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把盼盼放在服装间换衣服的隔间里,把她轻轻放在里面的凳子上,又顺手伸出左手把那两件衣服递给盼盼。
“这是主要演员化妆间,应该没有奇葩事发生,放心换。”,原轶轻声说着,然后有些不放心地瞥了一眼盼盼。
“你还以为这是校园贷呢,拍□□威胁家人?就算拍了,那又怎样?在我这里,不把钱当钱,我当命。”
盼盼十分淡定的说着,然后又嘲笑了一下满脸着急的原轶,只见这钢铁侠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我在门口给你站着。”,一瞬间疏解了眉头,然后轻轻的抬起右手抚摸了一下盼盼软乎乎的脑袋。又疑惑地问:“你早上来不是扎着高马尾辫吗?那发带和发圈呢?”
“张燕老师应该放化妆台上了,我没拿。”,盼盼十分嫌弃的翻起大眼珠子,露出大面积的眼白,这样看下去特别可怕。
原轶点了一下头,便替盼盼把门关上,自己则板着个脸站在边上。见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群丝毫不在乎,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盼盼在小隔间的椅子上坐着,咬着牙快速的换好自己的衣服,幸亏这一个多小时来身体并没有多大问题,不会像水龙头没关紧一样,但还是有些难受。盼盼好衣服之后整理好病号服,然后轻轻的喊了一句:“原轶”
“好了?”,原轶转过身,亲戚回答着。
“嗯”
“我进去抱你?”,原轶扬声回答者。
“废话!”
“那你开门。”,原轶嘴角的笑容幅度更加大了,连语气也有些好笑和满不在意。
“废话!”,盼盼懒得和原轶多费口舌,便直接两个字送他,果断结束话题。
“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感觉我真的变成一个太监了。”,原轶有些无奈的说着,然后直接拧开开门锁。
“这就是好好话,我什么习惯,你不知道啊。明知故问,有意思吗?现在都11:30了吧,每次都12点多钟吃饭,我肚子都饿了。”,盼盼打着哈欠,语气囔囔说着,然后十分嫌弃地微抿眼睛。
“早上三明治吃完了吗?”,原轶熟练的揽起盼盼的腰,把这小懒蛋给抱起来。
“你把我当猪养吗?那一大块我吃的完吗?虽然我饭量大。”,盼盼心生怨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想骂人。准确来说,就是想骂原轶。
“你本来就是属猪的小懒蛋,有点自觉。”,原轶轻扬地开始损盼盼。
“我属猪没错,但是我不是小懒蛋,我勤快着呢。”,盼盼气乎乎的说着,又伸出右手狠的一下锤原轶的胸口。
原轶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快速的把盼盼抱到化妆台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伸手拿出桌子上面的卸妆湿纸巾,快速的盼盼脸上上下滑动。
“你大爷的,啊——你小心点,都塞我嘴巴里了,好难吃。”,盼盼皱着眉头,做最后的反抗,鬼知道原轶跟擦玻璃似的擦自己的脸,都把脏纸塞进嘴里。
原轶在短暂的间隙之间又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开始相同动作,没几秒钟,废了两张纸。然后十分满意的停下来,仔细的盯着盼盼的脸,终于恢复原来的样子,之前简直就是焕发光芒的瓷面莫名表面涂上了一层灰。
盼盼一年生无可念的从镜子里盯着原轶那张哈巴狗的脸,愤愤的小声嘀咕:“这么恶毒,现在就想继承爸爸遗产吗?”
“我先把名字画在你们辛家的户口本上,然后分财产。”,原轶有些好笑的盯着盼盼,就见他嘴巴很有肉感,轻轻的嘟起来,红红的,特别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你进不了我家户口,别做白日梦。知道你一天到晚喊我小童养媳,就是图我钱。放心,我在我大哥心里也没什么地位,他又不分我钱。真的,劝你换个目标,我看倪楠初就不错。”,盼盼十分淡定的说着,企图把自己的小包袱甩给倪楠初刚好把蓝晚弋的包袱给清空,包袱跟包袱在一块儿挺好的。
“别瞎说。”,原轶无意的撇了一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轻声说着,又将嘴巴凑到盼盼的右耳边。没有,刚才的吊儿郎当样,十分严肃继续说着:“小童养媳,别跟倪楠初走太近,倪楠初跟时安原定演员单依依很熟,单依依风评很差,带资进组,爱耍大牌。飞机哪那么容易误点。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倪楠初也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大大方方,跟初夏玩玩就行。”
“你还会用成语啊?”,盼盼没抓住重点直接反问出来,被原轶突然的正经惊了一下。
“胖虎,别开玩笑,我跟你说真的。娱乐圈不像高中学校,更多是私下里勾结设绊。我找你的时候,听张导说你还要考江汉电影戏剧学院,你脑子有毛病啊?虽然你是我小童养媳,但是不能为了靠近我把自己给搭进这个大染色缸里。”,原轶十分正经的压低声音,继续的凑在盼盼的右耳边说着。十分认真,不带有一丝含糊,很坚决。
原轶刚刚突然想到经过张渊时他说的话,瞬间头皮发麻。要是把盼盼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拉进娱乐圈这里,那他就得下地狱,这是罪过。
“可是蓝晚弋不是很干净吗?”
