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盼盼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有一道阳光刺透了她的双眸,直接伸出右手挡住了一下。盼盼感觉自己的脑子特别沉重,昨天晚上干嘛了?完全不记得。记忆断片在昨天晚上蓝晚弋去换鞋,然后自己吃了块巧克力,整个人就晕晕乎乎,不记事了。盼盼皱着眉头,慢慢的从洁白的被子上爬起来,伸出右手拿着手机,已经关机了,开机之后,没注意其他的,只看到手机上蓝晚弋的信息。
π:小孩,昨天晚上沙滩边雪碧巧克力是白酒心的,你吃三颗醉了,我把你抱回来之后就走了。
蓝晚弋是人间仙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自己酒后不会成了醉汉,非礼了蓝晚弋吧。
盼盼有些着急的拨通电话,右手将手机举到耳边,十分紧张的等着。
“小孩。”
盼盼听到蓝晚弋的依旧平淡无常的声音后瞬间心砰砰直跳,然后不露声色地深深呼吸了好几口。
“哥哥,我就……就想问一下,我误喝白酒之后,是不是在我房间对你鲁莽了,不是……就是耍流氓,冒犯……非礼了你吗?”
盼盼支支吾吾的说完这一大段话,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过火了,浑身发热,太羞耻了。
“没有”
“那就好,我看一些社会新闻说有醉汉在路边耍酒疯,我怕我喝了酒也耍酒疯。”,盼盼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放心,但是心中却升起一阵阵遗憾。要是趁酒非礼了蓝晚弋还能假借酒意说不知道,想什么呢?
“嗯”
“那就这样吧,我等会给原轶打电话。”,盼盼随口说着想要终止这个通话,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原轶的声音。
“胖虎,找哥哥什么事?”,原轶大声的说着,刚刚在醒来就听到胖虎在电话上的声音,然后直接接过蓝晚弋又右手上的手机。
“卧槽!你们在一块儿睡觉?”
盼盼没有多想,直接脱口而出,因为自己正在床上,便想象他们也在床上。整个人一起完全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自己的暗恋对象跟另一个哥哥在床上睡觉。
“我是直的,刚准备去剧组。今天到这边吗?你晚弋哥哥今天拍戏走不开,我去接你。”,原轶十分淡定的跟盼盼说着谎,他刚刚才醒,哪里要去剧组。
原轶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爬起来,刚刚蓝晚弋已经起床。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而躺在沙发上的原轶伸出右手直接可以把蓝晚弋的手机夺下来。
“嗯,先挂了。”,盼盼有些低落的说着,然后伸出右手挂断电话,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这样光着脚走到门口玄关处。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可是却附上一层浓浓的栀子花香味,跟蓝晚弋身上的一模一样。盼盼没有多想,可能是蓝晚弋抱自己的时候留下的。盼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到小哥房间把自己衣服拿回来。可是左手刚打开门,就看在半靠在门边上眯着眼睛的小哥。
“辛澈你怎么在这儿?”
辛澈面露狠厉之色,眼里布满红血丝,没有说话,直接正过身子,把盼盼推到墙边上靠着,然后顺手关上门。左手按住墙,面无表情,垂眸特别生气地说:
“辛盼盼,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你走路是避开监控吗?我查监控都找不到你在哪。上次过来,你说不喜欢房间外走廊有监控,每次顾允深都会把监控关了。
大晚上的本来就拍不清楚,你又避着监控走。我在门口等了你一晚上,给原轶打电话他不接,给顾允深打电话不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们都是组团的吗?我就差给警局和停尸房打电话了,
你个小路痴没有自觉性吗?到哪儿去先给我汇报一下路程,是不是缺心眼儿,社会很危险,人贩子多,小心你这小孩被卖到大山里。跟着你,你不喜欢。不跟着你,你会走丢,你到底想怎么样?”
