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郁雪枝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看着被郁盼一掌拍开的手不可思议。
“为什么!”郁盼此刻悲愤到极致,他嘶喊着抱紧怀里已经逐渐冰冷的身躯。
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那么好,为什么自己一直思之如狂的爹爹会这样对他。么比亲眼看着自己家破人亡更可悲的了。
何况造成这一切的,还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父亲一直都在想念你
郁盼的质问让郁雪枝嘴唇微动,他想告诉他真相,其实北冥珏对他再好,也只是利用他而已。
“爹爹,我一直好想你,我想我们回到当初一家团圆的时候。”
郁盼那杏仁般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看向郁雪枝的眼神是贪恋中带着隐忍。
“如果知道爹爹回来后会造成这种结果,或许父亲应该释怀
郁雪枝因郁盼的话而瞳孔紧缩,他嘶哑着声音不敢置信:“盼盼
郁盼低头抚摸着北冥珏带着血污的脸,如泣如诉:“爹爹,从我出生后只有父亲一直陪着我,曾经和爹爹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就像一场梦一样。”
“其实我已经渐渐遗忘儿时发生的事了,是父亲一直在我耳边讲述你们的曾经。”
“他说爹爹很爱我,等到爹爹回来,我们就能一家团圆,然后去看遍人世间的山河百态。”
“可是盼盼现在才发现
郁盼的声音因哽咽而让人听不真切,可郁雪枝却一字一句的都听进了心里:“或许曾经的一切只是父亲的自作多情。”
“不是!”
郁雪枝受不了了,他受不了自己苦苦找寻十五年的儿子对别人如此依赖,他更无法接受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郁雪枝激动的扶着郁盼的肩头:“他不是你父亲,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利用你而已,盼盼,你别被他骗了
郁雪枝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让郁盼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
“在你刚出生时北冥珏就想把你掐死的,如果不是我
郁雪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盼嘶喊着打断:‘不可能!”
“你在骗我!父亲说我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你在骗我
“不可能”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郁盼根本无法接受。
他踉跄的抱起北冥珏的尸身,不顾郁雪枝的阻挠,浑浑噩噩的往南海世代埋葬鲛皇的宫冢走去。
“盼盼!”郁雪枝最后的伸手,被郁盼毫不犹豫的躲开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那个因太过悲痛而干哑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爹爹,我们从出生就一直分别,或许我们命里注定今生无缘
郁盼抬头看着他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只是心境早已不同过往。
“你就当我死了,从今以后
“只有南海鲛皇的遗孤一一最后一个字落地,郁盼那与大人已经相差无几的身形,随着海风的呼啸逐渐消失在郁雪枝眼前。看着近在咫尺又永远碰不到的那抹身影,郁雪枝突然想起了北冥珏临死前对他说的那句。
“郁雪枝,你儿子病了,你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他
“哈哈哈哈哈
命运好像总喜欢和他开玩笑,每当他要看见曙光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让在他再次陷入绝望的漩涡。从他来到这里开始,他的人生就被人刻意规划好一样,挣脱不出,改变不了。
“呃”在疯狂的笑声中,郁雪枝的身体开女发生变化。无数的流光从他身体里窜出,然后朝着一个地方飞驰而去。等墨准千里迢迢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让他心碎的画面。在烈日的余晖下,郁雪枝形似傀儡的呆坐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眼底不再有任何光彩,只有绝望后的死寂。
