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满级绿茶穿进古早虐文[快穿]易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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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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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洺,其实沈宁真正爱的人是你。”

  沈宁死后的第二天,封亦征对易洺说出这句话。

  沈宁和封亦征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因此就算沈宁死去,易洺连她的尸首都无权得到。

  易洺想过很多办法去抢,但封亦征更疯,当天就把沈宁的尸首火化,葬礼办得堪比婚礼盛大,这次封亦征邀请了易洺去参加。

  沈宁的死去似乎并没有对封亦征造成任何伤害,他依然是站在a市顶端的人物,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各个都表现得一脸哀伤,请封亦征节哀。

  还有问封亦征找到杀死沈宁的凶手没有。

  封亦征只是温和回答,交给警方了,相信警方的能力。

  封亦征表现得太好了,和平时无两样,丝毫不见新婚妻子离世的难过。

  于是来参加葬礼的人,私底下都谈论着,封总一定是不爱沈宁的。

  想也知道,沈宁怎样的身世哪配得上封亦征。

  只是不知道沈宁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能让封亦征娶她。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易洺居然还来抢婚。

  这恐怕能流传于a市豪门圈好多年的八卦,他们向来注重脸面,门当户对,没想到最上头的两位,竟然如此任性,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甚至当着他们的面还得吹捧着。

  易洺来到葬礼上时,顷刻之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脸色苍白,五官深刻,脸上似乎覆上一层薄冰,无任何表情,他的手臂包裹在呢绒大衣的袖口里,弧度僵硬,无力地垂落。

  相比于封亦征的若无其事,易洺与往常相比判若两人。

  众人凛声,只看着易洺,心里无不想着,看来易洺和沈宁才是真爱啊,不过短短一天,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形销骨立,萧萧肃肃之感。

  只是不知道封亦征怎么应对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封亦征走到易洺身前,仍然是温和的声音“你来了。”

  易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封亦征也不在乎,继续道“沈宁如果灵魂知道你来参加她的葬礼,会很高兴的。”

  易洺抬眼,看到了沈宁的照片。

  黑白两色,隔绝了所有的希望和可能性。

  他曾经想到的未来,关于沈宁的未来,再也不可能实现。易洺怔然地看着这张照片,遥遥之外,听到了封亦征的声音。

  封亦征拿着话筒,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亡妻沈宁的葬礼”

  他的声音偏低,宛如大提琴般动听。

  这场葬礼太怪了,来参与的众人随着环节进展,只觉得不像是葬礼,更像是婚礼。因此再看封亦征的目光时,都带上了一些警惕恐惧。

  但封亦征表现得很正常。

  易洺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仿佛周遭事情与他无关。

  这场奇怪至极的葬礼终于结束了,在易洺要离开时,封亦征叫住了他。

  “易洺,我有事想告诉你。”

  易洺视若罔闻。

  “有关沈宁的。”

  易洺顿住脚步,转过头,看向封亦征。

  不同于在葬礼上从始至终的如死灰的安静,易洺眸中蓄着一团燃烧的火。

  封亦征却只是笑“其实,沈宁喜欢的人是你。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嫁给我吗”

  易洺握紧了拳头,看着封亦征笑容越来越深,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关节压抑扭曲的声音。

  “那是因为你啊。”封亦征的声音娓娓动听,但说出的语言刺耳至极。

  “你出车祸后,沈宁以为是我做的,她怕我再伤害到你,只能答应和我结婚。”

  封亦征的语气也越来越兴奋。

  “你知道沈宁为什么会和你分开吗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明明才打了电话让你来救她,但才过短短二十天时间,就要分开。就算是变心也不可能这么快对不对”

  随着封亦征的诉说,易洺仿佛又回到了那时。

  咖啡厅里,沈宁目光哀婉,眼泪蒙蒙地说,你对我不好,我不爱你了。

  易洺手紧攥成拳,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臂蔓延到四肢百骸,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心里的压抑更让人绝望,还是这样的疼痛更让人难捱。

  封亦征这时的话,也是易洺曾经想过的,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变心,更何况那人是沈宁。