盼盼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知道小哥现在很生气,都已经开始大声的吼她了。盼盼被凶了,眼泪都在打转,十分可怜哭了出来。两只眼睛特别无辜地看着已经面红耳赤,眼布血丝的小哥。
“别哭!等回家我慢慢打,你能不能长点教训?昨天晚上都失联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要是手破了一点皮,你觉得大哥,二哥会放过我吗?”,辛澈压低声音嘶吼着,他已经快被盼盼气死,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哪儿去,都失联了。
“你干嘛要凶我?我16岁了,不是小朋友,都把我当成小孩,都嫌我小。你之前就在网页上搜怎么把小孩卖到大山里和卖小孩判几年?我丢了你不很开心吗?
你就是不喜欢我,从小就是的,我昨天晚上就失联了一晚上你就这么生气,从8岁到14岁,你每天都在失联,我不生气?七岁之前一本正经说话,抱着我睡觉。14岁之后一直凶我,对我爱答不理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着急?我丢了你不更开心吗?”
盼盼把自己压制好久的秘密给抖出来,她也很生气。说话声音特别哽咽,眼泪不断的往下落。然后特别生气的把你给别过去,不想再看小哥。
“小鬼,别哭。”
“辛澈,我本来不想提那七年,可是那七年,是你不要我,把我落下了,不给我任何原因。
一年见两次面,一次春节,一次中秋,七年就见了14次。14岁以后,工作日在学校待着不回来,暑假就去大山里与世隔绝,也是失联的。就今年暑假待的时间久一点,你还一直凶我。
辛澈,你这次说我不告诉你我在哪儿,那你又告诉我你在哪儿了吗?你一声不吭离开,又一声不吭回来。你告诉我原因了吗?
8岁之前,幼儿园小学每周五发糖果,发了三个草莓棒棒糖,我每次拿到的时候都很开心,第一个今天晚上回去送给辛澈,第二个明天周六送给辛澈,第三个后天周日送给辛澈。
你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每个周五依旧翘首以盼,把三个棒棒糖都攒下来,期待双休日能见到你,可是没有一次见到你。我书房抽屉赞了满满一堆,一个暑假过了糖都化了。到中秋节了,这些糖我都给不了你,因为化了不完美,你肯定会嫌弃的。
有一次我看电视剧里面的一个小男孩出车祸死了,他的家人就骗他的妹妹说他有事很忙,我当时特别担心你也出车祸死了。
之前我就跟你的小尾巴似的,每天跟在你身后,都不想上学,每次上学都特别闹腾。因为你跳级在家里找老师学更高级的知识。我一放学就跑到你房间,你说我说话吵到你了,我就不说话,两只手托着下巴坐在你椅子正对面看着你写作业,甚至不想写自己作业,就想看着你写作业。我忘记写作业,你会给我写完。
就算二哥说长大了,男女有别,可是我还是每天缠着你抱着我睡觉。我说我怕黑,你就每天晚上都不关灯。我说我怕鬼,你就一整个晚上抱着我。我说我睡不着,你就背完一整本安徒生童话。我说我不刷牙,你就拿着牙刷每天至少帮我刷三次牙。后来我得寸进尺,就故意不刷牙,等着你给我刷。
小时候睡觉前必须嘬一颗糖,你说牙齿会坏,就把自己的右手腕放我嘴里让我嘬,让我吮吸。我小有时候做噩梦。有一次晚上我做噩梦,把你的右手腕狠狠咬破,你就硬生生扛了一整晚上动都不动。
你现在右手腕上还有一个牙印疤痕,问你你也不说,就说在路边上被一条狗咬的。我在卫生间看到那被单上的血迹了。我还看到你平板上浏览记录上有搜过小孩做噩梦要不要喊醒?网上回答结果是尽量不要喊,会留下心理阴影。
后来你走了,我怕黑,怕鬼,睡不着觉,你在哪里?我每天晚上睡觉不关灯还要看一个鬼片,到现在都怕鬼。你走的那一年,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嘬一颗糖,都在牙医诊所办会员卡了。牙齿坏了,晚上不能吃糖,只能自己嘬自己的手,现在还有那个坏习惯。每天睡不着就跑到你房间睡觉,因为那里有你的味道。一不高兴都跑到你衣柜里躲着,后来二哥一看到我躲你衣柜里,就知道我不高兴。
幼儿园有人碰我一下,你都要把他按在地上打。后来八岁我被人抢了饭卡,逼在墙角,骂我打我,饿了几个月饿出胃病,你在哪?我被人拖到池塘里差点淹死,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几个月,你在哪儿?
