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晚弋坐在出租车上,伸手翻开双肩包,整个人震惊了。
“哥哥,我可以的,你回去拍戏吧,是不是很忙?”,盼盼十分自信的说着,睁着大眼睛特别真诚,都能直接掐出水来。
“我坐飞机送你回江汉。”,蓝晚弋没有理会盼盼,直接说着。
盼盼头皮有些发麻,让蓝晚弋坐飞机送她回去,这是什么玛丽苏剧情好奇怪,便只得再次出口更加软萌的小声说:“我说了,我不要你送我回去,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做小孩子,我都快成年了。”
蓝晚弋没有说话,只是扫视一眼盼盼脸上微微有些红晕,眼里湿漉漉的,嘴巴轻轻嘟起来,像是小草莓。
“我有时候很喜欢打人的,特别暴躁易怒,你对我好的过分,还要坐飞机送我回去,我也是要揍你的。”
盼盼用可怜巴巴的声音说着特别凶的话,抬起头看一下蓝晚弋碧波微漾的眸子,明明这么好看的眼睛,刚刚冷漠的都能把活人冻起来。
“辛潺让我做的。”,蓝晚弋淡淡说着,眼波微转,兀自成霜。
“之前都是因为我二哥交代了,所以才对我很好吗?扮演监护人把我从警局捞出来,扮演家长去挨批,在剧组一切照顾我的行为,还有今天假扮我男友,都是我二哥跟你说的,蓝晚弋,你就没有一点点私心吗?”
盼盼可能因为又中了米酒的圈套,把它当做饮料喝了好几口,真的甜甜的,特别好喝。所以现在情绪特别容易崩溃,波动特别大。就像来了生理期一样,不受控制。
“没有”,蓝晚弋只得捏住自己的手机,假装自然蹦出两个字。瞬间感觉盼盼有些不太对劲,又开始咄咄逼人了。
盼盼瞬间有些心酸,没想到之前都是自己多想,以为蓝晚弋会对她有一点点好感,就算是把它当做小朋友一样照顾。然后嘴角勾起标准微笑,假装自然,但同时笑容特别僵硬地继续说:“我知道现在不是做梦,我想一个人回去,我大哥这么多年一直密不透风保护着我。
可是我感觉我像是被关在纯金笼子里的金丝雀,生活一切都比别人好,但是我没有别人的自理能力,甚至一些常识都没有。八岁之后,我大哥去国外谈生意,都会带我一块去,我坐过很多次飞机。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当做小朋友了?”
蓝晚弋没有说话,当盼盼离开去买票的时候,只是目送着她的背影,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拎着背包,有些落寞。极度的光明,照的内心没有阴影,储存自己的悲伤都没有地方放。
盼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防止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有时候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无力感。爱,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如现,却又难以触及。
有时候多情伤感是酒精刺激,又或者是别人无心之语。而盼盼是双重刺激,心情变得极差。
盼盼离开之前在楼梯拐角处不小心看到段槐生在初夏面前单膝跪地,特别温柔说: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等你。而初夏姐直接吻了下去,用行动告诉他。过了好几分钟后,初夏姐才轻轻说,谢谢你陪我走过一段错误的路,教我成长,教我爱。拨开重重迷雾才发现我爱的从来就不是辛潺,只是幻想增添了色彩。
盼盼失神想着,然后在手机上搜怎么订票,然后找到官方网站开始订票,又到自助售票机取票,只是脑子里都是蓝晚弋,根本没注意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又突然想到自己包里还有蓝晚弋的白衬衫。便回到原来的大厅处,看到坐在位子上的蓝晚弋,接,坐到他边上,有些尴尬的说:“你的衬衫还在我包里。”
蓝晚弋没有说话,只是直接把左肩上的包递给盼盼,连头也没抬。手机页面上显示电子书书页:《叛逆期孩子的正面管教:换种方式爱孩子,帮孩子赶走叛逆期的躁动》
