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和与京年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像过山车,一会儿热情,一会儿低谷。
京年努力地想要表现得很好,偏偏美夕总是半路杀出来。
孝和拼命地想保全这份感情,耐不住总是发生一些事情让她一次又一次陷入犹豫……
这是一场持久战。
如今,因为那次下午茶的缘故,俊佑也被不知不觉地卷了进来。
京年那日同在那间餐厅与人吃饭,碰巧看见孝和与俊佑一起。看他帮她盛汤,他给她递纸巾,这些好像他都没有为她做过。就在他眼前不远处,另一个男人在为她做着,替他做着……
看着的他们和谐地说笑。尽管老早便看过了这场戏的剧本,也知道俊佑已经和蒋小蔓在交往,京年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快。清楚他们是好朋友,以前常见到俊佑和孝和在一起说话聊天也没在意过,那天就是没来由的烦躁。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这些年的沉淀,他一定会像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一样冲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打电话去炸一下。
孝和的坦然救了自己,也救了他们彼此的信任。
事实证明,孝和是对的。既不需要说谎,京年也不是小气的人!
逆光站在角落里看着孝和照着名片认真地“汇报”地点,他竟忍不住笑出来。她这样坦坦荡荡,他却在自己吃着干醋。原来,哪里只是动心那么简单?早就爱上了……
他对身旁的那人说:“程庆恩不是回来了么?那边的事抓紧点。”
那人一阵没掩饰地窃笑。
京年转头看他一眼。那人方才收敛了笑意,说:“你如今这样急,当初也不知道都忙什么去了。”
“不急行吗?那老狐狸动手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他回说。
“我说的倒不是这个急。”那人假意咳了咳,没去注意他的岔开话题,越发明确地强调说,“再不处理外面的,就怕后院先起火。”
京年瞪着眼睛咳了一声,没理会,大步向门口走去,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孝和的方向。
爱上了,怎么可能放手?他季京年不是那样的人!
君子坦荡荡。劲和经常这样对她说,从小就是。
幸好得他短信点化,孝和开始不再以狭隘的儿女情长看待京年,两人关系似乎比从前好了很多。
年前的一天,孝和正自己打扫房间,京年打电话来说下午有空,想过来看看岳父大人,陪他一起吃晚饭。
孝和暗笑他的“猾头”,将借口说得冠冕堂皇,分明就是想来看她,不然怎么会专门挑了一个闵国坤要参加年公司终会的时候。
京年听见她的笑声,也跟着窃笑,一语双关地问:“怎么?不方便吗?”
“你说呢?什么都盘算得天衣无缝了,还假装无辜地来问我!”孝和拆穿他。
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有戏可唱,京年也不虚掩,开门见山地结束:“我一会儿就到。”
“知道了。”她说。
京年不舍地挂了电话。
孝和看着电话甜笑,继续给刚拆下床单的被子换上新的。
京年的速度很快,没多大功夫就到了。
帮佣阿姨给他开了门,说小姐在楼上。
他随口问阿姨孝和在做什么?
阿姨说孝和今天在自己整理房间,擦灰换洗全部自己搞定,不让人插手。
京年搞不懂孝和这又是在想什么,家里又不差帮佣,何苦自己动手。跟阿姨点头客气了一下就大步上楼去了。
他想吓唬一下她,一推门自己被吓了一跳。看见孝和站在窗台上踮着脚聚精会神地挂着窗帘,疾步进去绕过床站到她身下扶住她的腿,不掩责备地说:“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弄?快下来!”
完全就是一个丈夫因为心疼而在责备不听话的妻子。
孝和全然没有理会,继续弄着,还振振有词:“别吵!别吵!就好了!”
京年也没理会她,直接揽住她的腿,将她扛到肩上。
“喂!喂!喂!”孝和不得不放开手里的窗帘抓住他的肩膀以免掉下来,“你干什么?”
京年将她放到地上,扶着她站稳才松开手,板着脸,反问:“你说我干什么?”
长大以后,她就没见过他严肃的时候,具体说来是没见过他对她严肃,就像现在这样。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皱起的眉头,想到刚才被他扛在肩上,脸上开始有些热,不敢说话,低下头。
她这副可怜的模样让京年有心生气也气不起来,转身脱了鞋,踩着凳子站到窗台上挂窗帘,边挂边冷着一张脸问:“你这窗帘怎么还是潮湿的就挂?”
孝和振振有词地解释说:“晾晒也是挂着,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
俊佑低头俯视她,哭笑不得。
“难道不是这样吗?”孝和仰着头,义正言辞地质问。想着他一进门就霸道的想怎样就怎样,心里就开始痒痒,忍不住想故意调皮与他作对。
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这样无辜的眼神,这才是真正的她——聪明中又带着点憨厚的天真,单纯里又藏着无穷的机智。
怎么办?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想不出他以前是怎么狠下心来对她不理不睬。
明知她有意反抗,他选择不回应她,完全没把她的各种“执拗”“挑衅”放在眼里,继续挂窗帘。
孝和以为“奸计得逞”,得意地笑。
“笑什么?”京年从窗台上跳下来,站到她面前冷着脸问。
“没笑什么!”她冷冷地回答,转身欲走。
京年一把将她拉住:“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走吗?”
