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宁二字,易洺下意识反问“沈宁”
“是的。”邮递员道,“我们时光邮递局会在顾客要求的时间把信送到相应地址。”
那这是,三个月前沈宁给他写的信
易洺接过了这封信。
三个月前,他还没有喜欢上沈宁,那时候沈宁会跟他说什么。
易洺拆开了这封信,沈宁字迹干净清秀,一笔一划无不诉说着情意。
“易洺,我想三个月后,我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
“我想保护你,让你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
易洺越看眉心蹙得越紧,心里若隐若现的疼痛又浮出,无药可医,疼痛在蔓延,在慢慢地张扬着自己的存在。
这就是三个月前沈宁想对他说的话吗
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想为他做很多事,想保护他
可是,他现在却无法保护沈宁,他甚至不知道沈宁被封亦征带去了哪里。
她胆子小,现在是不是很害怕,明明已经打电话联系了他,可是他却没能把沈宁带回来。
易洺曾经怀疑过沈宁的感情,他不知道沈宁因何喜欢上了他,在时间流逝中,他才看清沈宁的真心,不会有人再给他这样的真心,这是易洺未曾触碰过的真心。
在碰到的第一秒,因为太纯粹,他不敢接受,所以选择了忽视,只是渐渐的,他无法忽视,他越来越沉浸,甚至不可自拔。
而这封信中,沈宁他们的故事用笔一字一句地写了下来。
“易洺,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很不幸,没有人爱我,保护我,还好遇上了你,我想那一定是因为我把前二十年的生日愿望都积累到了这一天,我对菩萨许愿,他听见了,所以你来了。”
在沈宁眼中,他原来是好人吗
他没有沈宁想象的那么好,他虚伪自私,他接受沈宁是贪图她的美色,他不光明磊落,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君子。
“易洺,我们会有很好很好的以后。”
易洺捏紧了信纸,他想,他们一定会有很好的未来。
易洺此刻只想把沈宁找回来。
而此刻的沈宁,正坐在沙发上,放着电视,怅然若失茫茫然地看着电视。
在封亦征走后,沈宁已经尝试了所有能打开大门的方法,用凳子砸门,拍打窗户,但没有用。这是封亦征费了心挑选的地方,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让沈宁逃脱。
于是沈宁死心了,在酷暑炎炎的天气里,待在冷气充足的室内,难过又悲伤却无计可施的看着电视。
电视里上演着欢乐的喜剧,里面的人笑得好开心,但沈宁依然垮着那张沮丧又怅惘的脸。
心里却想着,封亦征还有一点微薄的良心,没有让她完全接触不到外界,只是这电视也是老旧式的,无法和外界沟通的,不过也够了,这电视剧还挺好看。
晚上十一点,沈宁关掉了电视,如同游魂一般进了卧室,在看着镜子时,又猝不及防地红了眼,她赶紧拧开水龙头,把水浇在脸上,勉强压抑住了眼泪。
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睡觉。
在此期间,沈宁没有露出任何笑容,所有的动作都像机器人设定好的程序。
她没忘记自己现在是被封亦征囚禁的状态,被囚禁自然要拿出应该有的状态。
黑暗中,沈宁睁开眼,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摄像头,系统立刻很灵性地问她“宿主需要我关闭监控吗”
系统声音美滋滋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做点事了,也迫不及待科普自己的强大“我是高科技产物,联网监控这些在我面前是弟弟,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关掉。”
“不用。”沈宁道,“就应该让封亦征看看我有多难过。”
说完,她飞快抽出几张纸,默默往眼角擦了擦,把纸巾放在枕边,又闭上眼,甚至还把头往被子里埋进一点。
系统再次被拒绝了,不过它也不难过。
系统以前绑定过不少宿主,其他大部分宿主都会主动积极向系统寻求帮助,只有沈宁,系统要靠自我推销,而且还不一定能推销卖掉。
反正看直播也挺快乐,就是主机设置,但凡涉及十八禁的事情就会关闭系统的感知,这是唯一的遗憾了。
沈宁被关在这儿之后,每天三次来给她送饭的是一个铁青着脸的中年男人,肌肉虬结,面色凶狠,看起来像在逃杀人犯。
沈宁从不敢和这人有任何交流,每次都是默默接过,门就被男人利索被关上。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封亦征特意安排的,不让她和任何人交流,沈宁便一直按着封亦征的剧本在走。
每天吃饭,看电视,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黯然神伤,对着镜子无故掉眼泪,把一个孤独伤心的囚禁者形象演绎得生动形象。
