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郁雪枝如墨的发丝无风自舞,周身魔气暴涨,因修无情道此刻的他内心只剩仇恨在燃烧。巨大的恨意燃烧了他的理智,他根本无心顾及此刻是在云海之巅山下,妄动魔力是否会引来修仙者。随着郁雪枝气息一沉,无数的血色红雾瞬间从他体内窜出,诡谲妖异的盘旋在晴朗的上空,让人毛骨悚然。身在局外的温风,察觉到郁雪枝的失控当即便顶着魔力的压迫,费力的接近双眼逐渐赤红的郁雪枝,急切的大喊:“雪枝!快停手,这里是云海之巅,你会暴露的!”可是此刻已经被仇恨所焚烧的郁雪枝哪还能听进他的话。看着即将接近他的温风,嘴角一勾,一个抬手,就将修为低弱的温暖轻而易举的掀飞。在解决掉阻挠后,郁雪枝一脸杀意的双掌运力,瞬间磅礴的魔力在其周身萦绕。而此刻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魏燃,在郁雪枝致命一掌落下来时,拼尽全力硬撑着破损的身体变回原型,这才堪堪抱住一命。
“嘭!”巨大的重物落地声,让郁雪枝缓缓收回手掌,然后一脸阴冷的看向激起巨大尘烟的远处。待浓烟全部散去,郁雪枝看清的远处的情况,只见原本应该被他一掌毙命的魏燃,此刻居然幻化出了章鱼原型。巨大的墨红色身体,因强接这致命一掌而全身宛如烂肉般的瘫软在地,圆形大张的章鱼嘴,正在往外面吐着一股股浓墨。]
“呵。”郁雪枝见他居然还活着,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并不给他留活命的机会,冷笑一声就要再次出手。谁知他刚举起的手腕,就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掌攥住,郁雪枝瞬间眼神骇人的回头,正好与北冥珏那张清冷的面容对上。
“北冥珏!”郁雪枝从牙缝中挤出一丝怒到极致的嘶吼,力道一转,原本准备对魏燃出招的手招呼到了北冥珏身上。不过顷刻,两人便在街道上过了数招,随着战况愈演愈烈,郁雪枝瞳孔收紧,没想到北冥珏的修为居然和他相差无几。这个认知让郁雪枝眼神一冷,短短十五,原来不止自己在进步,北冥珏也修为暴涨。
曾经在其还是东方絮时,他就没有什么修行天赋,不然也不会钻研药物。在南海相处的一年间,郁雪枝虽然没见过他出招,但凭借着北冥珏对北冥逸的忌惮,也不难猜出他的修为应该还没到可以随意造次的地步。可现在,在郁雪枝修了无情道后,居然也只是和北冥珏打了有来有回,这让他心头一惊。果这次不能一举将他们全部斩杀,今后就没有这么有利的情况了。毕竟自己的修为已经暴露,他们今后肯定会对自己有所防备。想明白这点,郁雪枝的出招变得更为凌厉,他不再防御,而是不顾一切的进攻,面上被锋利的掌峰划破也毫不在乎。终于在郁雪枝的步步紧逼下,北冥珏逐渐处于劣势,而此时的北冥珏也猜到了郁雪枝的想法。他决定不在纠缠,而是先撤退再说,这次他是被郁雪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和魏燃!佳都没想到现在的郁雪枝居然会变成这样。见郁雪枝又是一个掌风袭来,北冥珏当即便借着掌风的力道直接回到地面,在接触魏燃本体的一瞬间,便后退着往南方飞去。
郁雪枝则被北冥珏突如其来的变故整的动作一顿,见他们已经离开数十米,当即冷笑。
“想走你走的了吗!”话落,郁雪枝直接飞身来到城镇上空,随着他轻轻呢喃,原本平静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遍布。色血雾在其中翻滚,而在这一片诡异阴霾的氛围中,郁雪枝优雅的抬起手。随着指尖一划,右手五指瞬间出现一道血口,无数的血液顺着伤口涌出,但却不是滴落到地上,而是涌向天空。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墨色天空在接触到血液的一瞬旬变成三道闪电,直直就朝北冥珏的方向劈去。
“噼里啪啦!随着三声震耳欲聋的刺响,天空再次恢复明亮,而北冥珏刚才逃离的上空早已没了任何痕迹,仿佛从未有人在那出现过一样。
郁雪枝看着自己满意的杰作,难得露出一丝浅笑。随手整理了有些乱掉的发丝,仪态高傲的走进客栈,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是他复仇的第一步,现在轮到墨准了。
“砰!!”北冥珏身中三道雷劫,硬是凭借着非人的忍耐力,带着重伤昏迷的魏燃狼狈的撤回南海。可却在刚飞跃水面,还没来得及落地时,就连人带鱼的直接摔在沙滩上,让巡逻的侍卫瞬间防备。