孝和毫不示弱,回身盯着他的眼睛:“我已经说清楚了!是你自己没听清楚!”
“我还没说清楚!”京年不留片刻间隙地紧接着说,声音并不大,分量却不轻,不容她有任何反驳。
她看着他,强作镇定地问:“我为什么听你说清楚?”
京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霸道的眼神和气场宣示着他的主权,让她完全无力反抗。
她的心震动过后很久还是无法平静!
这句话,她等了多久?
她瞪大眼睛,固执地誓将“反抗”进行到底:“我不承认!”
“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季京年的!”京年丝毫不惧,比起她故作镇定的强势,他显得很轻松,轻松里有着势在必得的绝决。
“你这样只能显示出你的自私自大!”孝和指责道。
京年稍一用力,将她带进怀里用手臂圈住她,与她对视:“我自私自大都没关系,只要你是我季京年的就行!”
孝和眼里渐渐蓄着泪,眼圈开始泛红。
“你承不承认,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只能确定,闵孝和就是我季京年的女人!”京年没有安慰她,也没有放开她。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不该放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因为一点怜悯之心就轻易放手。
抓着的时候也许会有一点疼痛,可是一旦松了手,疼的就不只是手那么简单,刻在心里的伤痕是时间也没办法抚平的。
他继续说:“我绝对不会傻到为了念念不忘一个人就放开手!”
那你什么意思?孝和心下疑问。
“既然知道会念念不忘,一开始就不能放她走!”他说。
她看着他,他竟然这样牢记她朋友圈里的信息,强忍在眼角的泪水泛着光华。
他软下口气,说:“孝和,如果能遇见就是完美,那我们还可以更完美!”
“真的吗?”孝和最后的防线也快要决堤了。听过太多他哄美夕的话,她不知道他刚才对她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尽管心底里还是有些犹豫,可她太倾向于相信他。
“真的!我发誓!”京年一手搂着孝和一手立即竖起手指起誓。
一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两个人同时扭头看过去,门口的闵国坤一副十分理解的表情朝他们摆摆手,笑着带上门。
“都是你!”孝和两只手抵着京年的胸口责怪他。
“是我,是我!我从不推卸责任!”京年收紧手臂,不留任何缝隙地抱紧她,“两夫妻亲热不是很正常吗?”
孝和没有再挣扎,头抵在京年的颈窝,均匀地呼吸着。
“以后可以经常对我发发小脾气。”他说。
“哪有你这样找气受的?”她觉得好笑。
“你给的气我就愿意受,只要你开心,我吃多少亏都无妨。”京年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嘴唇厮磨着她的耳廓,不知这算不算是耳鬓厮磨,“但是不可以给我太多醋!”温热的气息惹得她一阵阵的颤栗。
“我哪有?”她骤然仰起脸问。
京年轻轻掐着她的脸,有些生气一样,压低声音用他独有的厚重的气息质问:“再说没有?”
孝和被他的眼神迷惑,只顾看着他的神情,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你知道那天看见你跟俊佑在一起我多气愤!”
“你看见我和他一起吃饭?”那天他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啊。
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你看见怎么当时不说?”她问。
“你坦坦荡荡,我过去做什么?你老公虽然吃了很多醋,但他并不小气。”京年说,是玩笑也是实话。那天,就算是他过去打个招呼也是情理之中,可他没有。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监管”而失去自由。他想让她开心,哪怕是自己吃点干醋又何妨。
“你只会说好听的话。”孝和拆穿他,心里又甜甜的。
“好不好听不重要,只要真心就好!”京年一点点地逼近,孝和无处可避,眼睁睁地看着他压下来,“老婆,我建议你闭上眼睛,这样效果会更好!”
孝和就像是被他下了魔咒,乖乖就范,然后被他吻住。
这一吻全然不及那日在停车场时候的霸道,只是索取。
他勾画着她的唇线,引逗着她轻启朱唇,再与她唇舌纠缠。
孝和微微的喘息着,回应不再生涩。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抚上京年的脊背,来回摩挲。
京年更加卖力,长驱直入地探寻显然已经不足以满足他的渴望。他更紧地将她揉向自己,吮吸着她,引领着她到他的领地,释放她的热情。
这样大胆的舌吻她从未试过,更不曾想自己竟然会这样沉醉在他的挑逗之中,有一刻,她竟然踮起脚尖攀住他的脖颈主动地用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线。
孝和如此热情地回应,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京年兴奋的了,不能自已地想要更深一层地撩拨孝和最原始的感觉。
他将手探进孝和衣襟的下摆,指尖在她的腰上画着圈圈。
孝和被他微凉的手指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意想逃。
京年哪里会肯!贴着她的嘴唇吞吐着气息:“又想逃?”