盼盼瞬间心里憋着一口气,蓝晚弋连看一眼都不想看,头都懒得抬。气乎乎的拿着手机的右手捡起衬衫直接扔进他的黑色双肩包里,快速拉上拉链。然后随便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小跑着离开,虽然有点想回头,可是还是忍着没有回头看过去。
蓝晚弋皱着眉头看着盼盼奔跑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海里。有些无可奈何,这小孩儿应该到了叛逆期,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跟天上的云一样阴晴不定,之前还好好的笑的很开心,现在就开始耍小脾气。不过嘴巴轻轻撅起来,红红的很鲜艳,像颗可口小草莓。
草莓很好吃。
蓝晚弋无奈的背上包然后出门打了个出租车便着急的赶回剧组就发生了一件大无语事件,盼盼十分生气扔衬衫的时候把自己手机也扔进去了。
“师傅,回机场。”,蓝晚弋有些着急的说着,语气依旧平淡,像一块零下五十几度凝结成的冰块。
“你没开玩笑吧?都快到目的地了,已经走了20分钟了。”,司机师傅坐着眉头问着,有些不耐烦的感觉。
“尽快”,蓝晚弋眉头微蹙,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全都是气,被这叛逆期小孩气的要死,莫名其妙生气,莫名其妙耍小脾气,还不小心把手机扔到他背包里。不过确实很可爱。
20分钟后,终于到达机场,等我一快速的到监控室找盼盼是否已经搭乘飞机,然后发现一个更加绝望的事情,蓝晚弋从监控屏幕上看到盼盼居然到五分钟前,居然迷迷糊糊的走到另一个候机大厅去了。
祭岭市!最北的地方!北到已经能看极光了。
蓝晚弋看了后迅速拿起自己右手上的手机查看最近机票,30分钟后还有一班飞机,然后便立即订购一张机票,经过一系列繁琐程序后终于到达候机大厅。
嗡嗡——
是张导电话!
蓝晚弋皱着眉头将电话直到右耳边上。
“张叔,我突然有事,去不了剧组了,电视剧不是改一集拍一集吗?如果不能调档的话,把我的戏份直接砍掉给原轶。”,蓝晚弋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十分淡定。
“晚弋,出什么事儿了?”,张导没有责怪,反而温和的询问。
“我家小孩儿丢了。”,蓝晚弋皱着眉头轻轻说着,语气有些着急。
“女朋友?”,张导带着关切和长辈般的八卦问着。
“嗯,先这样了,等会要登机了。张叔,归期未定,实在不行就把我戏份全砍掉,我付违约金。”
“没事,我来调整时间,你是我一手带上来的,是我见过风评最好的男演员,就这样。”,张导没有责怪的样子,反而非常信任。
蓝晚弋皱着眉头,等导演挂了之后再把手机放下来。
30分钟后,蓝晚弋的五个多小时的飞行之旅开始。
盼盼看到鹅毛大雪在机场上飘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愣住了,直接缩回原处找到一个空姐,然后眼神可怜巴巴地说:“您好,这是哪里?”
“祭岭市,是不是很震惊?八月下雪,不过属于天气异常,还有一架航班飞来之后几天就完全停航。”,空姐穿着制服十分友好的回答,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不像盼盼那样,反而很自然。
盼盼整个人想死的冲动都有了,然后又不能暴露自己蠢到买错了机票,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坐到最北端地理书上明确提到的最北端。
“谢谢”,盼盼假装自然的礼貌道谢,又低下头翻自己的包,准备打电话找人来救她,没想到我翻了半天居然没发现自己的手机,然后回想到可能不小心塞蓝晚弋包里,身上没有任何钱包等值钱的东西。
盼盼压制住绝望想哭的冲动,迅速的跑回大厅找到一个陌生的大妈借了一个手机,给蓝晚弋打电话,因为只记得蓝晚弋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盼盼皱着眉头把手机还给人家,然后只能等着甚至妄想蓝晚弋能坐最后一班飞机过来找她,等到后来她都怀疑这是梦,自己做的一场噩梦。毕竟怎么会有人蠢到做错了飞机?虽然是在酒后,有些迷糊。顺便加上被蓝晚弋气到的冲动。
没有一点点私心?草!