  但当时沈宁说得太真心,易洺也知道沈宁口中的往事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易洺选择了躲避,用工作躲避,好像这样就能麻痹自己,虽然那时候公司也是风雨飘摇,需要他付诸所有精力,但他应该去找沈宁的。

  再后来车祸,他的病房里进来了一只名为年糕的小狗,易洺便知道沈宁来了,沈宁放不下他。

  只是他再去找沈宁就找不到了,下一次再得知沈宁的消息竟然是沈宁和易洺的结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易洺措手不及,只能在沈宁的婚礼上抢亲。

  “你知道为什么吗”封亦征还在继续说着,将易洺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看着封亦征,这个和他斗了多年的男人。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和就封亦征彼此不对盘,那时候封亦征还是封家的私生子,低劣卑贱,谁都可以上去踩一脚。

  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能逐渐吞噬掉封家,把封家一步一步纳为自己的所属品。

  他们在商业上针锋相对,没想到最后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封亦征看上去是正常的,但易洺了解他,所以知道在这正常之下,是极度的不正常。

  封亦征勾起唇角,笑容如同妖孽“那也是我逼沈宁的,你拿北部工程和我换沈宁,但沈宁却不愿意连累你,她离开你的条件是我把北部工程还给你。”

  封亦征的笑声在这片空寂的空间的如同鬼魅“易洺我要感谢你把沈宁送到我身边啊,没有你,沈宁怎么会愿意和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

  封亦征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迹,下巴上一片红色。

  易洺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吼,就算手臂受伤,也不顾一切朝封亦征冲来。

  封亦征接住易洺的拳头,死死抵住,目光如刀,又冷又刺“易洺,你凭什么这么愤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你吗”

  易洺身体僵住。

  封亦征把他甩开,脸上终于不再是那样温和含笑的神情,他面无表情地说“易洺,你看你多幸运,你从小生活在易家,物质生活丰裕,你不知道社会最底层的人为了一口饭能付出多少。你又遇到了沈宁,如果没有我,你和沈宁应该会有一个还不错的结局吧。”

  “凭什么呢,你这样的人能够这样的生活。”

  而他,却仿佛是易洺的反面,小时贫困潦倒,回到封家受人踩踏,这时也无人爱他。

  不过,他也不差。

  封亦征缓缓勾起嘴角,他破坏了易洺的幸福,让易洺此后人生永远留下缺陷。

  最重要的是,他娶了沈宁,一天的妻子也是妻子,他们在法律上是夫妻,谁也不想将他们分开。

  “就算沈宁喜欢你又如何”封亦征看着易洺,那目光那像是一种怜悯,一种施舍,更是一种炫耀,“她是以我封亦征之妻的名义下葬的,她墓碑上刻着的字是夫封亦征立。”

  “易洺,你真可怜。”

  封亦征最后轻蔑地看了易洺一眼,抬步离开。

  只是走出了树林之间,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扶住车门,回头看了一眼远处。

  原来,天黑了。

  易洺站在这片空寂的路上,仿若与世隔绝。

  他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封亦征那些话,直到手被秋风吹得冰冷。

  所以是这样吗易洺手颤抖了下,而后便控制不了地哆嗦着。

  沈宁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他。

  他们彼此深爱,互为弱点,却被封亦征钻了空子。

  他们分明可以有最美好的结局。

  易洺疯了一般朝沈宁的墓奔去,天已经黑了,他借着手机的光,找到了沈宁的墓碑,墓碑上面的照片,沈宁笑靥如花。

  易洺脚下忽然一软,瘫跪在沈宁坟墓前。

  他额头抵住冰冷僵硬的墓碑,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宁,是我不好,我早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早应该带你回家,早应该

  在沈泰送你来到我身边时,就应该好好对待你。

  或许再早些,在你小时候,就应该把你接到我身边,让你不再受那么磨难。

  这世间对沈宁太坏,而他也没能沈宁任何庇护。

  易洺抬起手,触碰到墓碑上的照片时,红了眼眶。

  手指下移,落到了墓碑上的字旁。

  亡妻沈宁之墓。

  夫封亦征立。

  封亦征。

  这个名字让易洺心头如潮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愤怒,他随手拿着手机,在墓碑上封亦征三个字上狠狠划去。