孝和呼吸急促,脸上酡红一片,想躲,躲不开,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手还搂在他的脖子上,不敢看他的眼。
京年笑了,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她这样不自觉的主动又不经意的害羞最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作为男人的最原始的欲望。
孝和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觉咽了咽口水,这无心的小动作一点也不浪费地全都化作了催情剂。
京年另一只手也从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先前那只已经变得温热的手掌揽着她的腰,强迫她贴向自己。后伸进去的一只手用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的脊骨向上滑动。
孝和的身体紧绷的要命,她开始清醒地意识到可能将要发生的一些事和一些画面,顿时心跳加速,开始变得无力。
“不,不要这样!”她几近哀求,搂着京年脖子的手臂却依旧没有松开。
他很清楚,她只是有些不适应,有些害怕,她并没有反对,她想要更多。
“想都别想!孝和,我要你,要定你!”说话间,京年放在她腰间的手已经拨开裙襟,向下探去,整整地按住她的曲线并按向自己。
“啊!”孝和一阵惊呼,不止是因为他在她身下大胆的抚摸,更因为她已经太过清楚地感觉到了他最为原始的欲望。
他的喘息明显有些加速,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
“京年——”她无助地呼唤他。这时的她已经完全乱了方寸,进亦忧,退亦忧。
京年给她的回答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下身更紧密地顶住她的身体,那力气好像是恨不得一下子就嵌到她身体里面去。上面的手指趁机解开了她的内衣。
孝和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两只眼睛惶恐地看着他,口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啊——”
京年只能把这一声娇嗔的长吟理解成是对他的而邀请,手掌开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游走。
孝和再无力气可言,整个身子都依附在京年身上。
“今天就真的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他说。
孝和刚刚张开嘴唇想要说话,京年没有给她机会,径自吻下去,狠狠地,霸道地吸吮着她的津液,挑逗着她的小舌,身子稍一用力,把她带落身后的床上,接着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吻没有停,手却瞬间从后面划过来附上了她的胸……
孝和感到通身的燥热,她想拒绝,她已身不由己。
叩——叩——叩——
两人都是一顿。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传来。
京年不舍地离开孝和的嘴唇,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看向门口。孝和急忙起身,整理衣服。
京年刚下床准备去开门,门外传来了声音:“小姐,姑爷,该吃饭了,老爷已经在等了。”
“马上就下去!”京年对着门回答。
门外没了声音。
回过身,孝和还坐在床边整理衣服。京年过去抱住她,手又探进衣摆去。
“不要了,爸爸在等了!”孝和抓住他的胳膊不给他乱动。
京年像泄了气的皮球,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受了好大委屈地说:“老婆,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不与父母同住是一件多么正确的决定!”
“谁让你总是做坏事!”孝和笑话他。
“我哪里是做坏事?”京年狡辩,“只怕这种情况再多几次,难保你老公会不会有功能障碍!”
孝和只管低头笑。
“你还好意思笑!真有那天你就得哭了!”京年用下巴来回蹭她的脖子,惹得她一阵痒。
“不会有那一天的!”孝和娇滴滴地说。
“同意做我的女人了?那我可要该盖个章!”京年突然在她脖子上用力吻了一下。
孝和再想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只怪他太狡猾,起身一边将衣服的领子尽量堆叠得高一点一边走向门。
京年翻身从床的另一边下去,在门口堵住孝和,抱住她,得意地笑着说:“生气了?”
“嗯!”孝和毫不客气地点头。
“那一会儿跟我回家,晚上连本带息补回来!”京年强忍着笑故意逗弄她。
“很抱歉,季先生,您今晚有应酬,一会儿吃完饭司机就回来接你了。不过我不介意你今晚回这里住,如果应酬结束后你还酒醒人世的话。”孝和也忍着笑。
这一轮,京年不敌孝和,败下阵来。
趁她不备,又亲了几下,才拉着她出去。
饭桌上,闵国坤若无其事地问:“我什么时候抱孙子啊?”
孝和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在房间里与京年纠缠的画面,听爸爸这么一问,差点将手里的碗摔下去,筷子应声落地。
“那么紧张干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闵国坤说。
京年看得出她的心事,故意落井下石对闵国坤说:“就快了!就快了!”
老人家一直开心地笑,念念有词:“京年还要努力一下啊!”
孝和的脸更红了。京年却一本正经地火上加油说:“谨记岳父大人教诲!”
一老一小两个男人默契地对视偷笑。
孝和不语,想不出他们是什么时候培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