“师尊”墨准不敢置信的轻轻唤了一声,可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
墨准慌了,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郁雪枝现在的状态他也能猜到事情可能出现了意外。意间看见一旁那摊还没干枯的血迹,墨淮心底一沉。但他此刻来不及猜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无措的晃动着郁雪枝的身体,希望能得到他一丝一毫的回应,哪白是怨恨也行。
可郁雪枝只是这么痴愣愣的看着他,仿佛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一般。
“师尊!”墨准慌了,又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他当即顾不得什么,拦腰将郁雪枝抱起,转身就着急忙慌的往云海之巅赶。
等墨淮赶回来时,便一刻也不耽误让座下弟子去寻找名医。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难熬,等弟子们终于找来名医时,墨淮才发现居然是故人。这个人正是十五年前替墨准驱除血蛊的鬼伯一一鬼不收。6210510424
墨准当即有些局促,没想十五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曾经的故人。
鬼伯一看找他来救人的是墨准,也很惊讶,他激动的指着墨准:“哎,小伙子,这十数年不见,你这是又怎么了”说到这,墨淮从尴尬中回神,他连忙将鬼伯拉进内阁,撩开床帘,露出了呆坐在床上毫无表情的郁雪枝。
“这是”鬼伯不愧是见过各种疑难杂症的神医,他一见郁雪枝此刻的状态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冷目一垂,苍老的手指间瞬间露出几根细如毫毛的银针。手上运力,直接扎在郁雪枝身上几处大穴上,过了良久,鬼伯才将银针依次取下。转头看向墨准叹息到:“三心离体,这是失魂之症,无解。”
“什么”墨淮不懂何为三心离体,但从鬼伯惋惜的神情中,也不难猜出郁雪枝的情况真的不好了。懂,鬼伯边往外走边解释:“他是不是修了无情道。”
墨准瞬间紧张:“鬼伯居然知道无情道”
看着墨准防备的样子,鬼伯嗤笑一声:
“这是修无情道后的反噬,无情道便须舍弃一切情感,一旦动了杂念,必遭反噬,轻则痴傻一生,重则直接灵力躁动爆体而亡。
“那现在该怎么救他。”这才是墨准最关心的。鬼伯摇摇头:“难喽,只有找到当初他修无情道舍弃的那颗心之本,让本心归位,才可能会有机会恢复。”怕墨准太过执念,鬼伯又加了一句:“也只是有可能而已。”鬼伯的话让墨准重燃了希望,他激动到颤抖:“有希望就好,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伯送走后,墨淮回到内阁,抬手轻轻的抚摸着郁雪枝面无表情的脸颊。
手指抚上那干裂的薄唇,眼底是不顾一切的执念:“师尊,我会治好你的,你还没消气呢,等你醒了,你要好好的报复我。”
“等我们扯平了,我们就重新开始吧。"随着最后一个音落,墨准缓缓贴了郁雪枝苍白干裂的嘴角。感受着嘴唇上让他思之若狂的触感,墨淮不禁潸然泪下。十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这个人,尽管是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
等到夜幕降临,墨淮站在浴池前,轻柔的给郁雪枝梳洗着那如墨般的长发。随着发丝在指尖划落,墨准下意识的笑了起来,这副画面他在梦里奢望了无数遍,可每次醒来又是一场新的煎熬。于一切妄想都能实现了,只是现在的郁雪枝不能在对他有任何回应。
“师尊,你知道吗,其实在你还是‘上仙’时,我偷看过你洗澡的。”说着墨准开始回忆。那时的他还是未冠之年,因上一世他也未曾娶过亲,对感情男欢女爱很是迟钝。
墨准第一次感受到属于成年男人的悸动,便是看见郁雪枝在月下沐浴。
当时,郁雪枝命令他去山下采集非常稀有的草药,可一直到夜半墨准还是没能找到。
因墨准当年保留对郁雪枝上一世的记忆,怕被其借故责罚,宁可摸着黑在荒山野岭挖草药,也不回去找帮手。
还是上仙顶着稀疏的星光来找自己,才让墨淮劳累一天,滴水未进的肚子垫吧了点饭。经过两人一夜的忙碌,才在即将天亮时将郁雪枝需要的草药全数我出。过一夜劳碌,上仙当时的衣衫也沾了不少草屑。
为了提神,同时又为了去掉身上那尘土味,郁雪枝便躲着墨准来到一处小溪边清洗自己劳累一夜的身体。而当时墨淮正好也想放松一下,碰巧也来到了小溪旁。谁知墨淮刚拨开芦苇,就看见了他那个年龄还不该面对的诱惑。在第一缕阳光下,白皙到近乎到透明的身体随着衣衫褪去而逐渐显现。
白如凝脂的肌肤在湖水的反射下竟然泛着神圣般的光芒。只是一眼,便墨准陷入迷障般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