  怎么能是封亦征,明明他才和沈宁真心相爱。

  手机破碎,他手指鲜血淋漓,仍然不松手,直到鲜血染红了墓碑上的字体,易洺声音哽咽“宁宁,我爱你。”

  迟来了这么久的告白,沈宁,我们下辈子再相遇吧,在一开始我就会爱上你,保护你。

  但这一世,他要让伤害沈宁的人付出代价。

  杀害沈宁的黑衣人易洺从来没放弃过寻找,只是那人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是警方还是易洺都无法找到。

  沈宁的继父沈泰也偿还了所有,利用沈宁换来的利益,只是沈泰本就没有什么能力,易洺只需手指轻轻一动,沈家土崩瓦解,甚至背上了巨额债务。

  沈泰没法通过自杀偿还,那些债务人早就知道怎么让一个人身处地狱。

  还有封亦征,也只有封亦征了。

  封亦征没有这么容易被解决,两人的矛盾上升到了一种你死我活的尖锐地步,甚至在外也毫不掩饰。

  这天,易洺在公司时,却忽然看到一个女员工手上戴着的红绳,他一顿,失态般叫住那个人。

  女员工战战兢兢,而易洺只是盯着她的手腕,问“你手上戴着的红绳”

  女员工立刻道“易总,我在清江路的饰品店买的。”

  一家普通饰品店的名字,但那条红绳分明和易洺放在家里的一模一样,他那条是沈宁送给他的。

  那是沈宁亲手编织的。

  晚上回家时,易洺鬼使神差让司机去了女员工说的那家饰品店。

  他看着摆在外面的红绳手链,这店里的和沈宁送给他的连编织样式和玉牌都一模一样。

  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这样的东西太容易相同成巧合。

  导购走了上来,殷勤地问“先生您要看什么”

  易洺拿出了手机,翻出照片。照片上是一条红绳手链,导购一看就斩钉截铁道“这就是在我们家买的”

  易洺面色冰冷。

  导购继续说“这样的样式在市里只有我们这一家有。”

  导购又殷勤介绍更贵的,这人一看很有钱“不过这做工稍有欠缺,先生您看看另一款。”

  易洺已经走了。

  沈宁亲手编织的手链被易洺细致地放在了保险箱里,这晚,他像往常一样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放着的全是沈宁送给他的物品。

  手表、红绳,以及一封一封的信。

  信件由于翻阅次数过多,边角已经有些泛旧,但保存得很好,字迹依然清晰。

  易洺拿着这条红绳,看了许久,最终放回了保险箱里。

  年糕往他身边凑了过来,在他脚下打圈,毛绒绒的一团。

  易洺向来是不喜欢小动物的,但他养年糕很久了,久到好像沈宁在下雨天把这只雪白小狗带回来是上辈子的事了。

  但看一眼日历,原来还没有过去一年。

  沈宁,你看你走后,时间都过得这么慢。

  封亦征提起过,沈宁养的那只狗在你那儿吗易洺,我可以拿t的合作同你交换。

  易洺拒绝了。

  他摸了摸小狗的脑袋,记起在别阁时,沈宁最喜欢和这只小狗玩耍。

  他觉得可笑,沈宁在时,他们都不懂得珍惜,可沈宁走了,连她养的一只狗都受人喜爱,甘愿拿比之胜过上亿倍价值的东西来换。

  封亦征真是可笑至极。

  可是,易洺捂着眼,他也是个混账。

  小狗不懂这个人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伤心,只是用头拱着他的手。

  第二天,易洺戴着那条红绳去了沈宁的坟墓。

  他知道事实无可改变,沈宁在法律上是封亦征的妻子,死了也是。

  但沈宁爱的人是他,易洺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

  说得多了,就像是一种催眠的。而催眠,本不需要在催眠一些事实存在的东西。

  照片上的沈宁依然美丽,易洺伸手去触碰墓碑,他喃喃着“宁宁,你爱我的对吗。”

  他知道,他会一直记得。

  只是转过身,男人却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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