也远远的望着贾凝,眼神流露出狠毒之色,似乎谋划着什么。
怒火中烧的贾珍看向一旁站起来的贾蓉,狠狠的往贾蓉脸上啐了一口,怒斥道:“老子让你站起来了吗!给我跪下”。
贾蓉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忙双膝跪地,不知所措,对他的父亲,他可不敢还手。
贾凝坐在马车中,回忆着贾珍盛气凌人之色,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他有把握应对贾珍的算计。
贾珍才30多岁罢了,生活的环境与见识又远没有贾凝前世之大,贾凝并不相信贾珍能出乎他的意料。
红楼梦中贾珍的性格贾凝记得清清楚楚,贾凝了解贾珍,贾珍却不了解贾凝。
贾凝对着马夫的方向,不慌不忙的轻声喊道:“继续走吧”。
这时的贾珍把对贾凝的怒火全烧给了贾蓉,贾蓉可谓是苦不堪言。
贾珍也知道家丑不能外扬,停止了动手,对身旁的下人说道:“把他抬到我院内,敢逛窑子,我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贾珍可谓是真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贾蓉心中一狠,哆哆嗦嗦的道:“老爷,求您打轻点”。
旁边的下人自然不敢得罪贾蓉,但是贾珍的命令不能不从,只能连声说道:“对不起了,少爷”。
如果贾蓉要怪罪贾凝的话,那只能贾凝无话可说。
……
贾珍可是贾府的族长,除了贾敬、贾母二人,没人能管的了他。
古代实行宗法制度,族长在族中权力极大,以至于贾珍的叔叔贾政也不能阻止他自己的决定。
不过,家族是公职,家族辈分是私情,贾母是贾珍祖母辈,是宁荣二府当时嫡系最位尊者,哪怕贾珍贵为族长,也不敢用族长之威辖制贾母权威。
当然,贾家对外大事由族长决定,贾母无缘置喙,这是内外有别,以权力论,贾家对外贾珍权力最大。
这时贾凝也缓缓走出了宁荣大街,坐着马车,走向东林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