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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西的困惑！
在今天这个众人齐齐外出约会,就连付小西都出门去围观妈妈谈恋爱的大好日子里，唯有邵南齐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
小西他们一走,邵南齐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他先是拿扫把和拖把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又把吃早饭的碗碟给洗了。
堂堂一个偶像，本该穿着好看的衣服，站在舞台上,享受望众瞩目。现在却在自己韩式潮男风格的穿搭外面,套着红色的小熊围裙，戴着黄色的塑胶洗碗手套。
邵南齐在这个恋爱小屋里,活得像个家政服务员。
还是免费不要钱的那种。
人家《我们的恋爱》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地告诉邵南齐,“小齐啊，我们这不是生活类综艺节目,更不是餐厅经营类节目,你不用打扫卫生，更不用洗碗的。”
“我们请你来,不是为了这些的。”
哪次不都是这些人吃了饭，节目组请人来洗碗收拾房间？
毕竟观众想看的,可不是明星们在家里打扫卫生的小日常。
邵南齐说：“闲着也是闲着。”
平日里在队里这个点也该训练了。现在让他一个人什么都不做,他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工作人员又说：“放松点小齐,之前也给你说了,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节目组是不是进行拍摄和录制的。你随便点,自由点,不用这么拘束。”
邵南齐不知道如何跟这人解释了。
“没事。”
他搓着手里之前放了培根火腿的盘子。
要是真的在拍,他才不会干这些事情呢！
就是因为没在拍的,他才会开始做这些事情啊。
邵南齐花了一个小时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都不嫌累，坐在沙发上，一停下来的时候，待在恋爱小屋里面，就会感觉到一丝丝的寂寞，空虚又难耐。
主要是太无聊。
要是小西在就好了。
小西在的话，他还可以和小西玩。
邵南齐抬头望着这偌大的，三层的屋子。
满屋子里，几乎每个装饰都透露着节目组对这个恋爱小屋子的期盼和态度。
四周充斥着的一些粉红的少女心的装扮，罗曼蒂克的风格，跟他这个大男人完全不搭呀。
邵南齐颓丧着心，缩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开始玩王者荣耀消磨时间。
本来以为能够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哪知道遇到了对手亲哥带亲妹打游戏，看着满屏飘出来的对话里“哥哥妹妹”的字眼，邵南齐又想了付小西了。
他家三代单传，没有兄妹。出来以后，在哪里都是小的。到了团里，现在也是老幺。
以前从没有过妹妹，现在遇到付小西，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邵南齐失神的片刻，自家的水晶已经被踏破。
队友疯狂辱骂邵南齐，邵南齐也不生气，悻悻地退出游戏，不敢再玩。
真丢人呀！
要是他的游戏id被爆出去，知道了他的战绩，估计就连那些平日里在嘴上说着“哥哥、哥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的粉丝们，也只会改口说“邵南齐求求你放过鱼塘”。
邵南齐没事干，就坐在沙发上网上冲浪。他点开相册，翻到了好几张他偷拍的付小西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西总是古灵精怪乖巧又可爱的，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跟邵南齐接触到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单纯。
看着这些照片邵南齐又想犯贱了。
没到三秒钟。
邵南齐的粉丝们发现自己哥哥发了一条新的微博，兴致勃勃地点进去，就石化在原地。
stte4-邵南齐：想念全世界最好的小女孩了。
粉丝1:麻了麻了，要公开恋情就公开，别溜着人玩好不好？
粉丝2:别那么冲动呀大家，既然工作室澄清了不是恋爱，我们家齐齐肯定不会是恋爱了呀。说不定是妹妹侄女呢？
粉丝3:天真的粉丝，天真的你。邵南齐家三代孤传，独苗苗是也。妹妹，他能有妹妹，我倒立吃-屎谢谢。
邵南齐看着评论，也不生气，心里偷偷乐着，这群小混蛋，他家三代孤传怎么了？不管不管，他单方面发言，小西就是他的妹妹！！
不仅粉丝们在吐槽，就连邵南齐的队友也在四人微信群里狂刷消息。
【有人又在微博上发疯了？】
【所以我说应该叫经纪人哥把某人的手机给没收了，帐号给锁定了，别让他自己上线说话啊！】
四个人里唯一有妹妹的那个家伙，还在说，【邵南齐，你不会真从哪里捡了个二胎吧？】
平日里，膝下无妹的邵南齐只能看着这家伙在群里疯狂刷自己妹妹的消息，发自己妹妹的照片，哀嚎自己的妹妹多可爱。
现在，他，邵南齐，也是有妹之人了！
邵南齐傲娇地打字回复。
【当然！才不是捡的！我妹妹世界上最可爱！】
队友问：【真的吗？发照片来看看。】
邵南齐一看这消息就沉默了，迟疑了。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些照片都非常可爱，可是，在没有得到付小西和付云佳的同意之前，邵南齐不能发。他的理智阻止了他的行动。
邵南齐回：【看不了，但总之就是很可爱。】
队友开玩笑地说：【你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太想要个妹妹而虚构了一个妹妹吧？！】
【究极妹控：关于我队友完全没有妹妹但是发神经这件事】
邵南齐气呼呼地说：【我真的有妹妹！！】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看到我妹妹的！】
这还不够，他还去自己微博广场上，随便搜了一段粉丝对他的彩虹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稍加修改，发在了群里。
邵南齐：【人间理想我妹妹[星星]睫毛成精我妹妹[月亮]古灵精怪我妹妹[玫瑰]】
邵南齐：【我妹妹今日份的可爱，也在超常营业中～】
队友无情地说：【无图言吊，拜拜，练歌去了。】
受伤的邵南齐看着手机里的付小西的照片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真的有个妹妹了！！
-
付小西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皱了皱小鼻子，伸出手揉了揉。
摄影师小许有些担心地问：“冷吗？”
付小西摇了摇头，“有人想我了。”
见摄影师小许一头雾水，付小西就把这句话重新完整地说了一遍。
“外婆说，如果我打喷嚏，就是有人想我了。”
摄影师小许茫然地说：“那不打喷嚏，就代表没人想你吗？”
已经很多天没打过喷嚏的付小西：
哇！
想哭！
摄影师小许一看付小西一下红了的眼眶，自知说了错话，忙说：“不是的不是的。”
付小西坠着两颗小眼泪，看着摄影师小许，“那是什么？”
摄影师小许绞尽脑汁都没想到一个好的安慰办法，最后他只好自暴自弃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说：“有人想小西，喷嚏怪找错人了，找到我了。”
摄影师小许开始胡编乱造。
“我这几天打了很多喷嚏。”
付小西狐疑地问他：“真的？”
摄影师小许笃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
付小西说：“喷嚏怪为什么不找我？是因为我太乖了吗？”
摄影师小许说：“对啊对啊，是因为小西太乖了。”
付小西更不懂了。