辛澈,你走的那7年,你把我小哥弄哪儿去了?你现在凶我,说等了我一个晚上着急,等你七年我不着急?”
盼盼十分怨气又无助的说完这一段话,语气更加哽咽无比。眼眶周围,鼻尖全都红了,眼睛里也布着红血丝。
“小鬼,不哭了。”,辛澈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盼盼哭红的眼眶,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他知道错,可是他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消失七年。辛澈伸出右手,轻轻替盼盼擦眼泪。
“我知道你这个暑假没走,是因为我上次小提琴比赛去你们学校,在大树下我开玩笑说了。可是,你不是原来的小哥了,总是疏远我。表面上是,心里也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会一声不响的走了七年?”
“小鬼,不哭了。”,辛澈有些无奈的说着,带着自嘲的意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有些事情只适合烂在肚子里,说出来所有的都会变,那还不如就让他一个人忍着性子,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走上另一个极端。然后又用手不断的给盼盼擦眼泪,已经感受到自己手指上全是泪水。
“辛澈,为什么你那七年莫名其妙的消失?”,盼盼十分认真的说出这个问题。
“不能说。”,辛澈同样认真且坚定的回答着。
盼盼嘴角轻扯一个笑容,然后有些无奈,只是眼里的泪水不断的流淌,就算小哥替她擦,根本顶不上她流下来的。
辛澈见盼盼哭的更凶了,然后也不管洁癖症便直接俯下身,把盼盼搂进怀里。左手轻轻拍着盼盼的后背,右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又低头不断地吻了她的头发和额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这是他想要的,可是他现在却无法承担这种后果。
“有一次我看电视剧,说龙凤胎有民间传说。龙凤胎的前世是恋人,结果双方殉情,转世过后就成双胞胎。老天为了表扬他们对爱情的忠贞,就赐予了他们龙凤胎这层关系,从出生就在一起,一生都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同时这也是一种惩罚,作为他们对不珍惜生命的惩罚,明明对方就在眼前,却不能相爱在一起。
我小时候在学校班会上说,我的梦想是嫁给辛澈,童言无忌,单纯无害,因为你对我最好,我最喜欢你,所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听长辈们说只有结婚了才能永远在一起,所以我才想嫁给你。你是不是知道这句话后才故意疏远我?你从小早智什么东西都知道,可是我一向愚笨,不懂情爱嫁娶的意思。你觉得这样说不好,你可以跟我这些字的意思,我小时候就不会每天挂在嘴边,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那天晚上江汉大学的银杏树下,你一不小心说出了骨科法庭字眼,我就上网搜了一下,就大概知道了那七年你为什么躲我。你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哥,我怎么会对你用情。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男女之爱,是手足之情。
你就一声不吭的走了七年,一句话都不听我解释。天才的脑子就是与众不同,普通人动动脚指甲想一想,都会知道这不可能。虽然我思想开放,接受各种形式的爱情,但不代表我就要实践。要是我真有这种违天理乱人伦的思想,估计都得天打雷劈,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非要我拿一把刀,自刎以证清白吗?我也不想被打断腿进德国骨科,我也不想上英国法庭,更不想夏威夷导弹一日游。
我上次在你学校当你绯闻女友,就是单纯的给你挡桃花,不是利用舆论,假戏成真,逼迫你跟我在一起。
越说我越气,辛澈你他妈就是有病,我八岁之前脑子都没发育好,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一声不响走了七年,回来还凶我。如果你现在脑子还不正常,还怀疑我对你的喜欢不正常很病态。我告诉你,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不是手足之情,这是真的男女之爱。我就有过两个梦想,八岁之前的长大要嫁给辛澈,一个是现在的嫁给那个人。
辛澈,我知道是我小时候乱说话惹得你误会,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把原来的小哥还给我?”