只是这两天封亦征都没来过,沈宁想,应该是易洺绊住了封亦征的脚步吧。
沈宁觉得这样挺好,虽然她人不在,但易洺的感情值每天都很稳定地以一个极小的数值上涨的,偶尔会有一些波动。
易洺现在是否觉得愧疚,连带着对自己的能力都产生了怀疑。
易洺是一个骄傲自满的男人,当然他也有这样的资本,还不到三十已经是a市只手可遮天的人物,从来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可现在,他偏偏找不到他喜欢的女人,而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被劫持。
这样的感受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好受吧,感情值中掺杂了很多因素,后悔这样的情感也能促进爱意的产生。
但沈宁还要再添一把火。
沈宁问系统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偷偷摸摸地躲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透过缝隙的光线,给易洺写信。
易洺迟早会找到她,她不可能不和易洺见面就能完成任务。
系统看了只觉得费解“宿主,我可以为您关闭监控的。”
沈宁却拒绝了“这是要给易洺看的,在我被囚禁有监控的情况下,不可能写得好一封信,而且还能让易洺看见。而且你关闭监控之后,封亦征那儿怎么交代,系统,不要低估每个人,就算这只是书里的人物。”
系统仿佛又学到了。
沈宁花了几分钟写了几句话,然后折好,放进了枕头夹层里,等待明天再写。
她做这一切都是在被子里做的,从监控看来,就是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再无异样。
沈宁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住下了,她觉得这像是在带薪度假。
终于在独自度假的第五天,封亦征出现了,那是一个深夜,男人长身玉立,对正在看电视的沈宁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沈宁,我来了。”
沈宁看了他一眼,并未作声,只是仍然保持着双手抱住膝盖,自我保护的姿势,沉默地盯着电视。
封亦征坐在她身边,沙发随即凹下去,封亦征问“明天想出去吗,沈宁”
沈宁目光微动,终于转过头看向封亦征“我,可以出去吗”
封亦征嘴角的笑意更深刻“当然可以。”
“但是,你要付出什么呢”
沈宁睫毛垂了下去,又不说话了。
这几天的孤独,被囚禁的生活,让她产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她可能不清楚,但封亦征看得明白,五天前的沈宁绝对不可能和他这样平静的相处,他虽然是这一切的制造者,但也是目前沈宁唯一的依靠。
封亦征笑得更温和,温文尔雅的模样“你不用付出什么,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带你出去散心的。”
沈宁犹豫地看了他几眼,最后才迟疑地点了点头“好。”
封亦征在这儿待了一晚,第二天果然带着沈宁出了门。
在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时,沈宁目光亮了下,她走在湖边,抬头看去,望向客厅的窗户,这儿遥遥宽阔的面积,却只有这矗立着一栋房子。
在外面和房子里也并无太大差别,不过一个是封闭的有限空间,而外面是无限的开阔地方,但沈宁在这两处能接触到的人还是只有封亦征。
封亦征语气温和,说起外面发生的事,绝口不提易洺。
但沈宁提起了,战战兢兢的,目光游离,声音轻轻的,像在说着梦话“那,易洺呢”
封亦征面色顿时冷了下来,看着状态紧张的沈宁。
看来五天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才让沈宁唯一主动说起的话语都是易洺。
“沈宁,我不喜欢听到这个名字。”
沈宁咬了咬唇,勇敢地直视他“可我想知道。你把我关在这里,易洺会找到我的。”
封亦征冷冷扯起嘴角“那你等吧,等你死了,他或许能找到你的尸骨。”
他阴冷的语气让沈宁打了个颤,不敢再说话。
“跟我回去。”封亦征拉着沈宁的胳膊往房子走去。
沈宁挣扎着“你没有资格囚禁我”
封亦征视若未闻,冷酷道“沈宁,你应该知道你的处境,你现在是砧板上的鱼,你没有选择权。”
但沈宁没有放弃,就算知道自己处境,也要拼死一搏。
但被封亦征无情镇压了,封亦征把她带回了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宁,你什么时候学乖,我再回来。”
扔下这句话,封亦征便走了。
从挣扎喧闹一下进入完全安静的环境,甚至没有给太过的过渡时间,沈宁手拍打着门“封亦征你放我出去”
但无人回应,她的力气在一秒之间完全消失,或许是知道了自己再怎么闹出动静,也无人理会。