“所以，小许哥哥你是因为不乖，才打喷嚏的。”
付小西严肃地说：“你背着你女朋友偷偷做什么了！”
摄影师小许哀嚎：“我没有女朋友啊！”
这件事到底要澄清几遍啊！
付小西不敢置信地说：“几天过去了，你还没找到女朋友？！”
摄影师小许只想以头撞地尔。
他感觉数把刀子插在他的心头，而他不得不说：“是的，没有。”
付小西看着这一瞬间变得悲伤的男人，安慰他，“没关系的，你很优秀的，以后会找到的。”
“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妈妈是不行了，我给你找找别人。”付小西眼睛一亮。
摄影师小许被打了个一巴掌又给吃了一个红枣，现在心里五味杂陈，整个人都被付小西拿捏住，只好说，行，可以，没问题。但是他心里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本来谈恋爱这件事，就是看缘分。他虽然有的时候羡慕别人有女朋友，但是也知道，这东西急也急不来。久了，他都快佛了。
说起妈妈，付小西朝着还在进行中的两个人看过去。
陆泽奇大概是个很懂浪漫的人。
在这个音乐喷泉的餐厅里，他挑了一个有白色钢琴的位置，坐在钢琴前。
今天的陆泽奇虽然没有西装革履，但是他休闲装的打扮，和正式无比的白色钢琴形成对比，正好将整个氛围弄得随性又浪漫。
音乐响起的时候，付小西都忍不住跟着沉浸了下来。
陆泽奇的弹奏技巧很好，而且很有感情。
付小西小小地哇了一声，完全被这琴声折服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在她面前弹钢琴。
在她的仰望中，陆泽奇就好像一个王子。而妈妈坐在一旁，也衬这风景，俊男美女，真好看呀！
只是这首歌有些悲伤，有些悠长，总是让付小西想到下雨的时候，外婆站在窗前，看着暴雨打落树叶的模样。
那个时候，付小西问外婆，在想什么。
外婆会搂着她，说没什么。
后来付小西才知道，外公是在一个下雨天离开的。
-
付云佳听到这旋律的时候，很是惊讶。
这首曲子，是她最喜欢的曲子。
songfrobsp;garden
它不轻快，不甜美，不浓重。
只是淡淡的、浅浅的、让人一瞬间就被勾起无限的思绪来。
“你喜欢这首歌。”陆泽奇按下这个小节的最后一个琴键。
付云佳问他：“你怎么知道？”
陆泽奇说：“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要见到的人是你，所以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喜好。”
“你不会介意吧？你曾经在微博上分享过这首歌。我猜你应该很喜欢。因为你很少分享歌曲。”
付云佳说：“没事。”她心里有一点别扭，但也说不清楚别扭的东西在哪里。她看着陆泽奇，陆泽奇笑得很真诚，很温柔，大概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好相与的类型。可是付云佳没有感觉。她的意思是，她知道这个人不错，但是没有多余的感觉。
在见面之前就去她的微博主页上搜索和翻找相关信息这件事，对于付云佳来说，是一个减分项目。
总觉得莫名其妙做好完全准备的人有点让她害怕是为什么？
然而她的女儿付小西和她有完全不一样的观点。
她赖着小许的身边，坐在软软的椅子上，脑子里还播放着刚刚那首还没完结的旋律的后续，看着付云佳和陆泽奇聊天的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她的小表情就好像是丈母娘见到女婿一般，越看越满意。
付小西认为，在见面之前都肯花心思去了解和准备，那应该代表着，这个人对妈妈是上了心的。
如果是她不喜欢的人，她才不愿意去关心对方一点点消息呢！
“不错不错。”付小西十分感慨地说。
然而摄影师小许听见后，以为付小西在夸他，面色一喜，立刻回答说，“我会继续努力拍摄的！”
付小西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一不小心把心声说出口了。
付小西看着摄影师小许那充满热情和冲劲的眼神，心虚一笑，抬手拍了拍摄影师小许，算作鼓励。
陆泽奇和付云佳又坐着聊了会儿天。
付小西还想再听听他的心声，却忽然发现好像因为她今天喝的牛奶太少了，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读心术了。
哎呀。
付小西看着陆泽奇，瞧着他长得比霍周好看，今天为止到现在的表现也比霍州好，应该也算是一个不会坏到哪里去的人吧？所以，她应该可以稍稍偷懒一会，不用也不需要时时刻刻听他的心声吧？
付小西自我安慰着。
坐着没多久，付小西就困了。以前很少犯困的付小西忍不住猜测，这该不会是读心术的后遗症吧？困意涌来，将小小个的付小西整个人都淹没。她努力瞪大眼，想要关注妈妈那边的进展，但是她的眼皮和她有不同意见，没过一会，就合上了。
小家伙睡着了。
摄影师小许本来正在重振旗鼓认真拍摄，哪知道感觉到有一坨小小的重量靠了过来，就在他的腿边。摄影师小许低头，发现付小西居然就这么靠着他睡着了。就好像是靠着一棵大树的小兔子，在美妙的梦乡里安静地呼吸着。
摄影师小许当时就不敢动了，他整个身子绷着紧紧的，生怕自己一动，就让这只可爱的小兔子摔了下去。
于是整整快四十分钟，摄影师小许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连脚趾头都不敢偷偷藏在鞋子里动一下。
他对着依赖着他睡着的小女孩，充满了耐心和宠溺。
等付小西醒过来的时候，这一部门的拍摄已经差不多了。
她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喊了一声，“牛奶。”
摄影师小许不敢动，听到了付小西的话，忙求助般看向别的工作人员。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立刻拿了一盒牛奶给付小西。
付小西迷迷糊糊地接过喝了一口之后，等嘴里那一股浓郁的她不喜欢的奶味涌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因为习惯，下意识在睡醒的时候要了牛奶。
这真是付小西忙放下手，不想再喝。
可是摄影师小许看着她的动作，问她，“怎么了小西？不舒服了吗？还是不想喝这个？”
付小西看着小许关切的眼神，自知理亏，不好浪费，干脆皱巴巴着小脸，咬紧吸管，一口气喝着。
她边喝着，边看着准备收场离开的妈妈和陆泽奇。
在她睡着的时候，两人相谈甚欢。
付小西觉得，今天她是她这个恋爱观察员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她终于看到了一点点曙光和希望！
今天这个男嘉宾，反正付小西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美滋滋地想着，果然当初带妈妈来参加节目是正确的。
就连他们快要告别的时候，付小西又听到了陆泽奇的心声。
准确来说，是看到了。
陆泽奇的脑袋上有一个迷你版本的他，很小个。
【真喜欢她。】这个迷你版的陆泽奇扭着腰说。
付小西看着他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心里得意又高兴。
她妈妈可真讨人喜欢！
紧接着，她又见到那个小个迷你版陆泽奇又说，【她真是一个好妈妈呀。】
付小西更得瑟了。
这可是她的妈妈！
付小西正偷偷在心里给陆泽奇打高分，就见小个子版本的迷你陆泽奇说了最后一句话。
【要是她——】
而就是这么最后一句话，把付小西吓得嘴里的牛奶全都喷了出来。
“噗——”
她人还被呛到了，牛奶钻进不知道为什么钻进了鼻子里，把付小西难受得直掉眼泪。咳嗽也咳嗽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和鼻子里堵着东西。
摄影师小许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马上把价值百万的摄影机放在地上，赶忙蹲下身子，拍着付小西的背，着急地问，“没事吧？怎么了？”
付云佳听到动静，二话不说就丢下陆泽奇跑了过来。
陆泽奇脸上温柔的笑容顿了片刻。
付云佳忙搂着付小西，“宝宝？怎么了？”
