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她的电话倒是响了,一接电话,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愣愣的忘了反应。
“怎么了?”看她这样,他预料到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们家那边来电话,说、说我爸在家里心血管爆裂,昨天晚上在家里过世了。”她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怎么就会这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爸明明那么健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陪你回去一趟。”程东阳说着,拉着衣服搂着眼她往外走。
“你、你方便吗?”在陵合,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他呀,他一出现肯定会引起哄动。
“没事,先去你家再说。”他非常的坚持,这种事情,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面对。
“那你换件衣服。”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这么西装革履的,一眼就能被人认出。
孟瑜冬是细心的,程东阳真的就换了身平常的休闲服,一条牛仔裤搭T恤,衣头也不像平常那样梳的一丝不苟,这样让他看着年轻许多。
他们一出门,便撞上詹龙海和唐可昕。
“怎么了,要出去。”詹龙海看程东阳这身打扮,也闪了眼,问道。
“冬冬家里出了点事情,我们要回她家一趟。”程东阳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道。
“你要去她家?”詹龙海有些意外的看他,见他不回应自己,看了眼唐可昕说道,“我们跟你一起去,你的身份也不好露面不是。”
程东阳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倒是唐可昕脸色十分苍白,她发现程东阳和孟瑜冬始终十指紧扣,进了电梯之后,他的注意力都在孟瑜冬身上,搂着她腰小声的安慰她。
她始终没多大的反应,坐上车她和程东阳坐在后面,他让她靠在他怀里。她必须承认,现在的她,真的很需要他的怀抱。
唐可昕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的两个人,终于有那么一次,她和程东阳视线相对。她的眼神复杂莫名,程东阳也深深回视她一眼,便移开了。
他亲了亲孟瑜冬的额头,将她的手放在掌心处细细的抚着。
詹龙海是多么聪明的人,当然感受到这两个人若有若无的复杂情绪。他当然没说什么,选择当什么也没看见。
终于到了他们家,他父亲的遗体在邻居的帮助下已经放好,他们家没有别的亲戚,本来他们就是后来来这个村的,只有一帮子邻居。要不是父亲原先跟人说好要卖房子,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他回来,那人一大早找过来,感觉他们家不对劲,他的尸体都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孟瑜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本来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是这一刻,看着他像是睡着了躺在床上,她只剩下痛楚。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父亲会这么快离开她们,他明明是那么健康的。
“这都是劫数呀!这么好好的一个人,昨天下午我还看到有人来看你爸呢?穿的很漂亮的一个女人,说是来找你爸的。在你家坐了很久才离开,你爸送人家出来时,还挺好的样子呀!”邻居阿姨说道。
听了这话,詹龙海眼睛闪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有人来看我爸?”她心一跳,“阿姨,是什么样的人?我爸有说她是谁吗?”
“我问了,你爸没回答我,不过那个时候他脸色就不太好了,我还道是因为你妈生病所以才那样。对了,你妈怎么样?这事儿得先瞒着你妈才好。”
她点了点头,詹龙海还在,后来马托托也来了,帮着她一起处理父亲的后事。她给孟小冬打电话,一直接打不通,只能发短信。
程东阳这么一身轻装出现,倒没让人认出来。其实这种乡镇地方,大家都不大爱看地方新闻,谁都没认出他来。
他看到一个马托托出现,认出他正是跟孟瑜冬相过亲的男人,又想着刚出事儿那儿,也是这男人在孟瑜冬身边,脸色不太好。一直在孟瑜冬身边,联系殡仪馆。
“冬冬,你要把你爸火葬呀?”邻居的一位大爷见这样,忍不住插嘴道。这乡下地方,谁都是土葬,更不兴火葬那一说。
“是的,陈爷爷。”她怎么不明白陈爷爷的意思,火葬在乡下是多么不吉利呀,老人都不想火葬,只想落叶归根。可是现在他们家这种状况,父亲的后事只能这么处理。
“唉,冬冬,你再好好想想,怎么能这么对你爸爸呢?”陈爷爷叹息一声,说道。
孟瑜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家没个亲人,母亲还在医院。程东阳也马上要走,她不能让他一直陪着自己。
“既然这儿有这儿的规矩,就按这里的规矩处理你爸的后事吧!”程东阳对她说道。
她猛的抬头看他,迎上他的目光,顿了顿说:“你说的对,陈爷爷,您能帮我联系到一块地吗?”
詹龙海头皮一麻,这是程东阳会做的事情吗?土葬早就被禁止了,哪里还有什么土葬一说。程东阳还是一市之长,居然还助长这种风气。
他不油担忧的看了看唐可昕,照这样的情形看,孟瑜冬在他心目中真的有一定的位置。
唐可昕原来是真的不把孟瑜冬放在眼里的,她对程东阳是有信心的,这个女孩儿从哪方面条件都不如她。在她看来,孟瑜冬只是程东阳用来气她的工具而已。
现在她却没有底气,她看不出来程东阳究竟是怎么想的?
马托托对这一块到底熟,他很快联系好了一块地,联系了棺材。镇上就有专门办丧失的小队儿,下午她父亲就被抬进了山。孟瑜冬哭的不能自己,无论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那就是恩情。
程东阳一路搂着她,陪她上山。乡镇的人都猜这大概是孟瑜冬的男朋友,谁都好奇,可人家白事儿在这儿,也没多说什么。
处理好父亲的后事,孟瑜冬还得回医院,她担心母亲一天没有看到她,会胡思乱想。
一路上,她都一言不发,程东阳本来是要连夜回吉安的,这会儿哪里放心的得下。他打电话给耿启航,再打电话给吉安的方书记,再多请了一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