不接电话?草!
盼盼内心憋了一口气,气来蓝晚弋,气自己。气到后来只能在人烟日渐稀少的飞机等候大厅,一个人生闷气。右手边上放着一个垃圾桶,正对面有一个航班指示牌。上面只剩下一架航班的消息了。
还有20分钟,盼盼气的满眼都是泪水,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连呼吸都不断的喘着,过了几秒后,盼盼又抬头看了一眼航班指示牌,突然发现最后一个航班居然失联了!盼盼瞬间来不及反应,只是很懵,不知道蓝晚弋来不来找她,但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盼盼双手合十,眼睛紧闭,蹲在地上,不断的虔诚祈祷这架航班快速获得联系,不要出事故。毕竟下雪,出事很容易。
二十几分钟后
盼盼目光断的定在来往的旅客身上只是没有搜寻到她期待的那个人,看来他根本就没发现手机,或者发现了手机根本就没想到来找她。盼盼有些失落,但十分庆幸,脑袋发空蹲在垃圾桶边上,不断的想着这三个月来自己不同寻常的冲动,明明自己霸气酷拽特别皮,可遇到蓝晚弋之后小心翼翼,怕说错半句话惹生气,已经变得不像她自己了,说话都要想半天。
所以,是时候放弃了。
我喜欢你,所以我会朝你走一步,你如果没有回应我,转头离开也不是很丢脸。盼盼有些难受的想着,然后把头埋在自己的腿间,蹲在垃圾桶边上,看来还是没有人捡她,她始终都是垃圾桶里没人捡的脏垃圾。
“小孩”
盼盼有些难以置信的想着感觉自己做梦或者是幻听了,过了好几秒之后,才浑身发颤的抬起头。
是蓝晚弋!衣服还没换,蓝晚弋还是那套白衬衫。
盼盼瞬间泪水就像有了思想似的,一直留下来,直到泪眼模糊,也说不出半个字,只是整个身体不断发颤着,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哥哥在呢。”,蓝晚弋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看到盼盼蹲在垃圾桶边上,就想到了那年仲夏同样的场景,瞬间乱神了,过了好几秒之后才右膝半跪在地上,轻轻的把盼盼搂在怀里,小声温柔安慰。
盼盼只是不知所措,明明前一秒才已经说要放弃了,可是现在算什么事儿啊?人间仙子蓝晚弋,永远属于天上,不属于她,不属于人间。
反正已经做出的决定不能改变。
盼盼十分坚定的想着,上齿紧紧咬着下唇,因为用力太大,直接咬出血来,顺着嘴角边上流淌下来。
“刚刚我去监控室调监控,看到你在这里,就来迟了。”,蓝晚弋语气更加轻柔凑在盼盼的左耳边上说着,然后伸出两只手搂住她的腰,轻轻的把盼盼拎起来,拎回到边上的座位上。
盼盼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觉得很难受,心里很难受。如果爱让她觉得丧失自我,那宁愿不爱。
“怎么咬破了?”,蓝晚弋语气更加轻柔的说着,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大拇指轻轻替盼盼咬破的右下唇角擦干净血渍。
“哥哥,我只是觉得难过,我偷偷喜欢上一个人,总是我追着他的脚步走,走到后来我不是原来的自己,我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是原来雷厉风行的自己。我累了,这爱让我觉得很难受,所以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盼盼一边哭一边委屈的说着,就好像蓝晚弋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一样。
蓝晚弋听到这句话时,感觉天崩地裂,整个人呼吸都困难,只是觉得世界都黑暗了。过了十几秒后,蓝晚弋恢复原来的样子,不露声色且不断地调整呼吸,声音忍不住一直轻轻颤抖问:“如果现在他向你表白,你会同意吗?”