摄影师小许担忧地说：“可能是喝奶呛到了。”
付小西难受得想哭，还想吐，偏偏在这个时候，她一抬眼，就看见了陆泽奇的笑容。
这笑容哀伤，半点没让付小西觉得温暖。
她看到了陆泽奇头上飘过的那一排字。
【要是她——】
付小西哇地一声吐了，刚刚喝的奶，全都吐了出来。
拍摄现场一下慌乱了起来，付云佳的衣服都被弄脏了。付小西没想到今天美好的开端会以这样的情况结束，她看着妈妈身上乱糟糟的痕迹，小声地说一句：“对不起。”
付云佳赶紧说：“没关系的小西，没关系。”
这下好了，付云佳得赶紧回家给付小西换衣服。她在现场倒是有可以换的衣服，节目组有planb的准备，但是付小西没有。
好在本来这一部分都已经接近尾声。刘月生看了一眼，问了一遍，确认素材已经足够以后，便立刻让人带付小西和付云佳回家。
在付云佳出声道歉之前，刘月生率先开口了。
“没事，你们先走，孩子重要。”
付云佳也不客气，脱了外套，拿了件备用的衣服，就抱着付小西上车。
陆泽奇还想跟她打个招呼，抬了抬手，刚张嘴，付云佳就直接略过他了。
陆泽奇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工作人员上前来，跟他说，“今天的拍摄结束了。”
陆泽奇礼貌地鞠躬弯腰，跟大家道谢，说，“辛苦了。”
-
付小西和付云佳回到恋爱小屋的时候，其他两组还没有结束约会。屋子里只有邵南齐在家。
邵南齐一见付小西狼狈的模样，立刻担心地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了？”
付云佳说：“喝奶呛到了，然后吐奶了。”
付小西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一是因为害羞，二是因为心里乱麻麻的。小小的脑袋里充满着大大的困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如果有人问付小西，你觉得陆泽奇怎么样？
在她听到陆泽奇的最后两句心声之前，或者说，她没有听到的话，她肯定会说，“他人还不错呀！”
可是她全都听到了呀！
现在，付小西心里五味杂陈，总是觉得怪怪的，别扭极了。
完全搞不懂！
为什么会有人有这样的想法呢？
付小西脑子里被这件事占据，就连付云佳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都沉默安静。
付云佳察觉出她的情绪，用开玩笑的口吻试探地问：“伟大的小西女王，是不是你对今天的男嘉宾不满意呢？”
付小西抬高手，让付云佳可以轻松地帮她把衣服袖子给扯出来。小小的人儿，一整个脑袋都被埋在衣服里了，说话的时候，衣服起起伏伏，她的声音也翁声翁气的。
“没有。”
付小西没说实话，因为她听到之前妈妈在心里说，觉得陆泽奇还可以再继续相处试试。
她已经踹掉了一个霍周了，现在的这个人，好像除了只有她知道的那句奇怪的话以外，就没有别的毛病了。
付云佳把衣服完全扯出来，又问付小西，“小西，你有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妈妈哦。不管怎么样，妈妈都会先听你的意见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付云佳已经完全表态了。只要付小西摇头一下，她就不会再和男嘉宾继续约会。
可是付小西还是摇了摇头。
其实今天，从之前来看，陆泽奇的表现的确是喜欢妈妈的，而且对妈妈很好。
“他人挺好的。”付小西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说了前半句，没说后半句。
也有点怪怪的。
付小西决定在跟妈妈讲之前，先找个有经验的人问一问，比如——外婆。
付小西看着妈妈，说：“妈妈，我今天能和外婆打电话吗？”
付云佳说：“当然可以啦。”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付云佳就正好接到了外婆柳眉枝打来的电话。
付云佳接通，喊了一声，“妈。”
付小西眼睛一亮，拉着妈妈的衣服，伸出手要碰电话。付云佳转手把手机给了她。
“外婆！”付小西高兴地喊了一声，“外婆外婆！”她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狗，见到了久违的亲近的人，一直激动地摇着尾巴。
柳眉枝沉郁的心情一下变得明朗起来。
她灭了手里的烟，跟付小西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不自觉的笑容。
“小西呀，想不想外婆呀？”
付小西说：“想！”
柳眉枝问出了所有的长辈都一样会问的问题，“那到底有多想呀？”
就算外婆看不到，付小西也还是高高举着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有这么多，这么多！”
柳眉枝高兴地乐呵，但是她还是没忘记正事，对着付小西说，“西宝，让外婆和妈妈先说会话好吗？”
付小西把刚刚准备想说的话一下给吞了回去。
她懂事地说：“好呀。”
付小西把手机转交给付云佳。
付云佳接通电话，就听见自己亲妈的声音立马转了个调，显得严酷许多。
“事情我问清楚了。”
付云佳忙给付小西说了一声，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打电话。
付小西看着妈妈的动作，知道妈妈背着她和外婆有了小秘密了。
就像是她也有小秘密一样。
付小西爬下床，心里还是操心着刚刚的那件事，想来想去，决定去问问邵南齐。
毕竟邵南齐和陆泽奇的名字最后一个字，都读一样的音诶！
邵南齐应该会知道答案吧？
-
付云佳在房间里和柳眉枝打电话。
“你现在方便吗？”柳眉枝问。
付云佳看了一眼，这是衣帽间，没有摄像头。
“方便。”
“行。”柳眉枝说，“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于是柳眉枝把今天早上她开车去王爷爷的学校所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付云佳。
付云佳没忍住，骂了一句娘。
“我草他大爷的。”
“他居然敢把小西关在柜子里？”
柳眉枝也生气，但现在她的情绪比付云佳还要复杂一些。
“这件事我也有错。”柳眉枝说，“是我太信任他，也没注意到小西的问题。”
“我有错。我对不起小西。”
付云佳听出来自己亲妈语气中的内疚，一下意识到一件上辈子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上辈子柳眉枝告诉付云佳出事了，让她一定要自己把小西带走之后，她就一个人四处旅游了。
再出现的时候，是警察局打电话给付云佳，说柳眉枝迷路了，还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信息。
那个时候付云佳才知道，自己这个飒爽了一辈子的妈妈，患了阿尔茨海默病。
俗称，老年痴呆。
现在，付云佳很难不去揣测，这其中会不会和王爷爷有关系？
电话里，又传来了柳眉枝的声音，她怒气冲冲地说：“不行，还是气不过。惩罚了我孙女就像这么算了？”
付云佳问：“那你想怎么办？”
柳眉枝说：“过几天，我要再去王爷爷的学校再闹一顿！让他一天到晚，没脸上课！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干的丑事！”
“哇，妈，你今天该不会拿着棍子去了吧？我记得你打人可厉害了。小时候也没少打我。”
“放屁。”柳眉枝哼了一声，“什么叫我没少打你？”
“我就打过你一次好吧！”
“什么一次啊！”付云佳的记忆力可不是这样的，“你天天打我啊！”
柳眉枝冷笑一声，“我就打过你一次。”
“倒是你爸，人看着温柔，其实下手才狠。”
付云佳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其实不是很清楚，听着柳眉枝这样说，她还有些不确定呢。
“是吗？”付云佳没什么底气。
柳眉枝这下知道了：“你这丫头，我人生一共就打了你一次。你倒是把账全都算在了我的身上。”