盼盼特别生气的说出这一段话,当时银杏树下聊天隐隐在目,后来搜到骨科法庭几个字时,盼盼都想直接冲出去砍了辛澈,真他妈有病。最后不断的压抑自己,说服自己不是他的错,是自己当时没说清楚,是自己的错让他误会了。毕竟天才的思想与常人不同,能够理解。盼盼在辛澈的怀里已经被气到呼吸都急促了,两只手也不搂着他的腰,就这样紧紧地攥住垂在自己的裤子边上。
“小智障,降智电视剧看多了,你想什么呢?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一直都是我个人原因。你是什么臭毛病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喜欢把错误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辛澈声音变得轻柔,小声地说着,可是眼里面上全都是失望。
“诶?我的小哥回来了?”,盼盼有些激动的扬声问着,然后抬起脑袋,睁着无辜大眼睛看着辛澈。
“没有”,辛澈恢复迎来嫌弃的表情,十分无语说着。只是在盼盼谈谋的瞬间,眼里面上的失落之色全部掩盖下来。
“我看过画皮,你是不是脸上敷了一层人皮,装成我小哥的样子?”
盼盼声音颤抖问着,眼里露出恐惧之色,然后抬起右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辛澈的脸皮,又快速皱着眉头,扬声疑惑说:“这皮很真啊,把你用右手腕伸出来,如果是假装的话,不会注意到右手腕有印子。”
辛澈有些无奈地轻扯嘴角,两个唇边露出浅浅的酒窝,然后抬起右手让盼盼看。
盼盼看着小哥大拇指内侧的右手腕上有着自己的牙印,有些开心不是被替换了的,可是更加失望。小时候对她很好的小哥回不来了。
“辛澈,你现在不是我喜欢的小哥了,就算你有这道牙印疤痕。”
盼盼直接挣脱辛澈的怀抱,十分失望地走回原来的房间,跌坐在黑皮沙发上,脸上也没有任何开心表情,只是有些疲惫的懒散躺在沙发上。
辛澈深深的吐了口气,然后跟着盼盼走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说话。
知道那七年是自己当一个鸵鸟逃跑,把盼盼一个人落在原地,留在八岁那年,也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
盼盼到现在还有八岁被校园暴力阴影。喜欢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从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变成暴躁易怒的江汉小霸王,出事喜欢自己扛,喜欢用拳头解决。小时候一口一个哥哥,现在只是有求于自己会喊。现在跟他总是互怼,也没有小时候总是粘着他软萌的感觉,就算有时候会撒娇,可是终究是变了。
“辛澈,昨晚一晚上没睡,是不是很困?我昨天手机关机了,才没接你电话,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以后会给你报行程。你今天要不要补点觉?”,盼盼轻声说着,却是自己刚刚太冲动了,因为就是自己的错,又故意气辛澈,就抓住那个点不放。
“今天去哪儿?”,辛澈弓着腰坐在沙发上,然后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矿泉水拧开,往嘴里倒了几口。
“原轶过来接我到剧组,我不是很想到顾允深家院子里,顾妈妈肯定又要跟我说跟小公子培养感情,兄弟之情怎么可能培养出男女之爱?”