“谁!”循着巨大的声响,一群手拿利刃的鲛族守卫发现了重伤昏迷的北冥珏和魏燃。
“殿下!快通知小殿下,鲛皇出事了!”当看清沙滩上躺着的人影模样后,为首的侍卫瞬间大声惊呼,然后命令其他人将北冥珏抬回去。郁盼得到消息赶来时,北冥珏正在南海命泉内疗伤,看着北冥珏那张生死未卜的脸,郁盼瞬间慌了。
他转身质问北冥珏的随身护卫:“这是怎么回事!父亲和魏叔叔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郁盼的震怒让在场的一众人瞬间惊恐的跪倒在地:“属下也不知,鲛皇今早和魏统领单独出去的,属下只知他们是去了云海之巅其他也是一概不知。”
“起来吧,出去。”郁盼深吸几口气,他也知道这件事怪不了他们。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郁盼才强忍着心底的惊荒上前查看北冥珏的伤势。当看见其胸前明显的烧灼痕迹后表情一愣,想起刚才侍卫的话,郁盼的眼神沉了下来,看来云海之巅比北冥珏说的要险恶许多。父亲和魏叔叔两人联手,居然还是重伤而归,这让郁盼心底有了几分忌惮。小心的低头擦拭完北冥珏苍白的面孔后,郁盼一脸凝重的离开。这是郁盼第一次离开南海,自从他有记忆开始,父亲就从不让他出来。小时是说外面太危险,怕他受到伤害,后来大伯无故失踪,父亲即位新一任鲛皇,就更没有时间带他出来了。郁盼曾经年少轻狂时,也想偷偷跑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可被北冥珏发现后,北冥珏虽未严厉责备他,可却因此生了一场大病,药石无医。当时的鲛医便告知他,北冥珏这是心结所致,非人力可医治。而在其缠绵病榻的一月里,郁盼每天都在遭受内心的谴责,直到郁盼因食不下咽而骨瘦如柴时,北冥珏才渐渐康复,自此郁盼再也没提过要出南海之事。可现在北冥珏和魏燃双双重伤,他身为北冥珏的唯一儿子,必定要替父亲报得此仇。不得不说郁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觉得自己就算不能武胜也能智取,可当他真的冒冒失失来到云海之巅山下后,才发现自己天真了。这是他第一次出门,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衫,等到他感觉肚子饿了时,才发觉情况不妙,看着别人都拿那种圆圆的铁片和人换东西。心智,当即就猜出,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银子。可郁盼此刻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当下只能泄气的从人家摊位上离开。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坐在那思考人生,这还是他第一次出门,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连打伤北冥珏的人还没找到,就要灰扑扑的回去了,这让郁盼有些恼火。
“哎呦,小公子这身料子可真好,正巧我们哥几个没钱了,跟公子借点”突如其来的流痞声音,让郁盼下意识的抬头,当看见围在他身边的是一群衣衫不整的地痞流氓后顿时有些嫌弃:“你们是谁”
“呦,我们当然是公子的朋友了,这朋友都开口了,小公子不给面子不合适吧。”
“你们想干什么。”看着周围不怀好意的一群人,郁盼表情变得严肃,他从墙角站了起来。
“干什么!”为首的流氓一声嘲讽的大笑,其他人闻声直接冲了上去:“打劫!”一阵噼里啪啦过后,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四五个青年此刻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哎呦,大爷饶命,小的们就是讨口吃的,中撞了大爷,是小的有眼无珠。”
郁盼拍拍手里的灰尘,淡定的将因打人而散掉的马尾发冠重新戴好,然后踢了踢还在哀嚎的流痞青年:意思”这伙人当下哪敢再说啊,只能支支吾吾的的满口胡塞:“就就想管您借点银子您就当小的刚才犯病,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
“哦。”郁盼明白了,看着跪在地上不住跪拜的一众青年,郁盼一抬脚放在最前面人的肩膀上,嘴角一勾: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