付云佳眼神飘忽，没敢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因为面慈心狠，所以经常被揍以后，付云佳都会被哄好，久了久了，便会忘记这件事。
可是柳眉枝这个人呢，面狠心软，被她打一次，天天看着她那张凶巴巴的脸，就会有心理阴影。
付云佳转移话题，“总之，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付云佳这句话说得虽然轻，但是其中的狠意却是半分不少。
柳眉枝哼了一声，说：“不行，我的孙女我得自己保护。”
得。
付云佳知道，按照柳眉枝的性格，如果不让她去做这件事，她肯定会惦记这件事。
付云佳改口：“行，那我们一起做这件事可以吗？”
“你有什么办法？”柳眉枝问。
付云佳：“我觉得他这样做，肯定不是第一次。”
“你说得对。”柳眉枝骂了一句，“他妈的狗崽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付云佳：“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给你打配合。”
挂了电话，付云佳思忖片刻，转手打电话给周恪。
“有空吗？说件事儿。”
她直截了当，周恪也习惯了这种沟通方式。
“说。”周恪奇怪道，“不过，你不是该在拍节目吗？”
“拍着呢。”付云佳说：“帮我个忙。”
她把事情告诉了周恪。
周恪一听，气得不行，拍着胸脯说：“这回事儿你就交给我就行了。我肯定把他弄得再也不敢去学校上课。”
“这种老人渣，道貌岸然，该死。”周恪说话更重。
付云佳说：“想个办法，把他工作毁了。”
“对了，能让他进去吗？”
周恪说：“西宝的情况还不行。”
周恪懂法，说，“老师打学生或者体罚学生，隶属违法侵权做法，轻者能够追究行政职责或侵权职责，导致了人身伤害能够追究其法律职责。但小西既不是他学生，也不算”
付云佳抿唇。
“这种情况，要么找学校主管或教育主管部门投诉；要么导致人身伤害或财产损失的能够报警，也能够通过诉讼要求老师承受侵权职责与行政职责。”
“再严重点，导致轻伤害以上能够追究其刑事职责。”【注1】
“小西这——”
付云佳说：“小西不行，别人呢？”
周恪一下就听懂了付云佳的话。
“这个没问题，交给我，我给你办好。”
有了他这句话，付云佳就放心了。
“谢谢。”
“咱俩谁跟谁啊，还说这些？”说完这句话之后，周恪犹豫了一下，问，“怎么样？这两天有见到合适的人吗？”
付云佳想了想说，“今天还行。”
周恪楞了一下，然后开心地说：“恭喜你啊。”
只是电话挂断的片刻，他看向全黑的电脑屏幕，发现这个瞬间，他自己脸上的笑容是不真切的。
-
付云佳打电话的时间，付小西自己下楼去找邵南齐。
邵南齐本来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看付小西过来了，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喊了一声，“西宝～”
付小西对于他的热情没有力气回复，沉着一张脸，很是有心事的样子。
邵南齐看了出来，马上问，“不高兴？”
付小西点头又摇头。
情绪真复杂呀！她也说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笑不出来。
付小西说：“我有件事，我没明白。”
邵南齐一看，哎呀，这不就是妹妹需要哥哥答疑解惑的时刻吗？！他胸膛高高挺起，十分自信地说：“你告诉齐齐哥哥，齐齐哥哥肯定知道答案的！”
付小西狐疑地看了一眼邵南齐。
她还真有点怀疑邵南齐的能力呀！
这个笨蛋哥哥，连虾都剥不好。
真的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吗？
面对付小西的不信任，邵南齐着急地说：“小西！齐齐哥哥是大人！齐齐哥哥肯定什么都知道的！”
付小西：“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什么都知道的。”
邵南齐为了装逼，大言不惭地说：“但是齐齐哥哥就知道。”
付小西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邵南齐招手，把他带到一个她自以为隐秘的地方，跟邵南齐说悄悄话。
小西才不想让这些黑色的摄像头知道她的秘密呢！
可事实上，小西不知道的是，这个家里的一楼，几乎每个地方都有摄像头呀！
付小西对着邵南齐说：“齐齐哥哥，那我问你——”
话还没说完，邵南齐就打断了付小西。
他意识到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拿出手机，打开他们队友的群聊群，然后对着付小西说，“西宝，齐齐哥哥可以帮你解答问题，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帮齐齐哥哥一个忙呀？”
“只要你帮忙了，齐齐哥哥就肯定帮你找到答案！”
付小西皱了皱眉：“哇！齐齐哥哥！你威胁我。”
邵南齐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威胁两个字，连忙摆手说：“我没有我没有啊！”
付小西退后一步，装作苦恼地说：“算了，我去问别人吧。”
刚刚还胜券在握的邵南齐，现在慌了。
“别啊！”他一把扯住付小西的小衣服，不肯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这可是付小西第一次主动跟他求助！说不定，他还可以就此在付小西心里树立宏大伟岸的哥哥形象，为他们两个未来的兄妹情打下坚实的基础。
邵南齐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为了完成他这个未来的目标，他甚至不惜现在低头。
男子汉，能伸能屈能伸，现在向自己的妹妹低个头怎么了？
于是邵南齐完全不要面子地说：“小西，小西大人，你就让我帮你解答这个困惑吧！”
付小西看着邵南齐的模样，心里有些小得意。
哇，她可真是聪明的小西呀！
这么快就学会了妈妈的那一招以退为进呢！
付小西端着小小的架子，昂着头，看了邵南齐一眼，大发慈悲地说：“如果你帮我找到了答案，我就可以帮你在群里说话哦。”
邵南齐更激动了，要是他有狗尾巴，现在，他的狗尾巴应该正在屁股后面疯狂绕着圈圈，就好似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一样那样旋转着。
“好啊，好啊。”
邵南齐还真不觉得付小西的问题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小孩子嘛，能问的东西不就是那么几个吗？
什么，爸爸妈妈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呀？
一加一等于几啊？
你为什么这么帅啊？
邵南齐昂着头，等着付小西的提问。
付小西说：“如果一个男人，想让一个女人，当自己的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啊？”
“蛤？”邵南齐瞪大眼，都没听清楚这个问题。
付小西恨铁不成钢地又说了一遍，并且提高了声音，“我说！如果一个男人，想让另外一个女人，当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意思！”
见邵南齐还是有点茫然的样子，付小西干脆举例说明。
“就比如，你想当我妈妈的儿子。”
邵南齐后退一步，忙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父母健在啊！”
但他退了一步，又想开了。
要是认付云佳当妈，就能够让付小西做他的妹妹，他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个鬼啊！！他妈知道了肯定痛哭一顿，他爸就会把他腿打断，用以给他妈的眼泪祭祀。
眼看邵南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付小西愁啊！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付小西从陆泽奇的头上看到的那一排字，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要是她可以当我妈妈就好了。】