她手抱着膝盖,头渐渐埋了下去,压抑的哭声渐起。
封亦征看着视频的哭得难过的沈宁,目光毫无波澜,五天时间过去,沈宁还这么倔,这有点出乎封亦征意料。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易洺说过的话,沈宁不会喜欢他,他强求不来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似乎是一种印证。
封亦征面色冰冷,看着视频中的沈宁良久,脸上浮出恶劣残忍的笑,他伸手触碰了下屏幕。既然五天不够,那就十天,百天他时间很充足。
封亦征始终相信,人的感情再深厚也会败给天性。
但封亦征并没有完全不管沈宁,他每天看着监控视频,知道沈宁做的每一件事。
现在沈宁的状态似乎比几天前更沉默,她一个人待在家的时候,只会做三件事,一是站在窗户旁边往下看,但封亦征从不会担心她自我伤害,这间房里没有尖锐的物品,窗户也封得严严实实。
二是默默打开电视看电视剧,只是电视剧的作用更像是一种产生声音,让周围不那么冷清。沈宁看向电视的目光是停滞的,眼珠子也总顿在一点。
三是躲在被子里哭泣,然后捂住眼睛去卫生间洗脸。
被囚禁的第十天,一个人生活的第十天,沈宁终于胆怯地向送饭的大汉搭话“你好,请问封亦征现在在哪”
封亦征看到这一幕,嘴角牵出浅淡的笑,而后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黑色眼眸中也晕染出笑意。
大汉并未回答沈宁,依然把食物交给沈宁,就利落地关上大门。
封亦征伸手,指尖触碰着视频里垂眸暗自神伤的沈宁。
这次,沈宁应该学乖了吧,知道应该关心谁,应该问谁。
在寂静孤独封闭的房子中,只有他封亦征能靠近沈宁,沈宁只能依靠他。
封亦征想,再过两天去看沈宁吧,总要给她一点教训。
沈宁被囚禁的第十三天,仍然每天吃好喝好看电视,只是站在窗边的时间增多了,这很合理。
毕竟被关久的人都是向往自由的,自然要多看看外面。
这天,沈宁正在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视。忽然听到了开门声,沈宁抬起头看了一眼钟表,现在不是送餐时间,那应该是封亦征。
她转过头,果然看见了封亦征。
男人这次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了,精致明显的锁骨被衣领若有若无遮盖,下身的深蓝长裤,衬得腿又长又直。
果然在古早虐文中,只要能出现过个名字的男人,都是十分优质的。
被囚禁了多天的人,在猛然看见一个熟人时,应该是怎样的反应。
沈宁杏眼微微亮了下,只是很快又垂下睫毛,一言不发继续转过头盯着电视。
封亦征没有丝毫不悦,抬步走到沈宁身边,问道“好看吗”
沈宁不回答。
封亦征坐在她身旁,温柔地说“年糕最近总是喜欢叫,可能是想你了。”
听到这个名字,沈宁急忙问他“年糕怎么样了”
“它很好。”封亦征道。
沈宁喃喃道“那就好。”
“你不想见它吗”封亦征问。
沈宁惊愕地看着他,而后茶褐色的眼瞳中慢慢染上惊喜“我,我可以吗”
封亦征矜持地轻点头“可以。”
沈宁脸上绽放出美丽的光彩,只是几秒之后,又沉寂下去,她知道封亦征不会这样好心,轻声问“那我,我要做什么呢”
“我在这里的时候,把我当成你的恋人。”封亦征道。
沈宁垂下睫毛,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在眼睑下晕成了一团小小的黑影。良久后,她才抬起头看向封亦征,封亦征脸色不变,仍然是平静地瞧着她。
沈宁手攥紧成拳,仿佛终于做了艰难的决定,她站起身,慢慢靠近封亦征。
封亦征就坐在沙发上,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一种鼓励。
沈宁目光闪躲,怯怯地伸出手,圈住了封亦征的脖子。
男人的目光微动,在她脸上留恋。
沈宁闭了闭眼,然后坐到了他腿上,声音发颤“你,你不能反悔。”
封亦征勾唇一笑,目光如有形,一寸一寸打量着她“我不会。”
沈宁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声音、唇瓣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如此,就这样一个简单地坐在他腿上,颤抖地依赖他的姿势,如此轻易地就勾起他的情绪,但封亦征知道现在不能做得太过,会吓到无助的小猫。
“继续,沈宁。”
沈宁慢慢靠近,直到唇落在男人的脸颊上。
她想逃开,却被男人牢牢扣住腰肢,往怀里揽,男人声音低沉,裹夹着笑意“沈宁,吻不是这样的。”
话音落下,封亦征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沈宁的和风细雨,袅袅娜娜,封亦征的吻带着凌厉的攻势,宛如潮来时海浪的汹涌。
沈宁受不住,身体似乎瘫软在旁,后脑勺却被男人的手捧住,力道把她往他唇上压,这样的姿势让她无处躲藏,避无可避。