“不会,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他,只是他身上优秀的光环遮住了我的眼睛,让我对他产生一种莫名好奇心。我没有那么勇敢,勇敢到把我身上所有的骄傲当做赌注,全都孤注一掷,投进没有回应的深渊。
豪赌是有代价的,有一就有二就有无穷无尽,因为我投入了时间,我便想要得到回答,结果把整个我投进去都没有回答。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只是我原本平静无波澜的生活,突然出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大活人。而我对他的所谓喜欢,只不过是好奇。”
盼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跟着说着,就好像把自己这三个月的遭遇,用蓝晚弋不知情的方式说给他听。
蓝晚弋只是觉得他解决过无数难题,可是辛泮二字,他永远解不开,像π,永远无限不循环。蓝晚弋有些发懵,两只手紧紧搂住盼盼,让她在自己的左耳边说话。
“对不起,哥哥,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以后不会说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长大,长到20周岁,然后跟初夏姐一样结娃娃亲。你可能不知道,辛家跟顾家是世交,我跟顾允深定了娃娃亲,所以根本轮不到原轶给我兜底。
我大哥是辛瀚,绝对商人思维,利益至上。但我是他亲妹,只要我喜欢,且没有触犯他的底线,他都会尊重。所以我这么多年来才能够浑浑噩噩,在学校里称霸一方。
如果到了20周岁还是没人来垃圾桶里捡我的话,完成娃娃亲是我最好的选择。”
盼盼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和人间仙子蓝晚弋说一大段话,也许是内心的胜负欲作怪,十分生气,明明自己被这么多人表白,可还是不能让人间仙子动凡心。
蓝晚弋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因为家世问题而不断的纠结犹豫,但在盼盼这里不存在任何问题,可是他却因为这个问题而错过盼盼。
“哥哥,谢谢你第一次可以到警察局捞我,也谢谢你之后每一次照顾我,你也说了,都是我二哥让你这样做的,但我还是谢谢你。最近天气问题,这里的机场暂时停航了,你怎么回剧组拍戏啊?”
盼盼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膝盖,黑牛仔裤,上面竖横斜都是线纹,有些黑色地方加重了颜色,因为泪水滴到上面去了。盼盼没有直视蓝晚弋的眼睛,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虽然已经做好不再喜欢蓝晚弋的转变,可是生理反应会背叛心理冲动。
“我的部分结束了,现在处于空闲期。”,蓝晚弋声音淡淡的,只是不断隐藏自己眼里的失落,也没有直接看盼盼,反而盯着白地板。
“那就好,我还以为又给你添麻烦了呢,这里我没来过,但在地理书上见过,国家最北的地方,还有极光呢,八月都能下雪。”
盼盼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语调轻扬说着,嘴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刚才难过的不是她一样,反正都过去了。然后又深吸一口气,双目紧紧的看向蓝晚弋的蓝眸子里,依旧是不染纤尘,冷冰冰的。
“冷吗?”,蓝晚弋唇间勾起轻柔的笑,有些落寞的眼神一闪而过。
“只是好困。”,盼盼依旧笑容灿烂,然后轻轻说着,把自己背包背上去,又有些担心的说:“哥哥,膝盖跪在地上,凉不凉?听说年纪大,膝盖就会很脆弱,一受风,就有关节炎,还要吃舒筋活血片呢。”
“嗯”,蓝晚弋轻声答应着,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瞬间伤感情绪一扫而空,又被小朋友怼年纪大问题,果然叛逆少年就敢挑战极限。
“那我们走吧”,盼盼轻轻说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只是目光定在蓝晚弋的左手上,想牵但不敢牵。然后有些不自然的露出更加大幅度的微笑。
蓝晚弋没有犹豫,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把盼盼搂着,还好这个小孩儿没有拒绝,随后唇角勾起轻柔的笑容。
盼盼一出机场大门,感觉自己快被冻成冰块了,整个人脑子都发懵,然后又特别兴奋的看这被银装素裹的城市,看到墨绿色的落地松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溜子,便十分好奇挣脱蓝万一的怀抱,一下子就跳到花坛上,十分认真的从针叶上拿下来一个8cm的冰条,然后转过身十分兴奋的看着蓝晚弋,露出灿烂的笑容。
“看,在光下还会起莹呢,特别像玻璃种透明翡翠。”,盼盼语调轻扬的说着,然后右手晃动着自己手上的冰块,炫耀似的。
玻璃种透明翡翠!