小西他们一走,邵南齐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他先是拿扫把和拖把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又把吃早饭的碗碟给洗了。
堂堂一个偶像，本该穿着好看的衣服，站在舞台上,享受望众瞩目。现在却在自己韩式潮男风格的穿搭外面,套着红色的小熊围裙，戴着黄色的塑胶洗碗手套。
邵南齐在这个恋爱小屋里,活得像个家政服务员。
还是免费不要钱的那种。
人家《我们的恋爱》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地告诉邵南齐,“小齐啊，我们这不是生活类综艺节目,更不是餐厅经营类节目,你不用打扫卫生，更不用洗碗的。”
“我们请你来,不是为了这些的。”
哪次不都是这些人吃了饭，节目组请人来洗碗收拾房间？
毕竟观众想看的,可不是明星们在家里打扫卫生的小日常。
邵南齐说：“闲着也是闲着。”
平日里在队里这个点也该训练了。现在让他一个人什么都不做,他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工作人员又说：“放松点小齐,之前也给你说了,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节目组是不是进行拍摄和录制的。你随便点,自由点,不用这么拘束。”
邵南齐不知道如何跟这人解释了。
“没事。”
他搓着手里之前放了培根火腿的盘子。
要是真的在拍,他才不会干这些事情呢！
就是因为没在拍的,他才会开始做这些事情啊。
邵南齐花了一个小时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都不嫌累，坐在沙发上，一停下来的时候，待在恋爱小屋里面，就会感觉到一丝丝的寂寞，空虚又难耐。
主要是太无聊。
要是小西在就好了。
小西在的话，他还可以和小西玩。
邵南齐抬头望着这偌大的，三层的屋子。
满屋子里，几乎每个装饰都透露着节目组对这个恋爱小屋子的期盼和态度。
四周充斥着的一些粉红的少女心的装扮，罗曼蒂克的风格，跟他这个大男人完全不搭呀。
邵南齐颓丧着心，缩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开始玩王者荣耀消磨时间。
本来以为能够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哪知道遇到了对手亲哥带亲妹打游戏，看着满屏飘出来的对话里“哥哥妹妹”的字眼，邵南齐又想了付小西了。
他家三代单传，没有兄妹。出来以后，在哪里都是小的。到了团里，现在也是老幺。
以前从没有过妹妹，现在遇到付小西，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邵南齐失神的片刻，自家的水晶已经被踏破。
队友疯狂辱骂邵南齐，邵南齐也不生气，悻悻地退出游戏，不敢再玩。
真丢人呀！
要是他的游戏id被爆出去，知道了他的战绩，估计就连那些平日里在嘴上说着“哥哥、哥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的粉丝们，也只会改口说“邵南齐求求你放过鱼塘”。
邵南齐没事干，就坐在沙发上网上冲浪。他点开相册，翻到了好几张他偷拍的付小西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西总是古灵精怪乖巧又可爱的，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跟邵南齐接触到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单纯。
看着这些照片邵南齐又想犯贱了。
没到三秒钟。
邵南齐的粉丝们发现自己哥哥发了一条新的微博，兴致勃勃地点进去，就石化在原地。
stte4-邵南齐：想念全世界最好的小女孩了。
粉丝1:麻了麻了，要公开恋情就公开，别溜着人玩好不好？
粉丝2:别那么冲动呀大家，既然工作室澄清了不是恋爱，我们家齐齐肯定不会是恋爱了呀。说不定是妹妹侄女呢？
粉丝3:天真的粉丝，天真的你。邵南齐家三代孤传，独苗苗是也。妹妹，他能有妹妹，我倒立吃-屎谢谢。
邵南齐看着评论，也不生气，心里偷偷乐着，这群小混蛋，他家三代孤传怎么了？不管不管，他单方面发言，小西就是他的妹妹！！
不仅粉丝们在吐槽，就连邵南齐的队友也在四人微信群里狂刷消息。
【有人又在微博上发疯了？】
【所以我说应该叫经纪人哥把某人的手机给没收了，帐号给锁定了，别让他自己上线说话啊！】
四个人里唯一有妹妹的那个家伙，还在说，【邵南齐，你不会真从哪里捡了个二胎吧？】
平日里，膝下无妹的邵南齐只能看着这家伙在群里疯狂刷自己妹妹的消息，发自己妹妹的照片，哀嚎自己的妹妹多可爱。
现在，他，邵南齐，也是有妹之人了！
邵南齐傲娇地打字回复。
【当然！才不是捡的！我妹妹世界上最可爱！】
队友问：【真的吗？发照片来看看。】
邵南齐一看这消息就沉默了，迟疑了。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些照片都非常可爱，可是，在没有得到付小西和付云佳的同意之前，邵南齐不能发。他的理智阻止了他的行动。
邵南齐回：【看不了，但总之就是很可爱。】
队友开玩笑地说：【你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太想要个妹妹而虚构了一个妹妹吧？！】
【究极妹控：关于我队友完全没有妹妹但是发神经这件事】
邵南齐气呼呼地说：【我真的有妹妹！！】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看到我妹妹的！】
这还不够，他还去自己微博广场上，随便搜了一段粉丝对他的彩虹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稍加修改，发在了群里。
邵南齐：【人间理想我妹妹[星星]睫毛成精我妹妹[月亮]古灵精怪我妹妹[玫瑰]】
邵南齐：【我妹妹今日份的可爱，也在超常营业中～】
队友无情地说：【无图言吊，拜拜，练歌去了。】
受伤的邵南齐看着手机里的付小西的照片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真的有个妹妹了！！
-
付小西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皱了皱小鼻子，伸出手揉了揉。
摄影师小许有些担心地问：“冷吗？”
付小西摇了摇头，“有人想我了。”
见摄影师小许一头雾水，付小西就把这句话重新完整地说了一遍。
“外婆说，如果我打喷嚏，就是有人想我了。”
摄影师小许茫然地说：“那不打喷嚏，就代表没人想你吗？”
已经很多天没打过喷嚏的付小西：
哇！
想哭！
摄影师小许一看付小西一下红了的眼眶，自知说了错话，忙说：“不是的不是的。”
付小西坠着两颗小眼泪，看着摄影师小许，“那是什么？”
摄影师小许绞尽脑汁都没想到一个好的安慰办法，最后他只好自暴自弃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说：“有人想小西，喷嚏怪找错人了，找到我了。”
摄影师小许开始胡编乱造。
“我这几天打了很多喷嚏。”
付小西狐疑地问他：“真的？”
摄影师小许笃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
付小西说：“喷嚏怪为什么不找我？是因为我太乖了吗？”
摄影师小许说：“对啊对啊，是因为小西太乖了。”
付小西更不懂了。
“所以，小许哥哥你是因为不乖，才打喷嚏的。”
付小西严肃地说：“你背着你女朋友偷偷做什么了！”
摄影师小许哀嚎：“我没有女朋友啊！”
这件事到底要澄清几遍啊！
付小西不敢置信地说：“几天过去了，你还没找到女朋友？！”
摄影师小许只想以头撞地尔。
他感觉数把刀子插在他的心头，而他不得不说：“是的，没有。”