盼盼十分淡然的说着,然后伸手也拿起桌上的一杯矿泉水,用右手拧开,左手递到唇边喝了起来。
“嗯,不可能。”,辛澈淡淡的说着,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水,十分坚定地说着,面上带着不屑和自嘲。
“辛澈,我今天晚上回去,上午带个蛋糕去原轶那里,他今天生日,跟我说过,我答应过他,每年都会单独给他过生日。中午去找二哥一起吃饭,我要撮合二哥和初夏姐,初夏喜欢二哥八年。你要是很担心我,可以跟我一块儿去。”
盼盼淡淡的说着,没有起伏。
“我今天中午买点东西到顾家看望顾伯父,你不想去就不去了。手机别关机了,保持畅通。晚上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辛澈淡淡说着,恢复到原来的嫌弃的模样,之前的辛澈永远回不来了。
“辛澈,谢谢。”,盼盼侧过身正正看着辛澈,十分正经的说的,每个字念的极好,字正腔圆的。
辛澈先是愣了神,谢谢二字明明是表达感谢之词,可是盼盼说起来郑重到有些疏远。辛澈瞬间鼻酸,眼眶里也不知不觉充盈了泪水,嘴巴轻轻抽动,嘴角两弯淡淡小梨涡,像小白花似的浅浅绽放。
“对不起,小面包,我们和好,好不好?是哥哥把你落下了,是哥哥错了,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走了七年,不应该回来对你爱答不理。”,辛澈声音哽咽的说着,带着轻柔和愧疚感,双眼睛很大细长的,看着盼盼同款的漆黑眼睛,迎着光也会发亮。
“你还记得?”,盼盼听到小面包三个字之后,露出虎牙,笑了出来。可是一秒之后,眼里充满泪水,直接流下眼眶。
小时候盼盼比较愚笨,但是辛澈就很聪明,很早就会很连贯的说话认字。有一次盼盼把她手上盼盼小面包递给辛澈,肉嘟嘟的手跟那个小面包差不多,辛澈便笑弯了眼角,露出淡淡的梨窝轻声着说出“小面包”三个字。也只有辛澈喊过“小面包”。
盼盼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有一种揪心的感觉,被人狠狠的捏在手里。盼盼直接跳下沙发,整个人扑到辛澈的身上,两只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辛澈身上全都是薰衣草的味道,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哥哥,跟你闹别扭是一场持久战,你一句对不起,我等了十年。我用时间为筹码,附加我们的感情,进行了一场豪赌,还好我赢了。目中无人,不言对错,受万众瞩目的天才教授professorxin也会低头认错。”
盼盼把头埋在辛澈的右颈间,就是跟小时候一样,可是这一次他哭的泣不成声,眼泪不断的流着,连说出来的话都委屈地哽咽。
“那我们可以和好了吗?”,辛澈同样泪水止不住的流,一切都是他的错,可是他的骄傲和自尊告诉他不能低头,就算是世界上跟他关系最好的亲妹妹。
“想得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敢抽风,我就敢抽你。”,盼盼虽然流着眼泪,但是梗咽着,说出十分凶狠的话。
“那你要怎么折磨我?”,辛澈瞬间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淡淡说着,语气微扬。
“简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无条件服从我的要求。三个字的道歉才不值钱呢。”,盼盼已经快得瑟死了,语调上扬很厉害。
“做梦呢。”,辛澈十分坚定的说着,没有丝毫退让,已经完全恢复到之前平淡不羁的样子。
“哥哥~”,盼盼用小时候的语气跟辛澈撒娇,比平时更加软萌。
“别太过分。”,辛澈轻笑一声,然后难得温柔说,嘴角两弯浅浅梨涡绽放。
“第一件事现在让我抱一会儿,第二件事回去帮我写完一整本数学暑假作业。暂时就这样。”,盼盼轻轻的说着,带着得瑟感。
“第一件我有洁癖,第二件是学术上的欺骗。都不行,下来。”,辛澈淡淡地说着,有些嫌弃盼盼的感觉。不过两只手依旧轻轻锁住,搂着盼盼的腰也没有松开。