封亦征没亲吻过其他人,他讨厌人类,更厌恶柔弱的女人,但是沈宁的滋味很好,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在吻上沈宁的那一刻他有些后悔,居然推迟到这一刻才亲吻上这一双唇。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封亦征双眸含笑,看着沈宁。
他声音低低的,音线有些沙哑,轻笑着表扬“表现很好,沈宁。”
沈宁羞赧地侧过脸,但皮肤却被触及的呼吸熏得有些红,像桃。
封亦征抬手,碰上她的脸颊。
沈宁咬了咬嘴唇,忍住没躲避。
唇红齿白,脸颊绯红,睫毛微颤,剪水双瞳,光这样已经是一副美色盛宴。
封亦征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气息浊重,道“我再教你一次,下次换你来。”
下一刻,低头,衔住了沈宁的唇。
封亦征的小臂被人虚虚握住,少女被汗水润湿了一点,还有些热。
封亦征有洁癖,此刻也不觉厌烦,甚至还有些享受其中,他看着沈宁闭着眼,睫毛颤抖,脸颊酡红的模样,轻笑道“沈宁,你看,这是我在服务你呢。”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亲了下,审核你睁大眼睛看看吧
沈宁羞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头埋在封亦征颈窝处,细细地喘息着。
男人抱得更紧,沈宁挣扎了一下,想站起,却被腰间的手往下压,又坐在男人腿上。
封亦征刻意弯着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别动。”
他声音偏低,迷人性感,声音里似乎在酝酿其他情愫,沈宁僵住,一动不动的。
封亦征笑了声“沈宁,你应该知道的,这时候该做什么。”
微扬的尾音中,带着微许戏谑和压抑的其他情愫。
沈宁不敢说话不敢动,宛如鸵鸟,装作没听见。
封亦征知道,不能逼她太厉害。不过相比上次,这次的沈宁乖顺了许多,没有再提易洺的名字,没有在抵触他,甚至还会不自觉的迎合他。
对待乖孩子,总应该给些奖励的。
封亦征侧头,吻在她的耳垂上,引来怀中人微微一颤。
“今天真乖,下次我来会把年糕带给你。”这是奖励,听话的奖励。
沈宁声音很低很低“谢谢。”
封亦征笑,把她从身上抱起,放在一边“我去洗澡。”
沈宁抬头看他,秋水般的眸中还藏着一些毫不掩饰的惊讶和庆幸。
封亦征把她的想法摸得透透的,此刻他的退让能让沈宁对他更加依赖,一句话没说,抬步朝浴室走去
封亦征习惯了隐忍,但此时还是有些难熬。
冷水当头浇了下来,男人的手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但关节处却有淡淡的茧,增加了一丝男人的力量感。
沈宁依然在外面脸红着。
她在心里暗自比较着封亦征和易洺的吻技,封亦征的技术要好一些,他更温柔,更照顾她的情绪,虽然沈宁知道这是装的。
真不愧是出身古早文的男人,一个个的绝非凡夫俗子。
封亦征今晚应该很满意吧,他通过囚禁这样的方式,让她只能依赖他。沈宁会在这时让封亦征得偿所愿,毕竟封亦征也间接或直接地为她早日完成任务了非常大的帮助。
“沈宁。”封亦征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在水花声中也依然明晰,只是气息有些重,仿佛是在她耳边吐出一般。
沈宁想,这种迷人低音炮的声音,或许也是古早文里男人的一种金手指。
“我在。”沈宁站起身慢慢靠近浴室,“有什么事吗”
离得近了,更能听见浴室里的声音,封亦征的喘息声很重“叫我名字。”
沈宁悟了,她声音软软,像一团柔和的云“封亦征。”
浴室里传来男人的一声闷哼,性感至极。
水花声更大,掩盖了细微的声音。
沈宁又乖乖地回到了沙发上,继续呆呆地看着电视,只是心想着,封亦征还挺能忍。
这大概也是古早虐文男人们必须拥有的品质吧。
封亦征这个澡洗了二十多分钟,他从浴室出来时,换了穿着,墨绿色的衬衣一眼看去更像是黑色,绞纱染色的衬衣质感上佳,只是他吝啬地把衣领最上一颗扣子扣住,整个人严实地被包裹在衬衣长裤中,一截白皙的手腕如同玉雕。
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霜雪般的气质,只是湿润的头发微破坏了这样的冷清。
此刻的封亦征丝毫看不出刚才把沈宁扣在腿上,肆意亲吻的浪荡。
沈宁见他出来,立刻准备离开“我去睡觉了。”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白皙的脚背和深色的地板映衬鲜明。
沈宁溜得很快,还把门反锁住,一声锁扣声响起,客厅也能听见,封亦征弯了下唇角,坐在沙发上,目光注视着电视。
平时沈宁总在这里看电视。
喜剧片表演浮夸,笑声拙劣,沈宁每天看着这电视剧发呆。
封亦征拿过遥控器关掉。
一片安静,手机来电声突兀响起,封亦征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让他眉心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