付小西看着这一瞬间变得悲伤的男人，安慰他，“没关系的，你很优秀的，以后会找到的。”
“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妈妈是不行了，我给你找找别人。”付小西眼睛一亮。
摄影师小许被打了个一巴掌又给吃了一个红枣，现在心里五味杂陈，整个人都被付小西拿捏住，只好说，行，可以，没问题。但是他心里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本来谈恋爱这件事，就是看缘分。他虽然有的时候羡慕别人有女朋友，但是也知道，这东西急也急不来。久了，他都快佛了。
说起妈妈，付小西朝着还在进行中的两个人看过去。
陆泽奇大概是个很懂浪漫的人。
在这个音乐喷泉的餐厅里，他挑了一个有白色钢琴的位置，坐在钢琴前。
今天的陆泽奇虽然没有西装革履，但是他休闲装的打扮，和正式无比的白色钢琴形成对比，正好将整个氛围弄得随性又浪漫。
音乐响起的时候，付小西都忍不住跟着沉浸了下来。
陆泽奇的弹奏技巧很好，而且很有感情。
付小西小小地哇了一声，完全被这琴声折服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在她面前弹钢琴。
在她的仰望中，陆泽奇就好像一个王子。而妈妈坐在一旁，也衬这风景，俊男美女，真好看呀！
只是这首歌有些悲伤，有些悠长，总是让付小西想到下雨的时候，外婆站在窗前，看着暴雨打落树叶的模样。
那个时候，付小西问外婆，在想什么。
外婆会搂着她，说没什么。
后来付小西才知道，外公是在一个下雨天离开的。
-
付云佳听到这旋律的时候，很是惊讶。
这首曲子，是她最喜欢的曲子。
songfrobsp;garden
它不轻快，不甜美，不浓重。
只是淡淡的、浅浅的、让人一瞬间就被勾起无限的思绪来。
“你喜欢这首歌。”陆泽奇按下这个小节的最后一个琴键。
付云佳问他：“你怎么知道？”
陆泽奇说：“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要见到的人是你，所以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喜好。”
“你不会介意吧？你曾经在微博上分享过这首歌。我猜你应该很喜欢。因为你很少分享歌曲。”
付云佳说：“没事。”她心里有一点别扭，但也说不清楚别扭的东西在哪里。她看着陆泽奇，陆泽奇笑得很真诚，很温柔，大概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好相与的类型。可是付云佳没有感觉。她的意思是，她知道这个人不错，但是没有多余的感觉。
在见面之前就去她的微博主页上搜索和翻找相关信息这件事，对于付云佳来说，是一个减分项目。
总觉得莫名其妙做好完全准备的人有点让她害怕是为什么？
然而她的女儿付小西和她有完全不一样的观点。
她赖着小许的身边，坐在软软的椅子上，脑子里还播放着刚刚那首还没完结的旋律的后续，看着付云佳和陆泽奇聊天的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她的小表情就好像是丈母娘见到女婿一般，越看越满意。
付小西认为，在见面之前都肯花心思去了解和准备，那应该代表着，这个人对妈妈是上了心的。
如果是她不喜欢的人，她才不愿意去关心对方一点点消息呢！
“不错不错。”付小西十分感慨地说。
然而摄影师小许听见后，以为付小西在夸他，面色一喜，立刻回答说，“我会继续努力拍摄的！”
付小西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一不小心把心声说出口了。
付小西看着摄影师小许那充满热情和冲劲的眼神，心虚一笑，抬手拍了拍摄影师小许，算作鼓励。
陆泽奇和付云佳又坐着聊了会儿天。
付小西还想再听听他的心声，却忽然发现好像因为她今天喝的牛奶太少了，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读心术了。
哎呀。
付小西看着陆泽奇，瞧着他长得比霍周好看，今天为止到现在的表现也比霍州好，应该也算是一个不会坏到哪里去的人吧？所以，她应该可以稍稍偷懒一会，不用也不需要时时刻刻听他的心声吧？
付小西自我安慰着。
坐着没多久，付小西就困了。以前很少犯困的付小西忍不住猜测，这该不会是读心术的后遗症吧？困意涌来，将小小个的付小西整个人都淹没。她努力瞪大眼，想要关注妈妈那边的进展，但是她的眼皮和她有不同意见，没过一会，就合上了。
小家伙睡着了。
摄影师小许本来正在重振旗鼓认真拍摄，哪知道感觉到有一坨小小的重量靠了过来，就在他的腿边。摄影师小许低头，发现付小西居然就这么靠着他睡着了。就好像是靠着一棵大树的小兔子，在美妙的梦乡里安静地呼吸着。
摄影师小许当时就不敢动了，他整个身子绷着紧紧的，生怕自己一动，就让这只可爱的小兔子摔了下去。
于是整整快四十分钟，摄影师小许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连脚趾头都不敢偷偷藏在鞋子里动一下。
他对着依赖着他睡着的小女孩，充满了耐心和宠溺。
等付小西醒过来的时候，这一部门的拍摄已经差不多了。
她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喊了一声，“牛奶。”
摄影师小许不敢动，听到了付小西的话，忙求助般看向别的工作人员。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立刻拿了一盒牛奶给付小西。
付小西迷迷糊糊地接过喝了一口之后，等嘴里那一股浓郁的她不喜欢的奶味涌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因为习惯，下意识在睡醒的时候要了牛奶。
这真是付小西忙放下手，不想再喝。
可是摄影师小许看着她的动作，问她，“怎么了小西？不舒服了吗？还是不想喝这个？”
付小西看着小许关切的眼神，自知理亏，不好浪费，干脆皱巴巴着小脸，咬紧吸管，一口气喝着。
她边喝着，边看着准备收场离开的妈妈和陆泽奇。
在她睡着的时候，两人相谈甚欢。
付小西觉得，今天她是她这个恋爱观察员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她终于看到了一点点曙光和希望！
今天这个男嘉宾，反正付小西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美滋滋地想着，果然当初带妈妈来参加节目是正确的。
就连他们快要告别的时候，付小西又听到了陆泽奇的心声。
准确来说，是看到了。
陆泽奇的脑袋上有一个迷你版本的他，很小个。
【真喜欢她。】这个迷你版的陆泽奇扭着腰说。
付小西看着他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心里得意又高兴。
她妈妈可真讨人喜欢！
紧接着，她又见到那个小个迷你版陆泽奇又说，【她真是一个好妈妈呀。】
付小西更得瑟了。
这可是她的妈妈！
付小西正偷偷在心里给陆泽奇打高分，就见小个子版本的迷你陆泽奇说了最后一句话。
【要是她——】
而就是这么最后一句话，把付小西吓得嘴里的牛奶全都喷了出来。
“噗——”
她人还被呛到了，牛奶钻进不知道为什么钻进了鼻子里，把付小西难受得直掉眼泪。咳嗽也咳嗽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和鼻子里堵着东西。
摄影师小许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马上把价值百万的摄影机放在地上，赶忙蹲下身子，拍着付小西的背，着急地问，“没事吧？怎么了？”
付云佳听到动静，二话不说就丢下陆泽奇跑了过来。
陆泽奇脸上温柔的笑容顿了片刻。
付云佳忙搂着付小西，“宝宝？怎么了？”
摄影师小许担忧地说：“可能是喝奶呛到了。”
付小西难受得想哭，还想吐，偏偏在这个时候，她一抬眼，就看见了陆泽奇的笑容。
这笑容哀伤，半点没让付小西觉得温暖。
她看到了陆泽奇头上飘过的那一排字。
【要是她——】
付小西哇地一声吐了，刚刚喝的奶，全都吐了出来。