“那和好已经遥遥无期了。你的洁癖症是间接性针对性发作,刚刚是哪个人亲我额头了?嗯?帮我写作业也不是学术上的欺骗,只是帮助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的分内责任。”
盼盼十分正经的开始诡辩论,企图给天才professor洗脑。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头搭在他的右肩膀上,和很小的时候一样。
辛澈无话可说,只是一脸死相,十分嫌弃的皱了一下眉头。
“哥哥,我还有大半本没写完,就剩十几天就要上学了。状元班的老师一定都很凶,要是没写完,我肯定要全校通缉了。”,盼盼继续开始撒娇,更加软萌的声音。
“不行,小智障,你来了这么多次桐海市,你应该知道桐海的特产是什么,要不要带点回去?”,辛澈半眯着眼睛说着,他有些累了,昨天晚上一整晚没睡,敲门盼盼也不开,打电话也不接,就这样靠在门口等盼盼一个晚上。
“你要是敢带点试卷回去,我就敢跟你单方面断绝血缘关系。”,盼盼气乎乎恶狠的说着,可是说出来的话更加软萌。
“昨天晚上谁送你回来?身上味道都变了。”,辛澈深深皱着眉头询问着,语气比较僵硬。
“是蓝晚弋,昨天白薇姐给我的碧巧克力里面装的是酒,我吃了几颗,直接迷糊了,所以才没接你到电话。”,盼盼淡淡的说着,光是提到蓝晚弋三个字,整个人都已经心跳不止了,只能用脸上的平静掩盖住内心的激动。
“他多少岁?”,辛澈紧紧闭着眼睛继续说着,语气间带着不耐烦和硬邦邦的。
“26”,盼盼声音更加低落,细小的说着。年龄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辛泮,我上次说你至少得找比你大十岁的老畜生还挺准的,你自己长点脑子,那老畜生估计就喜欢你这种年纪小的,眼睛大大很可爱的。昨天晚上太危险了,他碰你了吗?”,辛澈皱着眉头说完这一大段话,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语气特别严肃。
“他不是那种变态,而且他不喜欢我这种年纪小的。”,盼盼有些哽咽的说着。
“蓝晚弋是你的网恋对象?”,辛澈心里憋着一口气,可是语气依旧保持平静,不能露出半点瑕疵,不能引起半点误会。
“嗯,暗恋对象。”,盼盼十分失落的说着。
“我昨天晚上在网上查了他的个人信息,脸还行,高考满分智商勉强及格,家里没产业,比你大十岁人太老。综上,辛家他高攀不起,你喜欢他,是他的荣幸。他如果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会先把他的手机变成板砖,然后把他脑袋敲出一个大窟窿,让他后半生永远躺在icu里。”
辛澈十分淡定说完这一大段话,面露狠厉之色,以及目中无人的傲慢感。
“那他还挺幸运的,对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盼盼好笑的说着,乐的咯咯直笑。随之而来是心里更大的失望感。
“辛泮,你现在是状元班学生,应该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你面临高考,别早恋,影响成绩。”
辛澈表情淡淡的,说着语气很严肃,就好像没有夹藏私心一样。
“我之前很差劲?”,盼盼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受到了重创,然后反问着。
“你说呢?江汉实验高中特别稳定的倒数第一,经常被请家长,不让你做全校检讨还是年级主任开恩。几个月前炸了学校化学实验室。之前我还拿了你的牙刷去做亲子鉴定,令人绝望的是有亲缘关系。”
辛澈说完这段话时已经不不能说嫌弃了,已经想杀人了。两只眼睛还是微微闭着的,他疲惫了,只能用仅存的语言系统做出回应。
“我还拿过奖学金呢。”,盼盼语言系统也暂时紊乱,过了十几秒后才红着脸回答着。
“你拿的奖学金是班级进步奖,那个学校有比你进步空间更大的吗?虽然你进步大,可还是稳坐全校倒一。”