盼盼随口的问着,可是光是提到蓝玩意这三个字就有些失落,没有了之前很激动的感觉。
“小童养媳,你晚弋哥哥虽然年少成名,可是黑粉也很多,因为抢了别家的流量。给学校里快递恐吓信件,死老鼠什么都有,最可怕的是涂着血的遗照。因为蓝晚弋,学校安保系统都升级了。最可怕的是一些私生粉,骚扰电话示爱,卖机票行程。有一次我跟蓝晚弋一块儿拍综艺住酒店,有女的直接开房间门,把衣服脱地上躺蓝晚弋床上。”,原轶压低声音续无奈的说着。
“你干嘛越说越激动?你怎么知道她脱了衣服?后来怎么样?”,盼盼深深的皱着眉头,也将嘴靠着原轶那边,压低声音说着,带着愤怒。
“你晚弋哥哥表情比冰块还冷,直接拽着被子用脚把那女的踢出去。报了警,那女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都不敢伸出头,太丢人了,因为全走廊的人都出来观看。有女警问她时,才说里面没穿衣服。”,原轶好笑的说完这一大段话,脸上确实不屑。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在我房间里把手磕破了,就到他门口等蓝晚弋回来,跟他一起进他房间的。因为他身上随身携带粉红色的创口贴,也不知道什么怪癖好。我就完整的见证了这一幕。”
盼有些疑惑,这怪癖号还挺怪的,然后又好奇的再问下去:“他后来不会还在原房间睡吧?”
“当时房间没了,他只能跟我一个房间。准确的来说,他把我从床上赶下来,他睡床,我睡沙发。所以我印象才如此深刻,不然这种意外都是家常便饭。而且他居然愿意睡我坐过的床,你晚弋哥哥的床谁都不能碰,坐在边上都不行。”,原轶继续说着,有些无奈的回忆着那天晚上睡沙发的酸痛感。
“他有洁癖?”,盼盼特别自然的说着,感觉没有任何企图心一样,实则内心已经激动到极致。
“有,他口袋里随身携带创可贴湿纸巾还有片装纸。”,原轶有些无奈的解释着,鬼知道一个大男人如此好干净,不愧是人间仙子蓝晚弋。
“那他会嫌弃人身上有很多细菌吗?别误会,我小哥就是那样的,不过他已经晚期无可救药了,走哪儿都带纽扣装免洗消毒液。”,盼盼虽然很好奇,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把自己小哥给搭进来,作为挡箭牌。
“会,认识久的会好一点,不过你晚弋哥哥对女的过敏,不让女的碰他身体任何部位包括手。上次把那女的踢出去之后,蓝晚弋洗了五次澡。但很奇怪,你是个意外,他几十分钟前居然把你抱起来了。”,原轶皱着眉头十分疑惑的说着,说完之后便把嘴唇往边上挪,离开盼盼的右耳朵附近。
“为什么?”,盼盼更加失落了,蓝晚弋都不把他当做一个女的,一点都不设防。
“你才16岁,还是个单纯无害的小朋友。不像那些女的,都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爬床献身。”,原轶轻声的说着,余光中全都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他必须小心说话。
“原轶,头发。”,盼盼更加低落的蹦出两个字,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个小朋友,包括蓝晚弋。也是,勾搭未成年小朋友,不是老畜生吗?
原轶伸出右手,拿起化妆台上的发圈熟练的套到自己的右手上,又拿起梳子,左手把着盼盼的头发,特别自然的开始给她扎辫的。
“原轶,我二哥说哥哥的乐趣之一是给妹妹扎头发,是吗?”,盼盼随口问着。
“嗯”,原轶突然失落回答着。
“可是你第一次给我扎头发的时候就很熟练,你是独生子女,又没有妹妹试手,无师自通吗?”,盼盼打了一个哈欠,眼里瞬间氤氲着困出来的眼泪,语气有些飘渺疲惫的问着。
“小童养媳,我不仅长了张万里挑一的脸,还有与世无双的脑子,悟性无与伦比。”
原轶避重就轻,又开始吊儿郎当的回答着盼盼的问题就跟很多年之前一样。
“你的脑子可不是与世无双吗?全世界就你用都没用过,要是卖出去,你的脑子肯定最贵,没开封,都不算二手。”,盼盼瞬间气又喷了上来,无语的看了一眼镜子中的原轶。原轶那双丹凤双眼皮大眼睛,真的很好看,顾盼流年,全是深情。这嘴着实是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