拍摄现场一下慌乱了起来，付云佳的衣服都被弄脏了。付小西没想到今天美好的开端会以这样的情况结束，她看着妈妈身上乱糟糟的痕迹，小声地说一句：“对不起。”
付云佳赶紧说：“没关系的小西，没关系。”
这下好了，付云佳得赶紧回家给付小西换衣服。她在现场倒是有可以换的衣服，节目组有planb的准备，但是付小西没有。
好在本来这一部分都已经接近尾声。刘月生看了一眼，问了一遍，确认素材已经足够以后，便立刻让人带付小西和付云佳回家。
在付云佳出声道歉之前，刘月生率先开口了。
“没事，你们先走，孩子重要。”
付云佳也不客气，脱了外套，拿了件备用的衣服，就抱着付小西上车。
陆泽奇还想跟她打个招呼，抬了抬手，刚张嘴，付云佳就直接略过他了。
陆泽奇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工作人员上前来，跟他说，“今天的拍摄结束了。”
陆泽奇礼貌地鞠躬弯腰，跟大家道谢，说，“辛苦了。”
-
付小西和付云佳回到恋爱小屋的时候，其他两组还没有结束约会。屋子里只有邵南齐在家。
邵南齐一见付小西狼狈的模样，立刻担心地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了？”
付云佳说：“喝奶呛到了，然后吐奶了。”
付小西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一是因为害羞，二是因为心里乱麻麻的。小小的脑袋里充满着大大的困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如果有人问付小西，你觉得陆泽奇怎么样？
在她听到陆泽奇的最后两句心声之前，或者说，她没有听到的话，她肯定会说，“他人还不错呀！”
可是她全都听到了呀！
现在，付小西心里五味杂陈，总是觉得怪怪的，别扭极了。
完全搞不懂！
为什么会有人有这样的想法呢？
付小西脑子里被这件事占据，就连付云佳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都沉默安静。
付云佳察觉出她的情绪，用开玩笑的口吻试探地问：“伟大的小西女王，是不是你对今天的男嘉宾不满意呢？”
付小西抬高手，让付云佳可以轻松地帮她把衣服袖子给扯出来。小小的人儿，一整个脑袋都被埋在衣服里了，说话的时候，衣服起起伏伏，她的声音也翁声翁气的。
“没有。”
付小西没说实话，因为她听到之前妈妈在心里说，觉得陆泽奇还可以再继续相处试试。
她已经踹掉了一个霍周了，现在的这个人，好像除了只有她知道的那句奇怪的话以外，就没有别的毛病了。
付云佳把衣服完全扯出来，又问付小西，“小西，你有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妈妈哦。不管怎么样，妈妈都会先听你的意见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付云佳已经完全表态了。只要付小西摇头一下，她就不会再和男嘉宾继续约会。
可是付小西还是摇了摇头。
其实今天，从之前来看，陆泽奇的表现的确是喜欢妈妈的，而且对妈妈很好。
“他人挺好的。”付小西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说了前半句，没说后半句。
也有点怪怪的。
付小西决定在跟妈妈讲之前，先找个有经验的人问一问，比如——外婆。
付小西看着妈妈，说：“妈妈，我今天能和外婆打电话吗？”
付云佳说：“当然可以啦。”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付云佳就正好接到了外婆柳眉枝打来的电话。
付云佳接通，喊了一声，“妈。”
付小西眼睛一亮，拉着妈妈的衣服，伸出手要碰电话。付云佳转手把手机给了她。
“外婆！”付小西高兴地喊了一声，“外婆外婆！”她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狗，见到了久违的亲近的人，一直激动地摇着尾巴。
柳眉枝沉郁的心情一下变得明朗起来。
她灭了手里的烟，跟付小西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不自觉的笑容。
“小西呀，想不想外婆呀？”
付小西说：“想！”
柳眉枝问出了所有的长辈都一样会问的问题，“那到底有多想呀？”
就算外婆看不到，付小西也还是高高举着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有这么多，这么多！”
柳眉枝高兴地乐呵，但是她还是没忘记正事，对着付小西说，“西宝，让外婆和妈妈先说会话好吗？”
付小西把刚刚准备想说的话一下给吞了回去。
她懂事地说：“好呀。”
付小西把手机转交给付云佳。
付云佳接通电话，就听见自己亲妈的声音立马转了个调，显得严酷许多。
“事情我问清楚了。”
付云佳忙给付小西说了一声，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打电话。
付小西看着妈妈的动作，知道妈妈背着她和外婆有了小秘密了。
就像是她也有小秘密一样。
付小西爬下床，心里还是操心着刚刚的那件事，想来想去，决定去问问邵南齐。
毕竟邵南齐和陆泽奇的名字最后一个字，都读一样的音诶！
邵南齐应该会知道答案吧？
-
付云佳在房间里和柳眉枝打电话。
“你现在方便吗？”柳眉枝问。
付云佳看了一眼，这是衣帽间，没有摄像头。
“方便。”
“行。”柳眉枝说，“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于是柳眉枝把今天早上她开车去王爷爷的学校所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付云佳。
付云佳没忍住，骂了一句娘。
“我草他大爷的。”
“他居然敢把小西关在柜子里？”
柳眉枝也生气，但现在她的情绪比付云佳还要复杂一些。
“这件事我也有错。”柳眉枝说，“是我太信任他，也没注意到小西的问题。”
“我有错。我对不起小西。”
付云佳听出来自己亲妈语气中的内疚，一下意识到一件上辈子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上辈子柳眉枝告诉付云佳出事了，让她一定要自己把小西带走之后，她就一个人四处旅游了。
再出现的时候，是警察局打电话给付云佳，说柳眉枝迷路了，还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信息。
那个时候付云佳才知道，自己这个飒爽了一辈子的妈妈，患了阿尔茨海默病。
俗称，老年痴呆。
现在，付云佳很难不去揣测，这其中会不会和王爷爷有关系？
电话里，又传来了柳眉枝的声音，她怒气冲冲地说：“不行，还是气不过。惩罚了我孙女就像这么算了？”
付云佳问：“那你想怎么办？”
柳眉枝说：“过几天，我要再去王爷爷的学校再闹一顿！让他一天到晚，没脸上课！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干的丑事！”
“哇，妈，你今天该不会拿着棍子去了吧？我记得你打人可厉害了。小时候也没少打我。”
“放屁。”柳眉枝哼了一声，“什么叫我没少打你？”
“我就打过你一次好吧！”
“什么一次啊！”付云佳的记忆力可不是这样的，“你天天打我啊！”
柳眉枝冷笑一声，“我就打过你一次。”
“倒是你爸，人看着温柔，其实下手才狠。”
付云佳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其实不是很清楚，听着柳眉枝这样说，她还有些不确定呢。
“是吗？”付云佳没什么底气。
柳眉枝这下知道了：“你这丫头，我人生一共就打了你一次。你倒是把账全都算在了我的身上。”
付云佳眼神飘忽，没敢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因为面慈心狠，所以经常被揍以后，付云佳都会被哄好，久了久了，便会忘记这件事。
可是柳眉枝这个人呢，面狠心软，被她打一次，天天看着她那张凶巴巴的脸，就会有心理阴影。
付云佳转移话题，“总之，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付云佳这句话说得虽然轻，但是其中的狠意却是半分不少。