“这叫不露锋芒,韬光养晦。你懂个屁。哼~”,盼盼气乎乎说着,然后两只手紧紧的搂着小哥的脖子。
“你再搂紧一点,我就缺氧窒息而死。而且男女有别,注意分寸。”
辛澈已经被盼盼抱的耳朵发红,身体发烫了。只能淡定的用语气表示嫌弃盼盼,想要挣脱现在这种处境。
“你是我亲哥,不是男的。只要我没对象,你没对象,我们还是小时候相处的模式。我从来都没有变,变的一直都是你。走的那七年,不知道哪里整出来一个间接性针对型洁癖,碰都不能碰,上次银杏树还好一点,你还没把我从身上扔下来踹几脚。”
盼盼有些低落的说着,然后解释着自己,辛澈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嗯,现在从我身上下来,应该已经8点多了。”,辛澈淡淡的说着,然后起身把盼盼单手搂着放到地上,自己站了起来,顺手拿起刚刚拆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盼盼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重新跌落在沙发上,然后看着茶几上的矿泉水深深做了一个眉头,然后有些激动看热闹般看着小哥,恶作剧得逞了般地得瑟:“哥哥,你拿错水了,那水包含着我唾液,有几百万亿细菌。”
辛澈瞬间眉头紧锁,以健步的姿势快速冲到垃圾桶边,干呕出来一点点水。然后皱着眉头深深说:“别挑战我极限,辛泮。”
盼盼表情十分嘚瑟,然后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跟蹦床似的,一直在蹦蹦哒哒的。又想到了一个鬼主意,然后神秘地说:“小哥,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辛澈皱着眉头迈着跨步走到盼盼沙发边上,因为沙发的跟高缘故,他要仰视盼盼。
“哥哥~”,盼盼十分甜糯地说完这句话后,然后低头亲吻了一下小哥的额头,真诚认真的说:“我刚刚才起来,还没刷牙呢,已经不止几百万亿细菌了,你整个人都被细菌大军占领了,可能还有一部分病毒。不过你自身免疫系统会做出抵抗,我下次再亲你的时候,就不会感到恶心。”
“未成年人意外致人轻伤甚至死亡可以减刑,想体验一下嘛?”,辛澈咬着牙,狠狠说出来,面容真理像是要活吞人的怪兽。
“哥哥~”,盼盼现在已经找到自己避免被小哥打的方法了,只要甜糯的喊一声哥哥,无论做再过分的,他都不会用手弹自己了。
“别喊了,喊上瘾了?”,辛澈盼盼是同款脾气暴躁,可是只要盼盼一撒娇,他就没了脾气。
盼盼笑容更加灿烂了,然后十分开心自己没有被打,直接更加放肆的一下子跳到辛澈身上。两只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腿搭在他的腰上。有些不舍得说:“哥哥,上次见面还是银杏树下,你是不是过几天又要去大山里了,所以才不帮我写作业?”
“后天,认真写数学作业,小心我匿名一封举报信直接投校长办公室电脑里,让你直接被全校通缉。”,辛澈淡淡的说着,面无表情,带着微微的狠厉感。
“你是不是之前投过举报信,这么熟练?”,盼盼受惊了,然后十分生气的说着,语气间带着怒不可遏。
“你上的贵族小学数学课代表是大哥找人传话过去的,公立初中高中数学课代表是我直接黑了学校内网系统威胁出来的。”,辛澈十分淡定的说着,面露不屑,有无与伦比的嫌弃。
“卧槽!你有病啊?怪不得我身上就跟有魔咒似的,从小到大都是数学课代表。我数学差成那个样子,还是要当课代表,我每次的数学卷子都在全班展示,我被嘲笑了无数次,都是你干的。”,盼盼十分震惊,然后脱口而出大骂出来,直接想把辛澈给扔马桶里冲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你小学数学清一色零分,不是不会做而是吐槽题目有多垃圾,初中高中电子答题卡改,你每次都控分,控在90分。
这次期末考试选拔状元班学生,数学124,导数两题,题干都看错了,整题12分没了。立体几何求体积加减乘除算错,6分没了,椭圆那题写到后来把常数项丢了,扣了八分。真好奇,你每次控分怎么控出来的?你检查吗?这么弱智的错误都能犯,也真是服了。”