蓝晚弋瞬间愣住了,难道他还记得那年仲夏,那个黄昏,那个会起莹玻璃种透明翡翠手镯吗?
过了几秒后,蓝晚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直接问出来,反而轻轻的问:“不冷吗?”
盼盼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着夏天的衣服,在冬天的季节里玩冰块!瞬间表情十分狰狞,眉头紧紧锁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不知所措。然后有些犹豫的抬眸看着蓝晚弋,有些紧张又无可奈何的问:“哥哥,我能借你肩头的风雪吗?”
蓝晚弋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微微勾起,笑容眼里的蓝波泛滥,侧过身去,背靠着盼盼轻轻的往下蹲一点。
盼盼心情瞬间低落,全世界最好的人间仙子蓝晚弋为什么偏偏不喜欢她呢,然后强忍住眼里的热泪一下子跳到蓝晚弋的肩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盼盼将自己的脑袋垫在他的左肩膀上,带着商量的语气有些卑微的说着:“哥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坐飞机都能坐错,还把自己从最南送到最北。”
“有什么想做的吗?”,蓝晚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问着。总不能直接说很蠢吧?不过很可爱。
“我在地理书上看过,这里有极光,最佳观测季节是8月,如果天气晴的话。立夏时有放灯节还有极昼,但现在已经过去了,现在除了寒冷,一无所有。”,盼盼低落说着,然后脑袋继续搭在右肩膀上,嘴巴轻轻朝蓝晚弋右边脖子上喷出温暖气流。
蓝晚弋没有说话,只是背着盼盼在已经积了一厘米雪的雪地上慢慢行走,虽然风一吹,有些刺骨寒冷,雪花也落在脸上,有些冰凉。
“哥哥,你头上有白色的雪花。白衣状元郎,你知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下一句是什么吗?”,盼盼有些愣神的说着,然后直起自己的腰,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用食指替蓝晚弋弄掉头上的白雪花。
蓝晚弋没有说话,只是眼里闪过淡淡的失落,摸不清楚这个叛逆的小孩儿心里在想什么。
“白头若是雪可替,世上何来苦心人。”,盼盼没有听到蓝晚弋的回答,便笑着说出自己的回答,语调微微扬起,没有半点失落。只是心里微微有一些抽动,很疼,就像刚刚划开了一道伤口,又被自己亲手撒了一把盐。
“今朝已有君在侧,无须淋雪作白头。八月梨絮尚可见,此生尽是白首人。小小年纪,怎么现在就哀天抢地?”,蓝晚弋十分轻柔地说着,只是说给盼盼一个人听。
“好厉害,你上高中是不是每一次语文都得到满分?”,盼盼语调轻扬说着,然后两只手轻轻的搂住蓝晚弋,把自己脑袋放回原处,搭在右肩膀上。
“不是。”,蓝晚弋唇角勾起笑容,目视前方。整个世界都是白色,房屋瓦片,花坛灌丛,暗色街道。因为靠背,所以夜晚来临时间很漫长。就算已经晚上九点多,天还是亮的。
“也是,语文有套路,但是不容易得满分,这要是满分,估计都得文曲星下凡了。”,盼盼有些好笑的说着,心里暗暗嘲笑自己好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