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齐军本阵数万人叫喊着,冲杀着与唐军前阵交锋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汹涌人潮,往复冲击着两万人的阵线,那吼声犹若天崩地裂,那浪潮,犹若史前洪水!
每一个唐军的前阵阵列的方阵都在承受着数倍于自己的冲击与压力,每一个兵士面临着这犹若泰山压顶的攻势,都不禁大汗淋漓,心中巨震!
那是何等让人心骇的景象!那铁甲之潮,犹若溺水!那林立银白刀锋犹若不可莫名之物!
魔物!杀物!应该禁在九重地狱之中,不该现世的冲天煞物!
亦道,乱世之劫!三千万兵劫!
杀气,杀声,杀意!
铺天盖地!
“呵啊!”徐寅一枪戳穿了当面的一名唐军士兵,那鲜血迸发,在瞬间就染满了自己的面颊,但他却不管不顾的刺出了第二枪,感受着那锋利枪头穿过血肉与骨的触感,让他十分享受,更让他更加鲜血如涌!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哈哈哈哈!杀吧杀吧!让我杀戮吧!他的心间已然癫狂!
这位昔日不过是浙东一名普通百姓,如今跟随黄巢转战万里,大小百战,却是早就今非昔比,再不是那个只知道在市井里的憋屈游手了!
杀人!劫掠!放纵兽欲!只要他想,他都可以将这些曾近只能藏在心中的禁忌欲望发泄出来!
回忆着在长安,在他身下**哀求的女子们,他的战力似乎更强了,因为有一副画面,让他更觉激动——一栋雕梁画栋的房屋之中,一对中年人横死在堂屋之中,而在他们的背后的庭院里,一名年轻人,身穿士子衫,手里挥舞着一柄宝剑,满身鲜血的正与数名齐军兵士鏖战着,一个女子怯怯的在他身后,默默发抖。
忽地这数名齐军兵士齐齐上前攻向了这名青年,然而哪怕已经身负重伤的青年面对着书名齐军攻势却仍不落下风,腾挪转移之中,寒光闪现,犹有一番风度。
一番激战,齐军见久久不能下,已经有了退去之心,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寅却将刀子横在了那站在背后的女子的脖子之上,那画面之中,似乎青年男子开始呵斥,徐寅却冷冷而对,就见无奈之下,青年男子放下了兵器,然后就被数名齐军捅穿了四肢,愤怒且憋屈的渐渐坠地。
然而没有被击穿要害,只是失去的青年男子,很快就见到他这一生最为惊怒屈辱的一幕。
徐寅当着他的面,将女子的衣裙撩起,然后兽之欲起,将体中所藏着的恶魔,都发泄在了女子的身上。女子想要反抗,却四肢被齐军兵士们所控制,只能当着那青年之面,惨遭侮辱...
青年疯狂大吼,却无能为力,那画面就此静止...
徐寅的疯狂也在此时达到了巅峰,身为齐军的一名队将,在他的带领下,麾下的小小方阵无间断的短途冲击、杀戮着这所谓的大唐精锐!
刀锋起落,长枪收突,鲜血四溅,骨肉分立,这方寸之间,天地犹若变成了血魔之世!
朗朗青天与艳日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方战场里,只剩下阴风惨惨,无尽哀嚎!
地狱!这是地狱!
他们在地狱里发泄着无边野兽之欲!
阵线渐渐松动!唐军虽然还在勉强支撑,然而面对面的杀戮之中,徐寅发现这些唐军眼中开始渐渐出现了恐惧与怯弱!
“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就这样突兀的响起,然后徐寅更疯狂的开始攻击着唐军的阵线,未几,这当面的由二百余名凤翔兵士所组成的方阵就此崩溃,徐寅带着自己的兵士突杀着,犹若进入无人之境!
李承泽大喝一声:“今日胜负之局,在此一举!杨世达何在!”
杨世达见到前阵已经开始渐渐不支,心知李承泽已经下定决心准备亲率五千马队发动最后的攻势,他有心劝阻,但如今的局面,却又告诉他,只有陈王亲领马队,或许才能反转局面!
否则,五千骑兵,面对着十数万的大军,也不一定真能反转局面!
齐军方阵层层攻击、轮转,身在最后一层的齐军,只要阵列犹在,亦可返身结阵对抗后来之敌——不过就是转个身而已。而王璠乃是名将,敢全军压上,亦必然有所准备。
“末将在!”
“寡人亲率马队出击破贼!中军一切国府旗号、牌命且暂授与尔!务必折冲周旋,支撑当面之局!若寡人破阵而全军溃,必斩而首!汝可当之!”
“末将敢不从命!”崔承恩、郭旭还想再劝,但杨世达却已经应承了下来,两人也只能按下了心中的焦虑,只能期盼李承泽能带上自己。
“崔承恩你带昝羽侍从护卫杨爱卿,他在中军便之如孤,若有三长两短,尔亦不用在活了!郭爱卿,你管带玄备甲骑、磐石哨马队随寡人管带五千骑军,破贼去!可敢当也!
“末将必随殿下!万死莫辞!”
李承泽微微颔首,随后就大喝:“尔等随寡人破贼去!”
全军震!竟不想陈王殿下打马不是逃窜,居然是想亲率马队前去陷阵?!
三百马队鱼贯而出,跟随在他身后,兴平镇乱之后,这些马队,已经是他眼下犹剩的嫡系的马队了。向后阵马队阵列而去!
在他身后,一杆团龙旗帜,迎风飘扬,在他身侧,无数兵士们纷纷望着这名越阵而出的陈王殿下,神色复杂,三百年大唐,已有多久没曾见到亲王临战了!
艳阳之下,李承泽踏马飞奔,而在不远处,五千马队,人带甲,马披毯,靠旗林立,数百旗号别立,,威猛雄壮,正严阵以待!
此真精锐也!
此关中劲旅之本!
西陲铁骑,必不凡也!
而李承泽,将凭此破贼十万军!三千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