“事实上,我认真地检查了三遍。”,盼盼也被自己蠢哭了,这次是小哥点出问题,上次是蓝晚弋点出问题,都好尴尬。
“状元班考试卷子智障都会做,请问你是怎么做到就拿了全校第五,全市第八?这一届学生质量太低了,710都能拿全市第八,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指望不上你们了。”
“你骂我就骂我,你怎么还骂上和我一届的人?你不知道有些人已经保送了吗?”,盼盼彻底无法反驳,只是为了自己同届的同学们挣一点表面上的尊严。
“也是,那种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一学科特长而进入某一专项领域,根基不牢,地动山摇。要么破解那一领域的人类难题,要么就是功利性强的废物,混吃等死,人类渣滓。”,辛澈十分嫌弃说着,面上全是不屑感。
“你大爷的,你能不能谦虚一点?世界上还有很多厉害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厉害,藐视众生。”
盼盼无奈的说着,毕竟智商极高的人,总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心和嫌弃他人的成本。
“有些人死性不改,没脸没皮,单靠拳头,打不出他们的羞耻心。拿着国家拨的几亿经费,做不出实质性科研成果。为了沽名钓誉,偷我的论文,被揭穿了,还恬不知耻的说是借鉴。已经不是抄袭,接全文复制百分百重复率。”,辛澈语气特别淡的回答已经不屑到无语,无视了。
然后有两只手半搂着盼盼的腰,回归原来的语气说:“先下来。”
“你说的已经被计算机行业除名的刘不凡吗?”,盼盼没有多余举动,只是仍挂在小哥身上轻轻问着。
“嗯,你怎么知道?”,辛澈皱着眉头,有些焦急。连说话的语速也变快了。
“新闻上看到的,我猜到是你,只有你才能获得世界性成果。这么没节操的导师也真是无语,他凭一己之力提高了论文审核能力,增加写论文难度,估计现在每一天学生都在骂他。甚至还提高了博导队伍的质量,拉下了不少害群之马。他后来有没有报复你?”
盼盼先是十分气愤的回答着,然后又担心的问着小哥。毕竟自己连抢了别人客串角色都会被推下游泳池,这种丢饭碗的事情估计已经被报复惨了。
“嗯”
辛澈皱着眉头说着,想到那个人就很烦,无缘无故被抢了论文,还被嫉妒心爆棚的人报复,简直就是世界大冤种。
“小哥,你好久没给我刷牙了,十年了,要不要重温一下记忆?”
盼盼迅速的转移话题,虽然转移的有些僵硬,不过她还是特别期待小哥的回答。
“别痴心妄想。”,辛澈两只手搂住盼盼的腰,把她放回沙发上站着,可是盼盼就跟502胶水似的粘在自己身上,也不下来。
“哥哥~”
“你喊我爸爸都没用,把你列入洁癖症适用范围之外,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别再玩火自焚。现在,从我身上滚下来,”
“你小时候不是帮我一天至少刷三次牙吗?”,盼盼开始不断的提及小时候的是企图唤醒辛澈的回忆。
“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你自己刷,正常人刷牙都是头不动手动,你这个小智障刷牙手不动头摇来摇去的,像大号的拨浪鼓。最后我忍无可忍,只能帮你刷牙,我十分怀疑这么剧烈摇头会把小智障脖子上的脑袋摇掉了。”
盼盼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知道再这样闹下去,辛澈肯定要揍他了,便知形式的快速跳到沙发上,然后松开两只手,低着头穿上鞋子。又睁着无辜大眼睛盯着辛澈,小声说:“我衣服还在你包里。”
辛澈没有说话,伸出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盼盼,然后直接坐在沙发上,拿起刚刚喝的矿泉水再喝起来。已经懒得说话了,反正已经被污染了,嘴巴也已经全是细菌,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