柳眉枝哼了一声，说：“不行，我的孙女我得自己保护。”
得。
付云佳知道，按照柳眉枝的性格，如果不让她去做这件事，她肯定会惦记这件事。
付云佳改口：“行，那我们一起做这件事可以吗？”
“你有什么办法？”柳眉枝问。
付云佳：“我觉得他这样做，肯定不是第一次。”
“你说得对。”柳眉枝骂了一句，“他妈的狗崽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付云佳：“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给你打配合。”
挂了电话，付云佳思忖片刻，转手打电话给周恪。
“有空吗？说件事儿。”
她直截了当，周恪也习惯了这种沟通方式。
“说。”周恪奇怪道，“不过，你不是该在拍节目吗？”
“拍着呢。”付云佳说：“帮我个忙。”
她把事情告诉了周恪。
周恪一听，气得不行，拍着胸脯说：“这回事儿你就交给我就行了。我肯定把他弄得再也不敢去学校上课。”
“这种老人渣，道貌岸然，该死。”周恪说话更重。
付云佳说：“想个办法，把他工作毁了。”
“对了，能让他进去吗？”
周恪说：“西宝的情况还不行。”
周恪懂法，说，“老师打学生或者体罚学生，隶属违法侵权做法，轻者能够追究行政职责或侵权职责，导致了人身伤害能够追究其法律职责。但小西既不是他学生，也不算”
付云佳抿唇。
“这种情况，要么找学校主管或教育主管部门投诉；要么导致人身伤害或财产损失的能够报警，也能够通过诉讼要求老师承受侵权职责与行政职责。”
“再严重点，导致轻伤害以上能够追究其刑事职责。”【注1】
“小西这——”
付云佳说：“小西不行，别人呢？”
周恪一下就听懂了付云佳的话。
“这个没问题，交给我，我给你办好。”
有了他这句话，付云佳就放心了。
“谢谢。”
“咱俩谁跟谁啊，还说这些？”说完这句话之后，周恪犹豫了一下，问，“怎么样？这两天有见到合适的人吗？”
付云佳想了想说，“今天还行。”
周恪楞了一下，然后开心地说：“恭喜你啊。”
只是电话挂断的片刻，他看向全黑的电脑屏幕，发现这个瞬间，他自己脸上的笑容是不真切的。
-
付云佳打电话的时间，付小西自己下楼去找邵南齐。
邵南齐本来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看付小西过来了，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喊了一声，“西宝～”
付小西对于他的热情没有力气回复，沉着一张脸，很是有心事的样子。
邵南齐看了出来，马上问，“不高兴？”
付小西点头又摇头。
情绪真复杂呀！她也说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笑不出来。
付小西说：“我有件事，我没明白。”
邵南齐一看，哎呀，这不就是妹妹需要哥哥答疑解惑的时刻吗？！他胸膛高高挺起，十分自信地说：“你告诉齐齐哥哥，齐齐哥哥肯定知道答案的！”
付小西狐疑地看了一眼邵南齐。
她还真有点怀疑邵南齐的能力呀！
这个笨蛋哥哥，连虾都剥不好。
真的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吗？
面对付小西的不信任，邵南齐着急地说：“小西！齐齐哥哥是大人！齐齐哥哥肯定什么都知道的！”
付小西：“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什么都知道的。”
邵南齐为了装逼，大言不惭地说：“但是齐齐哥哥就知道。”
付小西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邵南齐招手，把他带到一个她自以为隐秘的地方，跟邵南齐说悄悄话。
小西才不想让这些黑色的摄像头知道她的秘密呢！
可事实上，小西不知道的是，这个家里的一楼，几乎每个地方都有摄像头呀！
付小西对着邵南齐说：“齐齐哥哥，那我问你——”
话还没说完，邵南齐就打断了付小西。
他意识到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拿出手机，打开他们队友的群聊群，然后对着付小西说，“西宝，齐齐哥哥可以帮你解答问题，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帮齐齐哥哥一个忙呀？”
“只要你帮忙了，齐齐哥哥就肯定帮你找到答案！”
付小西皱了皱眉：“哇！齐齐哥哥！你威胁我。”
邵南齐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威胁两个字，连忙摆手说：“我没有我没有啊！”
付小西退后一步，装作苦恼地说：“算了，我去问别人吧。”
刚刚还胜券在握的邵南齐，现在慌了。
“别啊！”他一把扯住付小西的小衣服，不肯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这可是付小西第一次主动跟他求助！说不定，他还可以就此在付小西心里树立宏大伟岸的哥哥形象，为他们两个未来的兄妹情打下坚实的基础。
邵南齐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为了完成他这个未来的目标，他甚至不惜现在低头。
男子汉，能伸能屈能伸，现在向自己的妹妹低个头怎么了？
于是邵南齐完全不要面子地说：“小西，小西大人，你就让我帮你解答这个困惑吧！”
付小西看着邵南齐的模样，心里有些小得意。
哇，她可真是聪明的小西呀！
这么快就学会了妈妈的那一招以退为进呢！
付小西端着小小的架子，昂着头，看了邵南齐一眼，大发慈悲地说：“如果你帮我找到了答案，我就可以帮你在群里说话哦。”
邵南齐更激动了，要是他有狗尾巴，现在，他的狗尾巴应该正在屁股后面疯狂绕着圈圈，就好似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一样那样旋转着。
“好啊，好啊。”
邵南齐还真不觉得付小西的问题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小孩子嘛，能问的东西不就是那么几个吗？
什么，爸爸妈妈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呀？
一加一等于几啊？
你为什么这么帅啊？
邵南齐昂着头，等着付小西的提问。
付小西说：“如果一个男人，想让一个女人，当自己的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啊？”
“蛤？”邵南齐瞪大眼，都没听清楚这个问题。
付小西恨铁不成钢地又说了一遍，并且提高了声音，“我说！如果一个男人，想让另外一个女人，当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意思！”
见邵南齐还是有点茫然的样子，付小西干脆举例说明。
“就比如，你想当我妈妈的儿子。”
邵南齐后退一步，忙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父母健在啊！”
但他退了一步，又想开了。
要是认付云佳当妈，就能够让付小西做他的妹妹，他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个鬼啊！！他妈知道了肯定痛哭一顿，他爸就会把他腿打断，用以给他妈的眼泪祭祀。
眼看邵南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付小西愁啊！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付小西从陆泽奇的头上看到的那一排字，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要是她可以当我妈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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